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的烛光透过大殿单薄的窗纸,在殿外的长廊中洒下一片光影。烛光跃动,闪烁欲灭,那片光影也随之时隐时现。
鲜钰只一念便穿过了这单薄得不堪一击的窗纸,随之看清了屋内的情景。
殿里坐着两人,一人自然是凤咸王,而另一人乃是他的谋士。
凤咸王厉鸣咸显然受了重伤,唇色苍白如缟素,气若游丝一般,正身披外衣靠在榻上。
兴许是重伤未愈的缘故,凤咸王五感比不上从前,因此也察觉不出这空荡荡的寝殿里多了的那一缕魂。
而那谋士并无仙筋,自然也察觉不出有人到访。他坐在一侧,紧蹙眉头似在思索什么。
过了许久,凤咸王才道:“厉无垠行事狠厉决绝,倒是像极了先皇。”
鲜钰也不怕会忽然被凤咸王瞧见,她支着下颌自半空落下,虚无所倚地坐在凤咸王身侧。
凤咸王话音方落,她也跟着努了努嘴,似在咀嚼凤咸王话里的意思。
厉无垠正是二皇子,按辈分来说,他还得尊称厉青凝一声皇姑。
鲜钰蹙眉,想不起前世之时,厉无垠在这段时日对凤咸王做了些什么,但在她记忆中,两人一直暗暗较量着。
凤咸王之所以不敢妄动厉无垠,是因新皇有立厉无垠为太子之意。
坐在一旁的谋士抱拳道:“厉无垠身侧不乏金丹修士,王爷万不可与他正面交锋。”
凤咸王摆手:“孤此次易容亲自前往停火宫,意在向那风宫主表明诚意,二来长公主此番也去了停火宫,不知她意图为何,故而才想一同探清。”
他顿了一瞬,接着又道:“三来新帝此次又将长公主支离都城,多半是觉察到了长公主身后势力非同一般,恐为先太后为她留下的。”
那谋士恍然大悟,手指一点便道:“新帝对长公主已有疑心,若风宫主有意与王爷结盟,那新帝恐会误以为王爷与长公主也已成一派,届时王爷若想将祸水东引就容易许多,实为一石二鸟之计!”
“不错。”凤咸王微微颔首,虚弱无力地咳了一声,“可这二皇子却坏了孤的计划,虽孤及时用草人做替身保全了性命,但不知他所派之人有无觉察到孤的身份。”
谋士抱拳低头:“臣有一计。”
“讲。”凤咸王伸手示意他开口。
谋士眼里精光一现,压低了声音道:“王爷——”
话刚说出口,忽然有人敲响了凤咸王寝殿的门,大喊:“王爷!”
鲜钰又浮身而起,站在了横梁之上,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幕幕。
凤咸王蹙起眉,抬手便止住了那谋士的话,扬声道:“进来!”
一位穿着修士服的长须闯了进来,手持六角招魂铃,手上还握着一把青铜剑。
“何事。”凤咸王朝四周扫了一眼,蹙着眉问。
那修士晃响了六角魂铃,沉声道:“王爷,有人分魂来犯!”
凤咸王眸光一凛:“活捉。”
修士颔首称是,在他再度要晃响铃铛时,鲜钰的魂缕已然归位。
慰风岛一处小院里,盘腿坐正岿然不动的女童倏然睁开了双目,她身形往前一倾便扑倒在床。
如今这修为出魂果真太勉强了些,若是从前,那魂铃定然伤不到她分毫。
她抹去嘴角血丝,翘起唇角甜糯一笑,“想害厉青凝?这凤咸王的胆子可真是够大。”
翌日一早,绒儿叩开鲜钰的房门,只见自家六姑娘正蜷作一团缩在被子里,平日里素白的脸竟绯红一片,瘦弱的胸膛也起伏不已,呼吸甚是急促。
绒儿战战兢兢去探了鲜钰的鼻息,然后又去摸了她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她顿时急出了眼泪,跑去主卧敲了厉青凝的门,“长、长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六姑娘吧。”
屋里厉青凝刚梳好发,她捏着金玉花簪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走去开了门。
门一开,便见那婢女跪在外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厉青凝沉默了许久,总觉得此事有诈,可这婢女哭得情真意切,丝毫不像是装的。
“她怎么了。”厉青凝淡淡道。
绒儿抹了一把泪道:“六姑娘她、她醒不来了。”
厉青凝又是一哽,心道这苦肉计可真是够苦的。她沉下心,玄袖微微往身后一甩,“待本宫看看。”
绒儿这才爬起来,去推开了鲜钰的房门,把床上那烧得浑身通红的女童扶了起来。
厉青凝看了鲜钰的模样,不免有些疑惑,这分明是烧得失了神志。
她伸手去把住了鲜钰的脉,细探之下更是疑惑,这慰风岛的药浴,怎越泡越虚弱了?
鲜钰此时睁开眼,无力地捏住了厉青凝的袖口,软糯地道:“师姐,你来看钰儿了。”
厉青凝:……
好一出苦情戏。
第25章
鲜钰这回是真没装模作样,确实浑身乏力得动也动不了了。
昨夜里出魂之后灵海亏损得厉害,连带着心脾也伤着了,一夜醒来浑身热得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一般,就连气息也滚烫似火。
她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病着了,即使前世被人抽筋断骨,她也不像现在这般,似失去意识一样,睡得昏昏沉沉的,险些不知天日。
这身子骨是真的太弱了,看来往后不能再随意出魂,若不将这身子养好,怕是熬不过服下碧笙花后的锥心断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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