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需要先做一个自我介绍，让真神知道乐于奉献自己的虔诚者都是谁。”
    老修女的话音落下，高挑女人首先说话。
    她撩了一把自己火红色的长发，扫视其他三个队伍的人，说道：“我叫安娜，炽焰小队的副队长，小队总部在A市落霞区，伊网上能搜到我们小队的具体联络人。如果有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来找我哦~”
    何惊雨感觉她说到最后，似乎给她身边的谢总抛了个媚眼……
    那个清亮声音的女孩介绍自己是灵雀，C市香秘小队的成员，说他们小队女孩子很多，欢迎小可爱们加入云云。
    安娜听完冷哼了一声，道：“榜上无名的垃圾也敢在我们炽焰小队面前叫嚣。”
    灵雀气得想动手，被队友拦下了。
    之后其他九人都介绍完了，凭借声音，何惊雨感觉灵雀的两个队友都是男性，而安娜的队友都是女孩子。何惊雨重点记下了安娜、灵雀以及西边那三个很不像是斗兽的小姑娘：薇拉、米尔德丽和贝拉。
    何惊雨三人很简洁，都只是报了名字：珀洛、洛风、贾斯珀。
    之前一个半月的培训中，谢总和萧落风有说过异界场中不易暴露真名，所以最好是用化名。何惊雨之前几个场次中，只要是西方背景，她的身份几乎都是一个叫珀洛的女孩，就决定用这个化名。谢总的情况也类似，总是会成为一个叫“贾斯珀”的人。
    萧落风则不一样，他每次场次中的姓名不固定，但他在骇客界有个代号叫“洛风”，所以一直沿用这个称呼。
    当然，谢总和萧落风说话时，也暴露了自己是男人的真相，可老修女似乎并不在意。
    三人报完名字，老修女等了一会，见他们没有其他要说的了，便点了点头，道：“那么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吧。让真神看看，你们是不是祂要找的圣女。”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从那扇洞开的石门里走出十二位红衣修女，她们都穿着盖住全身的斗篷，带着兜帽。兜帽非常大，前端几乎垂到修女们的前胸，完全遮挡了额她们的脸。只有在她们递东西给他们时，才露出手部的一点肌肤。
    那双手老人斑遍布，皱纹很深，苍老极了。何惊雨偷瞄了谢总跟前的修女，她的手也极其苍老。何惊雨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在一瞬间想不到太多，只能看着她们退到身后。何惊雨回头瞄了一眼，见十二个修女像是背后灵一样，低头站在他们十二个预备圣女的身后。
    何惊雨：emmm……背后有点凉啊。
    “你们现在手里都拿着一张卡牌，正面和背面分别写着‘是’和‘否’。一会吾会询问你们三个问题，你们需要在一分钟内将手里的答案举起，让吾看清。但你们都要保证答案来自你的真心，否则你们就会被淘汰。”
    何惊雨低头，手中的东西的确像是一张卡牌。它比自己的脸还大一点，触感光滑坚硬，更像是涂了白漆的不锈钢铁片。面对着她的一面，写着“YES”，背面是“NO”。
    就在她想询问谢总时，老修女的第一个问题来了：“你喜欢吃苹果么？”
    高挑女人第一个举牌：“是。”她身后的跟班，一个举了“是”，一个举了“否”。
    东边的愣头青三人都举了“是”。
    何惊雨满脸狐疑地举了“否”；谢总和萧落风都举了“是”。灵雀三人都举了“是”。
    老修女的目光变得锐利，大声道：“可恶的骗子！”
    她的暴喝如惊雷一样响，又带了阵阵回音，像是无数人在质问怒吼，让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跳。何惊雨也骤然一惊，按照修女的说法，只要回答实话就行了，到底是不是苹果一派的根本无所谓……吧？
    老修女的头一偏，指向灵雀几人：“你将失去竞争圣女的资格！”
    灵雀猛然瞪大了眼睛，却和一个队友一起，被各自身后的红衣修女制住。她的另一个队友被扣押着，一路拖到了来时的甬道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灵雀，像是极其怀疑。他是个成年男性，却也只是微微拖延了红衣修女的动作。他很想说什么，却被紧紧捂着嘴，直到消失。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黑沉沉的甬道口，久久无语。
    何惊雨：第一个因为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苹果而被淘汰的人……为你默哀。
    “您是如何知道，她是骗子的？”愣头青一号——薇拉问道。
    “真神会给吾指示，骗子在真神面前，无所遁形。”老修女回答。
    “那您是真神的使者？”愣头青二号——米尔德丽崇拜地问道。
    “不，如果您成为了圣女，那您才是真神的使者，而吾将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她淡淡说着，嘴角带了一点点笑。
    何惊雨：仆人来选主人，您可真牛逼啊。
    像是能听见何惊雨的心里话，老修女冷淡地看着何惊雨，说道：“继续第二个问题：你是处女么？”
    这个问题，就像是老修女在问她一样，何惊雨心里一沉，有点不敢举牌。
    题外话：
    感谢沙城的两颗珍珠、高高高高高高小冷的两颗珍珠、月半吃藕的两颗珍珠、华华的两颗珍珠、龙龙爱咆哮的两颗珍珠、轻缓的两颗珍珠、沉迷学习呀~的两颗珍珠、绮梦梦的两颗珍珠~感谢嘎嘣嘎嘣脆等小天使们的留言和鼓励，么么哒~
    回复笙茵的问题：目前来看，系统提示就跟我们玩第一人称游戏时的提示是一样的【蠢作者目前只能这么解释，不然就剧透了——它就是个背景说明而已。就像文字冒险游戏里，走错路线，玩家所扮演的角色会被杀掉，系统会提示你：我被杀死了。但是，玩家并没有真的死不是么？只是扮演的角色死了。何惊雨的情况类似。之前简易提过的吧？斗兽到了异界场中，是使用了原主的身份，那么系统提示的死亡，也只针对这个身份而已，跟斗兽本身无关【蠢作者翻了翻，是在第九章说过，第三十八章有反复提及身份的问题。
    再者，蠢作者的系统设定里，是没有通关提示的。从一开始简易就很明确地说了：只要指定任务完成，生命无忧【划重点，所以指定任务完成，游戏就成功了。而如果要得到更多的积分，则需要触发其他的任务。
    目前而言，小可爱们就这么理解就够了。
    回复轻缓小可爱的问题：蠢作者不剧透，所以关于何惊雨没意识到兽场残酷的问题，不谈。第五场她想救人的问题，源于蠢作者的人设——何惊雨的养父宋谶是刑警，所以她的道德观默认是比较高的。而在刚认识官山彧的时候，他和其他四人于她而言都是陌生人，所以比较一个潜在杀人犯和四条人命，一般人都会选四个人吧？这又不是什么列车脱轨的哲学问题……另外，无知者无畏，她不知道引导人失败的惩罚，所以觉得人命更重要【就算知道了，也就只是扣10积分而已，她一定还是会选那四个人的。
    至于养父之死的问题，可能是蠢作者没写，何惊雨想要找宋谶的死因，并不是积分越多越靠近真相，而是经历的异界场越多，越可能知道真相。完成主线，是她透过场次看兽场目的的手段之一，如果她真的在意积分，那么两把密锁不可能留下，她早就换了积分了。简易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一直很关注何惊雨，因为他们的目的几乎是一样的：找到兽场的真相。
    最后是谢总的问题。蠢作者是这么想的：在沉浸式游戏体验中，过于沉浸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游戏，在女人要杀死谢总的一瞬，何惊雨的正义感和愧疚站了理智的上风，所以下意识使用了技能，救了谢总而已。拿个比较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就像你和你朋友吵了架，但绿灯过斑马线时，看见驶来的车辆，你可能会下意识拉一下TA——即便你知道人行道绿灯时车辆会停，即便你们刚才还在吵架，但你还是会下意识关心TA。这个“关心”就像是何惊雨的道德点，“吵架”指两人的不同阵营，而“车辆”是异界场，“绿灯人行道”则是指定任务完成……【蠢作者真是个话痨！！！
    两个回复写了将近一千字！！！你们两个小可爱明天不给蠢作者投珠的话，简直就是冷血！【并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蠢作者居然要解释这么多，看来还是写得不够好……嘤嘤嘤，需要投珠安慰【疯狂暗示
    总觉得这个变态会乘机做些什么
    灵雀第一个举起自己手中的卡牌，面向老修女。从何惊雨的方向只能看见卡牌的背面写着“NO”，那她的回答就是“是”。似乎因为队友的事，她非常气愤，恨恨瞪着老修女。
    她仅剩的一个队友是“否”。
    西边小可爱分队的三人也举了卡牌，都是“是”。高挑女人安娜举了“否”，后面的跟班全是“是”。何惊雨三人都举了“否”。
    老修女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大声道：“居然还有人要欺骗真神！”
    随着她的暴喝，所有人的心又是一提。何惊雨也在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女应该也无所谓……吧？
    老修女又一次指向灵雀：“你也将失去竞争圣女的资格！”
    灵雀猛然瞪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红衣修女捂住了嘴，扣住了手腕，一路往来时的甬道拖去。她惊恐地“唔唔”着，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沾湿了红衣修女的手。她挣扎扭动，双腿乱蹬，却丝毫无法反抗力大无穷的红衣修女。
    她仅剩的队友再次被身后的红衣修女扣住，无能为力，颓然地站在原地，无法施救。
    在灵雀消失在甬道口时，她的动作带歪了红衣修女的兜帽，何惊雨捕捉到红衣修女满布皱纹的嘴，以及几乎弯到耳根的嘴角。
    何惊雨看向谢总，谢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可曾害死过人？”老修女第三个问题紧跟而上。
    何惊雨猛地抬头，却看见老修女冷淡又漠然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群没有生机的死老鼠。
    这次所有人都没有迟疑，何惊雨、谢总、安娜和她的一个队友举了“是”，其他人都举了“否”。
    “真诚的你们都完成了考验，接下来请进入圣门，进行第二项考验，证明自己是最善良可爱的孩子。”
    安娜首先走向了西北方的石门，在她踏入的一瞬间，石门内有灯亮起，一路延伸到很远的距离。何惊雨三人走在最后，打算分享一下各自得到的线索。
    在谢总走进石门后，石门关闭了。何惊雨向后看了一眼，只看见门关上的瞬间，站在原地的红衣修女们似乎都抬起了头，向着他们望来。那些苍老而灰败的脸上，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染上了神采，望向石门内的眸子里尽是贪婪和渴望。
    视线最终被关闭的石门阻隔，何惊雨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能容一人前行的甬道里响起了低低的讨论声，身后的谢总低声问：“有什么想法？”
    何惊雨道：“那几个红衣修女很奇怪。”
    “怎么说？”萧落风问。
    “她们的皮肤虽然很苍老，但是行动很敏捷。她们从石门走出来的时候，我第一印象是步子十分平稳，应该是青年人。而且，她们虽然低着头，腰杆却很直。另外，如果是老人家的话，为了防止摔倒，步子会比同样身高的年轻人迈得更小才多。”
    “总结就是，她们身上的气势，不像是老年人。”萧落风道。
    “对。最奇怪的就是灵雀那个队伍里最先被带走的年轻男人，他的力气就算再小，也该比同龄女性强很多。他人高马大的，挣扎时露出的小腿非常健壮，应该是时常锻炼的人，怎么会挣脱不了那些瘦弱的修女呢？”
    “还有其他的疑点么？”谢总道。
    石门内有油灯，但亮度有限，何惊雨只能看清前面萧落风的背影轮廓，扭头去看谢总，也只能捕捉到他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其他都模模糊糊的。
    但何惊雨隐隐听出了谢总的口气带了点笑意。
    “还有就是那位老修女的第一个问题，太水了。”何惊雨皱眉，“如果说这个问题只是当例子的话，我还能理解，可就因为回答错了喜不喜欢苹果就被拖走，这太扯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是很肯定喜欢不喜欢苹果。苹果的味道是好，但苹果皮太讨厌了。如果让我一直吃苹果肉，我是喜欢的。”
    但我最终的答案是“否”，老修女却没有判我错。何惊雨暗想。
    她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点，但这想法又突然消失了。
    大概是用心不专，她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跤，差点摔倒。谢总及时伸手拉出了她，见她站稳后，很快又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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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惊雨觉得有点尴尬，咳了咳。
    “怎么了？”萧落风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问道，“怎么不继续分析了？”
    “最后一点，就是我们手上这个卡牌。这个材质很奇怪。”何惊雨将手上的卡牌翻来覆去查看，道，“光看这个卡牌的材质，有点像是不锈钢，但看众人的穿着和衣料，我感觉应该不是在近现代社会。”
    她看了一会，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谢总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就听她继续说：“没什么味道，也可能是因为涂了漆……对了，油漆什么时候发明的？”
    她只知道不锈钢似乎是一战时期就发明了，油漆……
    “在异界场里讨论地球物质的发展史，是不是不太对？”萧落风道。
    何惊雨：好有道理……但是，其实你也不知道吧？
    “我们所处的年代并不重要，以衣料衣着来判断时期，有点太片面了。”谢总道。
    虚心接受批评的何惊雨：“哦。”
    “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三个姑娘的名称。贝拉的含义，是美丽……”
    “啊！《暮光之城》里的女主就是这个名，她还用专门的篇幅解释过这个名字的来历。”何惊雨道。
    “薇拉这个名字的含义，则是真诚。米尔德丽指善良。”谢总继续道。
    “也就是说，她们三个指代了老修女所解说的‘真善美’三项？”萧落风总结。
    真善美的含义，在不同的哲学体系中，有不同的解读。而老修女的“真诚、善良、美丽”是最片面直接大众的解读。
    “要不我去试着套套话，看能不能摸出点什么？”何惊雨问。
    谢总和萧落风同时沉默了一瞬，萧落风道：“我其实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过了第二项测试之后，大概就能肯定了。”
    何惊雨迟疑了下，试探问道：“那我还去勾搭小姐姐们不？”
    “去吧。”萧落风停下脚步，侧了侧身，示意何惊雨挤过去。
    何惊雨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让出来的位置让她有点忐忑：总觉得这个变态会乘机做些什么。
    为了保守起见，何惊雨背对着萧落风挤过去，但不出她的所料，在她擦身的一瞬，萧落风的胯部猛地向前一顶，似乎是半硬的东西，蹭过了何惊雨的臀沟。
    她涨红了脸，头也不回地向前赶，目标是小队最后的贝拉。
    两人的动作极快，但一直盯着萧落风的谢总却看得很清楚。他从后一把勾住萧落风的脖子，低声道：“适可而止。”
    萧落风被卡住咽喉，有点难受，却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她都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
    “那是她还没反应过来！你的技能都亮出来了，你觉得凭她的智商，你能瞒多久？杨诚煦的事情，还没给你足够的教训？”
    萧落风的脸猛地一沉，低吼道：“别把我跟那个智障比。”
    “在对待何惊雨这件事上，你们俩的智商差不多。”谢总讽刺道。
    “他那是脑袋被驴踢了，一直没清醒过。我是一时被门夹了而已，我早就想好应对手段了。”
    谢总拧眉，还想说什么时，前方传来了低呼声，原来是快接近出口了。
    他只能撂下一句：“别让自己后悔。”
    脖子被放开，萧落风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暗想：就算是后悔，该做的我依旧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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