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沉苦笑:睡不着,出来走两圈。你们在弄什么?
他好奇地探头看了下他们手中五颜六色的试剂,今天值班的是生物院的人吗?
研究最近爆发的新式流感,一人叹气,家畜离奇死亡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样本已经采集到手了,是一种从来没被发现过的病毒不,到底是不是病毒还说不准。头儿怀疑是有人从外星夹带进来的,搞不好又是一场外交危机,我们现在就正在加班加点分析呢。
事实上,我觉得它根本不是病毒。另一人严肃道,它极大可能是一种最新型的纳米科技,就目前给出的模拟图看,这玩意儿的内部构造非常像种植在太子殿下l身体里的那一款。加上最近虫族又开始频繁活动了,我怀疑,这很可能就是它们卷土重来的一个重要信号。
向沉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陛下知道了吗?半晌,他问道。
那人摇头:还没,这是半小时前刚分析出来的结论,因为尚不确定,所以准备等明天正式出结果。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陛下。向沉立刻道。
这种事情拖不得,哪怕只是个苗头,都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组长早就和他科普过了,嬴盛之所以能支撑这么多年还没有爆发,一是因为他本身意志较常人更加坚定,二就是因为他的异种身份。如果普通人被这玩意儿缠上不,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异种,后果都不堪设想!
基地和龙宫是连通的,向沉急匆匆地进了电梯,在心里打着腹稿。
但等电梯门一开,他就傻眼了。
这哪儿?
夜晚的龙宫,寂静而肃穆,仿古的建筑连绵成片,夜色下的雕栏画栋让人难辨东西,各种曲回廊道更是叫人头昏脑胀。向沉呆呆地站在一个足足有四条路径的岔道口前,一脸呆滞。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听嬴盛随口说过,不算皇室名下的所有房产土地,单就一个龙宫,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上万平方米而且,这还是在整个祖龙星的中枢、首都的中心啊!
怪不得太子爷视金钱如粪土,没办法,这家人实在太有钱了!
少年苦恼地挠了挠头,心想反正回去也睡不着,那干脆就慢慢逛逛吧,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再说了,龙宫这么守备森严的地方,随便找个巡逻队的大哥问一下,应该就知道怎么走了吧。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向沉成功的
迷路了。
两个小时后,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看天井之上的圆月,又看了看堆了一地的黑乎乎矿石,心想自己他妈的究竟绕到了哪里,煤炭储藏所吗?
话又说回来,星际时代,还有人会烧煤炭吗?
叮,叮,叮
突然,向沉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雕刻着什么。他大喜,顺着声音一路找过去,结果发现,声音的出处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向沉走上台阶,顺着门缝往里面瞅了一眼。
一道黑乎乎的身影坐在院落的一角,低着头不时敲击、打磨着手上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个龙宫内的手艺人。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想要向那人问一下路,但当向沉慢慢走近时,那人熟悉的侧颜,却让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那是嬴盛。
初秋的夜,晚风已经带上了阵阵凉意,可青年却裸l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沾满了矿石尘屑的宽大黑色长裤,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一下一下地雕琢凿刻着手上的石块。汗从他的额上顺着脸颊流下,洒落在院中的砖石上,不仅如此,除了脸外,青年的胸膛、后背乃至于手臂上,都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背部条理分明却并不夸张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凸显出来,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简直让人血脉偾张。
向沉咽了一下唾沫,视线像是黏在了青年身上一样,想要移开,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不会吧,他在心里绝望地想。
难道自己真的变gay了?
正走神着,脚下一个不慎,踩到了枯叶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却立刻引起了那边人的注意。
谁?
嬴盛猛地回头。
夜色下,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树影婆娑,风声萧萧。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倒也没太在意,只是重新低下头,干起了手头的活计。
向沉大气都不敢喘地蹲在花坛后面,摸着胸中疯狂跳动的心脏,好一会儿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不是,自己为什么要躲?
他连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个问题,只能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犯傻,一边继续悄默默地探出头,偷窥太子殿下究竟扮演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说实话,他真的很好奇。
嬴盛手里的矿石不大,只有婴儿拳头大小,而在他的凿刻下,体积还在近一步地减少。那玩意儿黑乎乎的,小院里也没有光源,从向沉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他有点儿费解,为什么不开灯?非要摸黑干活吗?
但很快,嬴盛就给了他答案。
随着矿石的表皮一层层被凿穿、剥落,它真正的样貌也终于显露出来原来,那是一块深蓝色的宝石。
到了这一步,嬴盛便放下了原先的工具,开始很小心地打磨起来。
而待打磨完成后,青年站起身,将手中圆润的宝石对准了夜空中的月亮。
仿佛梦境变为了现实,宝石开始散发出幽幽蓝光,无数明亮的细小光点从其中缓缓浮出,静静漂浮在夜空之下。它们聚拢又散开,逐渐组合成了星云、银河和茫茫宇宙,星斗转移,流星划过,如梦似幻,又无比真实。
嬴盛看着自己的成品,唇角微扬。
他伸出双手,握着宝石,忽然,用力一拧。
只听一声轻响,星河消散,宝石一分为二。
向沉屏住了呼吸。
此情此景,实在不能不让他想起之前陛下在洞口和他聊天时,提起过的星辰石。
嬴盛他准备把它送给谁?
他蹲在花坛后面,蹲到脚都麻了,才等到嬴盛离开。注意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向沉长吁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去,他坐在地上,揉了揉酸胀的小腿,疼死我了!
他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忽然看见光脑一亮,是组长发给他的信息:我们已经禀报过陛下了,向先生,不用担心。
向沉笑了下,给他回了条好的,辛苦你们了,然后叹了一口气,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准备回屋睡觉。
今晚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不过换个角度想想,知道了太子殿下的小秘密,也算值了回票价。
就是不知道,未来的太子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向沉的脸色有些暗淡,他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可能这就是看见兄弟即将脱单自己却依旧单身的烦恼吧,他自嘲地笑了笑。
因为想得太出神,少年脚下一个没注意,被道路边上凸起的石块绊了一下。
糟了!
他来不及反应,下意识闭上双眼护住脸,本以为这次要摔个惨的,却被一双手用力拉到了怀里。
沉沉,那人轻笑一声,走路的时候,要记得小心一点儿啊。
向沉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瞪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程遇明,咬牙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死死地钳住了双手,咚的一声抵在了墙上。
少年闷哼一声,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如果是嬴盛,他肯定会用手垫在自己后面。但紧接着他就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因为程遇明已经掰着他的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
向沉喘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原来如此,这段路没有人巡逻,我还怎么走都走不出,原来都你搞的鬼!
他就说呢,只要是在龙宫附近,哪怕再偏僻的地方,也肯定有人值守!
是啊。
程遇明倒也没有否认,他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注视着少年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温柔深情,眼中只有他一人,就仿佛少年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沉沉,银发青年抱着向沉,视线迷离,沉迷地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血色我好想你啊。
他喃喃道:十八年了我已经找了你十八年了那些人把你抢走,也足足有十八年了!
说到最后,他的脸陡然扭曲起来。
向沉满脸嫌恶,但他强行压下了这种情绪,缓声问道:十八年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程遇明和他头抵着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身躯因为激动,甚至在轻微地颤抖,你是我们一族最伟大的造物。沉沉,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一个几千年前的人,会来到这个时代,变成一只鲲吗?
向沉震惊到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很惊讶,是不是?程遇明笑了,这个答案,只有我们才能帮你解答。来吧,沉沉,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会给你世上最好的,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如果你想要回家,我也可以帮助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瞬间一白。
因为向沉沉着脸,一脚踢在了青年的某个关键部位。
这一脚,毫不留情,不偏不倚。
幻觉中,他仿佛听到了某种东西裂开的声音。
但他这次衷心希望不是幻觉。
一起离开?带我回家?
这回,轮到少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了,他冷笑一声:可笑,你知道你的破绽在那里吗?
远处巡逻队的灯光渐近,程遇明白着脸摇了摇头。
就不告诉你。
向沉吐了吐舌头,朝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沉沉:精准打鸡。
日六它走的很安详。
***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不喜欢薄荷糖的薄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可恨啊!
向沉抱着脑袋蹲在墙角,郁闷的简直要以头抢地。
没事儿,别生气了,匆匆赶到的龙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高级虫族的天赋一旦开启,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拦的,没有拦下他不是你的错。
话虽然这样说,但向沉还是生气。
就差一点儿!那个姓程的就再也逃不掉了!
老爹,他人在
只披着一件外袍的青年披头散发地从拐角处冲出来,喊到一半,青年焦灼的眼神在看到龙王身边的向沉后,立刻变成了劫后余生般的惊喜。
他大步走过来,双手按着向沉的肩膀,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连珠炮似地问道:没事儿吧?他有没有伤到你?那个疯子人呢?
嬴盛估计是才睡下就被吵醒,一头黑发凌乱的不成样子,还是光着脚跑出来的。
他就这样直接踩在夜晚冰冷的石砖上,甚至到了现在,自己都还没发现。
你
向沉盯着他的脚丫子看了几秒,沉默了。
顺着到少年的视线,嬴盛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别管这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没事,不过程遇明已经跑了。一旁的龙王咳嗽一声,代替他回答道。
他招招手,随从带着几个巡逻队队员心领神会地退下了,半分钟后,他们扛着一辆轿子回来了。
全封闭式,金穗流苏,绫罗顶盖,四人抬轿,华丽无比,至尊享受。
向沉:
他目瞪口呆。
嬴盛倒是习以为常,因为龙宫内部的屏蔽装置,除了经过特殊标记的光脑外,很多电子产品在这里都不能使用,其中就包括了飞行器。自小时候起,他就经常坐着轿子进进出出,向沉不知道,只是因为最近几年他年岁渐长,所以平时更喜欢徒步而已。
他很自然地上了轿子,然后掀起帘子,冲向沉伸出手:上来吧。
向沉看了一眼陛下,龙王点点头,微笑道: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们明天还有任务,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听到他这话,向沉也只好拉着嬴盛的手,脚下一蹬,摇摇晃晃地进了轿子。
可帘子一放,还没等他坐稳,底下人就把轿子抬了起来,他一个踉跄往前栽去,多亏嬴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小心!
少年倒在他的怀里,把他扑倒在了座位上,动静之大,晃得整个轿子都来回摇摆了一下。
殿下?
外面的人估计是觉得奇怪,就提高声音问了一声。
嬴盛搂着怀中的少年,定了定神,才道:没事,你们走吧。
向沉连滚带爬地从他的臂弯中退开,然后像是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座位上。
他很想缩到角落里去,奈何这空间实在狭小,无论他怎么拧巴,自己的大腿还是得和嬴盛靠在一起。
到底发生什么了,太子殿下叹了一口气,问道,原原本本的跟我讲一下吧。
就是那家伙又来找我了呗,向沉小声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他受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痛,估计会造成心理阴影,至少最近这一段时间,他肯定是不敢再来了。
嬴盛:
他明智的没有探究那个生命不可承受之痛的具体细节,而是问道:那他说了什么?
还是老一套,向沉道,不过这次跟以前有点不一样,我从他嘴里套出了话,也不枉我被他怼在墙上差点儿非礼。
他本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番话的,不料,嬴盛却一下子炸了。
非礼?!他猛地瞪大了双眼,一把抓住了向沉的手腕,他怎么非礼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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