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非常难熬。
    回到社会救助站的林学笔根本躺不住，一旦烦闷就加入使用优化进度机器查询的队伍。
    每当他夹在高高低低的半兽人里，看着大厅中进进出出的纯人类，都不禁想起当初的自己路过时，有意无意地撇向这条队伍的模样。
    或许，如今这些路过的人，也如他当初一样，带着不屑。
    只是现在身在队伍里的林学笔，心里脑里都只有自己是否犯罪的担心。
    五天，当机器显示他登录次数到达103次后，他终于接到来自基因优化中心的通知，让他前往基因优化中心跟进后续事项。
    像是溺水的人在生命最后一刻终于爬上了岸。
    林学笔几乎是飞奔着跑到基因优化中心。
    踏入基因优化中心那一刻，他全身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因为缺氧，眼睛看到的画面都是晃的，可大脑无比地清醒。
    清醒地指挥着他挂号，指挥着他等候期间去卫生间洗脸，还顺便用卫生间里的吹风机吹干那滴汗的头发。
    第二次走进申请室，林学笔依旧紧张，可心跳得很慢，带了些侥幸心理。
    有些像死亡前的回光返照，像困到极致后的精神亢奋，像知道毫无挣扎可能后的无所畏惧。
    接待林学笔的，依旧是那位海獭半兽人，方取生。
    “林先生你好，请坐。”方取生依然是职业的表情，依旧是无论做什么动作都软萌可爱的模样。
    只是心态不同，今天的林学笔无法欣赏到对方的萌。
    “你好。”林学笔落座，等着宣判。
    方取生微微一笑，宽慰道：“林先生不用紧张，结果还是比预想的好。”
    说着，方取生将手里两份整理好的报告递给林学笔。
    “左边这份，是林先生你的基因优化预测，以及次数，费用等预算。这份只是一个预算，具体还要根据林先生您的身体有所调整。”方取生用带蹼的手指敲了敲那份基因优化预测，示意林学笔先看这一份。
    林学笔刚打开预测报告，就被兔子两个字吓得差点合了起来。
    方取生看出林学笔的惊恐，补充道：“正常情况下，每一阶段的基因优化，我们都会用电脑重新估算，并不是这样直接算最终结果。这个只是几率，并非绝对。”
    将信将疑，林学笔认真看下去。
    第一页，是关于林学笔的基础资.料，没有太多看点。
    第二页开始，就是半兽人觉醒预测。
    林学笔最高觉醒可能是兔子类半兽人。优点自然是繁殖能力和灵敏度，缺点则是不够聪明，不具备攻击性。
    只是哪怕最高可能，这个可能性也仅仅只有31.2%。
    看到某个项目，林学笔惊讶得眼球都快掉出来。
    他指着基因优化次数那里，问：“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我要优化五十次？？！”
    一次十万积分点，五十次就是五百万。聂书杰觉醒成兔子，也才五次而已。
    “没有错。”方取生大概早就惊讶过了，他显得很平静，“由于您的基因实在太过久远，我们需要先对您的基因做一个进化更新，达到我们联邦的纯人类水平后，再进行一个兽化觉醒。”
    在林学笔几乎石化的表情中，方取生继续道：“以林先生目前的基因情况，哪怕直接兽化觉醒，也需要十八次。这会让基因组非常不稳定。”
    “不稳定到什么程度？”林学笔诧异地问。
    方取生张了张口，随即想了个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你可能不是兔类半兽人，而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兔子。”
    林学笔看了眼已经是只大型海獭的方取生，有些不太理解两者之间的区别。
    方取生一年面对无数个社会底层，自然明白什么叫知识的诅咒。
    他早有准备地将关于基因优化的视频播放给林学笔看。
    林学笔看完后，对自己的弱鸡基因再次产生自卑。
    兽化觉醒好比病毒疫苗。
    病毒进入身体后，对身体产生危害。病毒经过加工提取，就变成疫苗。
    虽然行为上，依旧是病毒进入身体。可疫苗能更大程度地保障身体产生抵抗病毒，而不是感染病毒后，听天由命，非活即死。
    林学笔接着看下去。
    他的觉醒预测还是挺多的。
    除了兔子，还有大象、猫、犬、鹿、猿等动物，数量多达三十余种，可越来越低，连1%几率的觉醒都写了上去。
    林学笔怀疑，这是为了预算价格。
    果不出林学笔所料，右边那份资.料才是重头戏。
    “对于林先生的基因，其实匹配可能性还是挺高的。”开始进正题前，方取生还是先恭维一句。
    林学笔表面笑眯眯，心里妈卖批。
    他的基因都快被联邦当原始人了，匹配可能性当然高。这可不就是人类的共同祖先。
    转折是恭维的必然后文。
    “但是吧……”方取生笑得逐渐勉强，“能够支付起这笔费用的人，确实不多。”
    听到这里，林学笔有些忐忑地点头。
    可忐忑之余，林学笔又理智地觉得安稳。因为都有这第二份资料存在，理应是算出最佳方案。相信已经有人看中了他的基因，愿意与他基因匹配。否则基因优化中心不会特意叫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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