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辣!这个为什么叫辣!不明白!辣啊——卧槽,不要抢我的土豆片!”
“这到底是什么?明明这么痛我却停不下来!”
“我的手好痛啊!肯定是中毒了!”
“那你别吃了!”
“闭嘴,放下我的羊肉片!”
“这个调料好奇怪啊,明明是辣味,和食物混合起来却恰到好处,简直绝了!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你有没有用硬壳怪沾酸汁?我到现在舌头上仿佛还留着那个鲜美的味道!真没想到硬壳怪还有这样的味道!”
“不,我觉得是酸汁的作用,我吃过蟹黄汤包,没这种效果的!”
“我的嘴!我的嘴!这个是什么啊,我的嘴整个麻了!没感觉!啊啊啊,我的舌头!”
“真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香呢?就是,我不好形容,一种让我想吃的冲动!不是香水,这种香完全不同,但是吃进嘴里的是痛啊!”
小比尔斯一行的感想也差不多,年轻商人们吃得不亦乐乎,这样的体验前所未有,别的地方想都不要想,既然如此,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享受。
“我不行了!”酒糟鼻扔下筷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张大了嘴朝天接雪,他坐的是四人桌中唯一的椅子,其他人都是凳子,“嘴已经没感觉了,我的大法师啊,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吃……不行不行,不能再吃了,等我念个治疗魔法!”
嘟嘟囔囔的念咒声响起,酒糟鼻也不是什么大法师,顶多是入了门,一个低级治疗魔法念了好几遍才成功,一点点微光从头顶出现,像是沐浴般洒下来,令他舒服地打了个嗝。
“死而无憾了……”
会场中站起一个人,有些吃撑的看过去,发现是先前在场外强调“我是法师”的那个“乡巴佬”,都不约而同准备看笑话。
这位法师坐的是两人座,对面是一位年轻女人,正一边豪迈地擤着鼻涕一边往嘴里塞土豆片,筷子使用得极其纯熟,面前的盘子里一片狼籍。相比之下,法师面前的盘子里只有汤渍,一点儿残菜都没有,说明这位他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没吃到什么东西。
也不知他是决定来“开开眼界”,还是被同伴骗进来的。
年轻法师的脸色极差,站立着沉默了会儿突然开始念咒语,与酒糟鼻不同,他的咒语念得即纯熟又清晰,很快,咒语完成了,他往前一伸手,火锅的正上方,一只半透明的手出现了。
“呦,法师之手?”和塞西尔一起暗中观察的兰登笑道,“为了吃真是不惜浪费魔法位啊。”
“很厉害的魔法吗?”塞西尔紧张地问。
“低级魔法而已。”兰登耸了耸肩膀,“挺适合的,我估计他至少可以用三个。”
兰登的眼光很准,这位法师挥动着透明的手不断从汤里捞出菜肴,费力地送进嘴里,毕竟魔法模拟出的手略大,要准确地送进嘴实在太为难人了。他倒是毫不介意,把嘴张到最大仰起脑袋直接倒。
如此吃了一会儿后,法师之手到时间消失了,法师愣愣地望着火锅一会儿,突然又站起来开始念咒,很快,另一只法师之手出现了……如此反复,一共三只法师之手为“进食之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法师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迟疑了下,还是没忍住又用了一个法师之手,这次,法师之手一把握住火锅边缘,他居然在试图喝汤!
火锅没动,一团明火突然穿过亚麻桌布,准确地击中了法师的裆部,他怪叫一声,捂着裆歪斜着慢慢倒了下去,坐在对面的女法师冷哼了一声,纤巧地手执起筷子继续往锅里涮羊肉片和蘑菇。
侍从们还在上菜,塞西尔为每人设计了套餐,一桌几个人就上几份套餐,简单明了,这是包括在70铜内的。如果有人吃不饱,可以50铜币再加一套,套餐不拆卖,第一次举办这种大型餐会,一切从简吧。
幸好,这个世界的人们大概也是第一次参加有这么多菜的餐会,规矩什么的不存在的,唯一的标准就是吃好喝好。
侍从们开始往火锅灶里添炭时,雪已经积起了薄薄一层,地面变白了,人们却吃得越发热闹。
塞西尔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人普遍身体是真好,换作一年前,不了解情况的他是完全不敢在这种鬼天气举行露天餐会的,万一有个人一冷一热受了风那不是得死翘翘?现在他可明白了,不要说权贵们的魔法衣服,普通人靠着恶劣自然环境下的物竞天择,早就从基因层面把韧性点满了。
只不过在雪地里吃饭,还是热的,怎么可能生病呢?!穿着衣服呢!
无论男女老幼都是这么硬核,什么,病弱的?
病弱就死呗,有什么不对吗?
雪积起来了,为筷子使用不良的人创造了新吃法:把雪摁成一个球放在桌上,扔菜进锅,看看差不多熟了就闪电般捞出来扔进嘴里,再把手插进雪球里降温。几轮下来无论手还是嘴都肿了,人依旧吃得不亦乐乎。
这也就仗着锅已经不那么烫了,不然非得烫掉个把指头才行。
暗中观察的塞西尔心里开始打鼓,会场一眼扫过去,正正经经用筷子的比例才一半不到,剩下四分之一把筷子当暗器戳菜,还有四分之一试图创造各种吃火锅的方法,极少数法师受到启发之后干脆直接上法师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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