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阳像个老鹰,放开俩老鸡仔,退回到楚愈身边,成功地做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狼牙棒。
楚愈坐下来,又恢复若有若无的笑容,示意夫妇俩也落座,把事情来个了断。刚刚算是下马威,让他俩知道,她对慕寒的事情有所了解,不好糊弄,并且如果不坦白从宽,他们会失去第二个孩子的抚养权。
黄莉揉了揉胳膊,刚刚她看楚愈的眼神里有点敷衍,现在多了畏惧和认真,感觉家里像进了尊神,不达到目的,绝对送不出去。
汪子涛还没明白啥事,不过他大致知道来了俩警察,是为孩子的事,牵扯到慕寒和汪子珊,如果处理不好,汪子珊会被带走。
他和黄莉交换了个眼神,犹犹豫豫地坐下来,和楚愈正对着,把黄莉挡身后。
汪先生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吧,黄女士要不然解释一下?
听见楚愈的声音,黄莉的有点激灵,脖子都打了个颤,贴近汪子涛耳边,小声道:公安局来的人,说怀疑小寒的失踪原因,如果不调查清楚,就要把珊珊带走。
汪子涛脸色一变,又长又浓的眉毛皱一起,快要连成一道W型波浪。
不是,这关我们什么事呢他双手一摊,你们有了解过慕寒的情况吗?你是不是决定我们虐待她,她是被咱们逼走的?
楚愈眉毛一挑,汪先生,您别激动,我们只想调查清楚小寒的失踪原因,以此来确定珊珊的安全,也能作为青少年心理健康发展的研究案例。
确定珊珊的安全,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怀疑我们会虐待儿童,会把孩子逼走吗?你可以当面问一下孩子,我们有没有打骂过她!
说着,汪子涛把汪子珊叫到客厅里来,站到楚愈面前,她规规矩矩立着,像是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等待问话。
宋轻阳撇了撇嘴,指着汪子涛,问,这个怪叔叔,有没有骂过你?
汪子珊转头看了看怪叔叔,感觉莫名其妙,摇了摇头。
楚愈微笑起来,充分发挥长相优势,拿出春风拂面般的温暖:爷爷奶奶还好吗?
汪子珊还是莫名其妙,点了点头,还好。
想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吗?
嗯!汪子珊看了一圈房子,不过房间不够,住不下。
楚愈:你读高一了是吗,作业多吗?
对,作业蛮多的,刚刚就在房间里赶作业。
楚愈颔首,心里有了数,这孩子性格偏外向,不怕生,和汪子涛和黄莉交流过程中,微表情很自然,说明相处得融洽,而且她想将祖父母接过来住,说明在她心里,黄莉他俩和祖父母一样,都已经是家人了。
不过几分钟,汪子珊又被关进房间写作业。
楚愈和对面两人再次进入对峙模式。
汪子涛: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和孩子单独聊聊,告诉她,如果她住在这里不开心,可以跟你们走,或者回去和爷爷奶奶住,我们决不阻挠。
楚愈心里一抽,当初慕寒要走时,他们也没阻挠过吗?
好吧,让我们话归正题,小寒失踪的那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汪子涛和黄莉又对视一眼,黄莉抢先一步,没有异常,她背着书包,安安静静出了门,和平时一样。
她走去上学?
对,学校不远,她认路很厉害,第一天我们带她去,第二天她就说找得到路了,可以自己上下学。
刚刚您说,小寒失踪那天没去学校,老师都没打电话来问吗?
汪子涛冷笑一声,老师都已经习惯了,那孩子,经常旷课逃学,我们问她,她答得也很模糊,说什么想出去散散心,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无缘无故失踪。
她以前也有突然不见过?
对,当时慕尚青说他太忙,让我们照顾小寒,后来他失踪了,小寒没有监护人,我们想着自己也没孩子,就把她的户口迁了过来,真心想把她当自己女儿来养,不过后来发现她根本就喂不家,总是想往外跑,五年前她生日,我们想给她办个生日宴会,结果她突然不见了,还一连消失了几天,打电话也不接,我们那时急坏了,准备报警,结果她回来了,问她去向,她说是出去散心,看我们急得团团转,她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楚愈皱起眉,慕寒的生日是十一月一日,正好是慕尚青失踪那天,慕寒当时也是离开了黄莉家里,她是去哪儿呢?是在望江市吗?
敏锐察觉到这点巧合,楚愈问道:那慕先生,有每年给小寒过生日的习惯吗?
汪子涛:不知道,我们和他父女俩其实没什么往来,毕竟隔这么远,平时也没啥联系,如果不是慕尚青他没啥亲戚,估计也不会让我们帮忙照顾小寒。
黄莉脸色铁青,听了这话,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补充什么,最后也算了。
汪先生,既然五年前小寒失踪,你们想到了报警,那四年前她失踪后,为什么你们没有让警察帮忙寻找?
对呀,汪子涛说得有些激动,音量不自觉抬高,因为她总是突然不见,又突然回来,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总以为她还会回来,所以一直没通知警察,万一某天,她冷不丁又钻出来了呢?
楚愈眉峰上扬,所以你们一直等了两年,才确认她是真的失踪?
对,我们也找过,在本地和望江市都找过,可是没有结果嘛。
楚愈咬了咬唇角,挑出个笑容,全程都保持温和有礼的态度,但问话却步步紧逼:冒昧问一个问题,如果现在珊珊不见了,一天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回家,你们会马上报警吗?
黄莉和汪子涛同时瞪大眼睛,感觉喘出的气儿都在喷火,浑身都不自在。
我们肯定会把老师和同学挨个问清楚,如果还是不能确认她的下落,肯定会报警,珊珊和小寒不一样,她乖巧懂事,从来不会旷课,从来不迟到,有什么事情也会及时告诉我们。
楚愈看了看黄莉,疑惑道:小寒不也很懂事吗?不然你们也不会相处得融洽呀?
汪子涛刚想接话,黄莉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陷进外套里,对着他又使眼色又摇头:你先冷静下,少说两句。
汪子涛胸口剧烈起伏,黄莉这话好像是助燃剂,反而把他点燃了,火焰一蹿三尺高,相处得融洽?她和谁能融洽得起来?她就是怪胎,是个坏种,就跟她爸一样!
第41章
虽然楚愈比谁都清楚, 夏亦寒是个精神病, 行为诡异, 性格古怪, 还危害社会,为非作歹,把全国多地公安局搅得人仰马翻, 还自创了一个杀手品牌,说是变态和怪胎, 无可非议。
但这些词从她嘴里说出,带着学术性的意义可以, 但从别人嘴里蹦出来, 她只觉得难受, 像被人灌了一杯开水, 烫耳朵,太烫耳朵了!
汪先生, 请您注意措辞,我们就事论事, 尽量使用中性词语。
不然她可能会忍不住,让宋轻阳给他一棒。
我就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啊!看来你们还不了解慕寒的情况, 也对, 她那些光辉历史我们藏得来不及藏,没好意思往外传,不过今天你逼到这份上,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们, 省得你们怀疑我们家有虐待儿童的优良传统!
楚愈点头,表示洗耳恭听。夏亦寒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之前举措已经够让她昏厥几十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黄莉拽着汪子涛的袖子,一脸胃胀气的表情,不过也没再劝了,由着汪子涛吐露黑历史,等着被打脸。
不得不说,慕寒这孩子长得漂亮,我们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肯定是个秀气懂事的好孩子,她爸临走时交待我们,她性格内向,有时候情绪反应慢,可能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也许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或者对情绪的感受慢常人几拍。
我们当时听了,也觉得这不是啥大问题,慢慢相处,总会有感情。结果没想到我们被她的外表蒙骗了,她不是情绪反应慢,她是压根没反应,我们跟她说话,她要么爱搭不理,要么就回应得很怎么说来着,官方客气,完全不像一家人。
这样才开始,一天两天没事,但都一两个月了,她还那样,我们难免会心寒。关键是她冷漠点吧,也没啥,我们有把冰块慢慢捂热的决心和毅力,但她根本不是冰块,是个冰碴子,扎人的那种! 在这儿规规矩矩了大约半个月,慢慢各种问题就暴露出来,逃课、不交作业、不合群、不搭理老师,学校里的规则对于她,就是摆设。
人家上学是去读书,她上学就像去逛菜市场,逛了一圈还啥也不买,潇洒地空手来回。老师为她的事很焦心,别的同学违反纪律,老师至少可以教导纠正,但她压根就不跟老师交流,当老师是菜市场吆喝的大妈,爱理不理。
她班主任为了她的事,给我们打了很多次电话,包括她第一次失踪,老师挨个打电话给班上同学,寻找她的踪迹,不过她和我们都不怎么说话,更别提和那些同学。她同学说,她就像个睡美人,美是美,但是是睡着的,和外界无交流。
因为违纪问题,我们也试图和她交谈,我老婆是老师,我也在学校工作,都是讲理的人,况且她也不是亲生的,我们哪敢动手,只能耐心地给她讲道理。才开始的时候她没反应,后来好歹客气了些,会点头答应,不过也就只到这步为止了,她就口头应应,绝对不会付诸实践。
楚愈听着,知道汪子涛没有夸大事实,在锦水医院时,医生护士给夏亦寒说话,她就没应过,而且意志力和自我防御意识太强,一般的催眠方法根本不管用,后来她使用特殊手段,强行催眠,也只是进行了一小会儿,夏亦寒最后猛然惊醒,差点暴走。
这些还是小事,如果她真的只是孤僻不守规矩,我们也认了,毕竟她和咱有血缘关系,可我们发现这孩子有点灭绝人性,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或者说已经构成犯罪,只是她当时还是个孩子,法律不能拿她怎样!
汪子涛说得激动,但这在楚愈的意料之中,反社会人格障碍者,在青少年时期就有显露,自我保护意识过强、反应过度,常常伴有暴力倾向。
她才转进班里那阵,有一个男生天天追着给她提书包,给她买辣条,她不搭理人家,然后那个男生就扯她的头发,在全班公开给她表白,虽然说是有点烦人,但人家毕竟是孩子,又是因为喜欢才缠着她,结果有一天她很早出门,约那个男生在教室里见面,她把他裤子扒了下来,用绳子绑住他的手脚,把他吊在吊扇上,之后同学们陆续进教室,都看见那悲惨的一幕,那孩子就穿着个内裤,吊在下面转啊转,边转边哭,眼泪水都被甩了出来。
这件事很快在学校里传开,那男生嫩脸往哪儿搁啊,只好转学,从那之后,再没人敢骚扰她,她也成功被孤立了,在学校几个月,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光杆司令一个!
汪子涛说得痛心疾首,颇有一种家门不幸,出了个逆子的悲怆感,结果冷不丁被宋轻阳插了句话:我要是她,我就连那男生都内裤也扒了。
楚愈强行憋笑,扭头瞪了宋轻阳一眼,示意她保持沉默,不要随便发表意见。
转过头,楚愈做出了手势,恳请汪子涛继续。
而且我还发现,那孩子对刀枪等危险品相当着迷,她有一个好处,就是喜欢做菜,味道很赞,我们先以为她是对做饭感兴趣,后来发现,她只是对刀感兴趣,她很享受刀锋下去,把菜一分为二的感觉,尤其是杀鱼的时候,我可以看出她眼里在发光,而且动作非常娴熟,无论是刮鱼鳞、划开肚子、剔除内脏,都是一气呵成,每一刀都用得相当精准。
楚愈突然回想起,和夏亦寒第一次见面时,她和她的一番对话:
姐姐,我想摸你。
为什么?
因为姐姐肯定很滑,像是鱼鳃部的肉。
鱼鳃部?
对,用刀将鱼从中间剖开,一分为二,将内脏取出,然后对准鳃部,挖出一块2厘米见方的红白相间的肉,那块肉与鱼鳃紧密相连,鱼要一刻不停地呼吸,所以这块肉也变得更加有弹性、有活力、有质量,手感也最好。
楚愈嘴角忍不住上扬,没想到她还是个阅鱼无数的老手呢。
估计是见楚愈的模样太淡然,汪子涛决定来点猛料除了刀,她还喜欢枪,我老婆打扫卫生时,发现她床垫下藏着一把手枪,先她还以为是玩具枪,结果打开弹匣一看,是真子弹!
如他所愿,楚愈目光锋锐起来,指尖在手机边缘不安地摩擦。
黄莉刚刚一直做旁听者,由着他说,但一听这话,忍不住插嘴打岔,狠狠拍了他一巴掌,当着警察的面,你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啊,汪子涛拿出坦坦荡荡的气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没必要隐瞒,而且把事情都说出来吧,咱们憋着也难受!
说着,他转向楚愈,继续抖搂罪行:我们都知道,正常渠道买不到枪支弹药,那孩子整天神出鬼没,我跟踪过她,发现她和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有交流,那些人似乎可以接触到黑市,甚至是黑帮,当时我看事态比较严重,就旁敲侧击问过她,但她没承认,后来我直接把枪摆在她面前,当面问她,她一脸冷漠,说这枪是她捡到的,当时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如果我让她对着我的头开一枪,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然后平静地看着我死掉
黄莉听不下去了,低声呵斥:不会的,她不会打死你的,别想多了!
楚愈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看汪子涛神经太紧张,都怕刺激到他,所以后来她失踪,你们是不是怀疑,她和那些来路不明的人走了?
有一阵沉默,黄莉和汪子涛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
我倒不是怀疑她和那些人走了,而是怀疑,她和她爸一起走了。
经过凌晨一番会议讨论,楚愈认为,慕尚青百分之八十是已经死了,此刻听到这一句话,被惊得不轻,为慕先生失踪后,有联系过你们吗?
黄莉摇摇头,没有,不过他是失踪了,又不一定是被绑架,也许他完全可以自由活动呢?
不过失踪了也可能是遇害了,你们为什么觉得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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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种高难度活法——莫然漂(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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