“娘娘最近胃口有些不好，其他的倒是一切正常，不过看见公主殿下，娘娘定然高兴。”上官毓秀的温柔，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
    凤无忧笑了笑，心中不免升起了一股暖意。
    自她被罚入皇陵当守陵人之后，与母亲便分隔两地，边疆战事不了母亲无法班师回朝，而她未得陛下特许也不能前往。
    倒是皇后娘娘对她的诸多疼爱，让她感觉到了温暖的关怀。
    “本宫就说怎么今日这枝头的喜鹊多了不少，却原来是无忧丫头进宫了！”刚踏入内殿，凤无忧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紧接着，皇后娘娘一身利落的戎装，手持一柄一人高的长戟出现在凤无忧的面前。
    这样的皇后娘娘不像是后宫之主，倒像是喋血沙场的女将军。
    凤无忧前世为将，自然对皇后娘娘这身装扮极为亲切。
    “无忧参见皇后娘娘！”凤无忧淡笑行礼。
    “行了，你这丫头成婚以后倒是拘谨了不少，这些日子在睿王府可好？说起来睿王府里只有老王妃和秦长风两个正经的主子，老王妃这么多年吃斋念佛性子亲和，秦长风又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你这小日子想来是过的不错！”皇后娘娘略带英气的眉眼满是戏谑。
    “娘娘！”凤无忧低低唤了一声，似是小儿女的撒娇。
    其实嫁入睿王府以来，她的日子实在当不上好，秦长风重病，她来回奔波求药，就怕他有个万一。
    只是，心中到底已经认定了那人，便也算没有白白重活一次。
    “哈哈哈”皇后娘娘朗声一笑，将手中的长戟递给上官毓秀，拉着凤无忧坐下，关怀地问道：“栖梧进宫说给陛下举荐秦长风出使西岐，他的身子能受得住吗？”
    “多谢娘娘挂怀，他的身子尚可，我这一路也会同行，仔细照顾着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说到这个，凤无忧心中有些复杂。
    她很想去西岐，她想复仇。
    可是却不想秦长风卷入其中，他虽说不在意，可是她却不想他有任何危险。
    不过皇后娘娘似乎并不这么想，她浑然不在意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从前秦长风将养着不出倒也没什么，现在也是该锻炼一下，这次出使回来陛下许是会给他个一官半职，必不会委屈了你。”
    “娘娘，无忧并不觉得委屈，只要他能平安即可！”这一点，凤无忧倒是丝毫不作假。
    朝堂之中，官场之上，她并不想秦长风那般温柔洒脱的人踏进去。
    他的身子，实在负担不起。
    “有些事情，哪能由得了自己？”皇后淡淡一笑，笑容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落寞。
    “娘娘说的是，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凤无忧回以一笑。
    “娘娘，公主殿下好不容易进宫，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做什么？不过是平添烦忧罢了，您二位尝尝毓秀新做的点心。”上官毓秀方才下去将长戟收好，端了两盘翠绿色的精致点心进来，一盘放在皇后娘娘面前，一盘放在凤无忧的面前。
    “多谢毓秀姑姑！”凤无忧也不客气，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仔细咀嚼了半晌，凤无忧双眸一亮，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
    “能得公主殿下一句好吃，便是值得了！”上官毓秀抿唇浅笑。
    凤无忧不禁看的一愣，上官毓秀容貌并不惊艳，清秀温雅的模样很多时候都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可是她却有一种安静人心的魔力，哪怕只是浅笑，也让人的心随之沉静了下来。
    她与皇后娘娘，一静一动，一温柔雅致一英姿飒爽。
    “毓秀姑姑笑起来很好看！”凤无忧下意识说了一句。
    上官毓秀面色不变，皇后娘娘却笑了。
    “还是咱们的无忧有眼光，你毓秀姑姑年轻的时候，可是吸引了皇城无数青年才俊，直到现在还有人在等着她，只是你毓秀姑姑性子倔强，不肯放下过去。”皇后娘娘说的饶有深意，想来是借机在劝说上官毓秀什么。
    上官毓秀浅淡一笑，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不过只是一瞬罢了。
    这些年，皇后娘娘总是借机劝说她出宫，可是她的心已经错付过一次，再也没有勇气去接受另一段感情，韶华已逝红颜已老，那人当得更好的女子。
    再说，此生她怕是无法再当母亲，又何必累得他断子绝孙呢？
    如此陪着皇后娘娘在宫中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的现在和未来，都在这里，皇后娘娘难道是厌烦了我？想要赶我出宫呢？”上官毓秀挑眉。
    “瞧你说的，本宫又何曾是为了赶你出宫才这么说。”皇后娘娘一脸挫败，声音有些闷闷的。
    想来每次遇上这样的上官毓秀，也是极为无奈，不过毓秀的家人都劝说不得她，她也是无能为力。
    “娘娘不必忧心，毓秀姑姑有自己的选择，您该支持她才对！”凤无忧的眼底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其实能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毓秀姑姑选择在栖凤宫陪伴皇后娘娘，看着确实清苦了些，可谁又能说她的选择不是遵循本心来的呢？
    而她呢，重生非她所愿，嫁人亦非她所愿，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她嫁给了秦长风。
    饶是已然心动，可能重新选择的话，她还是宁愿谁也不嫁。
    此生她只为复仇而活，沾染那么多世俗情爱，又是何苦？
    不过是误人误己，平添烦忧。
    唉……
    凤无忧心中暗自叹息，眉眼间不由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殇。
    而凤无忧的一席话让皇后娘娘和上官毓秀侧目，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有着诧异。
    “你这丫头，才多大的年纪，就能说出这番话！”皇后娘娘哭笑不得。
    上官毓秀的眸光却深沉了几分，这位主子，当真是长大了。
    就在凤无忧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位宫女禀报道：“启禀娘娘，灵贵妃来给您请安！”
    灵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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