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流点点头,淡淡道,“很好吃。”
她猛然睁大眼睛,原来钜子爱吃醋?
她想了想道,“听说晋地有两种小野果。一种叫酸枣,一种叫沙棘。酸枣晒干了磨成枣红色的面,很酸很开胃,是一种小食。沙棘汁榨成汁,酸酸的。”
说到这,她口水莫名的泛多。“我派人去找找看,如果有就给钜子带回来。”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
墨染流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依旧点头,“先谢过翁主了。”
“对了,”雯萝突然想起来,“钜子见过这个吗?”她让婢女端来一碟冰糖。
墨染流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无。”
“啊,我那段日子忙忘了,这个是白砂糖做的。可惜钜子不爱吃甜食。我准备……”
“所以你给了熊耳?”墨染流淡声问。
“嗯?”被打断的雯萝愣了愣,有点抱怨道,“没想着给他的,只不过他上来就每个都捏了一遍,只好全给他装上了。”
墨染流勾勾唇,“原来如此。”他顿了顿道,“你若想让他做什么就给他糖吃,他最爱吃蜜,抱着蜜罐子不松手。”
雯萝两颊浮现出一对小梨涡,“是因为你们姓熊吗?哎,不对,钜子你不喜欢吃甜啊。”
墨染流的眸光有一瞬迸裂,避而不谈,转而问起别的,“翁主,打算怎么处理玻璃碗碟?”
雯萝踌躇了一下道,“我一直想把毛国变成天下交汇之城,因为毛国的位置很好。从楚去往秦,都可以路过毛国。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多少人来毛国,除了大商贾。大家更愿意选择从周地穿过。”
墨染流温声道:“那是因为官道没有修好。毕竟消息缓慢,在别的国家人心里,毛国还是那个连麦饭都供不出来的国家。当然宁愿绕远一点也要从王都走。再加上周地的官道畅通,四通八达。”
“翁主不用着急,翁主不是做了那个广告吗?我们还可以在玻璃制品上也印上毛国的字样。随着玻璃的传播,会有越来越的人知道毛国的。”
“对啊,”雯萝眼睛一亮,“玻璃除了制碗,还可以做工艺品,还可以做饰品。如果我们给它加入颜色,它就会变成五彩缤纷的。但是如果这样,会不会有人觊觎我们?”她无不担心地问。
墨染流单手撑着脸颊,因为夜色渐渐浓重,整个人也变得格外慵懒,“如果我帮翁主解决了,翁主怎么谢我?”
宫灯的火光因为窗户大开,被丝丝夜风抚动着身姿,光影不停晃动,在墨染流的侧脸图上一层淡淡的微光。显得他的眼眸更黝黑,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雯萝突然心里有些紧张,就像回到了那天她喜滋滋拿着弓箭去找他的那日。他也是这样的神情,手指抵着她的唇,眼眸含笑问她是想引诱他吗?
“钜子想要什么?”她小小的不安地双手交握。
墨染流瞥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轻笑,“翁主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要翁主由衷的谢意。毕竟,那个东西也挺难做的。”
“由衷的?”她微微一怔,放松了些,“那是什么?”
“唔,”墨染流撑着脸颊的手微微动了动,“就是像熊耳那样的,送进他心里的东西。”
熊耳?
雯萝有些无奈。
熊二人家好哄得很,一把子糖就从熊孩子变成乖宝宝。可你呢大哥,你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太难伺候了。
“钜子喜欢吃吗?”
“不喜。”
“钜子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吗?”
墨染流脸上有一瞬间,表情都要裂开,“非常不喜。”
对哦,钜子又不是嗅嗅。嗅嗅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啊。
“那钜子喜欢看书吗?”
这回墨染流没有否定,点点头,“喜。”
哎,就是它了。雯萝松口气。她决定给墨染流展示她以前上课最喜欢做的事,在书角上画火材人大战皮卡丘的大电影。
但是火材人还没来得及画,毛国又陷入了一个麻烦中。
才刚进入六月,天气就如同下火。一点雨星都没有见过。太阳又圆又大,简直把空气中的水分都烤干了。
水井里的水感觉也变少了很多。大地开始有龟裂的迹象。
“今年旱啊。”陈阿叔满面忧愁。
“那会不会蝗虫又要回来了?”雯萝连忙问,去岁那场蝗灾简直记忆犹新。据说就是因为干旱才导致蝗灾的。
“不会,”陈阿叔很有经验,“虽然落雨很少,但也不至于到一点谁都没有的地步。但是比往年要遭。引流进田地的沟渠已经上不来水了。百姓们每日去河里担水浇,但是哪能浇的过来。我把所有奴隶都派出来了,决不能让翁主的公田有失。”
那可都是翁主的财产,他要替翁主守着。
雯萝坐在犊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巷子。除了没办法必须出来劳作的毛人,其他人都躲回家里面乘凉了。
宫里面有冰还好受,百姓们确实很辛苦。
“本来地里的玉米、红薯,土豆都长得很不错,这下因为干旱,天不落雨,产量一定会减少。”陈阿叔接着叹气。
到了城外的田埂,远远就看见吕麦跟墨染流在那里。似乎也在望着田地说着什么。见他们过去,吕麦连忙倒苦水,“翁主,怎么办啊,毛人们总这么去河边担水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城墙先不盖了,把奴隶们都叫过来一起挑水浇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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