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想删了宋卓的号码,最后也只是删掉宋卓的名字,让这串号码以数字的方式留在自己的手机里。
可是就在刚刚,他内心毫无波澜的把宋卓拉黑,像丢弃一团废纸,果断而干脆。
林景澄心想,你别再找我了。
我放下你了,所以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别来打扰,我好不容易能够丢弃你,可以没有你后还能好好度过余生的生活。
沈郁生回来时见林景澄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他拿出体温枪的动作也轻柔极了,随后对准林景澄的额头去测体温。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挺蠢的,他这人自我惯了,很少关心别人。
如今因为林景澄的一双手,对人家关怀入微,简直不像他沈郁生能做出来的事。
但又不是第一次对林景澄关怀入微了,沈郁生也只是在心里吐槽吐槽,就忙着看温度枪上的度数。
37度8,烧成这个样子还说自己没事。
沈郁生取片退烧药,右手敲敲桌面对林景澄说:醒醒,把药吃了再睡。
林景澄没醒,桌子上的手胡乱推了一下,正好推掉沈郁生的手。
他指尖划过沈郁生的手背,那短暂的,不过一秒钟的轻轻触碰像火柴划过砂纸,冒出来的火星子直接打在沈郁生的手背上,落下灼热的触感。
沈郁生整只手都在发热,他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这样林景澄留在他手背的温度就能消失得慢一点。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正常,或者说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不然为什么对手这样痴迷。
现在,林景澄的手像朵纯白的花被窗外投来的月光笼罩起来。
沈郁生觉得不真实,CG都合不出这么完美的手。他想用手机照下来,带回家里夜夜欣赏。他右手已经握住了手机,最终还是克制住冲动,没让自己干出这么变态的事儿。
沈郁生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再度敲敲桌子,声音也大了一些,说:起来吃药。
林景澄埋头在两臂之间,声音都是软的:药太苦了不想吃。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沈郁生想笑,带着那么点儿哄的意思骗他说,给你买糖了。
沈郁生半笑的语气让林景澄跟着笑了起来,他侧过头,看向沈郁生。枕着手臂的模样像倦懒的小猫,因为笑所以上扬的眼尾是道好看的弧度。
他问沈郁生:糖在哪儿呢?
沈郁生把药片递给林景澄:吃完药的。
林景澄知道沈郁生在说谎,却还是配合地接过药放进嘴巴里。他吃完立刻喝水,又把手伸到沈郁生面前,苦着脸说:把糖给我吧。
沈郁生低头去瞧林景澄的掌心,将上面的掌心纹路看得一清二楚。他喉咙有些痒,一定是这些纹路缠住了他的脖子,在上面生根发芽,不然他嗓子怎么会痒?
沈郁生胡思乱想,听林景澄催促一声:糖呢?
他这才回神,动动喉结说:下次给你。
林景澄没说什么,摇头笑笑收回手。他睡意还在,下巴垫着胳膊又开始昏昏欲睡。
在沈郁生以为林景澄又睡着的时候他听见林景澄问:温度枪这么贵,买温度计多划算
沈郁生没说话,他不想跟林景澄说之所以不买温度计是因为这东西是放在腋窝下量的,他认为不卫生。
林景澄没在意沈郁生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你居然要拍入殓师题材的电影了挺好的,我们这行一直没人关注,拍拍入殓师挺好的
林景澄都不知道自己胡说些什么,他今晚实在太难受了,身和心都不舒服。找个人聊聊,能让他分散注意力,不然他会想着宋卓,一直想,一直想。
倒不是回忆美好往事的那种想,是不甘心宋卓忽然间离开又忽然间出现的那种想。
他甚至想当面询问宋卓你把我林景澄当什么了?随时能丢又随时能捡回去的玩具吗?可惜他现在不是那个软弱顺从的林景澄了。
林景澄想的很多,思绪渐远时听见沈郁生说:这个题材在国内确实挺少见的,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能接触这类题材的电影。
不和恐怖贴边,剧本实实在在地围绕入殓师这个行业展开,实属难得。
林景澄闭上眼睛,重复着挺好的,低低呢喃:拍吧,日本那部《入殓师》我们看过好多遍,等你们拍完,我们就有新片子看了。
这话听起来怪可怜的,沈郁生没忍心说电影筹备初期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准备。
恩,拍完就能看了。于是沈郁生这样答,心里希望这部电影拍完了,上映了,也能让林景澄看上很多遍。
沈郁生这句话没有得到林景澄的回复,反而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他发现林景澄睡着了,趴在桌子上的姿势似乎有些难受。
他在想要不要把人放到床上,可又怕冒犯到林景澄,心中好不纠结。
沈郁生纠结这会儿,林景澄的手机响了。
号码在屏上闪烁,林景澄眼睛微睁,发现并不是宋卓的号。
他按下通话键,闭着眼睛说:喂?
声音软绵绵的,听得沈郁生心跳加速。
电话那端很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那边一安静,林景澄就犯困,脑袋一沉,又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都没有声音从话筒传来。
沈郁生打算帮林景澄把电话挂了,他刚抬手,就听见话筒传来一声:景澄
沈郁生看看林景澄,又看看桌上的电话,开口说:他睡着了。
话落,又是阵阵沉默。
沈郁生没那么好的耐心烦,朝电话问:你找他什么事?我帮你转告。
那人没说他找林景澄什么事,反而问沈郁生:你是谁?
语气不善不说,还带着警惕和质问。
沈郁生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他指尖点点桌面,用同样的口吻质问回去:你又是哪位?
作者有话要说:
宋卓:没想到吧?我还有个新号。
沈郁生:没想到吧?帮澄澄接电话的人是我。
今天更了两章,上一章别漏看啦!
第10章
除了和狗仔对骂,沈郁生很少说话这么冲。但是没办法,对方没什么善意,也别指着他能多温柔。
电话那端的人被噎得不轻,过了几秒才吭声:让林景澄接电话。
沈郁生觉得这人不太识趣,没什么耐心发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林景澄睡着了。
他寻思着这人要是真有急事儿的话就把林景澄叫起来,结果电话那头没了动静,沉默两秒直接给挂了。
沈郁生放下电话给林景澄留张纸条,写着:有人打电话找你,醒来记得回电。
他转身要走,刚动脚步又折了回来把外套披在林景澄的身上。把人抱到床上实属过界,那给人披个外套总不为过吧。
然后又轻悄悄地帮林景澄把门关好,沈郁生才放下心来往外走。
这个点儿王叔还没睡,正跟门卫在保安室里看抗日剧。见沈郁生从馆里出来,他出来问:要走啊?
沈郁生点点头:不早了,也该走了。
王叔往林景澄宿舍的方向瞧,总担心林景澄看见沈郁生会再次梦游。他实在放心不下,凑到沈郁生身边问:景澄还正常吧?
这句问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沈郁生根本没听懂什么意思。
王叔又说:就你上次在吊唁厅坐着哭那回,景澄见了之后梦游好久。
三十好几的人了被人看见偷摸哭泣,沈郁生是真觉得丢脸。结果下一秒听见林景澄梦游好久,他连脸都顾不得丢了,低头询问:林景澄梦游?怎么回事?
梦游症。王叔回答,加上看见你在吊唁厅那坐着,就想起自己来了,他母亲去世那会儿他也一直坐在吊唁厅哭来着。
王叔说了几句又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多,便挥挥手跟沈郁生道别: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行,那我走了。沈郁生边说边按着车钥匙。
啊,对了!王叔对着沈郁生的背影喊了声,还有你来殡仪馆学习的那个事儿,要是不爱折腾的话我给你收拾个屋出来。就在景澄隔壁,让他照顾点儿你。
来不来殡仪馆住这个事儿沈郁生还没想清楚,毕竟他洁癖这一点挺烦人的,住别的地方不太舒坦。但一听房间在林景澄隔壁,他又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开车回家的期间沈郁生不是在想林景澄有梦游症,就是在想去不去殡仪馆住。
中途萧启打来通电话,劈头盖脸地问:生哥,向导说你要去殡仪馆学习,这事儿真的假的?
沈郁生说:真的。
他今天和向朝平聊了很久,入殓师这题材不是光给逝者化妆那么简单。这行讲究挺多的,哪怕帮逝者穿衣都有好多种穿法,不跟专业人员学习根本不行。
向朝平想着能不能请林建明进组,让沈郁生边拍边学。结果林建明说不行,他每周得去殡仪学校任教不说,空余的时间还得留在馆里工作,没法跟着跑剧组。
沈郁生左思右想,还是得来殡仪馆学习。而且在这儿,还能看到林景澄。
萧启也不是不让沈郁生去殡仪馆学习,就是怕学习的时间和沈郁生拍摄封面的时间撞上。
知道萧启在担心什么,沈郁生难得安慰一句:放心吧,怎么着也得一周之后。裴总那边知道向导找我做男主,嚷嚷着要撤资。
萧启怎么听怎么觉得裴总有病,忍不住槽了一句:他撤呗,男主是你,还愁没人投资吗?
这倒是不愁,实在不行沈郁生自己投资都行。入行那么多年,他金钱,地位和人脉哪个都不缺,区区一个裴总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就是向朝平把那边儿看得挺重的,具体原因沈郁生也问出来了。
裴总之前带着要捧的新人去向朝平那试戏,试的是男主的戏,但是向朝平觉得这新人不管是外形还是给人的感觉都跟男二更贴切。
结果裴总放话新人必须做主角,不然投资和演员向朝平一个都得不到。
跟萧启说完事情的经过,沈郁生叹了口气:让向导跟那边周旋吧,实在不行我去找裴总说说。
你可别跟着瞎掺合。萧启手机差点没吓掉,就他不给绍钧办葬礼,后来不是你给办的么!网友照着你俩一对比,都把他骂出翔了。估计他恨不得拿鞋底子抽你,你上赶着过去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也就那么一说。沈郁生打着左转转向说,就想看看被他捧的新人到底是谁,要没有这么一出,绍钧也不至于
沈郁生说到这里忽然卡壳,把话咽回肚子里。裴总捧新人不过是根导火线,更多的是娱乐圈的压力和黑暗把周绍钧逼上绝路。
直接把兄弟自杀的事迁怒到别人身上,真的挺掉价儿的。所以他闭嘴,不想多说下去。
眼瞅着就快到家了,沈郁生也不想和萧启瞎扯,于是开口: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萧启摇摇头:没有了,等会儿我把这几天的行程发你手机里。就按你的意思接了几个封面,别的什么都没接。
行,我知道了。沈郁生把车开进车库,挂断电话往家里走。
走到一半又折回去给车消毒,车里彻底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好像从来没载过林景澄一样。
沈郁生最后看眼副驾驶,带着点儿遗憾开门进屋。
肥仔在门口守了很久,后来守得直困就睡了起来。听见沈郁生进屋的声音,它立刻睁眼伸懒腰,紧接着往地上一倒开始打滚儿。
沈郁生不蹲下来摸摸肥仔,肥仔就不起来。
等着。沈郁生脱鞋去洗手,肥仔颠颠地跟他后屁股跑。等他洗完手碰瓷儿似的再度趴到他脚边。
揉着肥仔的脑袋,沈郁生笑了下:挺肥一猫怎么这么爱撒娇?
肥仔叫唤一声翻了个个,用肚皮对着沈郁生。
沈郁生在把肥仔接回家的时候特意看了几个宠物博主的视频,知道猫对着主人露肚皮是信任的意思。
他还记得刚把肥仔带回家时肥仔在床底下躲了三天,现在倒好,整天找机会往床上蹿。
今晚也一样,沈郁生带着一次性手套给肥仔铲完屎尿便去洗澡。回卧室正好看见肥仔往床上蹦,它缩成一团,睡姿倒是舒服。
肥仔,下来。沈郁生穿着浴袍往床边走,他一手扶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指了指不情愿下床的肥仔,说,听话。
肥仔看看床又看看沈郁生,最后跳下床头也不回的走向沙发。
肥仔这一出弄的沈郁生挺想笑的,但是没法,让肥仔睡沙发是他这个洁癖患者最后的妥协。
后来沈郁生没把头发擦干就睡了,他折腾一天,沾枕头就着。
梦如约而至,就是这次的梦挺搞笑的。他和林景澄一起坐在吊唁厅里哭,一个哭挚友,一个哭母亲,跟俩小孩儿似的。
但梦的主角都是林景澄就对了。
沈郁生第二天醒来笑了好半天,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
笑完又在想林景澄醒了没有,坐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会不会难受。放在桌子上的纸条,有没有被看见。
桌子上的纸条林景澄自然能看见,就是他手臂发麻,只能伸着脖子去看上面的内容。
说实话,沈郁生的字蛮好看的。跟他这个人很像,利索,劲挺,给人一种蛮干脆的感觉。
欣赏完字,林景澄才去回想昨晚那通电话。他有点儿印象,好像对方还没说话他就睡着了。
揉揉酸痛的脖子,林景澄想给对方回个电话。结果揉脖子的手摸到身上的外套。
是沈郁生的,有淡淡的烟草气味。气味不浓,像混在风里的香水尾调,若有似无,一下就飘走了。
林景澄觉得沈郁生品味还不错,连香烟的味道都这么好闻。他一边想,一边去翻手机通讯记录回拨过去。
电话那端响了几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林景澄把电话挂了,想着真有什么事儿找自己的话对方应该会把电话打回来。他顺便看眼时间,发现都八点十五了便匆匆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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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说给沈先生[娱乐圈]——森杳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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