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调皮地爬了树,结果又卡在树上下不来,正好被宫如意看见了。
他快步走到树下, 绕着树干转了一圈, 试图看清楚树枝里是不是藏着什么。
不, 树干太显眼了,当时爬树的人是他, 而宫如意应该就站在……树底下。
卫天的视线移向了自己的脚底, 他试探性地在周围的泥土上踩了几下,判断这里是不是最近刚刚被人重新挖掘过。
确实, 就在他脚边一米不到,有一块泥土的颜色和周围不太一样。卫天扫视了一圈周围, 随手捡起一根断掉的树枝就挖掘起来,他甚至没时间抽空去找园丁要一把铁锹。
宫如意特地把钥匙藏起来,说明那个保险箱里面肯定有什么需要好好保护的东西。
他所要做的, 就是找到这枚钥匙, 再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利用它反过来对付宫如意。
卫天绝不相信宫如意是能做出那些罪名的人。跟在宫如意身边的人谁都知道, 宫如意对金钱和物质的欲望是极低的。
她确实过着十分奢侈的生活方式,衣食住行样样都是烧钱的奢华和精致,可宫如意本人,她甚至出门都没有自己带钱的习惯。
宫如意没理由去偷那些……几乎能算是她自己的钱。
卫天从泥里挖出个小方铁盒,他将手掌在裤子上随意拍了两下就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钥匙和数字密钥——宫如意的保险箱是双重保险的。
卫天将钥匙和密钥都放进口袋里,又低下头去将坑重新埋好,才起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还有一件事要确定——钥匙是不是只有这一份,宫如意又是不是只告诉了他一个人钥匙的所在。
楼夏彦暴跳如雷地把电话打到了卫天的手机上,“大小姐被带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马上来告诉我?我现在就在公司,你跑哪里去了?”
“大小姐走之前,让我回家告诉山伯不要担心。”卫天启动车子,一脚油门离开了宫家,“现在立刻回公司,叫上谭铮和喻延,我们碰个头。”
“不用你说。”楼夏彦冷哼,“我已经通知过他们,喻延已经在我办公室了,谭铮还在路上。”
“二十分钟到。”卫天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一旁,在十字路口慢慢踩下了刹车。
他离开之前刚刚和山伯确认过,山伯手中没有什么钥匙,但他是保管保险箱的人。根据宫如意的命令,只要钥匙是正确的,那么持有钥匙的人就可以打开保险箱——无论那个人是谁。
卫天在宫如意身边跟了很多年,知道她的行事风格。
这条命令看起来有些怪异,卫天一时之间还琢磨不出怪异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但他知道宫如意的用意肯定没有字面意义上的这么简单。
钥匙和保险箱里面有玄机。
更别提,谁也不知道保险箱里面究竟放的是什么。
要打开吗?
不……现在他不能相信任何人。也许山伯是唯一的例外,但……也不行。
信号灯转绿,卫天吐出一口气,松开刹车再度踩下油门。
谭铮和卫天是前后脚到的公司,两人一道直奔楼夏彦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原本有一下没一下往墙上扔着壁球的楼夏彦看见他们就住了手,坐直身体,“很好,还需要叫别的什么人来参加吗?还是就我们四个人?”
“人越少越好。”卫天找了个位置坐下,长话短说,“大小姐被带走时我就在她身旁,她给了我几条明确的指令。”
“她说了在背后动手的人是谁吗?”楼夏彦阴沉沉地盯着他。
“没有。”卫天扣住自己的手背,一下又一下地按着大拇指指节,“她说只要等待就好。另外,她让你不要动歪脑筋,她不在的期间需要你坐镇公司。”
“这公司没有了大小姐,我连一分钟都懒得多待!”
“她会回来的。”谭铮撑着自己的膝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卫天,“她还说了什么?她被带走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卫天沉默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小姐非常镇定,简直就像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似的。”
宫如意确实是特地对他说了要多留五分钟,然后才和那些人撞了个正着。
而她的嘱咐,在那些人还没闯进她的办公室时就已经开始了。
宫如意完完全全知道这些人会在这个时间来将她带走,她是自愿和他们离开的。
“很好,这就说明她是在将计就计。”谭铮松了一大口气,“知道这点我就安心了。大小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栽了呢?她说她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这应该也都是算好的,不用慌。”
“大小姐说了,你不需要去找人走关系。”卫天将嘱咐转告给谭铮,目光转向房间里的第四个人。
喻延也正在看着他,“大小姐对我有什么嘱咐吗?”
卫天盯着他,“……没有。”
喻延失望地耸了耸肩,“也许是大小姐知道我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所以才不特地叮嘱我?”
“也可能是你来的时间太短,大小姐把你都忘了。”楼夏彦嗤笑。
“那不可能。”喻延抓起自己的外套,在几个口袋里翻了翻,“如果大小姐已经忘记了我,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钥匙提前给我呢?”
喻延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放到桌上的时候,那赫然是用钥匙扣串在一起的钥匙和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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