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澄开车到酒吧也就用了十五分钟,给沈郁生发条微信,说完自己到酒吧后门了便坐在车里等。
等了半个多点,沈郁生才从后门溜走。一出门,就看见林景澄的车在门口停着。
开车门进去,沈郁生说:辛苦了,这么晚还得让你瞎折腾。
没事。林景澄侧身帮沈郁生把安全带扣好,问,好端端的怎么被私生饭盯上了。
因为这么一个动作,俩人靠得挺近的。他们心跳得很快,表面却一个比一个平静。
头随意地往椅背一靠,沈郁生说:以前就被私生饭跟过车,还有几次被堵家门口了。后来搬家了,她们才找不找我。
这回被跟,估计是因为向导说我在殡仪馆学习,所以扒出来我在哪个殡仪馆了。沈郁生从来不敢低估私生饭的能力,只要扒出来他在哪,坐飞船到月球都没用。
林景澄摇了摇头,觉得沈郁生蛮惨的。公众人物不好当,平日里被人任意讨论就算了,私下的生活都没有个放松喘气儿的时候。
踩下油门把车开走,林景澄右手捏了捏沈郁生手臂。
沈郁生笑了,问他:捏我干嘛?
安慰安慰你。林景澄说完又捏两下,收回手时自己也笑了一下。
说实话,还蛮温馨的。舒服的相处,适当的亲密接触。听着车里的歌一路闲聊,感觉十五分钟的路程被压缩成五分钟,就那么下车时还有点舍不得。
林景澄把车停好,刚开车门要下车却手腕一紧,被沈郁生拽回车里。
沈郁生指腹在林景澄手腕里侧摩挲一下,嘴里说着:没坐够,感觉在车里呆着挺好的。
林景澄没把手腕往外抽,低头看眼沈郁生的手还被上面的手链闪下眼。
那是平安夜前一天在十元店买的廉价手链,他起初以为沈郁生带两天就能带够,结果现在还戴在手腕上。
收回目光,林景澄才动动手腕半开玩笑地说:那你继续坐,我可上楼了。
别介啊沈郁生松开林景澄下车说,去你家里坐也不是不行。
这语气让林景澄笑了两声,边上楼梯边说着:委屈生哥了。
你陪我多聊聊,我就不委屈。沈郁生在林景澄身后一步步地走。
林景澄家住顶楼,每次爬到顶都得喘半天,说白了就是运动量不够。
沈郁生倒一点儿事没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瞧把你累的。
楼层太高了,我爬到五楼就不行了。林景澄说完拿出钥匙打开门,给沈郁生找双拖鞋去洗手帮他倒杯水。
沈郁生把水杯握在手里喝了两口才轻轻放下对着房间打量一圈。
屋里应该是重新装修过,家具蛮新的。一室一厅,上面还有座小阁楼。厅里的面积不算大,但是家具一摆干净整洁。卧室被改成了收藏间加衣帽间,一半放着林景澄的衣服,一半摆着拼好的乐高。
爱玩这个?伸手指了指乐高,沈郁生朝林景澄问,拼起来挺费劲吧?
还行。林景澄说,以前总失眠,都是失眠的时候拼。
沈郁生拿起桌子上拼到一半的乐高拼俩下,没拼明白。这种东西他以前想买,但是拍戏太忙没工夫买。息影出国那段日子又心情不好,整天在家里发呆就够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林景澄让沈郁生拼着玩,转身去衣柜里找睡衣。好在睡衣肥大,沈郁生穿着虽然有些小,但也不是穿不了。
现在才点多钟,教沈郁生拼会儿乐高又去客厅看会儿综艺,林景澄就打算去浴室洗个澡,冲一冲。
本来想先让沈郁生洗的,向朝平正好打个电话跟沈郁生谈了会儿。本来是谈剧本,说结尾打算改。后来知道自己在网上透露的太多导致沈郁生被私生饭跟车,又跟沈郁生道个歉。
沈郁生真不在乎这点事儿,跟向朝平说:该道歉的是私生饭,您别往自己身上揽。
林景澄听了听,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怼了怼沈郁生肩膀,他轻悄悄地说:我先去洗了。
沈郁生笑着点点头,用口型说:去吧。
林景澄刚进浴室的时候沈郁生还没什么反应,等耳边传来淋浴的水声,他心思立马飘了。
眼睛时不时地向往浴室那边看,向朝平在电话里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隔着浴室的门,他似乎能看见林景澄发尾沾水,整个身子被淋透的画面。沈郁生呼吸渐沉,想看林景澄挤着沐浴露擦遍身体的那双手。
白色的沐浴露在掌心摊开,溢出指缝的样子一定又好看,又色情。
几乎脑补个十八禁的小电影,沈郁生才听见向朝平在电话另一端问:困了?怎么问话也不答应一声?
沈郁生回了回神,说:走神了,您刚刚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新改的剧本明天给你送过去。向朝平说,那我挂了,你早点睡。
电话一挂,屋里唯一的动静就是林景澄洗澡的声音了。
沈郁生是冷静不下来了,他哪哪都热,尤其是最该热的地方,难受的不行。
想去裤兜里摸根烟,结果烟盒是空的。沈郁生只能敲敲浴室的门,冲里面的人喊:有烟吗?
再不抽烟平复下心情,他真能炸成碎片,保准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淋浴声太大,林景澄只能听见沈郁生在外面对自己问话,却听不清沈郁生问什么。
把门开个缝,林景澄只探出个脑袋问:你说什么?
这一探头给沈郁生吓一跳,尤其林景澄带着一身水汽和热气,白里透粉的脖子跟春天的桃花似的,害沈郁生嗓子发紧。
沈郁生努力让自己的呼吸轻缓一些,压低了声音又问一遍:有烟吗?
林景澄一只胳膊伸向门外:床头柜里有。
沈郁生说知道了,主动替林景澄把门关上。他魂不守舍地往床头柜那边走,只觉得眼前都是林景澄伸出来的那截手臂,线条真他妈好看。
结果打开床头柜拿烟的那一刻,沈郁生脑子里想的那点儿东西一下就没了。因为里面不仅放着烟,还放着宋卓还回来的戒指,以及林景澄的那一枚。
现在俩戒指在里面一躺,紧紧挨在一起,看着有点儿别扭。也不是小心眼,就是不可避免的在吃醋。他看眼自己的手链,觉得应该再买一条送给林景澄。
林景澄和宋卓的那段回忆没人能够抹去,沈郁生比谁都清楚。就算能抹,他也不会要求林景澄,或者帮他去抹。无论如何,那都是段应该去珍惜的过往,不管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沈郁生转过来弯后就不酸了。把俩戒指的距离分开点,一个放在最外侧,一个放在最里侧,他才伸手去拿烟。
接着目光一转,沈郁生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林景澄的身份证上。
证上的照片很好看,清清爽爽,唇边带着一抹笑。旁边的出生年月日写着1993年,1月3日。
生日还挺大。沈郁生冲着身份证笑一下。
眼瞧着就快一月份了,没几天就是林景澄的生日,他得好好琢磨琢磨给林景澄过生日的事儿。
沈郁生琢磨这会儿,林景澄都洗完澡出来了。走到沈郁生身边,他开口问:找到烟了吗?
找到了,但是没来得及抽你就出来了。沈郁生站起身子说,那我去洗了。
生哥林景澄及时叫住沈郁生,热水不够了,等一会儿再洗吧。
没事,冷水澡更好。正好冷水澡比烟管用,冲动的地方被冷水浇浇就老实了。
林景澄啊了一声,看沈郁生关上浴室门。
浴室里的热乎气儿还没散,沈郁生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只能立刻拧开淋浴,让冷水把那点儿黄色废料都浇散。
这澡洗得时间还挺长,林景澄都在沙发上坐困了。刚有睡着的趋势,沈郁生又开始问林景澄要东西。
林景澄迷迷糊糊地往浴室门口走,见沈郁生也把浴室门开了个缝隙,便开口去问:生哥,你要什么?刚刚没听清。
这句生哥叫得软绵绵的,差点儿让沈郁生这澡白洗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清了下嗓子,说:要内裤,我的那条我刚刚给洗了。
内裤有新的,但沈郁生穿着肯定不合身。怕沈郁生勒着,林景澄试探地问一嘴:真要啊?尺寸不合适吧
尺寸合不合适沈郁生心里有数,可是不合适又能怎么办?
只能硬穿,要不然就是光着,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沈郁生就觉得自己手贱,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洗内裤。凑合穿一晚又不是什么难事,弄得现在俩人都尴尬。
他是因为自己开口要内裤尴尬,林景澄是因为尺寸不如沈郁生尴尬。再怎么说也是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物种。这种东西往那一摆,谁都希望自己更大点儿。
去柜里找来新内裤,林景澄递给沈郁生时倔强地来了一句:我看了一眼,尺寸应该不会小太多。
沈郁生笑了声,说了谢谢就关门往身上穿。
说实话,真挺勒的。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沈郁生只好穿完睡衣出来说:尺寸还行,确实没太小。
给足了林景澄面子,他看眼客厅的沙发问:晚上我睡哪儿?
林景澄就两套被褥,一套在家,一套在宿舍。他总不能让沈郁生在沙发上挨冻吧,便指了指阁楼:睡床上吧,没多余的被子。
他也不怕沈郁生嫌弃,之前在宿舍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沈郁生眉头都没皱过一次。
关于洁癖,沈郁生早就缴械投降了。之前因为洁癖他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有那么特定的一个人能让你抛去所有自以为丢弃不了的原则,还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拿起茶几的手机,沈郁生手掌抵着林景澄后腰往阁楼上推:走吧,去睡觉。
现在才十点半。林景澄不困,不太想睡。
沈郁生说:陪我躺会儿,唠会嗑也行。
俩人就那么往床上一趟,一个玩手机,一个在看书。
沈郁生看见母亲发微信问他回不回家,他给母亲回个在景澄家。紧着接母亲就发来个偷笑的表情,让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林景澄问沈郁生在笑什么。
沈郁生说没什么,随后半坐起来往林景澄书皮上看一眼,发现林景澄看的是《尸检报告:一个殡葬师的手记》。
好看吗?沈郁生问。
林景澄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以为是专业科普,但是日常更多,更像是生活笔记。
那别看了。沈郁生替林景澄合上书,你也出本生活笔记,绝对比这本好看。
林景澄笑了,身子往下挪一挪,躺了下来说:你也太抬举我了。
这还真不是抬举,在殡仪馆这段日子,每天都像段看似平凡实际又不凡的传奇。
很多次,沈郁生会在整容室门口看这几个入殓师为死者上妆。他们一举一动带着对逝者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他很佩服,也对整个殡葬行业都充满敬意。
给我讲讲吧。沈郁生也躺了下来。他头枕着双臂,看着天花板说,讲讲你做这行遇到的趣事儿也行,委屈事儿也行。
总之越多越好,他想听听林景澄过往的经历,打心里想更了解林景澄这个人。
趣事儿可多了。林景澄都不用回想,张嘴就来,我不是辍学重念一年高三考的殡仪学校吗?结果开学看到课表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什么殡葬啊,收尸啊,烧骨的,就连风水都得学。说得来劲了,林景澄就翻身和沈郁生面对面地说,没事儿还得去教室练习抬棺,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学不到的。
至于受的委屈倒没什么可说的,说来说去都是那点儿事。多数都是因为家属对逝者的妆容不满意,通情达理的可能说明情况就妥协了。遇到那种难缠的,被骂几句,能忍就忍了。
但有一个事儿林景澄印象挺深的,就是地震那年,那是他第一次崩溃到不想做这个职业。
那年说来也巧,林景澄正好刚毕业想和林建明想在本市组个入殓师团队。当时只有a市有优秀的入殓团队,俩人买完车票就去了。
去了一个月,要走当天赶上了大地震。他俩人没事,但有事儿的人多了去了。
每天往殡仪馆送去的尸体能有上百具,别说入殓师了,就连殡仪馆的保安都得跟着抬尸体。
那种情况林景澄和林建明不可能走,每天在殡仪馆跟着抬尸体,轮流去火化房焚烧待烧的尸体。
馆外天天都站着长排队伍,伤势不重的人一个个红着眼眶领骨灰。那场面就像刻林景澄脑子里一样,现在回想都像昨天发生的事儿。
真的太累了。林景澄些困了,声音越来越小,那时候像被死亡包围了一样,每天闭眼睛全是大家的哭声一觉睡不了几个点,就起来抬尸体,烧尸体,觉得没个头
几乎快要睡着,他还叹声说着:真的太吓人了,当时天天都在馆里睡觉,外面的空地上全是尸体,我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就地震了呢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怎么就死了这么多人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尤其是灾害面前
心疼,真的太心疼了。
沈郁生不知道心疼过林景澄多少次,他自己顺风顺水惯了,唯一不顺的地方就是毕业先去当群演。可是那种累挺过来就好了,现在他要名声有名声,圈里地位也高。
可是林景澄不一样,从小家境不好。上学的时候被人孤立,谈恋爱的时候被对方家人侮辱。当了入殓师,哪怕习惯了面对死亡,但碰上地震那种情况都能说出崩溃两个字。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恶劣。
他甚至想象得出来林景澄浑身是汗地去抬尸体,被焚尸炉呛到咳嗽的样子。
沈郁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林景澄睡着的样子伸手捏捏他的耳朵。动作很轻,捏完又移到头上摸了摸头发。最后才轻轻叹气,低低的声音在林景澄耳边蔓延。
他说:听得我直心疼,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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