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观望,都在等陆珩和欧阳的态度,或者说是在等这两人博弈的结果。
陈家就像是被无数锁链禁锢着,被无数凶兽环视着,一旦陆珩和欧阳对陈家的关注不再,陈家立刻就会被争先恐后的凶兽撕得粉碎。
这一点,陈母心里很清楚。
所以对陈清歌这个女儿,她比以前更加关心,只是相较于曾经纯粹的母女情深,这份关心多了几分杂质。
陈母赶到医院时,陈清歌正躺在病床上无声垂泪,她脸色煞白,面容上还有些淤青,哪怕被清理过,也能看出她之前的狼狈。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这种情况她立刻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见病房没有其他人,她立刻反锁了病房,坐在陈清歌身边仔细询问情况。
陈清歌见是自己母亲,扑在她怀里哭着把她半夜从别的男人床上醒来,并且被男人侵犯殴打的事实说了出来。
陈母只觉得眼前都黑了,她连忙稳住心神,拉开陈清歌的衣服,那满身的痕迹让她心痛的难以附加:怎么会这样,你昨天不是去参加欧芹的生日宴么,欧阳没有陪着你吗?
欧芹是欧阳的堂妹,与陈清歌的关系还算可以。
自订婚事件后,欧家其他人都会陈清歌怀着深深浅浅的敌意,欧芹却没有。这份难得的感情,让陈清歌异常感动。
陈清歌垂泪:生日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欧阳接到公司的电话先行离开了。我以为是欧芹的生日宴,不会出事,所以就没有跟他离开。
陈母忍不住扶额,她现在唯一的想法: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欧阳知道了,你先在医院休养,这几天也不要和欧阳见面了,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陈清歌摇头:那个男人与时光科技有合作,他和欧阳的关系还不错,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陈母低吼:瞒不住也要瞒,除非你想身败名裂,想和欧阳断绝关系。她边说边抚着陈清歌的发丝:清歌,你要听妈妈的话,妈妈不会害你的。
陈清歌痛苦的闭上眼睛,如果她昨天和欧阳一起离开了该有多好,离开了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也不会
陈母道:对了,是谁送你来医院的?人家帮了我们,我们得向人表示感谢才好。
最重要的,还是对人进行封口。
至少,清歌的情况不能传出去。
陈清歌认真回想了下,想起顾南城那张清冷隽逸的面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顾医生。
陈母眼皮一跳,怎么偏偏就是他!
能被陈清歌称为顾医生的人,除了陆珩曾金的主治医生顾南城,不做他想。
陈母也不知道是该松气还是该提气,顾南城不是多话的人,他应该不会把清歌的情况说出去,但是陆珩那边,就不一定了。
安慰了陈清歌几句,见陈清歌实在累得厉害,陈母就不说话了。
然而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不到两个小时,她就在陈清歌的病房里见到了欧阳,欧阳风尘仆仆的赶来,满脸着急担忧。
伯母,我听说清歌被送进了医院,她怎么样了?欧阳见陈清歌闭着眼睛,便压低了声音问陈母。
没什么大事。陈母故作轻松的说,她回望着欧阳,试探着问:清歌住院这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欧阳所有的心神都在陈清歌身上,闻言回道:网上都传遍了,说清歌遭遇了车祸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怎么说,要紧吗?
陈母不知道网上到底传了哪些消息,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欧阳,也就没有注意到欧阳眼的深意。
和欧阳说了两句话,陈母就起身道:你先在这里陪陪清歌,我去问问医生清歌的具体情况。
欧阳不着痕迹的勾起唇角:好的。
陈母离开病房后,迫不及待的查看起网上的消息来。
在看到网上只有流传开陈清歌晕倒在顾南城车前的照片时,她不仅没有松气,反而整颗心都被悬了起来。
不管是照片拍摄的时间,角度,还是其它都太精妙!
不会这么偶然的!
第26章 头上一片绿天26
在陈母看来, 这张所谓的车祸照片更像是挑衅照片,因为它精妙得完全不像是偶然拍摄,反而像极了跟踪拍摄。
找最好的角度, 挑最妙的时间点, 出成品最高的图。
而从跟踪拍摄往回推, 便是对方可能知道清歌是从酒店出来的, 或许还知道发生在清歌身上的事情, 她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的冷汗。
陈母忍不住去猜对方的目的, 是为钱,还是威胁陈家?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直到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陈太太, 陈清歌小姐还好吗?
陈母满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她用手遮住话筒, 压低声音道: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对方的声音很嘶哑,辨别不出真假, 听到她的话似乎笑了出来,笑声中充满了恶意: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单纯的好奇陈小姐会怎么做,是坦诚还是隐瞒?
陈母头皮发麻:清歌什么事都没有, 她只是单纯的出了车祸,什么都用不着隐瞒。
对方疑惑道:我记得顾家的车没有碰到陈小姐呀,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陈母已然明白,对方真的是有备而来,她沉了沉气道:我买你手上所有资料, 你开个价,多少都可以。
对方没有再接话, 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是同时,陈母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小段视频,是陈清歌踉跄着走出酒店的视频。
她动作僵硬的攥紧手机,只觉得浑身冰凉。
虽然她交代清歌要千方百计的隐瞒被人强了这件事,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而且依刚才打电话那人毫不掩饰的恶意,他也绝不会允许他们将这件事隐瞒到底的。
陈母眼神微沉,与其胆战心惊,不如孤注一掷。
清歌也是受害人,欧阳那么喜欢清歌,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希望不会!
陈母回到病房时,欧阳正握着陈清歌的手,动作温柔的描摹着她的眉眼,他低垂着眼帘,她看不清他具体的情绪,但他能在这种多事之秋不顾公司忙碌的守着清歌,足以见他对清歌的深厚感情。
陈母深吸了口气,忍着痛苦道:小阳,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欧阳眸光微闪,把陈清歌的手放进被子盖好,依依不舍的在陈清歌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才跟着陈母走出病房。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陈母道:小阳,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说清楚。其实清歌不单是出了车祸,在出车祸前,她还被人迷她表情沉痛,似乎是不想提起那个词:她还遇到了不好的事,如果你嫌弃她,你们之间的订婚就此作罢,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吧。
欧阳过了很久才抬起头,双目猩红,睚眦俱裂,额角青筋崩现,他拽紧的拳头砸在墙上,手背处立刻浸出了殷红的鲜血:谁做的?
陈母道:据清歌说,那个人是和你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可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清歌也没告诉我。小阳,你老实告诉伯母,昨天怎么会独留清歌在宴会上,你们不是一起过去的吗?
欧阳语气沉痛:昨天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解决。我想着清歌和欧芹关系很好,就让欧芹多照顾她,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下清歌在宴会上的。
陈母直觉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清歌和欧阳说的都差不多,她暂时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便说道:清歌醒来后肯定会痛不欲生,就麻烦你多安慰她了。
欧阳恨恨道:不管是谁,伤害清歌的,我都不会放过。
陈母和欧阳并没有说多长时间的话,陈母把话说得差不多就和欧阳重新回到了病房,此时陈清歌也已经醒来,正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鬓角处的发丝湿了大片。
陈母率先走到病床边,拉着陈清歌的手,柔声道:清歌,妈妈知道你遭遇的那些事让你很痛苦,但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世上没有受害者有罪论,好好和欧阳说说话,他不会怪你的。
陈清歌空洞的瞳孔猛地缩紧,恐慌在深褐色的瞳孔里不断蔓延,她像是求助般看着陈母,最终在陈母不着痕迹的点头中变成死灰。
欧阳道:伯母,麻烦你去请医生过来看看清歌,我在这里和清歌说说话。
陈母点头,起身离开。
欧阳坐在病床边,抓着陈清歌的手,温柔道:清歌,你妈妈说的对,这世上没有受害者有罪论,你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我会叫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也不要怕,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会陪着你的,一辈子都陪着你。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欧阳的温柔让陈清歌惊惶不定的心略微稳了点,她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直直盯着欧阳,无声的询问他是不是真的?
欧阳亲吻着陈清歌的手,将他的深情体现的淋淋尽致。
陈母忐忑的等了几天,网上也没有传出不利于陈清歌的消息,而那个欺辱了陈清歌的男人,据说是被不知名人士打断了手脚,在医院里修养。
陈清歌出院那天,陈家夫妻和欧阳都特地空出时间来医院接她出院,经过数日的住院治疗,陈清歌的精神差不多已经稳定了。她和欧阳的感情,因为这次的事情,不仅没有破裂,反而更好了。
这叫陈家夫妻既高兴又欣慰。
出院时,陈清歌犹豫着道:当初是顾医生帮了我,我要不要带上礼物去拜访他,表示对他的感谢呀?
欧阳揉着她的发丝道:顾医生和他的老师早在前两天就回美国了,等顾医生回来后再上门拜访吧!
陈清歌垂下眼睑,闷声应了声好。
顾南城确实早就回了美国,他刚到美国就扎进医院研究陆珩的病历,争取在第二次手术时也取得成功。
在陆珩被送进手术室的前天晚上,他接到来自李嘉的电话。
李嘉在汇报完公司的正事后,有点难以启齿的开口:老板,我们前两天遇到陈清歌小姐了,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陆珩随口嗯了声:有人会帮她解决的。
李嘉瞬间就明白了陆珩要表达的意思,他不让他们多管闲事,陈清歌的事情与他无关,有麻烦也不需要他们来解决。
挂完电话,陆珩抬手抚着有些沉闷的心口,哪怕与陈清歌相隔万里,哪怕半年多的时间不曾相见,她的消息依然会让原主的情绪为她波动。
翌日清早,陆珩被再次送进手术室,由老约翰和顾南城主刀,对他的双腿进行第二次手术。
第二次手术的工作量并不比第一次手术的工作量少,好在老约翰等人早已把陆珩的状况研究透彻,手术过程比第一次顺利很多,不到十个小时,陆珩就被推出了手术室,手术再次成功。
老约翰拍着顾南城的肩膀,笑着说:你这次的表现比上次要好很多,相信我,他肯定能再站起来的。
老约翰摘下手套,边往外面走边道:这次手术结束后,他就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复健治疗了,复健治疗全看他个人的毅力和勇气,我们这些做手术的医生是帮不上什么大忙的。
顾南城笑着说:以前我们都对治好他的双腿不抱希望,是他笃定的说,他会站起来的。我也相信,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毅力和勇气,不管复健治疗有多痛苦难熬,他都能坚持下去的。
老约翰停住脚步: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顾南城静默,没有再接老约翰的话。
老约翰道:复健治疗是在哪里都可以进行的,华国,美国,亦或者是其他的国家,只要有医院都可以。我是说,陆珩去哪里都可以。南城,你要去哪里,你想好了吗?
顾南城直视着老约翰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期盼,有希望,回想起过去半年老约翰寸步不离的将他带在身边栽培,想起那些得了疾病得到好的治疗的患者绽放出的欢颜,顾南城觉得他根本就没得选择。
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
顾南城声音缓慢而笃定:我是医生,我想跟在老师身边继续学习,希望老师不要嫌我蠢笨。
老约翰顿时满意笑开,再次拍着顾南城的肩膀道:只要你不是太傻,我都不嫌弃。
顾南城咽下口中的苦涩,也弯起唇角。
老约翰说:最近都没有别的事,陆珩先生那里还需要医生跟进,你去跟进观察陆珩先生的情况吧,记得随时做记录。
顾南城没有推迟,和老约翰告别后,就转身进了陆珩的病房。
陆珩眉眼安详的躺在病床上,他生得好看,哪怕是安静地躺着,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宋朝和年轻的护工也守在病房,看到他进来,两人立刻小声的打招呼:顾医生,我们老板怎么样了?
顾南城拿着记录手册,先是检查了陆珩正在使用的药物,再是查看了他的身体状况和各种数据,记录在册,头也不抬的说:术后一切正常。
两人彻底放下心来。
接手了原主这具残疾的身体后,陆珩就查找了很多关于复健的资料,所有的复健资料都显示残疾人做康复训练很艰难,有的残疾人甚至承受不住复健的痛苦选择重新坐回轮椅,有的从复健中走过来了,却也在心理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陆珩在进行复健治疗前,颇有几分不以为意,想他陆珩,渡劫期修士,在源洲大陆横着走也无人敢惹的存在,他会惧康复训练?
当康复训练真正开始的时候,陆珩方才真实体会何为生不如死,当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时,再坚强的意志都会被逐渐消磨,再强烈的渴望都会日渐退缩,最终放弃近在眼前的希望,狼狈退回。
陆珩却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哪怕他每天都踩在刀刃上,哪怕每次训练都是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痛,他也在顾南城的陪伴中,一步一个脚印走了过来,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为医学史创造了一个奇迹。
顾南城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条毛巾,站在复健室外面,隔着透明的玻璃望向正在做康复训练的陆珩,看着即使不借助外物也能稳步行走的陆珩,顾南城不禁扬起唇角,心情愉悦。
有年轻的女护工端着托盘从他身边经过,见他又站在这里,便笑着打招呼:顾医生又来看陆先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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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穿成那些被渣的巨佬后[快穿]——公子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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