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分钟,大巴车卡着点从街角拐过来,停在小区门口。许琛和季斐两个人个子高,自然而然地就排在了队伍最后上了车。
你想坐里面还是外面啊?
许琛站在最后一排的过道,看向正在往车架上放包的季斐。
季斐瞥了一眼:里面。
行,那我坐外面。 许琛勾了勾嘴角。
他其实习惯的也是靠外侧的位置,这是他的一个怪毛病,坐位置一定要坐外边,睡床一定要睡右边,不然就会浑身不舒服。
这下倒是刚好合适。
季斐放好东西后便坐进了靠里边的位置,车窗并没有完全关上,凉爽的微风透过缝隙灌进了车里,微微吹动他的额发。
那阵冷冷清清的木香又若有似无地钻进了许琛的鼻息里,引得他心尖一跳,侧过脸去看季斐。
这天气穿一件T恤短袖还是有点太凉,就和许琛在里面穿了件白色打底长袖一样,季斐也穿了一件灰色打底。
白灰色的色调结合,衬得他整个人都冷淡清贵至极,但与此同时,如果稍微有点儿疲态,也就会非常明显。
许琛一愣,话在看见季斐眼周淡青色的黑眼圈时当即脱口而出:你昨晚没睡好啊?
季斐摇摇头,说:还好,加班晚了点。
加班?
其实许琛看得出来,季斐是个对事业上相当有野心的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处理,甚至于一次星期天,他能从早上八点开始,一口气不带停的,一直办公办到晚上十点。
谁熬夜的时候还没点黑眼圈,许琛在此方面更是经验颇丰。他扫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昨晚甚拼,熬夜起码熬到了三四点,可能还不止。
干嘛对自己这么狠......许琛摸了摸鼻子,表示关心:周五还加班啊,有什么事周末做.......
话没说完,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为什么周五要加班,当然是因为这个周末的空闲时间被其他事情占了。
许琛迟疑片刻,说:你没空的话,其实这个活动也不是非要来的。
事情忙完就有空了。
季斐转过头来看他,语气清淡,好像觉得熬夜加班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我不来的话,那你不是就一个人了吗?
.......
许琛怔住了,一瞬间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不想自作多情,可是思维却不受控制有没有一点点可能,季斐是因为要陪他参加这个活动,才宁愿熬到深夜甚至凌晨的么?
咳。 许琛假咳着掐灭心里的念头,别开眼坐直身体:那要睡会么?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双眼平视前方,特随意淡定地来了一句:可以借你靠会。
许琛自认为他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心里应该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准备。可没想到,当季斐的头真的靠过来的时候,他呼吸的节奏瞬间就乱了。
季斐的头发似有若无的扫在他的下颌,他的脖子,皮肤的触觉突然变得无比敏感。
那种感觉很痒,引得许琛的心里像是有只猫爪在挠一样,不上不下、挠心挠肺的难受,更让他想起那个混沌暧昧的醉酒夜晚。
........
靠。瞎回忆什么呢。
许琛猛地回神,暗自骂了自己一句。
你睡吧。 他转移注意力地把视线投向窗外,盯着飞速后退的一片绿:到了我叫你。
嗯。 季斐的声音闷出了点鼻音,静了几秒,似乎是想靠得更舒服些,他又往许琛那边挪了挪,直到两人的手臂贴着靠在一起。
去孤儿福利院的车程大概有40分钟。许琛起初还能绷着神经保持清醒,可是睡意似乎传染得太快,路程走了一半还不到,他就开始觉得眼皮变重,随后便懒唧唧地头一歪,也睡着了。
到啦到啦!下车了!
许琛是在司机的大嗓门中醒过来的。
他肩膀猛得一抖,睁开眼睛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一瞬间非常懵逼。
.......
许琛打了个哈欠,眨着眼睛缓了缓起床气,在雾蒙蒙的眸子变回清亮的同时,忽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那个靠在别人肩膀上睡觉的人居然变成他了。
甚至于季斐偏过头说话的时候,下巴就这么贴在他的额头上,触感有点凉。
醒了?
耳边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点上扬的询问。
其实现在车内挺吵闹的,大家起身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还有背包从车架上拿下时轻微的碰撞声音交织在一起,可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隔住了般入不了耳,于是感官中只剩下了季斐的那句话。
也许是距离太近了,许琛觉得自己都能听见夹裹在对方音色中细小的颗粒。
他啊了一声恍然回神,直起身子嘟囔,挺羞愧的:还说叫你,结果我自己睡得很猪一样。
季斐抿着嘴笑了一下,言简意赅地点评:能睡是福。
许琛:?
其实我只是跟你客气一下。
车内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他们俩也没在耽误,背好书包提好东西就下了车。
眼前是一片庄园风格的建筑,地方不大,但是绿化环境很好,最前面的一大块空地里,还有许多跷跷板,滑滑梯等诸如此类供小孩玩耍的设施。
大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相特别亲切和善。他见车门开了有人下车,便赶快迎了上去,笑道:大家坐车这么久辛苦啦。我是福利院的刘院长,真的是太感谢你们能来看望来帮忙!
他低头看了看表,继续道:孩子们刚醒,现在应该还在吃早饭,那我们先去今晚住的地方放一下行李,然后再一起过去吧?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前面四对家庭都还没什么,只是轮到许琛和季斐,刘院长的表情就变得有点微妙。
........我们这的房间都是统一布置的。 他语气有点迟疑,不过等他注意到两人身上明显是一套的情侣衫时,好像又瞬间了然了,边用钥匙打开门边说:这是最后一间了,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没问题的吧?
许琛被这段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什么没问题?为什么他们要有问题?
不过很快,随着房门的打开,他就知道为什么刘院长要这么说了。
这是个布局很简单的双人间
一张桌子,一张床。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其实去福利院做义工,并不像平常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 需要他们单独陪读书陪做玩游戏, 很多数情况下, 都只是帮着护理人员做些义务劳动。
因为孩子们都还太小, 如果你和他们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会再次给他们留下被抛弃的印象。
因此,再次集合的时候,大家简单地打完招呼分好礼物后,除了有长期探望习惯的家庭留下跟着护工带他们手把手做游戏,剩下的人都两人一组的, 先去做些其他能间接帮助孩子们的事情。
有些去帮忙分类整理图书室, 有些去帮忙准备午餐和饭后甜点, 而许琛和季斐则被分到了帮新辟出来的游戏间刷墙的工作。
许琛拎着油漆桶, 看着刘院长给他的完成样图,说实话, 心里挺没底的。
因为他在动手能力这个方面确实不行, 简单来说, 就是个手残。
具体可以体现在不会换轮胎, 不会做饭, 不太会做任何和手工相关的东西,甚至连他费心钻研过的分镜图, 画出来也跟鬼画符似的, 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在想什么? 季斐从身后绕出来站到他面前, 手里拿着围裙低声说:低头。
许琛乖乖低了头, 顺从地让季斐帮他把围裙戴上,苦哈哈地说:我在想,我画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吓到刘院长。
围裙上的带子并不算太宽,季斐手指弯着,不小心地碰到许琛的耳廓,蹭得对方微偏了一下头。
他的视线扫过许琛皱起的鼻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那到时候你负责刷,画的部分给我?
你连墙绘也会? 许琛瞪大了双眼。
重逢后的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越发觉得,好像没什么东西是季斐不会的。
这么震惊? 季斐在收回手的时候轻轻刮了一下许琛的鼻子,然后说:应该算会一点,小时候学过画画。
其实小时候学的又何止只有画画。
季松远和顾曼卿都是强势又心气高的人,自然十分格外注重对小孩的培养。
打从季斐有记忆开始,就被送去各种各样的兴趣班学各种各样的特长,当同龄人能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季斐只能坐在家里专门给他隔出来的小书房里,练写字,练画画,练钢琴......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甚至每小时每小时都有对应的规划表,永远一成不变。
.......哦。 许琛应了声,大脑深处有根神经微弱地抽了一下。
只要两人的话题谈到小时候,他总是会莫名的心虚,生怕那些被季斐遗忘的记忆无意中就被哪个词挑起,从尘埃里又鲜活起来。
说来也是讽刺的很,当年明明他是提分手的那个,可现在死命摁住绝口不提的,也是他。
这不矫情怪么。许琛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定义,面上倒是不太显,耸了耸肩笑:那行,我负责给你打下手。
刷墙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比较适合我。
季斐眼底又漫上笑意,紧接着递来了一双手套,戴上吧,小心别沾到手。
刘院长给来的底图其实特别漂亮,是那种具有童真幻想的浪漫
带着着点点星光的深蓝色天空中,黑白的钢琴键蜿蜒起伏地延展着向上,像是通天的阶梯,又像是云浮在半空中,末端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缕烟雾,没入了泛着莹黄光芒的圆月中。
估计这刷墙活动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除了大半底色已经上好了之外,墙面上画的大体轮廓也被勾勒出来了,就是琴键部分的黑白格还空着。
不过这部分也相对简单,方方正正的不要求特别高超的技巧,所以才会交给前来帮忙的志愿者。
虽然刘院长说意思意思就行,自由发挥不需要特别精确,但许琛和季斐还是想尽可能地做到最好。他们俩拿着油漆刷,研究了一下要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商定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一人专门负责勾边,一人专门负责填色。
许琛还像模像样地从架子上拿了两个旧报纸折成的大帽子,美名其曰更有代入感。
结果代入感是有了,上手的第一下就失败了。
他没把握好用量,油漆刷上沾着的漆太多,第一下刚划上去,多余的部分立马就凝到一起,然后一道道地往下流。
许琛嘶了一声,对自己的杰作表示相当的不满意,正皱着眉头准备又覆上一层漆时,身边突然传来油漆刷被放下的轻微声响。
许琛:?
怎么了。他想转头问。
下一秒,一张宽而大的手掌覆了过来。季斐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这样。
先横着刷一遍,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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