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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鹤安(2)

    秦卿微起唇,咬了一口施昼的颈侧,用牙尖缓缓研磨,含糊不清的道:好喜欢公子
    施昼被这一咬,瞬间颤了下,他抬手紧握住秦卿动作的手腕。
    秦卿顿住。
    施昼深吸了口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卿,我叫秦卿。
    秦卿施昼念了一遍,他顿了几秒才道:结束之后,我会带你走。
    秦卿笑着应下:好啊。
    突然间,包厢的木门被叩响。
    作者有话要说:  车来了车来了,快上车!
    第3章 竹马
    江奕等的太久,于是敲了下门。
    施昼还未从这一声轻响反应过来,秦卿就又开始了。
    他慌忙阻止:不行!
    江奕还在外面,这怎么可以。
    秦卿轻声道:公子别怕,秦卿在。
    他是公子的下人,不敢进来的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打开的吱嘎声骤然响起。
    江奕没听见回应,担心施昼出什么事,便不管不顾闯了进来。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施昼竟是在做这等事才耽搁了这么久。
    江奕看着前方拥搂住的两人,眉间紧皱,冷声道:过来。
    他很生气,气到极致,却又不得不忍耐下来。
    施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原本听到门开的一瞬间,他是想将秦卿推开的,毕竟让江奕看见这档事实在算不得好,还未动作就听见了江奕的这一句话。
    明明他才是主子。
    江奕不过一个怎么可以这般命令他?!
    狂妄至极,罔顾尊卑!
    这是卫瑾对江奕的评价,当时施昼还觉得卫瑾说的太过,可现在看来,就是这般。
    实在是太过分了。
    施昼冷下脸,滚出去。这话是对江奕说的。
    继续。这话是对秦卿说的。
    施昼感到秦卿明显僵了下,又轻声笑出来应好,薄唇再次贴上他的颈侧。
    江奕握了握拳,露出宽大衣袖的手背青筋暴出,他沉声:施昼。
    施昼头也不回的直接道:滚。
    江奕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大步走过去,将施昼从秦卿怀里扯拖出来,又强攥着人往外走。
    施昼被扯的踉跄几步,他狠狠甩了几下,没甩开,于是用言语发泄怒气:你做什么!
    你凭什么管我?!
    江奕!放开!我叫你放开没听到吗?!
    江奕恍若未闻,只沉着脸径直走着,硬生生拉着人走了一段路,将面前的房门一脚踹开,把施昼强推了进去。
    施昼被推到房间里头,差点没摔,刚直起身就听见门砰地被大力阖上。
    他僵着身子,不敢转身去看。
    房间内一片沉寂。
    施昼知道江奕在一直看着他,那眼神炙热到化为实体能把他穿两个洞。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施昼才慌张往前走了几步。
    他转身去看,暗自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抬眸看着面无表情走向他的江奕,道:你
    施昼还是忍不住退了几步:别过来。
    他没察觉到他竟然在害怕江奕。
    江奕却非常安分的停下,他叹了一口气:去后头洗漱一下,就回宫罢。
    施昼这才注意到,他身后是已经备好了的浴汤。
    江奕示软了,施昼也勉强忍下怒气,按着他说的去做,不情不愿的应:好。
    旋即,江奕就走上前。
    施昼张开双臂,任由对方服侍他褪衣。
    在以前,施昼跟江奕的关系其实很好,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那种。
    类似青梅竹马,最铁的哥们。
    吃睡不分你我,大被同眠也是常有的事,比亲兄弟间还要好。
    江奕在相处中是作为年长的角色,他很照顾施昼,一些下人做的小事他对施昼已经做的熟以为常。
    直到近几年,全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施昼等江奕给他褪到最后一件里衣时,推开对方,往屏风后走。
    等整个人浸没在温热的水中,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靠着后头,半阖着眸,目光虚无的看着徐徐上升的热雾。
    他名施昼,未及弱冠,刚至十七,是朝国的皇子,排名第五。
    今年是他活的第四十个年头,上一世,他二十三岁时死于车祸,再次睁眼,就看见了他新的母亲。
    然后,拥有了新生。
    今日,他被将军府家的小公子他的伴读,跟他玩了好几年的卫瑾蛊惑出来长长见识,去观看对他而言处于传说中的黄色画舫是什么亚子。
    不顾江奕这个狗逼的阻拦,偷偷瞒着母妃,也没跟父皇请示,遛出了皇宫。
    施昼有些唾弃自己如此儿戏,简直小孩子心性,但实是刺激,他压不下青春期那股叛逆劲儿。
    他叹了一声。
    叹什么气?江奕问。
    施昼吓得倒吸一口气,转头去看:你怎么进来了?
    江奕将手上的木桶放在地上,里边装着刚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烫水,他挽起衣袖,放手进施昼的浴桶里试探水温。
    耽误了这么久,果然凉了许多。
    他怕深秋严寒,施昼会冻病。
    江奕提起半勺热水,从离施昼最远的那一角缓缓浇下去。
    他怕水会溅起,施昼会烫伤。
    没什么。他边道边往下加水,直到水温差不多了才停手。
    施昼自个也被热的暖乎乎的,就没说什么。
    他以前也并非没有跟江奕一起沐浴过,此时就算对方在场,施昼也不觉得别扭。
    他用皂角随便搓洗着,因为先前出宫时已经梳洗过一次了。
    江奕抬起湿漉漉的手指触到施昼染着一抹红痕的颈侧。
    那是秦卿与施昼亲热间留下来的。
    这里脏了。江奕道。
    什么?施昼抬眸。
    江奕用指腹抹了下,将指尖被弄上的那抹红给施昼看:唇脂。
    哦。施昼应了声,往那地方浇水。
    江奕配合的将施昼脑后黑顺的青丝搂起。
    秦卿印下的位置刁钻,施昼连连问了江奕好几次位置才洗掉。
    还有吗?施昼问。
    江奕扫了施昼几眼,骤然转身出去了,走了好几步,才道:没了。
    施昼莫名的觉得江奕声音有些不稳。
    你又怎么了?施昼问,他转头去只看到江奕匆匆出去的背影。
    瞬时,怒火又升腾而起。
    竟然这般嫌弃自己,为何又进来献那一番殷勤,施昼愤然。
    果然还是讨厌他。
    施昼草草梳洗了后,憋着股气起身。
    水声哗啦滴落的声音传到外头,令站在窗旁吹冷风的江奕气息又不稳了。
    他方才仅仅是站在施昼的时候,拥着人湿润的黑发,垂眸目不斜视只盯着那一小块颈边的皮肉,都差点按捺不住自身。
    出去之前那几眼也是为了看秦卿有未留下其他的痕迹。
    入目的艳色让江奕费了狠劲才冷静下来,出了去。
    他的施昼,当真是好看至极。
    好看到令江奕情难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  再好看,也不是你的
    第4章 自知之明
    江奕怕冷风灌进,让刚沐浴过的施昼着凉,把窗阖上了。
    他从床边捧起给施昼备好的那一堆衣物,放到屏风旁的小榻下,准备服侍人穿衣。
    却没想到施昼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你走开。施昼冷声,我自己来。
    江奕皱眉,差点没被气笑:你又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施昼也拧着眉,他之前在屏风里已经穿好了里衣,现在往外套着衣裳,听江奕这一冲,差点衣裳都穿不下去了。
    他忍着气,背对着江奕整理好衣裳。
    施昼现下实在不想跟江奕交谈。
    弄完后径直与江奕擦身而过,去铜镜前,梳弄凌乱的头发。
    房内低气压弥漫。
    阿昼。江奕轻声喊:你过来,别忍我生气。
    施昼梳发的手一僵,随后嗤笑,他面对着铜镜,继续梳理着发,轻嘲:江奕,你最近似乎很神气啊。
    怎么,仗着母妃给你撑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施昼问着,转身向江奕走去。
    你凭什么命令我?又凭什么管我,我跟你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如果不是母妃纵容、如果不是母妃宠爱施昼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玉梳被他泄愤般砸在地上,碎成几半。
    江奕,你什么都不是。施昼冷声:如果不是母妃心软,你甚至一出生就死了!
    就算没死,长大后也会过的连宫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得看清自己的身份。
    施昼停在江奕的面前,看着江奕深邃的黑眸,面上勾起薄情的笑:母妃纵然这般对你,又怎么样?
    你在母妃面前像条狗一样听话讨好,又怎么样?
    你在母妃面前做的再好,又怎么样?
    施昼轻声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姓施的是我,你姓江。
    名正言顺的是我,至于你?
    施昼向江奕靠的更近,温热的呼吸打在江奕面上,呼出气流又被江奕吸入鼻间。
    江奕看着那个被他从小静心护着大的人,他听见施昼对他说:你不过是个杂种。
    江奕骤然间,有些呼吸不过来,他垂眸看着施昼。
    面前一身红衣的青年美的惊人,连面上凉薄的笑也能好看的让他心尖颤了颤,眉眼中含着怒气,仔细看去,却能瞧出一丝脆弱跟落寞,薄唇一张一合吐露出锥心的话:她再爱你,皇位也只能是我的。
    你现在这般仗势欺人,不怕我以后砍了你的脑袋吗?
    江奕吸了口气,才意识到施昼说了些什么,施昼想杀他。
    就这般讨厌他吗
    江奕低叹:她最爱的是你,阿昼。
    施昼嗤笑:江奕,玩过的把戏再玩一遍可就不好玩了。
    施昼,你冷静江奕话未说完,施昼毫不留情的转身就朝外走。
    江奕将未说完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垂眸站在原地,不知想着些什么。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等施昼走了好一会儿,才隐隐感觉后悔。
    他是不是说的太过了?施昼有些茫然。
    他脚步慢下来,低叹了一口气,皇家的教育果然还是对他的性格产生了影响吗?
    施昼恍恍然向前漫无目的走着,脑海里在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却骤然间,有谁在喊他。
    公子
    施昼抬眸看去,是秦卿。
    他不知怎的,又走回了先前的那间房间,秦卿正倚在门边,目露担忧的看着他,脸色有些踌躇,半响才再次轻声问:公子,您没事吧?
    施昼没有掩饰自己心情不佳,他本就不屑于成天装来装去执着于那虚无的面子,于是只勉强勾唇回:我无事。
    秦卿做出了一番对于施昼而言是大胆的举动。
    秦卿走到施昼面前,在这谁都会经过的走廊上,将唇印到了施昼的唇角旁,含糊道:公子,难受就别笑了,秦卿看着心疼。
    施昼一怔,对方温热的体温传到他身上来,令心底突然隐隐发热,他旋即推开秦卿。
    施昼盯着秦卿的面容看了许久,轻声笑出来:走罢。
    秦卿不解。
    施昼道:我先前说过,赎你回去。
    秦卿听见此话,面上却只是浅笑:秦卿还以为公子是随口一说
    他的确是随口一说。有人打断秦卿的话。
    施昼一僵,他只听嗓音便能认出来,这人是江奕。
    不是。施昼头都未回,从唇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不准。江奕道。
    施昼眸色未明,未出声。
    她不会同意。江奕轻叹。
    施昼吸了口气:别跟我提她,我怎么做是我自身的事。
    况且我心里有数。施昼软下语气,江奕这一番劝说到底是起了些成效。
    江奕皱了下眉,是被施昼气的。
    你能有什么数?
    施昼道:我记得城西那边有处空置的宅子,就那吧。
    不准。江奕冷着脸道,又想到施昼那股犟劲儿,又缓和了语气:阿昼,这难免会落人口舌。
    施昼耐心被纠缠的所剩无几,很是烦闷。
    江奕再次道:这等不干不净之人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直沉默的秦卿截断。
    秦卿看着施昼,面上笑意浅淡,显得微些苦涩:是啊,秦卿这等不干不净之人怎么配?
    江奕冷声:你原是也有自知自明
    施昼突然开口:够了!
    不干不净?自知之明?江奕你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他说罢,就牵起秦卿的手腕迈步往前走。
    徒留江奕唇色煞白的怔留在原地,他缓了许久,才勾起一个自嘲的惨白笑容。
    原我在你心中是这等人吗?
    阿昼,我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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