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姜泠也不多待,起身乖巧道:“穆衍就拜托给您了,王太医你可一定要治好他。”
王太医颔首轻笑,目送着她离去,谁知她踏出门口却又探出半个脑袋,一双水眸弯弯的看着他:“王太医,若是把他治好了,我就把那副东璧采药图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馋它好久了。”
东璧采药图是前朝名画,原本是在姜照手中,后来姜泠小小年纪师从大家,在水墨丹青上展露天赋,宫里的名画基本上都到了她这儿。
前世她对待这些珍藏颇为爱惜,谁也不舍得赠予,到最后也不知白白便宜了谁。
王太医愣了一下,随后满口应下,高兴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公主殿下倒是细心得紧,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那副图他的确是馋了许久,行医之人又有哪个不敬大名鼎鼎的医圣李东璧?
安顿好了穆衍,姜泠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连带着午膳都多用了一些,就连红菱送来的苦汤药都乖乖的喝了,这才恍惚觉得有几分真实感。
初冬的风已带了寒意,她风寒刚愈不敢再出门,索性翻出几本书,靠在榻上解闷。
红菱指挥着小太监把新添的火盆挪进来,暖意瞬间灌满了房间,她犹豫着走过来,说道:“殿下,天气早已变凉,这轻纱的床幔并不挡风,可要换成丝绸的?”
天气越来越凉,床幔前些日子就该换了,因她总是半夜睡不安稳,这才拖到如今。
姜泠心中微顿,想了想道:“不用了,床幔还能透光的轻纱,至于挡风,用丝绸挡住四周的窗子就是了。”
“殿下这法子极好。”红菱眼前一亮,立刻着人去办了,姜泠捧着书靠在榻上,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前世种种浮上心头,轻易挥之不去。这一世她不愿再重蹈覆辙,总要改变些什么。
陈家历代手握重兵,深受姜氏皇族信任,又有谁会知道他们私下里藏着怎样的野心?她不会让他得意太久,无论如何她都要亲手揭开陈高恪的真面目。可大周以男子为尊,纵然她是最受宠爱的公主,也只能恪守礼仪深居后宫,想要插手前朝事务根本不可能,除非有皇兄的帮助。
大皇兄姜擎年仅三岁就被立为太子,常年住在东宫,如今年十三,已初入朝堂了解政务;二皇兄姜堰待她最为亲厚,比她大一岁,如今也快十一了,还在上书房念书,不过他认识的人很多,跟很多世家子弟都能说得上话。
两个皇兄都是极好的,只是这件事到底隐秘,无法对他们提及太多,姜泠想了想还是暂且歇了找他们帮忙的心思。
陈家在朝中根基稳固,贸然出手试探只会打草惊蛇,此事绝不可操之过急,必须谋求周全才能出手。
忙活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时分,王太医终于帮穆衍处理好了伤口,又行了两次针疏通经络,保证穆衍不出三日就能醒来,姜泠才肯放他离去。
眼前的穆衍不过十三四岁,双眸紧闭,惨白的脸上带着青涩,这副模样对姜泠来说十分陌生,她更熟悉的是那个永远都站在她身后,有着强大力量,永远都不会受伤,不会流血的穆衍。
他很少露出真容,总是戴着一张黑铁面具,因为那是属于每一个暗卫的荣耀。
他也很少说话,冷冰冰的抱着剑可以站一天。
姜泠零零散散想起来好多事情,恍惚发现他好像也没那么不讨她喜欢,当初又是为什么非要赶他走呢?
是陈高恪。
姜泠眼底划过一抹涩意,成亲之前,陈高恪说他不喜欢穆衍,有他在,一定不会让人伤了她,哄着她将身边的外男全都散去,一点点让她亲手剪去羽翼。
再回想起来,前尘种种,全都是被所谓的一颗真心蒙蔽,愚不可及。
“你要快些好起来,”姜泠望着他青涩的脸庞,小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穆衍,你答应过要背我去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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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昏昏沉沉的过去,姜泠照常早早醒来,就着明亮的烛光看了会儿书,天色才大亮。
外面飘起了小雪,已积了薄薄的一层,远远望去倒像是在地上撒了一层盐,白得发光。她倒是许久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色了,春夏秋冬各有各的妙处,狂风骤雨也未必令人憎恶,这份令人摸不清的鲜活劲儿叫她对每一个明天都充满期待。
“殿下可要作画?您许久未曾动笔了呢。”红菱笑着提议道。
“改日吧,”姜泠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思绪却是越飘越远,“红菱,把挂在书房里的东璧采药图摘下来吧,让人送到太医院,交给王太医。”
“阿泠不是最喜欢那副画,怎么突然要送人?”一道温润的男声响了起来,带着几分笑意,“往日你可最是舍不得那些宝贝。”
听到这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姜泠愣了愣,连忙笑着迎了上去:“二哥!”
“跑出来做什么,你身子这么虚,还想再病一场?”身材修长的少年笑着将她推进房中,随手关上了门,看向红菱的眼中带着几分不悦,“天气骤然转凉,最是容易生病,你们怎能容许公主房门大开,直面寒气?再染上一场风寒,看你们谁能担当得起!”
红菱立刻跪下来请罪,姜泠连忙道:“二哥,跟她们无关,是我自己想看。”
“等你这病好利索了再说,”姜堰接过近侍手中的食盒,亲自探了探汤盅的温度,“我吩咐御膳房熬了些进补的甜汤,你趁热喝了,这几天决不可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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