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甜没瞒着他,把柜子里的暗格扣下来,里面还有七十块钱呢。
陈清风没想到她还真的藏了钱,他笑了起来,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说:“行呀小姑娘,你还挺有钱的。”
姜甜甜数出三十,放在了七十块一起,凑了个一百整。又把二分的零钱放在了剩下的六块一毛八里,正好是六块二毛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去翻衣兜,又拿出陈清风给她的一毛钱。六块三毛啦!她把没有期限的票放在了一百块里,剩下的有期限的放在了六块三中,零头藏在这屋的柜子夹层。整数藏在了西屋的柜子夹层。
陈清风:“你不住在那屋儿,东西却敢往那屋儿藏?”
姜甜甜:“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人的心里盲区。我这是聪明的选择呢。”
她笑嘻嘻的把东西藏好,拍拍手:“你打听消息,也小心哦。”
陈清风:“这你放心,我贼怕死。”
他乐呵呵的:“我还要跟你一起去县里吃肉包子呢。”
提到县里,姜甜甜的眼神闪了闪,不过很快的,她笑嘻嘻:“那就吃肉包子。”
如果去县里,她就要去开介绍信了。
其实,姜甜甜该早早的去县里银行把她爹留下来的钱整理一下的。可是,她还算是有数儿,并没有特别的急切。她才不想让人把她去县里跟收到回邮信件两件事儿联想在一起呢。
所以,不急,不急的。
两个人发了财,心里喜气洋洋。
怎么说呢?
穷兮兮的没有钱花,和我有钱,但是短暂先不花,这种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现在,两个人心里是倍儿自信倍儿快活,人生就是这么喜气洋洋。
两个人手牵手一起出门,刚一开院门,正好遇见陈大娘往这边走,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俩人从院子里突然出来,陈大娘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再一看他们,就见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可疑的红晕。
陈大娘的脑子嗡的一下,觉得好像有人拿大锤过来凿她了!
她担心的看着这两个人,从他们的脸,看到他们的衣服,又从他们的衣服,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她的脸色啊,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小六,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似乎又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做贼一样左看右看,眼见没人,心里总算是放心了几分。
陈清风很闲适的样子:“我渴了,跟甜甜过来喝一口水!”
陈大娘本来那火就窜的嗡嗡的,现在看他还这副嘴脸,心里更是怒气冲天。可是就算是在暴躁,也只能压低声音,她磨牙说:“以后。你不许悄么悄的来她家。这要是让别人看见……总之,我是为了你们好!”
陈清风一下子想到了他娘的意思,他立刻说:“娘,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可是纯洁的同志关系!您这样就不好了哈。”
陈大娘:“你还犟嘴!”
陈清风:“我比窦娥还冤还委屈,我为啥不能反驳?娘,您这习惯可不好,还不让人说话啊!”
陈大娘:“!!!”
她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就攥起拳头,“我锤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陈清风:“嗷!”
他撒丫子就跑,叫:“甜甜,我先走一步!”
陈清风一下子窜了出去,陈大娘毫不犹豫的在身后追了起来。两个人跟猫逮耗子似的,一个追一个逃,很快就消失在姜甜甜的面前。姜甜甜提着小篓子,带着笑去了小树林。
她一个人,可不上山呢。
因为今天耽误了太多时间,又是姜甜甜一个人干活儿,所以她中午回去的时候,猪草都少了很多,姜甜甜对手指:“王嫂子,我下一次会多干一点的。”
王嫂子:“好。”
他们的活儿有分工,虽说姜甜甜偶尔请假,有时候也不够数儿,但是王嫂子倒是没怎么跟她计较。当然,因为有陈清风的帮忙,姜甜甜不够数儿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的。
“今天陈小六没帮你干活儿吧?”
王嫂子已然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姜甜甜笑嘻嘻:“陈大娘追着他打,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哦,姜甜甜想到自己小时候,她麻麻打人,那个时候她真的好怕好怕啊!她就觉得,这世上打人的人是最没品最坏的。她觉得自己一定不可以和这样的人接触,和这样的人有一点点的关系。可是现在看陈大娘打陈清风。她却没有感受到一点点的凶险,反而是觉得,有点……好笑。
说不好的感觉,可是姜甜甜就是晓得,相比于她妈妈那种穷凶极恶歇斯底里的真揍人;陈大娘这种“揍”更像是一种别样的,维系感情的方式。
说不好,就是这样的感觉。
果然,人是最复杂的呀!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挨揍。”她喃喃自语。
王大嫂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挨什么揍,他逃得比兔子还快,陈婶子哪里打的到他?”
姜甜甜扬起了嘴角,说:“所以说啊,人有一技之长是多么的重要。”
王大嫂没忍住,又喷了出来。
眼看已经大中午了,雨也停了,王婶子问:“下午陈小六还来吗?”
姜甜甜摇头:“我也不知道的呀!我们从来不商量这些事儿的。不过我估计,他今天下午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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