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起先只是猜测,但传着传着就以假成真了,不到一天时间,整个凤灵宗的人都知晓有位入门弟子不信邪,死不回头非要去隐月楼吃瘪。
当事的两位并不知情,亦没人敢当着沐青的面说这个,是以谣言满天飞她俩都不清楚。
这日晴光潋滟万里无云,天色大好,闲暇下来的阿良没事干,一下子想起许久不见的白姝,他前阵子比较忙,整天都随着江林跑来跑去,没时间去隐月楼,现在有空就过去看看。
带着一篮子吃食去的,主要去探望小狐狸。
这小子年纪不大,心却顶顶好,上回被挠了一爪子都不生气,全然不计较。
沐青去正殿找太真了,今日不在隐月楼。
里面空荡荡,进去转半圈都看不到人影,清净孤寂,除了花草就是树木,阿良转悠了会儿也没见到兔子和白狐的踪影,挠挠头自言自语:莫不是出去了,不在这里?
想来应该是,小狐狸成天上窜下跳的,哪会老实待着,指不定到哪个山头野去了。
思忖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可能,这趟应该是扑了个空。
那晚一点再来。他暗自嘀咕,转身就走。
然而一回头就瞧见不知何时跳出来的兔子,半月有余未见,兔子是愈发圆润,都快肥成一团了,毛长肉多挤得眼睛都瞧不见在哪儿,它温吞地吃着草,懒洋洋地吃一口嚼几下。
阿良愣了愣,疑惑它从哪儿跳出的,又见它猛地僵住,肥硕的屁股墩扭了扭,飞快将脸贴在草中埋着,似在害怕躲避。
而这时,一抹高挑昳丽的身形出现,恰恰挡住去路。
来人是女子,他入门后从未见过的,对方生得美艳妖冶,细眉红唇,不论容貌还是身段都比玉华长老还要妩媚几分,且无半点低俗,阿良年纪太小,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她长得好看,像画本里走出来的美人。
望着这个比自己快高出一个头的沉默女子,阿良气势立马短了一截,这小子还没到对女人产生旖。旎心思的年龄,除了觉得对方长得太美,倒没别的想法。
他听过拜师谣言,猜想白姝可能就是要那个入门弟子,出于友好就向主动打个招呼,谁知刚笑了一下,女子就不悦地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
阿良神情一滞,顿觉尴尬不已,不过还是先开口道:师妹安好。
凤灵宗弟子之间皆按入门顺序相互称呼,阿良打小就在凤灵宗长大,虽只有十四岁,可辈分不低,他还算和善,即使白姝还不算是凤灵宗的正式弟子,但也称其一声师妹,颇具尊重的意味。
可惜白姝不懂,白瞎人家一番好意。这孽障心眼儿小还死记仇,至今都记挂着阿良满口夸陆傅言的事,她心高气傲地甩开脸,斜睨着对方,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把人家晾着。
不多时,欲弯身把兔子抱起来。
哎,别碰!阿良赶紧出声阻止,将人拉住。
白姝不解地看过去,不明白他在大声叫唤什么,一惊一乍的。
阿良解释说:你才来这里不久,应该还不清楚,这里有一只白狐知道吗?这是它的稀罕宝贝,那崽子脾气不好,娇纵得很,发起怒来就要挠人。它应当是出去了,不然撞见了肯定要恼,反正不要碰就是了。
察觉到他在说自己,白姝止住动作,听到脾气不好娇纵,当即有些不高兴,好看的脸登时山雨欲来,眸子亦沉郁深不见底。
偏生阿良不会看脸色,以为她这是刚入门,改不了娇气的性格,听不得人家一星半点的念叨。初入大门大派的弟子多少都有这毛病,全都以为自己是天纵奇才,往往鼻子比眼高,当自个儿天下无二,基本都要经历一番毒打才会认清现实。
这种人他见多了,于是一点都不在意,笑吟吟地问:师妹今日可曾见到长宁长老了?
这小子挂念着拜师传闻,想探探口风,八卦八卦。
白姝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不打算理会,见他还不走,便语气生硬地反问:你来做什么?
阿良脾性温和,晃晃手中的篮子,将盖在上面的软布揭开,喏,过来送吃的给白狐,它喜欢这个。
里头全是白姝爱吃的,软甜香糯的糕点。他倒是有心,带这么多来,生怕不够吃。
望见一篮子的可口吃食,白姝霎时不做怎么回应,她不懂凡人那一套处世方式,不论做事还是情绪都来得直白,高兴就撒欢,愤怒就亮爪子龇牙,以为自己还在跟阿良闹矛盾呢,对方却笑意吟吟地提着一篮子吃的过来。
她偃旗息鼓了,一时语塞。
阿良没瞧见她的不对劲,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话,时不时就套近乎,问她哪儿的人,现今住在哪个院,如此云云。
这般示好让白姝有些别扭,故作矜持地端了会儿架子,亦不再拿捏着,好些问题都回答不上来,有些甚至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能说个大概。
以为她这是不愿意露底,阿良知趣没再问,见白姝腰上什么都没有,他就知道拜师任重而道远,走前还鼓励了两句。毕竟这么多年了,执着拜师的弟子中,白姝是唯一一个能踏进隐月楼的。
凤灵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弟子腰间挂的物件越多,分量越重,那这人就越受人尊重,地位也就越高。
这物件呢不是随便挂就可以的,得靠自己争取,譬如宗门比试拔得头筹可以得赏坠子,镇压邪祟除魔卫道可以得赏功法锦囊,亦或是单凭自己就斩杀为祸一方的妖物,则可以把妖物的牙齿、犄角等小巧的部位取下来做成饰品挂着,以此彰显实力。当然了,如果能拜入哪位长老、主事以及护发等门下,那他们也会给一个信物让挂着,表明某某是自己的徒弟。
白姝腰上空荡荡,一个挂件都没有,那就是没有拜师成功。
她被阿良搞得云里雾里的,没明白这些话到底何意。
兔子在他俩谈话时跑了,她没有深想,先去找兔子。
。
阿良是个藏不住话头的,听到竹院的师兄弟都在谈论白姝,他忍不住神神秘秘地透露了两句,说起自己见过白姝的事。
众师兄弟纷纷好奇地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如鸟雀。
潮生师兄亦参与其中,听到阿良说白姝的家乡时,微微惊讶:洛城人,那还挺有缘的,咱们上次才去过那里,往后见了也能帮衬帮衬。洛城哪儿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闲聊扯淡,说着说着就把话歪到天边了。山中修炼的日子无趣,聊天就成了为数不多的乐子之一,不出半天,所有人又都知晓了那位想拜入沐青门下的弟子是何方人士,样貌如何,而今进展有望。
隐月楼中白姝浑然未觉,她当了数日的人,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就被沐青赶到另一间房住。沐青同她讲了些大道理,总之就是应该分房就寝,她听不懂,怎么都不肯,于是白天变成人,晚上就换回本体,死皮赖脸就是要进沐青那间房睡。
这孽障惯会卖可怜,沐青不让进屋,她就装死装难受,今天丹田痛明儿胸口闷,焉兮兮倒在门口,就是不安生消停。
闹了七八天,实在是不得安宁头疼万分,沐青最终还是允她进去。
白姝原先还在意陆傅言得很,这几日有了别的事情做,就不再念着这个,兴许是喝了几滴墨水,她脑袋瓜子轰然变得聪明,知晓该怎么做才不会被赶走,继续赖在这里。
晚上沐青一进门,她就蓦地变回本体飞蹿过去,绕着对方卖乖地挨着。
沐青知这孽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没怎么搭理。
打坐时,白毛团子非得往她怀里挤,还将尾巴缠她腰间,反正就是要赖她身上。
早些歇息。沐青拂开腰上的尾巴,淡声道。
白姝动了动,又卷上去,厚脸皮佯作不懂,回道:不困,不想睡。
沐青再将尾巴拉开。
这孽障还锲而不舍了,倏地将一条尾巴变成三条,全都缠住对方,阿姝想写字,要你教。
挺会随机应变,不让缠就故意找事。沐青欲言又止,被这孽障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了许久,终还是回道:夜深了,明日再教。
白姝这才将尾巴上的力道松了些,哦了声,而后趴下,情不自禁地甩甩尾巴。
沐青垂下目光,阖眼静修。
白姝俨然是高兴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不过还是忍住了,她这些时日学了不少做人处事的法子,全到用在了与沐青的相处上,就那么简单两句话,沐青就答应明天教自己写字,比耍赖强多了。
她有些得意,想着想着就翻身仰躺,抵住沐青的手轻轻拱了拱。
这日夜里,白姝就这么躺在沐青腿上睡着了,约莫子时才被抱上床,她丁点没察觉到这些,而是迷迷糊糊陷入了一个绮丽的梦中。
梦境虚幻朦胧,她身着如火热烈的赤红长袍,处在一间华丽堂皇的气派殿宇内,艳丽的罗帷悉数垂落在地上,萎靡的烛火摇曳,四周寂静无声,沉抑得过分,微弱的昏黄照不亮这方天地。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不远处的床,抬起细白的手揭开层叠的红纱,坐在床边,再低垂下眼。
床上很是凌乱,中间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眼睛被鲜红的薄纱蒙住,神情隐忍而克制,她似乎有些难受,炽。热未消,无法挣脱出来。
白姝无法控制自己,梦里的她执起了女人的手,迷恋地落下深情一吻,伏在对方耳畔低低道:师尊
第24章 师尊
离得那么近, 白姝却看不清女人的样貌, 明明周围的一切都能悉数收入眼底,可独独这个不行, 仿佛有浓重的白雾笼罩氤氲,横亘在中间, 刻意遮挡住了。
女人忍得很痛苦, 口中溢出难以自控的低呼,她死死抓住了白姝的手, 说了句什么。
白姝听不见那句话,暖热的气息擦过耳廓,她不适应地想起身远离,可就是脱离不了,只能随着梦中的自己动作。
她上了床, 侧身躺在女人旁边, 给女人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不多时,疼惜地把人拢在怀中, 轻声说:忍忍就过去了,很快的。
女人又说了句话,依然听不到。
白姝给她输送了些妖力, 帮着缓解,但堪不了大用, 她稍微好受点, 虚弱地趴在白姝身上。
没事了, 我已经把封印镇压住。
父皇来看过你,师姐也来过。
明天一早就启程,我会带你去临安,都安排妥了。
由于听不清女人的话,仅仅只有自己在说,白姝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虚无飘忽的场景让她昏沉沉的,越陷越深,感知亦愈发清楚明显。
女人的身体很烫,像在发烧,她无力地倒在白姝肩上,气息极不平稳,身体深处的热渴在肆意横行,贪婪地吞食着理智,骨子里好似有千万只细脚伶仃的虫蚁在啃噬,将忍耐一点点分崩离析。
未能纾解的痛楚在周身流转,热意更重,难受得厉害。
白姝一直抱着她,时不时就给这人输送妖力缓解。
过了很久,终还是侧头去寻女人的唇。
女人的克制早被侵蚀殆尽,犹如干涸已久突逢绵润春雨一般,没有挣扎与反抗,悉数接纳了这些。
白姝抱着她坐起来,让其环住自己的腰。
梦中的场景逐渐模糊,烛火归于暗沉,所有事物都慢慢远去,白姝与梦中人脱离开,当火光彻底熄灭时,热烈的薄纱全都垂下,不时被风吹得轻轻扬起,犹如艳红的起伏不定的浪潮。
红色完全退尽时,梦境一转,到了一间大宅子之中,天空灰蒙蒙的,厚实的乌云蔽日,到处都阴沉萧肃。
后院亭台中有一汪浅水池,大抵是为了解热,白姝与女人就泡在里面,她将女人揽在怀中,源源不断地向其丹田渡着妖力,就像上次在宴玉楼那样。
多一个人分担,女人不再那样难受。
宅子里只有她俩,没有其他人。
那池子里的水比较凉,蕴含有浓郁的灵力,两人的衣袍都被浸湿,粘黏在肌肤上,将有致的身段都勾勒出来。女人紧紧贴合着白姝,主动伏趴在她身上,眸光有些散,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这般姿势搂抱在一起,实在过于亲密。
女人的衣袍松敞着,露出冷白光滑的胸口,湿。漉漉的白衣之下山峦若隐若现。
阿姝她乏累地喊道。
这是白姝第一次听清她在说什么,可惜那声音过于低哑,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白姝钳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避免她掉落下去。
我在。
女人想说什么又止住了,由于太乏累,她合上眼靠在白姝肩头,将自己主动抵了上去,贴得更紧些。
阴沉天气寒风不绝,吹在身上却一点都不冷,妖力与灵力相互缠斗,分担走些许痛楚。白姝不太好受,不是痛,而是温香软玉在怀,煎熬了许久,她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女人攀住了她的后背,扬了扬修长细白的脖颈,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水波浪漾,荡起一圈圈涟漪。
正值天色渐晚,周围一片死寂,这里的荒唐与隐秘无人得知。
周遭的一切变换得很快,又发生了许多事,形形色色的人一个接一个出现,白姝被梦境束缚,好似随波飘动的浮萍一般,倏地一浪打来,就被晃动的水带到另一个地方。
她想抓住那些事与人,可连触碰都不能,近若咫尺,又远隔天涯。
梦的最后是在大宅子的阁楼之中,日落黄昏时候,还是在床上,那是阁楼的二楼东侧,房间的窗户大开,温暖和煦的余晖投进来,恰恰落在床前。
女人跪坐在白姝腿上,柔嫩如玉的颈间和胸前都是薄汗,乌发散落在光洁的背后,有几缕被汗水黏湿在颈侧。白姝一手环在她腰后,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凑上去品尝红唇的滋味。
当真乱不可分
。
白姝醒了。
彼时外面太阳高照,天光大亮。她迟缓地躺了半刻钟,才彻底从虚幻中剥离出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眼睛一睁,梦里的那些事就轰然淡化了,迷茫地爬将起来,四下望望,还在隐月楼里,不是做梦。
沐青还没离开,慢悠悠坐在桌边喝茶,见她惺忪地起来,乜斜着眼,问道:睡醒了?
天上早已日上三竿,都快到晌午。
桌上放着吃的,才端进来不久,正香气四溢。白姝很快就闻到了味儿,立马跳下床蹿过去,她挺识趣的,吃之前还讨乖地蹭了下沐青。
沐青拨开她的脑袋,不让靠近。
这孽障惯会爬杆上架,给点颜色就开染房,沐青倒不多管她,坐了半盏茶功夫,留她一个人在房里,自己有事先出去了。
恋耽美
>有耻之徒(GL)——讨酒的叫花子(14)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