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样的手段没能奏效,费奥多尔不觉得恼怒,对手是太宰治的话,理应如此。
打从一开始,稍微预判了一下你的想法。太宰治耸了耸肩,声音还未彻底消散,他的身影跟着消失,残留下谷崎润一郎一人站在原地。
石块的另外一端传来打开保险栓的声音,细雪融化后,露出了现场的真容。太宰治举着枪,手端得很稳,一边压下扳机一边用自己的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什么。
高速的子弹触碰到费奥多尔的刹那,他的身体故伎重演般从石块上消失了。
与此同时,换了个角度的太宰治看清了小提琴残骸旁边正在倒数的计数器,他当机立断:躲避,谷崎君!
两人伏倒在地,爆炸声如约而至,不过威力并不大,即使两人离得很近,却只受了些擦伤,颇有点隔靴搔痒的味道。
因为擂钵街原本是一个大坑,聚音效果非常优秀,中岛敦他们一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就开始往这边赶,并于爆炸后赶到。
太宰先生!!中岛敦遥遥地朝他大喊。
别喊那么大声啊,少
他话还没有说完,伏倒的地面出现了一丝裂纹,并且开始崩塌!
那是月光也无法穿透的深渊之底,什么时候挖就的这个空洞,深度多少,里面有没有机关都无人知晓。
失重感会让心脏的跳动变得紧凑起来,更有活着的实感,太宰治想到这里抿了下唇,闭上眼让自己和那黑暗一起沉没,陷入更浓郁的黑暗中。
只是,基列莱特小姐的新信件还没回复呢。
踏空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地狱的蛛丝缠绕于手腕,阻止他继续下坠。
太宰治睁开眼,冷静的命令道:松开手,藤丸君。
他不知道藤丸立香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的,细雪的使用和位置的站法太宰治都了然于胸,藤丸立香在这瞬间之前,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待机才对。
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是
闭嘴啊!我忍你很久了!藤丸立香趴在断崖旁边,紧握着他的手腕,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了。
他气势汹汹,搞得太宰治愣怔了片刻,正要开口解释清楚,就那么一两秒之间,由血液铸就的花绽放在二人眼前。
艳丽到令人作呕,又美丽到不可方物。
他们每个人身体中都潜藏着这灼热的河流,稍加破坏便会迎来一次决堤。
太宰治心里一沉,最糟糕的事情是有狙击手。他重新看向那双蓝眸,突然发现藤丸立香原本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知道有狙击手,但还是跑过来暴露在视野里。
谁知道下面有什么玛修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笔友,就算有千百个不愿意,也等你和玛修闹掰了再去死!他呵斥道,伸出的手腕被子弹贯穿,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麻烦的是贤王赠送的手链因此崩坏,他的左手正在逐渐失去知觉。
藤丸立香痛得满头大汗,却还能吐槽一句:王啊,你这东西都不加防御的吗!
可不管他心里怎么疯狂问候宁孙,现实也只能咬紧牙关,在左手失效的最后一刹那改换右手,并依靠长久锻炼而来的可观爆发力,瞬间将太宰治整个人拖了上来。
谁知,这正是枪林弹雨开始的信号!
接到通知的与谢野晶子在纷争刚刚停歇的擂钵街上奔跑,国木田独步的情报已经交过来,太宰治和藤丸立香中枪,情况很不乐观。
太宰治由于能力的关系,侦探社许久以前就研讨过了关于他受伤后处理的问题,这部分不用担心,现在她要做的是赶在藤丸立香凉透之前将人治好。
与谢野姐!这边!中岛敦过来半路接上她,省去了迷路的风险。
国木田简单的为藤丸立香上了止血带,但没敢移动他,这里的环境太恶劣,最好还是由专业的医生来做。
与谢野晶子顺利抵达目的地,正打算接手伤员,却因为察觉到了什么,敏捷地跃开并仰望上空。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众人也是一怔。
金发的男人正凌空站着,俯瞰地面所有,栖息在他身后的是巨大的月盘,月色皎洁而从无悲喜。
盖提亚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袍,金色的菱形纹饰集结在领口、腰际和下摆,金红的纹路繁复纹路得以在手背一窥。
他就这样踩着虚空,一步又一步,由需要人子仰望的高空步入凡尘。
搞得真是难看啊,藤丸立香。每踏出一步,虚空便会泛起涟漪,他这样一路前来,像是立刻会扰乱整个空间般。
光听声音就知道盖提亚现在很不爽。
藤丸立香躺在地上,经历了短暂的意识模糊后,勉强能睁开眼皮,见他这么大的阵仗,刚挽起嘴角要笑,澎湃的锐意顺着血管直冲大脑,让那笑容半路夭折,变成了叹息:我还没死呢能搭把手吗,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子弹还没有取出来,不要乱动与谢野晶子连忙阻止道,却又因盖提亚那饱含拒绝的眼神停下。
金发男人看向她的表情淡淡的,淡漠到她这个人仿佛都不存在,他的目光穿透了她的血肉,生命落在他眼中只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而他看向的地方太遥远,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彼岸,是旁人无法触及的地方。
她先是被那视线冰了下,继而目光曾掠过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痛起来。
他快行至地面时,魔术托起青年那任由血色渲染的身躯,直到盖提亚的手环抱住青年的肩膀,手穿过了膝弯,才停止作用。
两人就这样浮在空中。
真是惹到了不得了的家伙啊。太宰治嘴角颤动了下,勾出一个晦暗的弧度。假如要说那只老鼠和他误算了什么,大概就是低估了目录本身的意志。
交给与谢野医生吧,她的医术我可以保证。太宰治出声劝解,现在当务之急是藤丸立香的伤势,越拖下去越不利,等人凉透了,那就只能找冥土追魂来了。
盖提亚根本不为所动,就这样怀抱着青年,似乎对方的血流干净也无所谓。金色的睫羽盖住鲜艳的瞳色,如是金色的麦浪遮住了初诞的太阳,但里面蕴含的热量仍然是太阳的温度,不会因为形式的改变而发生变化。
退下。他只吐出这个词。
语气居高临下,盖提亚说得极其自然,好似他本身就该这样说话,先前与众人的距离感已经是降尊纡贵,而现在他只是重新回到自己应有的位置罢了。
武装侦探社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选择了遵从,并看着他们齐齐消失在夜色里。
酒店房间内。
鎏金的字符像是有生命般自我生长着,编织着,那璀璨的光辉照亮了海,也点燃了血。
舒缓如水的魔力涌动在回路里,又因为子弹还没有取出来,所以只能暂时保证他的伤势不恶化。
十戒有序放飞,它们宛如行星环绕恒星,遵守着秩序,只不过这一次将藤丸立香也接纳了进去,他躺在术式的正中央,盖提亚虚浮在上空一点的位置,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魔术回路的那次。
那时的辉光也如这样绚烂,夺目,使人总会联想到教堂的顶窗掉进来的亮光。
一颗子弹穿透了手腕,一颗
原本是要击中头颅的,但被他躲避开去,穿透了肩膀,其他的他也忘记了,只觉得现在到处都在作痛。
他小声抱怨道:这样真的好痛,吉尔伽美什王居然不设置一下防御术式的吗,我回去就抱着他的腿哭
为什么不哭。
盖提亚每次提出问题都用平铺直叙的语气,似乎早就笃定了答案。
青年嘀咕了下,觉得他问问题总是不够诚心,然后苦中作乐式的露出笑容正打算回答,结果因为魔术式狠捏了下贯穿伤旁边的位置,顿时痛得脸色一白。
都说了痛啊
为什么不哭呢,藤丸立香。盖提亚完全没管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单刀直入地重复问题。
藤丸立香流露出了略显苦恼的表情,平时伶牙俐齿,就算面对作家们也不遑多让,此时竟语竭词穷。
随着术式的修复,他这会儿有了点力气,见温暖的金发垂落在手边,便用还能活动的右手绕了点他的金发,金色的线段扭曲成螺旋,接着由于内里支撑物的抽离而形状崩塌。
藤丸立香很简单的答道:因为还可以忍耐。
因为生命是宝贵的,才无法宽恕自己的弱小,并要把这份感情始终秉持在心头,不可以忘却逝去的生命,不可以胆怯生命的未来。
不管这份命运有多么沉重,多么的辛苦,接下来要继续笑对生活。就算喉咙无法喊叫,眼睛也不能哭泣,接下来要继续心怀希望。
但,那是不对的,这种希望已经显得过于沉重了,宛如诅咒一般。盖提亚却这样想到。人类越是感受到痛苦,便越是要哭泣,眼泪承载的是一个人一生的回响。
他看惯了人类在生与死的螺旋中前赴后继,也看倦了眼泪汇聚的苦痛之海,然而,这是第一次为某个人无法落泪而感到叹惋。
不仅是那些英灵,就连藤丸立香本人也没有意识到,因为忍耐所以舍弃,这是不对的。生命一经出现缺失,说是病变也不为过。
你果然有病。盖提亚垂下头,像是找到了有利的佐证,用平静且确凿的语气说。
藤丸立香:
第73章
虽然话是这样说了,但藤丸立香完全感受不到盖提亚的恶意。
魔术式的思维理应基于绝对的理性,而人类是做不到的,他很快坦然接受了两人脑回路有差别的事实。
还有那表情好眼熟。
藤丸立香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骤然想起,那应该是他的表情。准确来说是国小时参加作文比赛,得知意外获奖之后家长们记录下来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神情。
至于为什么记忆如此鲜明,大概是因为照片至今还保存在家中,父母每年整理时都会指着照片说以为他日后会成一个作家。
御主和从者之间有契约联系,藤丸立香曾经时常梦见各式各样的英雄的过去。他这时才开始想,尽管他和盖提亚的契约缘由使人摸不着头脑,但他能梦见耶路撒冷的曾经,说不定盖提亚也梦见过他的以往。
盖提亚总会把他称之为自己的命运,可是,反之亦然啊。人理烧却这件事成就了藤丸立香这一生命体,现在存在于这里的,是那场旅途的记忆的集合体,而造就这集合的本身,便是盖提亚。
那双看尽了人间百态的眼睛最后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人王的姿态若不是有机会重新于世,世界上知晓其真面目的,也只有藤丸立香一个人而已。
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说不定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充斥在了人类的内心中。
你梦到过我的事吗?藤丸立香问,心里却想着发现自己睡在魔术式怀里的事情,那个距离着实太近了点。
话出口后他又恍然惊觉自己这样太直接,正想着补充一两句,好使场面有迂回的余地,谁知本人毫无回避的意思。
嗯。盖提亚答道,他换上了一副你想要听多少我就告诉你多少的神情,黄昏骑车回家,因为躲一只小狗摔到了灌木丛里弄脏了衣物,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从外面徒手爬到二楼进自己房间,差点被邻居当做小偷报警。
嘶。
为了救公园里的猫,爬到大树上,结果被猫挠到从上面掉下来。
因为它受惊了嘛藤丸立香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不太利于自己的话题。
上课打瞌睡,下课时额头上多了四五个粉笔印。哦,还有,踩点交作业,本应该飞到讲台上的作业本意外把数学老师的假发削了下来。
求你不要再说了!!藤丸立香试图阻止魔术式那侃侃而谈的嘴,为了扳回一局似的改说道,现在免费发放八极拳ex体验券,你要不要来一张?
他挑起眉:哦,动下手让我看看?
见人不说话了,盖提亚短促地哼笑了声,算是嘲讽他现在连挪动胳臂都非常费劲,尽管如此,可魔术式还是落到地上,并不介意地面此时到处开放着小小的血泊。
鲜血早就顺着织物的经纬汇入他的衣衫,就像水奔向泥土那样,只留下濡湿的痕迹。纵然它可以驱使生命的躯壳,却无法在空气中维持自己的色彩,稍过一会,就凝结成难堪的黑痂。
黑色和红色在洁白上编织出纹案,而主人却不打算将它们悉数抹去,因为这是人类群体中某一个特别的存在留下的,活着的证明。
人类啊,总是如此脆弱,但又如此倔强。
当看到魔术制造的小刀时,藤丸立香心里升腾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你不会是想自己亲自动手吧?
因为你有由我亲自动手的价值。盖提亚捏着用来挑出子弹的刀刃,这样回答道。
距离擂钵街事件过去了好几天,藤丸立香才得到了出门的许可。
病房里,太宰治靠在堆叠起来的枕头上,脸色有些失血的苍白,藤丸立香进去时,他正在看一本边缘泛黄,一看就翻阅过很多次的书籍。
哟,藤丸君。太宰治头也不抬,径直和青年打招呼,并支使到,帮我把那边的水杯拿过来一下,现在我不怎么方便。
藤丸立香望着他被包裹起来的右臂,又看看自己被包裹起来的左臂,一时间对这种颐指气使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最后还是国木田独步上来往太宰治头顶劈下一记手刀,帮他把水杯拿过去,又紧接着过来帮藤丸立香卸货: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指使别人啊!
来之前,藤丸立香去了趟花店,买了两件东西,因为右手要捧着花盆,所以花店小姐姐把探望用的花束挂在了青年的脖子上。
以至于他的造型现在看起来不大像是来看病的,倒有点讨饭的味道。
得到了水的滋润,花束散发出幽幽地香气,飘散在病房中,令人心旷神怡。
国木田独步还有事要做,不可能一步不离地看护太宰治,于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不怎么放心地出去了。
门吱呀开合,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中原中也左右看了看,将手里探望用的花束挂在了藤丸立香的脖子上,说:啧,只能放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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