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完,立马分工合作。
武陵王与刘惔离开了会稽王府后,两人立马传消息将事情告诉王献之。
王献之正在跟王徽之说话,他没想到王徽之竟然以个人名义求粮!此举真是太危险了!
王徽之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一边练字,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王献之:“官奴多虑了,我岂会有事?只要这些粮,我用在正道上,何人敢寻我麻烦?”
“五郎……”王献之的话还没说完,一位仆人慌张的跑进了院子里。
仆人跑进屋里,喘着气告诉王献之:“七郎!大事不妙!”
王献之回头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徽之继续练字,仿佛不在意。
“这是丹阳尹托人转交给七郎的手书,这是武陵王托人转交给七郎的手书。请七郎过目!还有,小奴归来时,看到士卒列队过街,百姓纷纷收摊归家,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王献之接过那两封信,立马拆开浏览。
这两份信的内容差不多,主要告诉王献之,武陵王与刘惔还有会稽王三人商议后的决策。
王献之看过之后,心里十分不踏实。他忽然叫道:“阿三。”
身穿粗布衣的阿三忽然从外面的屋檐上跳下来,走进了屋里,他跪下来向王献之行礼。
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王徽之书写的动作微微停顿,他抬眼瞥了一眼阿三,心里诧异。
族内竟然给王献之安排了死士,听凭差遣!
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凝重的神色,王徽之目光复杂的看向王献之。
王献之没注意到王徽之的异样,他面色严肃的看着阿三,语气认真的说道:“褚季野你可认识?”
阿三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献之。
王献之告诉他:“阿三听命!即刻前往褚家,给我盯着褚季野的一举一动。”
“遵命!”阿三声音嘶哑的回应王献之。说完,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屋檐上。
王献之转身对王徽之言道:“五郎,我先走了!”
王徽之颔首,眼神深邃的目送王献之离开。
王献之离开后,王徽之轻声叫道:“阿良,取酒来。”
阿良面色为难的劝道:“五郎,白日里还是莫要饮酒……”
如今王徽之在服丧期间,若是被人看到他在饮酒,定要被族人教训几句!在夜里喝酒,没人注意,但是这大白天的喝酒,很容易被其他族人发现!
王徽之丢开笔,往后一躺,闭上眼睛说道:“罢了。”
阿良弯下腰,将笔收拾好。
就在阿良以为王徽之已经休息的时候,王徽之忽然张开嘴唇,轻声言道:“将所有粮上捐朝廷。”
阿良吃惊:“十八万石粮,全上捐朝廷?”
王徽之轻哼一声,回了一个鼻音:“嗯。”
阿良惊叹一声,转身去办。
王献之刚与王肃之谈完,阿三突然跑回来了。他面无表情的告诉王献之:“未在褚家见到褚季野。”
“他不在褚家?”王献之蹙起小眉。
王肃之若有所思的言道:“会不会,已经被会稽王软禁起来了?”
王献之摇头:“不会。哪怕会稽王要软禁他,也只是派兵守在他的府宅外面。我担心,此人离开了建康!”
褚裒是太后之父,若是得到太后懿旨或是陛下诏书,随时能调兵遣将!
王肃之愕然的问道:“官奴的意思是,他会回到藩镇调兵?”
王献之告诉王肃之:“哪怕他此时回去调兵,也调不了多少兵。”
徐州的大部分兵力,已经被郗超带走了。留下来的都是精兵,让那些精兵镇守京口,是为了防止有海盗伺机进犯晋国。
“他会不会去追去广陵?”王肃之心里忐忑不安。
王献之心里也猜不准褚裒会有什么举动,他摇头说道:“不知。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他,拦住这个人!不能让他捣乱!”
于是,王献之命令阿三:“你即刻赶往京口,一旦发现褚裒,直接将此人绑起来!将他带回建康!”
“遵命!”阿三点头。
王献之叫住他:“且慢,我手书一封,你带去给郗长史。”
郗超之父,郗愔就镇守在京口。郗愔一向听从朝廷的安排。若是褚裒与郗愔见面,褚裒拉着郗愔去管教郗超,跟郗超抢兵,那可不妙!必须要赶在褚裒回到京口前,把此人拦下!不许褚裒与郗愔见面!并且,让郗愔全面戒严,警惕京口的异样!
阿三离开后,阿陌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他面色惨白的告诉王献之:“七郎!四郎!郎主听闻卫夫人离世的消息,旧疾复发,昏倒了!”
王肃之愕然:“卫夫人去世了?”
王献之怔怔的看着阿陌,他声音不自然的询问道:“你说什么?”
阿陌叹气道:“一刻钟前,卫夫人摔了一跤,当场离世。消息传到王家,郎主得知,旧疾复发,浑身抽搐之后,昏过去了!”
一桩桩大事,发生得太突然,王献之应接不暇。
王羲之有旧疾,一旦受到大刺激,整个人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来到榻前,见王羲之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王献之顿时眼红了,一股冲味袭上鼻头,眼睛泛起了泪光。
王徽之呆呆的跪在榻前,王献之来了他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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