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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鹤安(20)

    他这楚先生,生的实在是好。
    施昼看着楚青痕的脸,在心里叹道。
    楚青痕提醒了一句:殿下莫分神。
    施昼就笑:本殿在想为何先生长的这般俊俏?
    他说了句玩笑话,也想不到楚青痕竟会认真回答。
    楚青痕垂下眸看施昼,面上还是淡漠,道:臣家父家母生的好看。
    施昼笑了出来:说的也是,那先生的爹娘肯定对先生很满意。
    楚青痕皱了下眉,半响才道:并非。
    施昼第一次见楚青痕皱眉的模样,起了兴趣下意识问:什么?
    问完才觉冒犯,又开口道:先生不必
    楚青痕已经开口了,神色还有些不解:臣想,他们对臣应该是厌恶的。
    否则怎会在腊月寒冬,将孤零的他徒留在一片空茫的雪地里。
    施昼戳到人的伤心事,又听到这么一句,赶忙反驳的安慰道:怎会?天底下父母都是喜爱自家孩子的。
    先生也不会例外的。施昼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晚,但来了
    谢谢小天使们的继续支持,么么啾~
    第26章 安嫔
    有例外的。
    他就是例外。
    楚青痕缓声问:是吗?
    他心下已然否认,看着施昼的双眸,却不知怎的,问出这一句。
    施昼一边唾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一边说着些好话:是的,先生生的这般好,气度常人无法可比,又满腹学识,还考中成了状元。
    谁不喜欢自家年少有成的孩子?施昼道。
    楚青痕轻声应下:嗯。
    他分明已经知晓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却被对面人说出口的话哄的有些信了。
    楚青痕啊楚青痕,你何时这般不理智了?
    他反问完自己,又垂下眸来,淡声讲学。
    下学后,送楚青痕出宫,去了将军府。
    他与卫炙熟多了,张嘴就喊厅内候着他的卫炙:卫炙!
    他寻思着这几日朝上事多,卫炙还要每日空出时辰来陪他,想准备送个谢礼。
    又不知晓卫炙喜欢什么。
    施昼索性直接问道:卫炙,你觉着自个喜欢什么?或者缺什么?
    他欠卫家兄弟也实在是多,卫炙秋猎了拼死救他,卫瑾在前些日子又带着兵将救他,虽说皇帝给了赏赐,但自己无甚表示,也着实失礼。
    最近策论一事,两人也帮上良多。
    卫炙稍一想,就知晓施昼的心思,回他:没什么喜欢,也无甚缺的。顿了顿又道:谢礼就不必了,这是臣自愿的,殿下。
    争到最后,也只是要施昼请一顿菜食就行了。
    卫瑾送他出去的时候,快出府时,搂住人肩,斜斜歪歪的倚着人,靠在人耳边说道:你怎生不问我?
    施昼嫌他太重,推搡了下:什么?
    卫瑾攥住他的手腕:谢礼啊,我也要。
    霸道的话像蛮不讲理的孩子。
    你怎知我不会问你?施昼先是反驳了一句,卫瑾压着他难受,受不了的抱怨人:太沉了松手,起开。
    卫瑾见人真的难受,才起身了:我也没多沉啊。
    施昼不想和这种对自己没有清晰认知的人再继续谈论这东西,你想要什么?
    卫瑾看了他几眼,突然笑着凑近:就这个吧。
    他抽走了施昼发上的发簪,攥在手心里。
    那一瞬间,面前人的青丝骤然披散下。
    卫瑾看着人,移不开眼,低声道:改日再还你一支。
    施昼顺了下自己的长发:什么毛病,走了,明日见。
    他刚走没几步,又转头对着卫瑾道:听闻你今夜又去那些地方跟人吃酒,可别又像上次闹过头了,实在不行,你把簪子还我,我让太医院给将军府送些补品。
    卫瑾低声笑起来:快走吧你。
    等人走了,他又看着那府邸门口好一会儿,才端详手中的发簪。
    很朴素的样式,金身玉顶,殷红饱满的玉如主人一般艳丽。
    施昼上了府外候着的马车,车上坐着江奕。
    看见施昼此时的模样,面色就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人端端正正的进去,现下狼狈的出来,谁看都窝火。
    施昼此时满头青丝凌乱的披在身后,这是走过来时被风吹乱的,衣裳也没有拢和,是方才与卫瑾一阵推搡弄的凌乱。
    卫瑾要了我簪子当谢礼,也不知又发什么疯。施昼随口道,很自然的坐下来,背对着江奕。
    没有梳子,江奕用手掌拢起面前人的长发,理到背后,用很轻的力道一下一下顺着,怕人被自己弄疼:疼了就与我说。
    施昼的头发是很柔顺的,梳理起来无甚难度。
    江奕与他说着话:策论还未弄完?
    施昼想摇头,想到自己头发还攥人手心里,又忍住了:没有,可难了。
    江奕道:不急,还有好些日子。
    施昼叹道:还得累好些日子。
    江奕直接拔了自己头上的发簪给施昼挽发,他手艺可以说是熟练的,没几下就挽好了,没有玉冠束缚显得有些松垮,但也是好看的。
    他此时又想起自己第一次给施昼挽发的时候,江奕动作难免生疏,把人给扯的生疼,年幼的施昼怕疼又娇气,哭着说疼,又不让他走,闹着就要他挽。
    他特意像姑娘家们学了一段时间,才把人伺候舒服了。
    现下面前的人,却也不再是哭闹着离不开他的模样了。
    江奕心底发疼,他有多久没与施昼好生相处过了?
    那件事的隔阂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什么时候他们两人不再这般生疏?
    他亲手推开的人,现在又有什么脸面说舍不得?江奕轻嘲般笑了声:好了。
    江奕发上有玉冠束缚着,没了这发簪,也没彻底垮下。
    施昼转过身来:这发簪我明日还你。
    江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现下你我二人,也要分这些了吗?
    施昼忍住心里的不舒服,笑笑道:总归是要分的。
    他下马车前,道:不如早些的好。
    江奕手上还隐隐残留着施昼青丝穿过指间的触感,他挺直的背脊弯下来,靠在马车璧上,他阖上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才叫车夫打道回府。
    天色将暗,施昼上了软轿,撑着脑袋,满脑子都是江奕方才那一句。
    现下你我二人,也要分这些了吗?
    施昼闭上眸,突然感到很是疲惫,累的他快要倒下。
    他算着时辰,此时已快要经过后宫,再不久就能到他的宫殿了。
    突地,软轿却一阵动荡,施昼吓了下,还没问怎么回事,就听见外头尖利的太监声叫喊:来人!快拦住她!
    莫要让人冲撞了五殿下!
    轿子被下人们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地上,施昼出了轿后,对现下的场景还有些愣。
    几位宫女围在他面前,前面不远处有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嗓音尖利的怒吼着:放开本宫!
    几位太监一起上前压制,才堪堪制住,压跪在地上。
    远处禁卫军在匆匆赶来。
    施昼让那些宫女们让开,走到那披头散发的女人面前:本宫?你是谁?
    他示意那些太监把人的头抬起来。
    他俯视着面前的女人,遮挡住的黑发被太监们粗暴的扯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施昼诧异道:安妃?快些将人扶起来。
    他身后的宫女却拦下:不可!
    施昼转眸,是一位他面熟的宫女。
    这宫女知晓施昼性子好,又过于担心,才这般大胆。
    施昼问她:青栖?为何不可?
    宫女回道:奴是青芸。
    施昼尴尬的咳了声:嗯。
    宫女回:她已经不是安妃了,是安嫔,殿下出事的那一天,皇上就立刻下诏,这些日子都锁在宫里紧闭着,奴听到些风声,说是安嫔疯了。
    一直念叨着她要找殿下报仇,还整日摔砸东西,今日不知怎的跑了出来,殿下可要小心。
    施昼示意他知晓了,让人退下去。
    他轻声问:疯了?本殿不太相信,不然安嫔怎会特地来此候着本殿?
    施昼对上安嫔那双愤恨瞪大,泛着血丝的眼珠子,看着人面目的扭曲。
    有些唏嘘,但却没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
    有些事敢有这个胆子做,也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安嫔一时的沉寂,与宫女的诉说,令众人都少了些许警惕,此时施昼更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一声尖叫猛然让施昼回身:殿下小心!
    却已然来不及了。
    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安嫔,挣脱开禁锢之后,就猛地朝施昼冲过去。
    施昼被他一撞,不慎跌倒在地上。
    安嫔跪压在施昼身上,一手大力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狠狠刺下:去死!
    施昼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力都使不出来,拼劲了全力才堪堪拦住安嫔。
    他左手想扯开安嫔掐住他脖子的手,右手却紧紧攥住了安嫔手中的匕首的刀身。
    刺目的鲜血立刻涌出,顺着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流下,又流过泛出青筋的手腕,染红了施昼身上的青袍。
    施昼闷哼一声。
    疼,太疼了。
    他怀疑他的手掌都被刺穿了。
    我要让你跟我们母子一起下地狱!!!安嫔疯狂道,双眸全是浓烈的恨意跟即将报仇的快感。
    那些宫女太监扑上去想拉开安嫔。
    此时却有人突然冲过来。
    皇帝弯身一手掐住安嫔的脖子,力气愈发的大,最后安嫔也愈发的无力,慢慢松开对施昼的压制。
    匕首无力掉到地上。
    安嫔两手都在扯着皇帝掐住她脖子的手,无力沙哑叫着反抗。
    皇帝才看见安嫔手上施昼的血沾到他手上时,力气猛的一大。
    安嫔面态丑陋的抽搐着。
    皇帝在人即将死去之前,将人扔到一旁的地上,他半蹲下身道:将人按宫规处置过后,压入冷宫。
    又道:传太医。
    太监宫女们以及赶过来的禁卫军俱都跪伏在地上:是。
    施昼卷缩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咳嗽,看起来是极其难受的,他被掐的面上泛红,眼尾那处更是红的厉害,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皇帝抱起人,嗓音里是心疼:没事了,朕在。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小宝贝们
    第27章 疼的难受
    皇帝抱起人,大步往施昼的宫殿走去。
    施昼缩在人怀里,眼眸半阖着,喘的厉害,嗓子跟右手也疼的厉害。
    他忍着把泪意压回去,但眼镜一眨,之前蓄积的泪水就会顺着脸颊流下。
    狼狈的模样,可怜的紧。
    皇帝看着就心疼的很,自己千般护着,惩罚也不敢下重手的人,却被一个疯子伤到了:是朕的错,别哭了。
    早知如此,他就该把那疯女人直接杀了,而不是顾忌朝中残留的势力。
    施昼呛他,嗓音沙哑的不成样:我还咳咳不能哭了?
    皇帝沉声道:不能,朕不想看。
    看着难受的紧,自然不想看。
    施昼受了伤原本就有些委屈跟气不顺,一听这宛如强盗般的话,瞬间不想理人了。
    忍了半天,忍不了了,低声道:疼
    皇帝应了:嗯,再忍忍。
    施昼又道:难受
    皇帝还是应了:嗯,朕知道,下次不会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
    皇帝冷肃的脸上,眸里含着浓重的煞气,垂眸看像怀里人时,却莫名的觉着柔和。
    踏进宫门后,径直往内走,皇帝把施昼放在了榻上,半靠着床头,动作间小心着没碰着伤口。
    现下几位太医也赶来了,上前查看伤势后,就打开药箱给施昼处理伤口,剩余的人就在一旁开药。
    太医们手抖的厉害。
    皇帝就站在他们旁边,平日平静无波的面上都紧皱着眉,眼神冷的像刀子。
    伤口用温水配着用布仔细着清洗完毕后,药粉一沾上去,施昼就疼的嘶了声,他知晓太医们下手已经很轻了,伤口沾药本就会很疼,也没抱怨些什么。
    反到是皇帝开口了:轻点。
    太医们只好点头应是。
    处理完手上的伤口,一位太医就躬身上前,恭敬的查看施昼颈上伤口。
    白皙的脖颈上是五道泛着青紫的手指印。
    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忍。
    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在太医扯开施昼领口的衣裳要上药时,停顿住了。
    皇帝打断这个步骤后,眸色平静的看不出什么,沉声道:朕来。
    太医递给人药后,自觉让开位置。
    皇帝坐在榻边,用手抬了抬人下巴,让施昼头仰起来。
    用细棍沾了点药膏抹在施昼颈上,而后用手指细细揉搓抹匀。
    好一会儿,施昼才能不仰头了,再久一点儿,他就会仰着难受,掐的时辰算的上刚刚好。
    皇帝用干净的手背拭了拭施昼眼尾沁出的湿意:好了。
    他起身用备着的温水洗净手,用布擦拭干净好,又吩咐奴仆备好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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