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了,施昼心里头念了好几遍稳重,又抬眸去看大将。
他们对视片刻,大将轻笑了声。
她夫君与我有恩,未想这人情还未还,齐公子就因病去世。大将抬手,用指尖推开那剑刃:我回京拜访,才知晓他早已去世一年。
与皇女相谈下,我感慨间无意说出蛮族有一可令人死而复生的秘法。大将擦了擦被剑割开一道口子而流出的指尖血:她要我这秘法来报恩。
施昼皱了下眉:什么恩情值得你叛出中原?
大将问道:我记得殿下的条件是我与皇女的牵连?
施昼挑眉,下一刻那剑刃又抵在了大将脖颈上。
大将皮笑肉不笑,眸底下全是冷冽杀意:并非叛出中原,我本就是蛮族人。
前任大汗是我生父,只不过我由中原女子所生,生母死后,我一人带着信物辗转多年才被发觉出身份,被有心人追杀不断。大将细细道:齐公子救我一命,并说明我为何被追杀的原因,我才知晓我的身世。
齐公子护我多日。大将叹了声,追忆往昔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我本不愿回蛮族,却不想一再劳烦齐公子。
只得先回蛮族表露身份后,那些人才不敢再下手脚,而后我回京报恩,与皇女做下交易,我才正式回了蛮族。大将说道。
施昼问:可蛮族并不称你为可汗。
大将回:血统不纯,前任大汗不忍屈才,封了我大将之位。
施昼让那暗卫把剑放下:大将是重诺之人,无其他交易了吗?
当然是有的,大将心说,还有让他们竭力与中原相持一事。
他那时猜想良多,相持只是为了能让中原大部分军力留在边疆,而此时京城就空下来了,打的什么算盘,昭然若揭。
施殊身为女子自是不可能对那皇位有什么想法,就只能将目光放在她那位同父同母的兄长施斐身上。
但大将听说这位皇子双腿残废,又不是很敢断定了。
他少时随着生母居住在中原,生母弱女子一枚,生活自是穷苦不堪,因无生父在旁,还频频遭人非议,背上众多骂名。
大将因此对中原并无归属感,他又恨前任大汗抛妻弃子,对蛮族也无甚好看法,所做一切仅为报恩。
给他的善意的人不多,但他都会放在心里,这大概是生母留给他的唯一一点善罢。
他唯恐天下不乱,施昼这般问了,他也就如实回了。
大将又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将卫炙与兵阵图带出来。
施昼应下,觉得此行过于轻松,不放心的让大将咽下一枚丹药:两个时辰后毒发,望大将切莫耽误了时辰。
大将骑马离去,他自会守诺,生母与齐公子千辛万苦替他留下的命,他珍惜的紧。
不过一个时辰半,大将就驮着人回来了。
大将咽下解药,手起刀落,施昼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将自己带过来的那两名护卫杀了,手段利落,灭口非常熟练。
望殿下守诺,将玉盒与那句话代我转达。大将说罢,骑着马悠闲离开。
施昼手拿着那几张兵阵图,探着卫炙脉象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疼的,不是梦,施昼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形势至此已完全扭转。
翌日,奸细周衡斩于全军目下,卫将军已被救回一事传遍全军,军心已稳。
一日后,施昼亲自书写战书派人送至蛮族,此时卫炙伤势已稳。
当日下午,施昼召集全部将领恢复例会,就兵阵图讨论战术,最后揭露卫家二公子身在军营一事,决定由卫瑾来领兵作战,虎符在手,无人敢有异议。
三日后,我朝与蛮族再次开战,施昼亲自领兵第一战,士气大涨。
第一战,蛮族落败,
施昼全身浴血而回,不停挥动□□的右手虎口微撕裂渗血,受了些轻伤。
他仍记得卫瑾亲手砍下蛮族领兵那位可汗的项上人头一幕,满目都是飞溅的鲜血。
人头已与脖颈分离的同时,施昼与那双愤恨瞪大的眼睛对视上,看着那双眼对着他眨了眨,顿时毛骨悚然。
而后蛮族节节败退,仓皇撤兵而逃。
施昼有些缓不过来,太刺激了,也太恶心了,他亲自上了趟战场才体会到这说不清的滋味。
要疯了般,眼中像是只有杀人,理智仅残留着几分。
施昼让自己不再去想,深吸了口气,却被浓重的血腥味冲的几欲作呕。
他没立刻去治伤,而是让那几个心急如焚,担心他伤势的太医等候在一旁,先去沐浴。
这一身脏污不洗掉,施昼就浑身不自在,怕自己真撑不住吐了。
换了两次水才洗干净,施昼穿上干净的衣裳,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有浓稠的血腥味,忍着烦躁的心情去让太医前来治伤。
伤口上药被包扎好后,太医在一旁开着需要服用的药方。
施昼靠着榻,神态焉焉,他一闭上眸眼前就是方才厮杀的状况,只好睁着眼想些有的没的。
正好来人上报,施昼听完后,心绪才稍稍平复下。
卫炙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大概要结束了。
修罗场快了。
第53章 冷静
施昼去卫炙营帐的路上,正巧碰见了听见消息赶来的卫瑾。
染血的战袍未褪下,还是方才下战场的狼狈样,想必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一身脏乱,就去处理战后事务了。
这本是施昼该做的,但他刚刚实在没精力。
卫瑾。施昼拦住他:先别去你哥那。
啊?卫瑾迟疑道,步子将迈未迈。
施昼解释道:卫炙刚醒,正是虚弱的时候,还是别去刺激他了。
卫瑾没明白:我去看他怎么就刺激了?
施昼深吸气,咬牙道:你是不是忘了他还不知道你偷偷从京城跑来边疆?
合着这几日身份揭露,不用费尽心思隐藏后,就忘了这回事?
别刚醒,又给气昏过去了。施昼好心劝着。
卫瑾半点不领情,又抬起了步子:他承受能力没这么弱。
他还真有点好奇卫炙会不会真气晕过去,若真晕了,见到就是賺到。
卫瑾没怎么见过卫炙出丑,心底发痒。
施昼清楚他心里想些什么,坚定的拦在人面前:胡闹些什么?
卫瑾冲他笑了下:阿昼让我去嘛,我就在外面看一眼。
施昼一句话都不信,卫瑾肯定会进去。
卫瑾叹了口气:卫炙好歹是我亲生兄长,我担心他。
别说施昼了,卫瑾自己都要被我担心他这四个字恶心的够呛。
施昼眉角轻挑,见鬼的担心,这人脸上就差没写着我要去看笑话这六个字了。
不行。施昼叹口气:不准去。
阿昼,就一眼。卫瑾抬手想去握住施昼的手腕,突地在空中一顿。
他的手太脏了,全是血污。
卫瑾垂眸仔细看了施昼几眼,他应该是刚洗漱完,一头乌发还是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换了件宽松的衣袍,再凑近点还能闻到平日他很熟悉的清浅香味。
同他身上臭烘烘的血腥味完全不同,很干净,干净的卫瑾不敢去碰他,怕人的袖角会被他指尖弄脏。
下一刻卫瑾就怔住了,施昼很自然的将手腕塞进他半张的手中,笑着道:想握就握,我又不嫌你。
卫瑾这一身血污是为了挡住蛮族进攻中原的铁骑,谁都不能去嫌一位刚从战场下来的将士脏。
卫瑾缓缓握紧他清瘦的腕骨,颔首道:好。
他眸中满是笑意,对着施昼诱哄道: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吗?难得一见。
施昼可耻的心动了,他真想象不出卫炙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昏过去的模样:挨训的是你。
早晚都得挨骂。卫瑾道。
施昼静默片刻,痛快答应了:你仔细点分寸。
成。卫瑾放开施昼:我先去洗洗再过来。
施昼先在心里痛斥了下他俩不做人,再心安理得看着卫瑾远去,最后继续往卫炙营帐那走去。
卫炙虚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微阖着眸,不发一言,营帐被人掀起,他抬眸看去。
施昼走进来就对上了卫炙的眸子。
眼神很平静透着点冷,如同往日一样的稳重,看见是施昼时,柔和了些。
你们先下去。施昼吩咐完,营帐内的侍从太医鱼贯而出。
施昼搬了个椅子坐到卫炙塌边:总算醒了。
他端起一旁小木桌上摆着的一碗黑不溜秋,苦气冲天的药。
卫炙接过去,药已放温,他抬手很干脆的几口吞下,随手放回桌上,仿佛这苦涩至极的药不过是一碗白水:这些日辛苦殿下了,是臣不够谨慎。
刚醒你就谢罪?嫌我不够辛苦?施昼说罢,与卫炙对视片刻,才勾唇笑了下: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
卫炙不知怎的,避开了施昼的视线,道:有些事我听太医与我说了,没听全。
他没去说施昼处死了一堆人的事,也没说起擅自发布的一系列军令军规,也没提起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虎符,而是问:殿下如何救臣出来的?
施昼面色一僵,半响没出声。
怎么救得?蛮族大将亲自将你送到我手上来的;他为何会送?因为我策反了蛮族大将;如何策反的一问一问的接过去,他就不得不说施殊叛国一事。
此事只有施昼、江奕与手底下的自家人知晓,他不想与其他人说,因为施昼不能确定,卫炙会不会直接一封书信告去京城。
卫炙可信吗?
施昼敛下眸,良久才启唇道:我策反了
话未说完,迅疾的脚步声传来,而后有人掀帘走进。
卫瑾顶着施昼与卫炙两人的目光,差点想转身退出去,定了定心,才挑眉笑道:臣是不是打扰到殿下与将军二人的谈话了?
施昼斥了他一声:好好说话。
这么多年就没听过卫瑾在他面前自称臣子。
卫瑾看着卫炙,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幼年时的他跟他哥两人在此时完全对置。
他问道:哥你身体没事罢?
卫炙从面上看不出什么其余神色:无事。
施昼看着卫炙那只紧攥起来的手,其上青筋暴起,觉得卫瑾今日要把命留在这。
他深吸口气,心底开始慌了。
施昼快速握住卫炙的手腕,软声劝着:卫炙,你先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好不容易把你从蛮族那抢回来,几位太医日夜颠倒照顾你,才把你从死门关上救回来,万一气急攻心,伤势加重,不知道还要废多少精力养回来,你冷静!施昼语速愈发的快,因为他感觉到手掌下脉络分明的手腕,青筋愈发明显。
他离得最近,也能瞧出卫炙眸底下的怒气。
殿下。卫炙反握住施昼的手。
施昼看他:嗯?
卫炙低声道:殿下可以先出去吗?
按理说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在这的确不好,但施昼实在担心卫瑾等会儿人真的没了:我,我担心你伤势,等会儿加重没人照看怎么办?
他看见卫炙胸腔明显起伏了下,像是在深吸气,施昼后悔了,又不是他作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卫炙半响道:好。
怎么过来的?卫炙沉声问。
卫瑾答道:拖了些人脉,没多少人知晓,知晓的全是自家人。
卫炙再问:现在呢?
卫瑾回:方才替你打了一战,没人不晓得了。
卫炙定定看了他片刻,眼神令人发毛:赢了还是输了?
卫瑾语气有丝傲:赢了,我还将他们一个可汗的脑袋宰了下来。
卫炙眉间紧皱,完全不知收敛,若是装的平庸些也比卫家再出一个将军来的好。
为什么来?卫炙问。
为施昼。卫瑾答。
作者有话要说: 过几天开学,更新估计要更加不稳定了。
打一剂预防针
第54章 耿戎死了
施昼脑子一嗡,他看戏看的好好的,万万没想到锅从天上来。
这怎么也能跟他扯上关系?
坐在病人身边,被殃及的小小无辜池鱼施昼眼见卫炙面色一沉,而后朝他看过来,忙把手一松,咳了两声,正色道:本殿离京前已好好告诫过令弟了。
施昼妄图拿出他在兄弟两面前仅剩的那一点点皇子威严,并偷偷撒了一个小谎:本殿也是在将军出事后才发现令弟在军营的。
卫瑾听罢,挑眉看了施昼一眼,眸中满是戏谑,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施昼背对着卫炙,使了个眼色,无声道:别说。
卫瑾不为所动。
施昼在心里暴打这个忘恩负义的卫小人,用眼神威胁。
卫瑾勾唇:其实我是在
施昼咬牙,再次无声道:求你。
给阿昼送饭的时候被他看出来的,那日卫瑾接着说道。
施昼慌了,狠下心再次无声道:卫瑾哥哥,求你了。
卫瑾话语一顿,才道:哥的确已深陷蛮族阵地中。
施昼松了口气。
卫炙对他们的小动作心知肚明,片刻才应道:嗯。
卫家与皇帝间的事还是别牵扯施昼进来了,现下他重伤未愈,也只能由卫瑾暂代领兵了,况且施昼在此他也不方便训话,等回京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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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鹤安(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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