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和怀空一行人离开后,结界内没再出来其他人,四下静默无声,不时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沐青未做久留,先离开这里,准备找到江林师徒俩以后再做打算。
白姝还在老树那里安生等着,身形隐蔽,若不是沐青知晓那里有人都不会发现她,这人正背抵着虬结的树干,一身黑袍罩得严严实实,隔得远看不清她的脸,只隐约瞧见她在望向别处怀空他们离开的方向。
黑沉的夜色使周遭静谧而空旷,将这人远眺的一幕衬得格外不同,许是沐青的错觉,她竟从这孽障身上瞧出了一丝深沉。
可下一瞬间,白姝偏头看过来,瞧见她就立马从老树背后走出,一如既往没有戒备心。
沐青觉得自己多想,被今天的事搅昏了头。她拉住白姝,低声道:不要随便走动,小心被发现。
白姝还是老样子,攥住她的袖口,一会儿才小声说:等了好久
这熟悉的爱折腾样彻底淡化掉沐青方才的疑虑,她没搭理白姝,只赶快带人离开此处,去找江林他们。
路上,白姝问:去哪儿?
客栈。沐青说,甫一瞥见这人满头白发,想了想,将她变成浮玉山那个样子。
白姝一点反应都没有,行了一段路后倏地变回本体,毕竟白姝已经回浮玉山了,留在安阳城的是白毛狐狸。
她还是巴掌那么大,一条白毛杂乱的蓬松尾巴,肉乎乎的样子。
这么识趣又让沐青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疑惑,白毛团子倏地勾住她的衣袍往上爬,爬到她肩上趴着,懒散地嘟囔:好累,不走了。
一会儿化形成人要穿衣衫,一会儿变回本体嫌累,确实符合她一贯爱折腾的作风。将散落的衣袍施咒弄干净,收回空间戒指里,沐青没有丝毫怀疑地继续朝城东方向去,任由她在肩上动来动去。
白姝总是有意无意用软乎的身子挨着她的脖颈,或是用那还没她手指大的爪子乱摸,一直不消停。
知晓对方一向如此,沐青全然没上心,直至快走到客栈了,将其一把拽下来托在手中。
规矩点,安静待着。
这才得以清净。
江林与阿良早就在客栈候着,为掩人耳目,师徒俩暂时分开,化作寻常百姓模样。沐青换了种身份,变成因封城而未能离开的商贾入店,先进去要了间上房,回了房间关上门,把白姝放在房间里,才趁机去找江林。
因着瘟疫封城,客栈人还是挺多,阿良在楼下转悠,江林在房间里配药,等沐青一进去就将自己探到的情况全说了。
下午陈家村出事那会儿,安阳城内也发生了不小的动荡,太一门惨遭伏击连连败退,被打得无还手之力,而始作俑者竟然也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肯定是上回在巫山镇的那个,除了他还能有谁。江林说道,多少有些气愤,从一开始到现在,大家都被这些人耍得团团转,哪能忍得下这口气。
沐青耐得住性子,不像她这样窝火,深思熟虑一会儿,将自己探到的情况悉数告知,连周大夫的事一并说了。
江林不上心周大夫,一听到怀空的名号,立时惊讶道:他怎么来了?!
清虚与柳家和怀空的恩恩怨怨,她们都一清二楚,江林比其他人都了解,当时清虚被怀空逼得差点死在柳家,还是她医治的,如今清虚这么极端地恨所有柳姓之人,怀空可是功不可没,要不是他,清虚哪会遭那么多罪。
虽然素来与清虚不对盘,可这种时候江林还是会同仇敌忾,说着就想啐怀空那秃驴一口,这老东西真是祸害,端着老高的架子,作出一副装腔作势的世外高僧模样,处事却让人恶心,虚伪至极。
江林脾气冲,与性子清冷出尘的沐青不同,张口就没两句好听的话,处处不饶人。
这老秃驴出现就没好事,成天和稀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要出来害谁。
沐青还算平静,不多置喙。
清虚那边怎么样了?
还好。江林说,将配好的药一一包起来,忽而想到了甚,又道,玉华明天要过来。
这件事就江林一个人知道,太真传音说的,暂时还没告诉沐青和清虚。没想到玉华会来,沐青倒是意外,不解地问:有什么事?
江林解释。
总归还是魔界入口破开的事,太一门不敢多加隐瞒,已经向各大宗派发去讯息,毕竟邪祟出没不是儿戏,其他宗派还是比较重视,都会派人过来看看,好点听叫支援,说白了就是探情况。
不过太真会派玉华过来确实在意料之外,江林都没想到,她们三个都在这里,随便让谁出面都行,用不着玉华。
想来应该是太真不放心,担忧处理不妥当,江林和清虚都是不管事的人,沐青太过清正,不圆滑,玉华向来稳妥可靠,能应付其它宗派的人。
既然各大宗派都会来此,沐青倏尔有了打算,这样一直隐匿行踪不方便,大可趁明天与玉华一起去,届时可借着凤灵宗的由头做事,反而方便些。
这个想法与江林不谋而合。晚些时候清虚传音过来,亦有这个打算,如今情况基本摸得差不多,藏匿反而不利于行动,甚至节外生枝。
两人默契没告诉清虚怀空来了安阳城,等这人自己发现。
沐青神不知鬼不觉回到自己那间房,彼时白姝正散漫坐在床上捣鼓什么,这孽障变来变去还起劲儿了,她出去一趟的功夫就又化形成人,只是这次身上松垮垮套了一件衣袍。
这孽障就是这般德行,总不老老实实穿衣服,只胡乱套上去就完事,衣衫简直凌乱,双腿曲叠在两侧,背对着外面。
瞧见她穿的是自己的衣裳,沐青一顿。
白姝在这时回过身,知晓沐青回来了。
她似乎有些难受,又像以前那样,大抵是热意难耐,就有些烦躁,眼尾染上些许如远山水雾的薄红,远胜人间胭脂俗色。
赶紧将门关紧,沐青抿抿唇,踱步过去。
怎么了?
有点热,白姝说,难受
她脖子和锁骨上都是细汗,到处都湿漉漉的,原本冷白的肌肤也有些红,看样子是真的热得厉害。
倒不是在假装,她神力在逐渐回溯恢复,可躯体还是有问题,因而肉身难以承受这股力量时就会这样,像被火烧似的,神力在经脉中迸发。
沐青伸手探了下,感受到那灼烫的体温不免皱眉,欲去找江林过来,却被一把拉住。
化形后的白姝力气很大,一下就把她拉扯过去,即便沐青有所反应还是被对方拉到床上,大概是烧糊涂了,白姝竟直接将她压在身下,还顺势牢牢挟住。
白姝的记忆还没恢复完全,此时此刻也不是在卖可怜,下意识就这么做了,不愿沐青再离开自己半步,当沐青抬手要推时,她先一步将这人的手抓住,压在两侧。
身体中的那点热其实算不得什么,不痛不痒,只是不知为何,在见到沐青的一瞬间,热意倏地就往骨子里钻,将一些过分旖旎的过往带了出来。
她只记起了一些,不知晓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记忆中沐青早就没了,现在这人却完完整整地在自己面前,终于失而复得。
沐青哪清楚她怎么回事,以为还是那样,全当这孽障又失心疯了,烧得找不着北。
起开,她说道,挣脱一只手,先吃点丹药,我给你拿。
她想要推开身上这人,可白姝躲开了,侧侧身子。
不吃,我没事。白姝说,伏在上面,黑眸沉沉如水。
沐青置若罔闻,别开视线不看。
这时腰上忽地缠来一条尾巴,过分亲昵地收紧。
有前几回做铺垫,沐青已见怪不怪,反正这孽障每回都这样,不是热就是甩尾巴,次次都这般闹腾。她没当回事,用得空的那只手摸到小瓷瓶,要给这人喂两颗凝神丹清醒消热。
可就在纠缠间,白姝身上松垮的衣袍半散开,这人直接伏身下来抵在她颈间,似有若无的温热感让沐青瞬间僵直了脊背,没来由想到今晚在角落里的情形。
白姝收手抱住她的腰肢,并埋首在她颈间,灼热熏染。
第50章 妄念
瞧不见对方此刻的模样, 只能感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紧密贴合,且这人也没别的举动,沐青刹那间怔神,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当这孽障是又在抱着自己纳凉。
而白姝接下来的行径, 克制又不过分越距, 真像以往那样, 除了在她身上乱蹭以外,一直规规矩矩。
只是这般搂抱在一起, 终归有些不合适,尤其是白姝身上的衣袍已经散开,相当于赤身趴在她上面, 过于亲密。
沐青要起来,双手却被尾巴用力缠住, 甫一偏头掀起眼皮, 又瞧见这人因热烫而发红的唇, 微微润湿。
身上的绵软触感无法忽视,温热绵密的气息侵袭而来,左右躲闪不及,只能被这孽障牵制。堂堂沐宗师平时如何正派厉害,现下竟被泼皮狐妖挟住, 不知是有点恼怒还是怎么, 慢慢的, 沐青也觉得有点热, 身子中隐隐有什么在乱窜,不安分地蛰伏着,随时要冲出来。
当然,她不会往不该有的方向想,以为只是挨得太近,被火炉子抱着肯定热。
许是没怎么经历过,每次与白姝太亲近,就会不由自主记起曾经在安平县的那些越界行径,她有些本应一把推开身上这无赖,可此时莫名就怔愣住,理智先行,手上却迟迟未发,动也不动。
白姝身上只披着一件雪白的外袍,是从沐青的空间戒指里自行取的空间戒指上附有主人的神识,按理说只有沐青才能打开才是,可她也能打开。她倒是不避讳,不怕沐青会责问,穿就穿了。
可能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沐青有意别开脸,余光瞥见自个儿的袍子时,亦想到了这一遭,抿抿唇,问:从哪儿拿的衣服?
白姝丝毫不隐瞒,半阖着眼皮子,湿热的红唇几乎从她敏感的喉间擦过,匀称而微灼的气息似有若无,轻轻落下,缓慢而暧昧。
可也仅止于此,这人没有做任何不应该的举止,而是压着声音,略微倦哑地回道:戒指里
这么问显得多此一举,她的衣物都放在空间戒指里,不是从里面拿的还能是哪儿,应该问怎么拿的才是。她一时哑声,自觉被这一出搞得有点糊涂了。
就在她思索间,白姝突然借力灵巧地将她俩的位置转变,变上为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只是尾巴没有丁点要松开的意思,依然缠着。
也是那么巧,松散的袍子大敞开,垂落在这人胳膊上,亦恰巧将两抹圆润半遮半掩。
如此,上方的沐青一低眼就能将身下的一切收于眼底。
白姝的唇殷红,像涂抹了火色的胭脂,她呼吸有点不稳,胸口重重起伏了几下,黑沉的眸子看似有些散,神色因发热而略显迷惘,可里头却深如千尺水潭,望不见底,摸不透看不穿。
她好像真有些难受,于是一边瞧着沐青,一边红唇微张,缓了缓,并缓缓曲缩起长腿。
这些举动过分亲昵,却不轻挑。
沐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言不发撞进对方的深眸之中,或许是魔怔了,或许是周遭太过沉寂压抑,惯来清心寡欲的她无端端记起那些难以启齿的日夜,摇晃的烛火,薄纱轻垂的帐中,这孽障总是如此放肆。
曾经两人就是这样,如出一辙。
虽是在幻境之中,可感受却不做假,向来清冷正经的沐青,初初那会儿哪能接受这种荒唐,但受制之下只能被一再影响。
那是一道万劫不复的深渊,意识被逐渐同化,所经受的就愈发真实深刻,激烈蚀骨的磨合与悸动融进骨血中,烙出一抹无法磨灭的痕迹,既折磨也难以言喻。
她的愠怒之中潜藏着一种不能辨别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心口好似被一圈圈密密匝匝的丝线缠绕,被束缚被把控,连喘气都变得格外漫长难捱。
不知为何,这些场景应当被忘掉的,不能显露在光明之下的阴暗就该被藏进角落中,可就是抹不掉,还会时不时跳出来,扰乱心绪。
当时她们就是现在这样,正派禁欲的尊上跨坐在这孽徒的腿上,被对方单手环住清瘦的腰,相互契合。
有时她才是受罪难熬的那个,只能无力地将下巴抵在这人肩上,不得已抬手攀住对方,这孽徒却蛮横无理,会发狠地将她揽紧,死死钳制住她的腰肢,反过来这么做。
偶尔情至深处,白姝会稍微弯身,忽地将她托起来,在锁骨附近留下浅淡的红。
那些羞耻荒谬的过往,超出世俗桎梏的行径,克制不住的浓烈情意,是无法抹去的,融进骨血中翻腾流动。
沐青克制不住要去想,又觉得恼火,不免皱眉。
她应该问这孽障为何能打开自己的空间戒,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好似说什么都不对,喉咙被堵住,将所有话语都吞没。
白姝捉住她的手,一边直直看着,一边将玉白的手放在自己脸侧,呷昵地贴上去。
这个举动在她还是巴掌大的白毛狐狸时经常做,十分平常,可不同的形态做出来却有截然相反的效果,白毛小狐狸纯澈,再怎么撒野都无所谓,无伤大雅,但化形成人后,这样做就显得格外亲昵暧热,似有暗涌流动。
这孽障的脸分明是冷白的,可热得厉害,烫得沐青想缩回手。
白姝抓紧了,不让退缩,还主动将脸抵在她手心里,一会儿,用下巴若有若无地磨蹭。
如此轻浮的举动换作别人来,沐青保准将对方打个半残,让其领教一下长剑穿心的滋味,绝不会手软,但换作是身下这个人,沐青迟疑了,兴许是她的错觉,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熟悉,仿佛真的发生过。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举动,如现在这般,只是时间不一样。
沐青知晓自己与白姝曾有过渊源,发生过不少事,只是除了幻境中那些半真半假的经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空荡荡,完全记不起。
当下的情形实在奇怪,两人都没有开口,都不去打破沉默,相互僵持,犹如被无形的丝线缠在一起,谁都挣脱不了,只能被一块儿束缚着。
白姝侧头,看了看上方,半垂下眼,而后将温。热的唇轻轻抵在那同样温。热的手心中,温柔地触挨了一下。
没来由的,沐青没动,只不受控制地稍微曲缩起指节,呼吸一滞再恢复平缓。
白姝了然,不过也没太越距,只试着再碰了碰,而后缓缓往指尖去
曾几何时,她与这位孤傲的师尊共处一室,深夜里关门熄灯像现在这样。她执起沐青的手刚放到唇边,还没真做什么,沐青就要把手抽开,她不让,付诸温情与暖热,把对方的自持与淡漠都融化掉,将克制化作一汪泛滥成灾的春水,再拖沐青进去,让其与自己一并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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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耻之徒(GL)——讨酒的叫花子(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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