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骆依依难免想到那胡来的一夜,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也不算是一发吧,”她觉得自己脸有点红,连忙打住了,“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吧。”
“那不是废话嘛,我肯定要陪你去啊,不过你准备到时候怎么办?”
骆依依吃了一口馄饨,咬着勺子,心情有些低落,口齿含糊不清的说:“大概会……打掉吧。”
昌兰看着好友脸上有些纠结的表情,知道她做这个决定应该也很艰难,拍了拍她的肩膀聊作安慰:“我记得我家里还有一些补药,回来我给你带过去,或者你可以暂时先住在我家里,省的你那个爹看你不顺眼,也省了很多麻烦。”
这个事情骆依依还没打算好,不过昌兰的好意她还是很感激的:“嗯,谢谢,让我考虑考虑吧。”
待两人磨磨蹭蹭的将馄饨吃完,街上的店铺,包括医馆在内,大多数都开张了,街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骆依依选了最近的一家医馆,穿过人群,沿着街边慢慢走了过去。
这家医馆名为清和堂,从骆依依有记忆起就开在这里了,也算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了,街坊邻居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喜欢到这里,坐堂的大夫医术也很好。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因为时辰还早,清和堂中并没有什么人,大夫正在拿着一颗草药细细的看,两个小厮在旁边将药材分门别类的放好。
那大夫姓郑,年岁已经有些大了,须发也几乎全白了,让人看着就感觉医术很好的样子,他看到有人上门,笑着招呼了一声:“这不是依依和昌兰吗?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骆依依笑着坐到了他面前,伸出了右手,皓腕白皙纤细:“郑大夫,我最近有些不舒服,您帮我看看。”
昌兰也用脚勾了一只圆凳过来,坐在一旁,心中有些紧张的看着这边。
郑大夫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又看了一眼舌苔,感觉并没有什么异状,他伸出手指,搭在骆依依的脉搏上,感受起来。
他本来觉得小姑娘家无非是脾胃不和或者偶感风寒,可越把脉越觉得不对,这个脉象怎么像滚珠划过手指的感觉?这可是滑脉啊,乃是女子怀孕时才会有的症状,可他明明记得骆依依还没嫁人呢?
但仔细思考,这脉象有时候也会见于痰食积滞和实热等症,郑大夫心中有些估摸不准,便问道:“你最近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骆依依诚实的说:“有的时候会头晕呕吐。”
郑大夫:“…………那我估计你是有喜了。”
骆依依揉了揉手腕,感觉没什么意外,但总算确诊了。
郑大夫看着骆依依坦然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他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便按照正常的流程问道:“可要开几副保胎药?”
骆依依低下头又想了一下,昌兰坐在一旁,也不敢打扰她,这种重要的事旁人说再多也无用,还是要由当事人亲自决断为好。
过了一会儿,待骆依依抬起头,她脸上的神情也从犹豫变得坚定起来:“您这里有打胎的药吗?”
郑大夫一愣:“这……有是有,不过用上这药,多多少少会对身体有害。”
骆依依:“没关系,我的身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您给我开一份药吧。”
郑大夫叹了一口气,起身站到药柜前,拉开几个抽屉,用小药秤按照剂量称量了几味药材混到一起,包起来后放到一边。
郑大夫又说:“我再给你开一副养身的方子,待胎落之后你先吃七日看看,若还有血亏的症状或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就再来我这里开药。”
“嗯,谢谢您。”
郑大夫摆了摆手:“谢我没用,小姑娘还是应该多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身体搞坏了,等老了才叫受罪呢。”
他用毛笔将方子写在纸上,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等墨迹干后,便将方子折好,和几包药放到一起,递到昌兰手上。
昌兰扶着骆依依站起来,两人朝着门外走去,她小心翼翼的凑到骆依依耳边:“话说你不是还有个哨子吗?不需要通知孩子他爹一声吗?”
骆依依摇了摇头:“算了,这事还是让我一个人烦恼吧,而且我自己的身体,也没必要交给外人来做决定。”
她迈开步子,正想走出清和堂,门口的帘子突然掀了起来,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昌兰还以为遇到了登徒子,立刻喝道:“喂,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劫财没有,劫色打断你的狗腿,快点放开!”
她一连串的话说出口之后,才看清对面那人的长相,昌兰感觉有点傻眼,以这男子的长相和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从事登徒子这行的啊。
还是说,现在从事这行,要求都这么高了?
眼见这男子上前一步,昌兰赶忙摇了摇头,还是先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保护孕妇要紧。
她唰的挤进了骆依依和男子之间,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装作凶巴巴的模样说道:“干什么?想打架啊,我告诉你,在打架上面我从小到大都没输过。”
“呃,”骆依依连忙拉住了气势汹汹的昌兰,“别冲动,你应该打不过他。”
“谁说的,你看不起我怎么着?姐姐我可是练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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