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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炎柱存活确认记录——荷兰兔(22)

    低低的垂着头,炼狱槙寿郎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在听到了这番话后,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良久之后。
    他才缓慢的伏低身体,向坐在身前的主公行了一个郑重的礼。
    如此,多谢主公大人。那声音比之之前还要沙哑。
    但却多了一份坚定的色彩。
    杏寿郎完成这次任务后就快要回来了,我想您应该会希望见到现在的他的。
    闭上眼睛,产屋敷耀哉在感觉到中年男子的离去后,才看向角落里纸质拉门的阴影处。
    还是不愿意出来吗,千寿郎。
    闻言,那阴影中的小小身影缩的更严重了。
    空气中传来了隐隐的抽泣声,压抑而微小,像是不想被任何人听到一般。
    闭上眼睛,黑发的年轻主公吃力的想要站起身,然而却因为身形的不稳而在中途磕到了案几。
    那个阴影处的小身影见状立刻跑了过来。
    还带着水迹的冰冷手掌稳稳的托住了产屋敷耀哉摇晃的身体。
    ....还请您多注意身体。清脆中带着鼻音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产屋敷身边的男孩有着一头与之前中年男人一样的发色和相似度极高的五官。
    黑发的主公温柔的擦了擦男孩的脸:千寿郎,是不开心吗?
    怎么会呢在他听闻到兄长还活着的那一刻,无论对方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变成了鬼物又如何。
    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又如何。
    他的兄长还活着。
    他的哭泣,只是因为激动和开心。
    既然开心,那就不要再流泪了。产屋敷说着,摸了摸男孩的头,杏寿郎他,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你的眼泪的。
    带着笑容去迎接你的兄长吧,千寿郎笑起来最好看了。
    年轻主公的声音轻柔而和缓,带着如同流水般令人舒适的语调。
    令金发男孩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是的,主公大人!
    ......
    炼狱杏寿郎在接近鬼杀队本部的时候,就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不、说是心神不宁未免有些不恰当。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忐忑不安才对。
    抱着这样的心情,青年推开了鬼杀队的大门。
    顿时,一种差别于任何人类气息的味道传入鼻腔。
    那淡淡的味道虽然不是很强烈,却让他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了几下。
    这是...什么呢。
    金发猎鬼人的脚步停在了大门口的地方,那不知不觉变为了鬼瞳的眼中带起了一丝迷惑。
    如此的熟悉。
    如此的令人怀念。
    如此的...轻易的激发出了他身为鬼的本性。
    ....杏寿郎?
    一声轻唤将他拉回了现实。
    炼狱杏寿郎稳住心神向前看去,只见在那因黎明的到来而微微泛出白色的回廊尽头,站着一个身形略微消瘦,却脊背挺直的中年男子。
    那人身上的味道随着晨风吹过身畔,打乱了他金红相间的鬓发。
    男子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发色,有着与自己极像的眉眼。
    有着,与自己相似,却又不太相同的气息。
    那是
    杏寿郎突兀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人才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血亲。
    血缘的关系还真是奇妙啊,你不这样觉得吗,杏寿郎~
    猗窝座的声音似是回荡在他的耳边。
    而杏寿郎直到现在,才理解那恶鬼话语中的意思。
    原来,鬼物在面对自己的血缘者时,是这样的感觉吗。
    中年男子朝着青年走过来,但就在他们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
    杏寿郎突然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请、不要看我....那声音就像是从齿缝间挤出一般,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这个人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他感觉到对面的男人停顿了一下。
    然后加快步子,最后近乎以跑的形式,向着他疾驰而来。
    杏寿郎感觉到自己被环入了一个灼热的胸膛。
    那人带着胡茬的下巴抵在额头上,有些刺刺的感觉。
    手臂勒的很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中。
    啊...啊啊....这可真是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捂住脸颊的手背上,杏寿郎听得到,男人的心脏在猛烈的鼓动着。
    我的、我的儿子,我的杏寿郎....
    是熟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回响在记忆深处一般。
    你还活着...真的是....
    ....太好了。
    是了....
    是了。
    这个人
    是自己那忘却的,却又流着同一种血的,
    父亲啊。
    作者有话要说:【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感谢在20200317 17:17:17~20200319 17:11: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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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变成鬼的第三十二天
    炼狱千寿郎是这一代炼狱家最小的孩子。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逝去了, 因此, 在千寿郎的印象中, 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是那个与自己长相相似,但性格却完全不同的大哥。
    兄长要比自己年长许多,在他们的父亲因为母亲的离去而陷入颓废的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这个炼狱家,都是大哥在支撑着。
    他有时会很怕父亲。
    醉酒后的炼狱槙寿郎的脾气很不好, 但是千寿郎能够理解,因为他可以听到那因失去了挚爱而发出的,绝望而无声的哀痛。
    所以, 每当他的父亲喝酒的时候,他就会远远的躲开。
    但兄长与他这胆小的做法不一样。
    炼狱杏寿郎的态度一直是积极而明朗的。
    他凭借自己的努力, 学会了炼狱家传下的呼吸法,并在父亲厌烦的声音中, 依旧没有半分犹豫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理所当然的,他那优秀的兄长当上了鬼杀队的柱。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 千寿郎却说不出自己是为他自豪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但是, 很显然的,父亲并不看好兄长的作为。
    对方大概是把成为柱这件事看作是无用的东西。
    千寿郎当时很疑惑。
    因为他们的父亲, 在之前也是柱级的猎鬼人。
    父亲在否认了兄长的同时,也在否认他自己。
    这样是不对的。
    这样是不公平的!
    无论是对兄长,还是对父亲自己.....
    但是千寿郎却不敢与父亲直接说,因为他知道, 即使自己说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他厌恶这胆小又懦弱的自己,因为他没有丝毫能够改变炼狱家现状的能力。
    别怕千寿郎!哥哥在呢!
    每当他陷入自我厌弃的时候,他的兄长就会过来安慰他。
    大概是因为兄弟之间的特殊感应吧,炼狱杏寿郎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
    窝在兄长温暖的怀里,千寿郎时常会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如果...杏寿郎哥哥能一直像这样陪着自己就好了。
    能够给自己安全感的,唯有炼狱杏寿郎了。
    但是
    他在不久之后,却收到了来自炼狱杏寿郎的讣告。
    .....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哥哥他,那么强大...怎么可能?!
    但无论千寿郎再怎么否认,事实还是事实。
    他的兄长,永远也回不来了....
    怨恨。
    为什么要把兄长派去那次任务。
    怨恨。
    为什么父亲在那时没有承认兄长。
    怨恨。
    为什么自己....只能在这里等着,却没有任何能够保护他的能力。
    他看到了父亲背着身子,坐在走廊上默默流泪的身影,却没有意识到,此时他自己的脸上,也全部都是湿润的痕迹。
    灰暗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然后直到那次。
    他们收到了来自鬼杀队主公的传唤。
    原本,千寿郎是不想去的。
    他不想去到那里,再次回忆起失去炼狱杏寿郎的痛苦。
    但是
    那封信件中,居然提到了自己那早已逝去的兄长。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在心中瞬间萌芽。
    所以,他跟在自那之后越发少言的父亲身后,前往了鬼杀队的大本营。
    然后....
    千寿郎便听到了虽然略有些偏差,但却如他内心所期望那般的消息。
    年幼的孩子缩在拉门的角落里,把头紧紧的埋在交错的手臂中,牙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任由泪水从眼眶内肆意流出。
    感谢你,神明啊.....感谢你....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奇迹吧。
    ......
    ...
    因为无法走进太阳下的原因,凌晨才回归鬼杀队的杏寿郎便被安排在了不会被阳光照射到的鬼杀队后院。
    而他的父亲则是再一次的去到了产屋敷耀哉的住处,似乎是想要在今天晚上把自己接回炼狱家。
    端坐在屋子内擦拭着日轮刀,青年却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那个站在自己门口,却迟迟磨蹭着不敢进来的小身影。
    看这身形,对方应该是自己的弟弟。
    但是,一直藏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啊。
    收起刀,从来都是想到了事情就做的青年便立马起身,快步走到门前。
    然后刷的一声,拉开了门。
    门口的千寿郎:?!(惊吓)
    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
    正想着怎么进去才合适的炼狱千寿郎,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自己想法,就被自家兄长这一顿猛操作惊在了原地。
    哥、哥哥....
    熟悉的脸庞毫无阻拦的展现在自己面前,被那双金红相间的瞳孔注视着,千寿郎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小幅度的颤抖着。
    真的是,活着的炼狱杏寿郎!活着的兄长!
    金发的青年看着面前这与自己长相异常相似的男孩那就要哭出来的表情,似是有些无奈。
    这种既酸涩,又柔软的感觉是之前见到父亲时所没有的。
    那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感情,即使是没有相关的记忆,杏寿郎也依然感到了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这孩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一定是,过得很辛苦吧。
    杏寿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不太受控制的抬起手臂。
    他弯下【身,把面前的金发男孩搂进怀里。
    动作熟练得就像是曾经做过无数遍一样。
    温暖的人类血肉味道充斥在鼻腔中,带着奇异的香气。
    青年感觉到,有两条细瘦的手臂在迟疑了一瞬后,环过自己的脖子,抱在了后颈的位置,并且在不断的收紧。
    哥哥....细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软乎乎的鼻音。
    唔姆。眨了眨眼睛,杏寿郎遵从了自己的想法,一边轻轻的拍着男孩的后背,一边放缓了语气。
    不怕,哥哥在呢。
    抬起头,他望向门外的院子,金发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手中抱着一叠白底火纹的崭新羽织。
    对方的目光停留在被杏寿郎抱着的千寿郎身上,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愧疚。
    自从妻子死后,炼狱槙寿郎对于这个自己最小的儿子,一直是处于一种忽略的态度。
    以至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在杏寿郎离开后,年龄还小的千寿郎会不会受不住打击。
    他实在是,欠他们兄弟两人的,太多了。
    默默的走过去,男人把手中干净的羽织披到了半蹲下【身的杏寿郎身上。
    他对上大儿子那好像从未变过的明亮目光,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希望,这来自他这不称职父亲的迟来的承认,还不算是太晚。
    金发的男孩感觉到动静,扭过头看去。
    只见,父亲那许久都没有过笑容的脸上,缓缓的显露出了一个轻柔的笑痕。
    等天色暗了,我们就回家吧。
    一起回家吧,回去我们那个共同的家。
    炼狱槙寿郎拥抱着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的两个孩子,终于感觉到自己那习惯了疼痛的心脏,重新被抚平了伤口。
    被一大一小的抱在中间,杏寿郎垂下头,随着惯性,把下巴抵在了千寿郎毛茸茸的头顶,然后浅浅的闭上了眼睛。
    总感觉....
    很安心。
    青年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
    我回来了,父亲,千寿郎。
    抱歉啊,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我回来了。
    ......
    ...
    哥哥,是怎么变成鬼的呢?
    金发的男孩趴在青年的腿上,像是小动物一样的蹭来蹭去。
    对比起身为同伴的柱们,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如何变成鬼的吗.....唔姆,我想想啊。被问到的杏寿郎一边摸了摸手下柔软的暖色发丝,一边皱起眉思考起来。
    具体的过程倒是记不太清楚,毕竟当时的我大概也没什么意识了。
    不过,我应该是在濒死的情况下被变为鬼的。
    坐在走廊上默默听着的炼狱槙寿郎闻言也竖起了耳朵。
    猗窝座把他的血给了我。
    .....猗窝座?千寿郎喃喃道,这是那只鬼的名字吧。
    但是,这就奇怪了。炼狱槙寿郎走了进来,普通的鬼,应该不具备把人变为鬼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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