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免有些遗憾地说:那倒也是,不过这草,石头草我都有点舍不得踩啊?万一给踩折了,这可怎么办啊?!
应该没事。张景澄说着已经一脚踏了出去。
石草果然丝毫不损,倒是张景澄踩在上面脚有些难受,他回头对钟免说,赶紧地吧,我觉得礼不可废,咱们还是先参拜过主人再找人吧。
行,第一见神明,虽然也是雕像,不过好歹看到了一眼真身,我还有点紧张。钟免打着哈哈,对于为什么突然石化这一点,两人默契地没有深究。否则,这个真相可能会让他们立刻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天师自有一套参拜神明的礼仪,两人就以此礼参拜了高台之前的那位大神。
张景澄还说了一段话:肩吾大神,你好呀。晚辈和身边这位同伴来此,并非有意打扰,实在是有四位同伴皆由冰湖不甚被冲到此处,我们是为了寻他们回去,希望大神不要和晚辈计较呀!
他说完就和钟免一起弯腰行礼,因此没看到那被他们参拜的石像明显翻了个白眼的动作。
张景澄和钟免行过礼之后,就四下找起来。这个空间很大,好似一个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张景澄围着高台找了一圈,便发现地上的草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有得高,有得低,低处就像是被什么压过一样,就跟那条通道里留下的拖拽痕迹十分相似。
他连忙将钟免拉过来指了一下,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均不动声色地顺着痕迹飞快前行。草地延伸进了一片樟树林。
这令他们想起了原本定下的第二场比赛的地点。设计这场比赛的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地想要给他们随时增加难度啊。第一场找到神明,合照?!第二场就进入人家后花园的樟林;第三场直接进那奇怪的湖里!整场比赛就没离开过一个主题:请疯狂打扰神明大人就好!努力作死,早作早死早轮回!
张景澄边和钟免一起进入同样石化的樟林,边心中冷笑。这次只要能活着回去,他一定得去好好找这主办方说道说道,这么安排到底目的何在?要把现代天师的优秀幼苗们一举歼灭吗?!
顺着地上石头草地的痕迹,两人终于发现了第一个倒在地上的石像,他们连忙冲过去,虽然是石像,但也都第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张瑞源!
小师叔!张景澄急死了,他没想到跟场景一起变成石像的竟然还有张瑞源他们这些明显该算在外来人口里的人。
这可怎么?变成石像,这就算咱俩抬一次也只能抬一个啊?钟免也着急了。
张景澄回望着高台的方向,默默念道:大神啊,肩吾大神帮帮忙,我们现在找到了第一个同伴,虽然他可能之前冒犯了您,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他变回来吧!!
张景澄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可就在他念完之后,钟免惊讶地发出了一声低叫,他指着石像呀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只因那石像就在他们眼前满满地褪去了石化,竟然渐渐又恢复成了张瑞源的本态!这尼玛简直太神奇了!
张景澄却松了一口气,耐心等到张瑞源全部恢复后,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肩吾一番,和钟免一起又拍又摇,总算是把张瑞源给叫醒了。
张瑞源见到他俩,又气又无奈,就知道这俩熊孩子不会乖乖听话,不过见他俩好似也没受伤,便问了句,你们俩把肩吾给干掉了?
张景澄一把捂住他的嘴,指了指上方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小师叔慎言啊!
见张瑞源一脸好笑,好似有些不以为然,钟免也解释道:我们俩是拜了肩吾大神才一路顺利走到这儿的!张师叔,你们不会真的挑战神明了吧?你知道吗,刚才你都变成石头了,是张景澄又向肩吾大神祈祷把你变回来,你现在才能醒过来啊,不然就永远是块石头了!
张瑞源看向张景澄,见自家孩子认真地点头,这时也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一会儿也要去拜一拜了,打错了人家,得给神明大佬陪个礼呢。你们见到黑虎了吗?
还没找到,但是,顺着这个印子,应该就在前面吧。张景澄说着已经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去。
果然,没走多远,就见到了黑虎的石像。张景澄如法炮制,这次还好似为了让张瑞源更确信一样,祈祷词都念得老大声,也不知肩吾大神是不是明白他的用意,反正黑虎几乎是一瞬间就变了回来。
张瑞源:
黑虎醒来后,听几人把这情况一说,脸色有些难看,他道:我那时出水面,就见到那位抓着钟阅,我当然要先救人啊!
钟阅在这儿?!那您有看到我姐吗?钟免一把拉住黑虎的胳膊,焦急追问。
黑虎摇摇头,说:没有看到钟琦,就连钟阅,也在我和他动手之后,不知被他收到了哪里。要不我也去拜拜他,不就是赔礼道歉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关键是得把人都救回来!
张景澄仔细看了下地上的草,确定这里再没有拖拽的痕迹,就说:琦姐和阅哥不一定在这边吧,那通道一共是九条,说不定他们是通过其它通道过来的。
难道要我们一条一条的找吗?钟免烦躁得撸头发,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双手合十,向着高台的方向狠狠鞠了一躬,说:大神啊大神,您如果见过我姐姐和我师兄就给我们指条路吧,我们进来就是带人离开的,真的没有想过要打扰您的清静!大神帮帮忙啊大神!
不知是不是钟免的诚意真的传递到了,他说完之后,石林中竟然平地吹来一阵风,顺着风动,一个圆圆的小石子咕噜噜地滚到了钟免脚边,好像生怕钟免发现不了它,还在钟免的鞋面上砸了一下,之后便咕噜噜地慢慢滚到了前面。
张景澄反应最快,连忙道:跟上它!
几人跟着那颗引路石很快出了樟林。之后他们一路绕过数个奇珍异兽群,来到一片已经石化的花池前。说是花池,但水面此时已经变成了石头,只那成片却看不出颜色的莲花因每一朵都有汽车般大小依旧十分壮观。
引路石咕噜噜滚进莲花从中,一路带着他们东绕西绕,最终停在了一朵明显高出一截的大花前。
那个好像是钟琦姐,张景澄抬头看去,不太确定得道。
钟免已经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嘴下意识地念了一串感谢大神,就攀着花径爬了上去,是我姐!他高兴得冲下面的人喊道。而后学着张景澄的样子,祈祷。这次更快,钟琦也迅速变了回来。
钟免直接把他姐背了下来。
小石头又带着他们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拐了个弯儿,这次打老远大家就看到一只露出石面一半的鱼嘴中叼着一个石头人,那人正是钟阅。
好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儿,这要是再晚来一步,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把钟阅救下来后,钟琦也醒了。她那脾气刚开口说了一句竟然要把老娘当肥料就被张景澄给捂住了,那边众人也叫醒了钟阅。
钟免连忙给两人科普了一番这个空间里的情况,肩吾大神派来的引路石我们才找到这里来,咱们一会儿出去前好好参拜一下吧!昆山的神明啊,能见一面那都是大机缘!
于是,众人再次回到那个高台时,各自参拜,心中默念或感激、或忏悔各不相同。
然而,张景澄却在纠结许久之后,还决定将心理那个问题问出来,他已经做好结果无论如何他都坦然接受的准备,他问:大神,在湖底设置阵法吸人七情六欲的人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61章 昆藏篇(七)
尽管做了各种心理建设, 甚至他都做好了惹恼神明被变石头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脑海中竟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是低沉又有些沙哑的苍老声音, 却自带威严与睿智,仅仅回了一个字,就令张景澄浑身一颤。
否。
张景澄的第一反应不是对这个答案质疑,而是果然是个好神明!进而又想到这个敢在神明眼皮子底下干坏事的人, 难道真当肩吾不知道?
于是, 就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那您为什么不管呢?他们害死了很多人!
这一次久久没有回应。
其他人已经参拜完毕,陆续起身, 这时大家才发现张景澄的异样,起初还觉得他可能还没说完,但十来分钟过去后, 张景澄的额头都出汗了, 还不起来,这就太不正常了吧?
张瑞源连忙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才将如进梦魇的张景澄给唤回来。
张景澄一个激灵睁开眼, 行完礼后跟着众人往外走,钟免还在小声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那么半天?
张景澄也没回答,只是惋惜地回头看了一眼, 便略带遗憾地随着众人走进那个洞口, 可就在他进洞的最后那一刹,脑海里突然如打字一般闪过四个字:至善无畏。
没有声音, 却也像是在回答张景澄第二个问题,令张景澄忍不住再次回头, 而这次狂风再次炸起,视野又是一片模糊。
钟免走在张景澄前面,见此连忙拉了他一把,把他拽进洞内,还说:这大风别在把张大大给卷走咯!
众人被他给逗笑,此行没有人员伤亡,已是万幸。
他们要原路返回冰湖难度很大,毕竟要逆流而行,那水流的冲击里但凡领教过的都觉得不可能,正发愁的时候,一颗小石子自石洞顶上掉下来,砸到了张景澄头上,虽不是同一颗,可结合刚才的经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阵风来,小石子咕噜噜滚动起来,大家连忙跟上,就见他进了一条通道,一路咕噜噜地在前方带路。
一个小时后,钟免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这冰坡爬起来可特别减肥,没想到今天还要来第二遍!
钟囿很快接到黑虎的消息,得知钟琦钟阅都已寻回。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只因这会儿秋子祥已经被张景阳的妈妈葛凤茹逼得吐露了不少内幕,这讨论可正是到了关键的时候
我真是被人骗了,我没听我爸的话我也一样追悔莫及!这位家长,您也体谅体谅我,我也是受害者!那姓抵的说陈宝鬼童缩在蛋里是个宝,可助人称霸一方,可若是他破蛋而出,那就是要吃供奉的,我们家这种能供奉给他的除了钱财也没有别的,弄不好还要献上生人祭,一年一个,很快就会人丁不续,血脉枯亡。所以他建议我,趁着他还是蛋,赶紧脱手,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天师世家,因为这样的人家不但可以震慑得住,更知道该怎么供奉,至少能免除活人祭,也可减少杀业。
这比赛场地也是他选的,他说这里灵气丰厚,利于法术发挥,最初也是为了保证选手们最好的状态!秋子祥边说边装出一副虚伪的善良嘴脸。
但这招又哪里能蒙骗得了在场的这些社会老油条,葛凤茹冷冷一笑,根本不接这茬儿,只追问:我就问你,那个弄蛊的那家是你们请来的吧?!这比赛制度是你们定下的吧?
秋子祥连忙撇清: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天师世家要请哪家不请哪家都是抵大师,哦不姓抵的,他,是他去运作的,我哪里懂天师圈儿里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蛊虫是什么!
招你这么说,我还只能找闵家人去说理了呗?
自然,我们秋家该赔偿得肯定赔偿,不是说我们不管是意思!秋子祥边擦汗边又给秘书发信息,问他爸什么时候到。他真的快要顶不住了,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葛凤茹那是谁?天师圈里最不讲理的霸女一个,年轻的时候谁敢惹她,都会被她教训得爹妈不识,就是因为她这种脾气才会把张景阳给惯成那样儿,但这会儿她这脾气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因此其他人一见她出头,基本就没怎么开口了。
秋子祥话音刚落,就听眼前这疯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他刚才的话是个特别好笑的笑话,笑得他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怎,怎么了?
葛凤茹道:你但凡刚才说一句,制度是你们定得,那闵家是你们请得,这事早晚给个公道,阿姨今天这口气都不会这么堵。老秋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了你这种儿子?!边说众人就见葛凤茹直接撸了袖子,一看这架势,秋子祥吓得连连后退,连忙改口:给,给,给,一定给您一个公道的说法!哎呦
两个耳掴子下去,手腕被人拉住,葛凤茹回头见拉住她的人是葛术云,便皱眉。
表姐,别打了。葛术云轻轻摇头,小声说:闵家的人在后面。
这话无疑在提醒葛凤茹别让闵家的人误以为咱们不追究他们,只咬着秋家,她垂眸冷静下来,一言不发挤出人群,到了后面抬手直接甩了闵家这次带人参赛的那中年男子一耳光。奇怪的是,那男子捂着脸竟生生受了,一句话都没说,就好像哪怕在葛凤茹这个张家儿媳面前都一样抬不起头。
葛凤茹冷笑道:你们家跟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害了一个又一个,还上瘾了是吗?!
尽管葛凤茹这话有些模棱两可,可在场的人精们都听得出来这话大有内幕,而闵家的态度也确实耐人寻味。
葛术云叹了口气,这次没再过去拉架。而是质问道:在场诸位想必都是为孩子来说理的,那我倒是也想问问,我葛家的小飞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闵家人,竟给他下了那么恶毒的蛊虫?!
是呀,是呀!我们到底哪儿得罪你们了,你们要这样害孩子?!
人群一片讨伐声。
闵家这位带队者这次开口了:这,这肯定是个误会,比赛场里会用蛊的也不止是我们一家,这说不准就是被人诬陷了呢!
钟囿看着屋里这些人,大部分情绪激动,少部分在跟着起哄,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也该关注一下,然而竟然还真有世家连面都不露,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没来的世家一个是陇川洪家,还有一个昆城本地的真家。
屋内众人正在围攻闵家,秋子祥的秘书突然推门闯了进来,他似乎是跑楼梯上来的,满头汗顾不得擦,都没看屋里的情形,进门就喊:先生,先生不好啦!鬼童丢了,鬼童丢了!
什么?!秋子祥本来都缩墙角蹲下了,这一下竟然吓得一蹦老高,推开人群抓住秘书的肩膀猛摇,你再给我说一遍?!!
丢了,鬼童丢了!!
屋里静了片刻。
这时,钟囿慢悠悠开口,问了句:是整颗蛋没了,还是蛋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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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捡到一张嘴——人型代码(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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