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燕京岁时记》的节目组知道悬光主动想来当嘉宾时都很懵,导演还琢磨了半天,到底哪个主题打动了人家,要么就是看了他们以前的节目,大为欣赏?
反正就算对原因一头雾水,别说他想全程跟着了,他要说自己来写文案,节目组肯定也是欣然同意,要能把他爸妈带上那才更好呢。
陈星扬一看到宋浮檀,就傻眼了:真,真的来啊?!
陈星扬都没敢猜是因为兰菏,陈星语不说,他甚至以为这俩人今天第二次见面,也只以为是奔节目组来的。毕竟,陈星语又不会到处八卦这事儿。
倒是宋浮檀,还递了果汁给兰菏。也只给了兰菏。
陈星扬:
他左右张望,但因为靠着车,有遮挡,除了他谁也没看到这动作。
待宋浮檀走开,陈星扬小声才问兰菏:你俩怎么就这么熟啦?
他还拍了宋绮云父子的戏呢,没见悬光对他这么客气啊。
兰菏一想,总不好说我俩见面频繁吧,就算说以后要合作,好像也有点夸张了,于是含蓄地道:还可以吧,聊过几次微信。
陈星扬:
见鬼了,他以前从剧组群申请加悬光,现在都没被通过!
焗瓷的匠人被大家叫做老秦,兰菏他们叫他秦老师。
老秦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但从他往下,也就没人干这个了。他现在年纪也大了,除了偶尔还焗瓷,就是养养花,逗逗鸟,屋檐下还挂着一个鸟笼。
节目组早商量好了,过来拍摄,各种套路之中,当然也包括艺人和他简单学一下焗瓷。因为屋子内比较狭窄,搬到了院中来。
我看秦老师精神好像不太好,咱们还是休息休息,再拍吧。陈星语说道。
咳咳,谢谢你啊,姑娘,我就是睡得不太好。老秦揉了揉脖子,说道,没事的,继续吧,不耽误你们事儿。
这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工作人员也赶紧道,老人家精神没那么好了。
宋浮檀听着老秦的鸟笼间偶尔透出来的声响,分辨出来,问道:您这灵雀儿会几种叫口?
老秦听了眼睛一亮,兴致浓了起来。他也不看电影,单听人介绍这是位编剧,也没啥感觉啊,倒是宋浮檀提起鸟,让他热情不少:咳我这只小鸟刚刚出师,会七八种叫口!
宋浮檀的姥爷也养鸣禽,所以他略知一二。灵雀儿擅长模仿鸣叫声,口就是指鸣叫内容,会几种叫口,指的就是会学几种叫声。
这些鸣禽能学的,比较简单的如小鸡口,燕子口,再到难一些的黄鹂口,猫口,蛋口,也就是学猫叫学鸡叫。
要学这些叫声,要么一直播放音频,要么拜其他鸣禽为师,或者自去山林间学习。
老秦细数他家小鸟会哪些叫声,只是说着说着,神情忽而沮丧起来:不过啊,这鸟已经不行了,不知道怎么,脏了口。我打算卖掉。
脏口,有不同的解释。有的养鸟人认为学了人说的脏话是脏口,也有人认为学了不好的叫口,叫起来不舒服,像鸭子叫、电瓶车声、八哥的叽噶声等,都算脏口。一旦学会了,需要费心纠正。
不至于吧,兰菏忍不住道,它怎么脏了?
老秦却不语,把笼套一掀,里头可爱的小鸟抬头鸣叫,声音嘶哑含混,而且学的像是人声,细细听去,居然是带着空荡回响的:死去啊呜呜
众人:
这个,确实有点过分了。
会这种脏口的鸟,就是卖,也卖不出好价格了。
老秦纳闷地道:最奇怪的是,我都没让它接触那些,也不知是不是会鸟时和谁家鸟儿学的,还带着回声味儿!
鸟儿刚才说话间的确带着空空的质感,鸣禽学声都是原样学,如果放音频学,音频质量低,会把杂音一块儿学了。如果学习时的空间太大,有回音,也会原样模仿。所以说,养鸟人给鸟儿压口时,过去会放到水缸里,现在放纸箱子里也行,尽量减少其他杂音。
唉,算了,最近睡得挺不好,纠正几次正不过来,卖了我也少费点心思。每天多梦啊,脖颈、嗓子也老不舒服。
那您这小鸟卖给我吧。宋浮檀说道。他看这雀儿还挺灵性的,打算带回去给姥爷,老爷子有空,纠正纠正,兴许还能救回来。
如果是你要,那你拿去就好了,反正也卖不出价了。老秦无所谓地道。
拍摄结束后,已是夜里,节目组的还要去台里,嘉宾可以回自家了。
几个嘉宾都落到最后,陈星语本来想让老林送一下兰菏,宋浮檀提议自己来送,大家都木然了,当然没什么意见
不过宋浮檀的车停得比较远,兰菏看了下地图,那我们往西边的口子出去吧,会近一些。
陈星语他们则是往东边的口子出去,在院子门口就分道扬镳。兰菏都上了车,只见老秦竟跑了出来,小伙子,你说你怎么还留了钱啊!
虽然他说不要钱,宋浮檀走的时候还是偷偷压了钱在桌上。
老秦直接追出来了,非要塞回给宋浮檀,推拒之间索性道:咱爽快点,既然这样,咱爷俩就当交个朋友。你来,我送你个焗瓷碗,你拿去做鸟食碗也行!
行,那多谢了。宋浮檀也应了。
我在这儿等你。兰菏帮他拿着那鸟笼子。
低头玩了会儿手机,兰菏心里琢磨宋浮檀怎么还没回,抬头看去。胡同口深长,看不到人影。
大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昏暗的路灯下,笼中鸟儿上下跳动,羽冠也随之轻飘,却是忽然张嘴,用嘶哑的声音又叫出那句脏口:死去啊
粗粝的嗓音还带着空荡的回响,让兰菏寒了一下。
宋浮檀拿了焗瓷碗,再次顺着窄长的胡同往外走。
弯弯曲折的胡同内,身影被灯光拉得长长的,在拐角处格外诡怪,起初还能听到民居中的人声、电视机声,只是随着路灯明灭几下,这种声音忽而不见了,整个世界像是模糊了起来。
身后有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来:死去啊
带着悠远空灵的回音,和老秦家小鸟叫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宋浮檀一转身,就体验到了熟悉的感觉,魂魄离开了身体。他冷眼看着身后那个手里拿着上吊绳,舌头吐出来的男子。
宋浮檀一下想到了老秦一直摸着脖子,说近来睡眠不好,脖颈也疼。看来,老秦家小雀儿那脏口上哪儿学的,也有答案了,鬼口。
吊死鬼宋浮檀遇到的也算多,总体来说,他们套路不多,而且钟爱自己的上吊绳,总想借此恫吓人,顶多加上刚才这样的声音特效。
也许古人极度害怕,但宋浮檀听到这种声音,只会觉得混响加太大了。
果然,这吊死鬼步步逼近,挥舞着手里的上吊绳,死呜
宋浮檀冷淡地看着他血红的舌头越来越近
干什么,干什么?!
宋浮檀回头看去,只见兰菏戴着面罩飘来,还未穿制服。
他心中一暖,细节处总是能见小来的可爱,虽然知道自己有念珠护体,但小来每次还是会来救他,不愿意他一直被恐吓。
吊死鬼瞥见兰菏,阴森森一笑,双手勒着长长的上吊绳的绳圈,空空道:死去
兰菏一甩手腕,用一样的动作拿住他长长的勾魂索,不退反进:就你有?
吊死鬼:!!!
你那和我这一样么!!
兰菏:套谁呢你,咱俩对着套呗别跑啊,你玩不起啊?!
宋浮檀:
这也不太好分析,但总之还是可爱的。
第40章 咱们小来就是超好的
谁要跟你对着套??
那吊死鬼看到看到兰菏, 混响也没心情加了,鬼哭狼嚎地往出逃。被兰菏一下套住了拽回来, 二话不说, 先殴打了一顿,然后用锁链勒住他的脖子:你看你这玩不起的样子,不是还想套人家么?
吊死鬼万万没想到, 自己都上吊死了,还能再被吊一回脖子
他眼睛往上翻,尽量去看兰菏,两手抱拳疯狂拜拜:这位大老爷,误会一场, 不知道是您罩着的。
兰菏把他拖到了宋浮檀面前:刚才那雀儿突然就叫起来,我差点咳, 就比较惊讶。我想, 肯定是和这家伙学的吧!
那声音一模一样。不过,宋浮檀也就罢了,他走哪儿不被惦记着,但是老秦又怎么招惹他了?
前头那户人家怎么惹着你了, 你上他家勒他作什么,你是在那屋吊死的?兰菏问道。
一般吊死鬼也就在自己吊死那地头作乱, 但老秦介绍过他在那屋子住了大半辈子, 怎么以前没闹事,现在突然就出事了,看这吊死鬼也不像新死的。
那个, 养鸟那个啊?吊死鬼也不敢动弹,大老爷明鉴,我不是在那儿死的,但是那老头儿抢我钱,我才去勒他,可他还是老抢。
说起这个,吊死鬼还有点郁闷。
抢什么钱?兰菏问。
就天上掉钱嘛,吊死鬼说,最近时不时,街上有纸钱散落,我就会出来捡咯。你说他一大活人,跟我抢钱
兰菏和宋浮檀觉得有点诡异了,现在又不是七月半,街上怎么会有纸钱出现。要说七月半,倒是会有在祭祀之余,撒给孤魂野鬼的。
兰菏想到什么,问道:是烧化后的么?
吊死鬼一点头:对啊。
也就是说,不是真纸钱,也是已经流通进阴间的。
兰菏又问:有香火吗?
吊死鬼:呃反正我没捡到过。
我知道了,你走吧。兰菏慢慢松开了这吊死鬼,反正揍也揍过了,以后见了他,躲远点。
吊死鬼讪讪一笑:还没请教您是?
看链子应该是阴差了,但没穿制服,面孔也生,从前京城不见这号人物啊。
兰菏把帽子甩了一下,抱在怀里,冷酷报名:东岳阴司,来都来了。
如果不是名号,以他的语气听上去应该会更有范儿。
但吊死鬼不讲究这个,还是给震了一下:怪我上吊时伤了眼,没认出来大老爷!
原来是大闹地府的来大老爷啊,虽说今年才上任,但很快就闯出了名头,吊死鬼还看过他的目连戏,甚至产生被他锁喉也挺荣幸的感觉拱手倒退着走了几步,这才飘开。
兰菏见他走远了,这才道:我看肯定是胡四,她抢了不少四大门的钱粮,往街面一洒,这些原本安分待着的鬼也出来了。
一出来,难保不会出现各种纠纷,还有类似老秦这样的事。反正京城越乱她越开心,而且最近大家都在找她,她这么一搅,也能分散不少人的心神。
宋浮檀也想到了此处,可以多开几场法事,把游魂吸引走。
胡四可以撒钱粮,京城这么多吃阴间饭的,也可以撒,还有香火呢,至少能把相当一部分聚集到各个寺院、道观。
嗯,得和老白提提还有秦老师那边,你去和他说说吧?兰菏道。
宋浮檀点头。
老秦本来都坐在房间里了,想泡个热水脚,试试今晚能不能睡好一点,却听那小宋编剧又回来了,在叫门,他赶紧穿上拖鞋出去。
正奇怪怎么又折回来了,开门后,老秦看外头胡同路灯都没了,哟,是不是太黑了不好走,我给你找个电筒。这黑灯瞎火,是不能随便往西口走。
他们这个胡同,很久以前也出过闹鬼的事,尤其是西边那个出口,拐弯也多,夜里往那儿走总有人觉得不干净。在装上电灯,灯火通明前,胡同里好些人是不走西边口子的。
就是现在,上了年纪的人,也不爱走,要是灯坏了,更是绕路也不乐意走那头。越是黑暗的地方,就越容易藏着脏东西,这是老辈人常说的。
没事,我就是想起来问您一个问题,您最近多梦,都是梦到些什么?宋浮檀问道。
老秦一愣,然后赧然道:我这说来都不好意思,可能是日有所思,夜里老梦到在外头捡钱,一地的钱,我专捡那大的,可开心了。不过一夜低头啊,醒来脖子、腰都累了,哭都哭不出。怎么了,你问这个?
宋浮檀直接道:以后还是别捡了吧,那是和鬼抢钱。
不是他不知委婉,或刻意现实,此事非要说透不可,点出来就破了此事。
老秦哑然。
他没生气,反而嘀咕起来:我说呢我说呢
那我先走了。宋浮檀略点头,大步、毫无畏惧地走入了黑暗中。
哎好,谢谢你啊!老秦回神,喊了一声,路上千万小心。
真是年轻啊,这么黑都不怕。
今晚应该不会做梦了。老秦看不见之处,兰菏飘离地面几寸,就在宋浮檀身旁。嘿嘿,这么飘着,他就和小宋差不多高了。
黑漆漆的胡同中,因为兰菏在身边,宋浮檀愈发安心,对黑暗也没那么厌倦了。
我的剧本已差不多,下周可以来看剧本了,在我爸的工作室。宋浮檀道。
好呀,兰菏好奇地问,对了,你还一直没说,剧本都写了什么?
宋浮檀:鬼怪吧。
说到这个,兰菏想起了,悬光似乎从未写过这类题材,虽然现在已知他经常见鬼,居然有鬼怪么?具体什么鬼怪,有没有我们东岳阴司呀?是不是取材了现实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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