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藐视,孔泉陆心中是不舒服的,然而他却依旧十分谦恭地回答对方:“是,师父料事如神,我输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另外,今年应该上交的盈利记得早点交了。”说完这句话,手机就被直接挂断了。
孔泉陆放下自己的手机,脸色从上一刻的谦恭变得面无表情。
他看着手里捏着的手机,半晌没动,然后慢慢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社长?”在旁边守着他半天的副社长忍不住叫他一声。
孔泉陆冲着副社长摆摆手:“我没事。”说完之后,才缓缓坐下,深深吐出一口气,显出些许疲惫的神色。他说:“师父要我们早点把盈利交上去。还是按照之前的数目交吧。”
“但是,今天这样的话,之后我们的盈利本身就会下降啊!还拿那么多出去的话,我们这边能够拿到的就会缩减了。我和其他人都没关系,但是你呢?你还要负担其他的……”副社长忍不住说着。
“好了,我会另外找办法,既然师父都催了,就一定要拿出来。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情况比没有拜师之前好多了。”孔泉陆这么说着,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不说话了。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管他心里有多少情绪,毕竟是师父在最开始的时候给了他希望,知恩图报,他必须做应该做的事情。
看孔泉陆这样明摆着不想多说的态度,副社长抿了抿唇,还是站起来出门,照着孔泉陆的话去准备要上缴给周勤的那一批财物了。
西蜀学院玄学社办公室这边发生的事情,陈圆不清楚。实际上,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或者说,正在因为一件事而恶作剧。
陈圆不是一个会言语刻薄的人,然而,他在算蓝经纬的命格的时候,他为了准确性还顺便扫了一眼蓝经纬的面相,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面相倒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蓝经纬的面相也不错,但还没有到郁深流那样让人一眼就知道简直非人的程度。关键是陈圆在看蓝经纬的时候发现的他的神态。陈圆对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怎么敏感,但看其他人却无比敏感。蓝经纬在面对霍简时的那个神态,分明不对劲。
很明显的,蓝经纬这小子,对霍简?
那一瞬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和霍简师徒二人遭遇了同样的悲剧一样。怎么他们两个都被奇怪的家伙给盯上了。想想现在自己处境,陈圆就有一种想要把对郁深流发不出去的气宣泄到蓝经纬身上的冲动。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之下,陈圆悄悄黑了蓝经纬一把,写出来的东西能有多露骨就躲露骨,把对方的秘密全都写得一清二楚,还不挑选些虽然有同样的意思却听起来更顺耳的词。
不过,更加让陈圆觉得有些忧郁的事情是,蓝经纬还真和郁深流有点像。在面对自己这样直接刺激对方,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的批命的时候,他居然能够保持面色平静,虽然有些震动,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强了。
和孔泉陆比过之后,好不容易才离开围了无数层的人群中心,陈圆,郁深流,霍简和蓝经纬就一起到了校外的餐厅里去。华夏人的习惯,要说什么事情,在餐桌上说是最合适的。而且,再怎么说才解决了一件事,蓝经纬也要表示表示不是?他还得讨好讨好霍简的亲友呢。
郁深流做主点了几个菜,四个人在包厢中等着上菜的时候,就开始交谈起来。
“小简,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你之前就会实际的手段的话,或许就不至于让我过来和孔同学比试一番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传授你一些实际的东西,你觉得如何?”陈圆先开口了,他如此对霍简说。
“诶?诶!”听到陈圆这么说,霍简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啊好啊!师父你要教我什么?”
似乎是不经意地瞟了蓝经纬一眼,陈圆回答他:“先是看相或者算命吧,这都是最基础的,你选一个?”所谓的基础,就是在摆摊的时候必须会的东西,除了这两样,同样属于基础类的重要知识,则是风水。基本上这三样,就囊括了绝大多数人的需要。
霍简有点犹豫了,看相还是算命?他抬起两只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抬头看向蓝经纬,问:“你觉得我应该选哪一个来着?”
霍简此时的反应再度让陈圆郁卒了,这种感觉不就是自己当初被郁深流这厮骗得死去活来还相信对方得不得了的翻版吗?他忍不住嘴角抽搐,却什么都没有说。
“问问陈大师吧,这些我不是很懂。”蓝经纬回答,却隐约察觉到,陈圆从刚才算命开始,就对自己抱有了一些抵触的情绪。说敌意到算不上,就是有点似乎看他不顺眼的感觉。
于是,霍简的目光盯着陈圆了,他拖长了声音,几乎是撒娇地叫陈圆:“师父~”
果然还是看蓝经纬不舒服啊。陈圆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难以维持冷静的心态了。不过适度发泄有利于之后重新回归淡定的心态,特别是在自己无法对付郁深流的情况下,那就拿蓝经纬出口气也是好的。
“我觉得,你可以从看相开始。毕竟生辰八字别人不一定会给你,看相的话随意在街上或者看电视都能做。”陈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然后把目光移到了坐在一边沉默着的蓝经纬身上,“比如说,你现在就可以试试给蓝同学看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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