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已经几日,多亏容尊的药方,祝淮的身体好了很多,能够随意走动。
而他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屋顶的缺处补好。
他这具身体已达化神,修屋顶这种事轻而易举。
祝淮这么多天以来都在观察谢赦和宁九,想要从中分辨出真正的男主。
按照这种升级流小说的套路,男主定然身世悲惨,前期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受尽欺压,然后一路开挂各种奇遇,吊打弱鸡不在话下。
他穿来的时机正好,男主这时候应该即将展露锋芒,他总归是男主的师尊,谁也跑不了。
宁九天真活泼,他的母亲是祝淮的师妹,从小在关爱中长大,若不是因为父亲突然失踪,宁九也不会被托付到祝淮手上。
谢赦的身世祝淮也了解一点,他是谢家家长谢必岸在外面的私生子,七岁之前生活贫苦,靠母亲给别人缝补衣裳过活,七岁后谢必岸将他们母子接回谢家,毕竟是私生子,登不上台面,谢赦从小就被谢家人各种凌/辱折磨,受尽冷眼。
谢赦的母亲死后,他也因为一些事情被赶出谢家,跌落悬崖被祝淮捡到,祝淮见他可怜就收作徒弟,到如今已经有七年了。
七年来祝淮对谢赦虽不亲近,但也没有慢待,维持着师徒间淡淡的情分。
淡淡的情分这怎么可以!
既然是男主候选人之一,他们之间怎么能淡淡的?
不仅不能淡,还一定得是情深似海难舍难分的师徒情谊,才能保证他后半生的幸福。
祝淮决定以后一定要对这一双徒弟用以百分百的爱心,浇灌他们茁壮成长!
祝淮在窗口吹了点风,感觉身上泛起凉意,呵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时,见到窗外竹林里有一抹玄色的身影。
少年的腰身纤瘦但有力,被束腰紧紧箍着,简便单薄的布衣都挡不住他蓬勃的朝气,此时他手里正捏着一根竹枝,有板有眼地舞着。
姿势漂亮凌厉,但在祝淮看来,却能轻易发现他招式里的不足。
从前的祝淮虽同是谢赦与宁九二人的师尊,但心里更偏向于活泼机敏的宁九,教习时对宁九耐心温和,到谢赦这总是几句带过。
身世凄惨,师尊偏心,但他依然不骄不躁,这么一看,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男主的位置。
祝淮心下有了决断,走出竹屋,来到竹林里。
谢赦舞完这段,稍稍停下来喘气,余光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靠近,倏尔抬头:师尊?
祝淮走过去:有一段错了。
徒儿愚钝,让师尊失望了。
祝淮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他的右臂:手臂要稳,力度要轻,把灵力注入剑尖,你刚刚太着急了。
随着他的靠近,一阵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白皙修长的手托起自己的手臂,在空中虚晃几下,温润淡泊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记住了么?
谢赦怔怔的,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暖给惊到:记、记住了。
祝淮放开他,神色如常:以后有不懂的便来问我。
是。
祝淮微微一笑,抬手间竹林风声四起,竹影缭乱,须臾,掌心便多了一柄竹剑。
竹剑样式简单,比之一般的剑器更好操纵。
这个你暂且先用着。
多谢师尊。谢赦接过。
祝淮点头,转身回竹屋。
谢赦低头望向手里的竹剑,脸上不知是何情绪。
祝淮装完逼就跑,表面上还要维系着一派云淡风轻,直到远离竹林才松了口气。
幸好接收的记忆还算完整,施法什么的也很熟悉,不然这个逼怕是装不成。
祝淮美的上天,来到这后第一次觉得穿书是件好事。
中午用膳的时候,谢赦垂着眉眼将饭菜端进来,摆在桌面上。
他抬起头看了眼祝淮,后者正在打量今天的膳食如何。
祝淮这具身体早已辟谷,不会有饥饿感,更不用吃东西,但他骨子里毕竟还是个现代人,何况谢赦厨艺不错,不吃可惜了。
今天上桌的菜色依然清淡,只是多了条道鱼汤,貌似是谢赦早起去河边抓的,在锅中焖了许久。
看到祝淮盯着那条鱼,谢赦说:师尊重伤初愈,喝鱼汤补补身子。
鱼汤熬得奶白,甜郁的浓香四溢,宁九被香的直咽口水,谢赦摸摸他的小脑袋,将鱼汤推到祝淮面前。
春寒料峭,河面上的厚冰仍然没有融化,若要抓鱼必得先破冰,谢赦的身板单薄,再有力气恐怕也得费点劲儿,想必这条巴掌大的鱼来之不易。
联想到这几天饭桌上不见半点荤腥,祝淮大概知道他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心里叹口气,祝淮说: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把鱼汤分了吧。
谢赦皱眉,祝淮开口:待会我要下山一趟,吃饱了就给我扛东西。
宁九眼睛亮晶晶:师尊要带我们下山呀!
祝淮笑着摸摸他的头:是啊,所以小九要多吃一点。
师尊都这么说了,谢赦自不好再说什么,给宁九呈了碗鱼汤和大块大块的鱼肉。
用完饭,祝淮换了身衣裳,带着谢赦和宁九下山。
临行前,谢赦捧着一柄剑走来:师尊,您的剑。
祝淮的剑名乱雪剑,和他的主人一样有名。
乱雪剑身通体雪白,莹莹中泛着银光,死在剑下的妖魔鬼怪不知凡几,一出鞘便叫人闻风散胆。
修真之人剑不离身,祝淮嗯了声,把剑带上。
他们居住的银兰山脚下有一座小镇子,什么东西都有卖。
祝淮上午指导谢赦时,看到他的袖口都有些短了,细想这么多年他应该都没有买过新布做衣裳,料子也旧的。
小镇的街道上热闹非凡,商贩吆喝不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祝淮这才知道他们这趟下山正好碰上赶集。
他们这一行人气质出尘,尤其是祝淮,一出现在镇上,几乎整条街的的人都在看他。
宁九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们很少下山,唯独师尊经常外出,他可羡慕了。
从前祝淮确实经常下山,但都是去办正事,霜雪尊名扬天下,备受世人尊敬,就是因为他逢乱必行,一身正气。
但纵是这样的大善人,也不会想到要给徒弟带些礼物回去,谢赦和宁九在山上过的日子,可能连平民百姓都不如。
但这也不怪祝淮,他生性冰冷,又不沾世俗,偶有忽视也属正常。
祝淮停在一家成衣铺子前,宁九问:师尊要买新衣吗?
祝淮低头,宁九仰着小脸看他,大眼睛眨啊眨,他笑着说:走,进去看看。
不怪祝淮之前更喜爱宁九,他虽然没有谢赦根骨佳,但的确招人疼爱。
宁九已经进店,祝淮看了眼谢赦:你也去。
谢赦:是。
师尊苏醒后大有不同,温柔很多,但依旧不容反驳。
伙计一见他们三人进来,立即热情地迎上来,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祝淮让他们自己挑看中的。
谢赦和宁九要修炼,少不得动身手,所以挑的都是简便的衣裳,祝淮付完账,领着他们继续逛。
宁九被街边的小吃吸引了注意,谢赦拦都拦不住,祝淮说:没关系,难得下山一次,你也去。
这是师尊今天第二次对他说你也去。
谢赦想,应该是因为师弟,宁九最近个子窜得快,去年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如果不是为了给他添置新衣,师尊是不会带他们下山的。
就这么一路吃喝玩乐,回银兰山时已是暮色四合,他们满载而归。
祝淮同来时一样闲适优雅,身后的谢赦宁九左右手各提了不少东西。
当师尊就是好,什么事都不用亲自动手,就算是想帮忙,两个徒弟都跟吓坏了似的不肯松手。
祝淮摸摸鼻子,他好像不凶,那肯定是以前的霜雪尊太严肃了,留给他们太深的印象。
这种印象得慢慢改变,他励志做一个温柔可亲的师尊,以其他们将来给自己养老。
穿书已经够倒霉了,他深知书里的世界有多危险,反正以后整个修真界都是男主的,倒不如紧紧抱住男主大腿,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这个办法简直完美,祝淮给自己点赞。
回到竹屋,祝淮也累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却没想到在床上坐了许久都没入境,便披件外衣,打算出去走走。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天依旧黑得很快,祝淮出门时已是玄月高挂,漫无目的地走了两步,发觉一侧的窗子里隐隐透过一点亮光。
祝淮偏头,瞧见屋内桌上燃着一根食指长的蜡烛,谢赦正坐在桌边,就着微弱的光做剑袋。
昏暗的光映在他的侧脸,认真的样子仿佛在做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祝淮没出声,看着谢赦的模样,微微出了神。
只是他不出声,谢赦却发现了他,立即放下手里做了一半的剑袋,站起来紧张地唤了声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争夺战第一场:
谢赦:我身世凄惨
宁九:吃喝玩乐
谢赦:还会做饭缝衣
宁九:吃喝玩乐
谢赦:不用我说了吧?
宁九惨败:嘤
第2章
祝淮点头,也没问他在干什么:出来走走。
谢赦应声是,把缝了一半的剑袋收好,推门来到祝淮跟前。
夜晚凉,师尊怎么不回屋休息。
这身体自愈能力不错,再加上容尊的药方,祝淮已经好很多,回答:没这么娇气。
祝淮转身走向竹林,谢赦赶紧跟上。
一路无话,谢赦是不知道说什么,祝淮则是在思考该怎么称呼谢赦。
以前都是直呼其名,但是祝淮觉得这太生疏。
不久前祝淮还在谢赦和宁九之间犹豫不定,怕错认男主,但现在他心里大概有了判断,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刷好感度的几乎。
赦儿。祝淮道。
谢赦也沉默片刻:师尊?
这个上扬的尾音,难道不喜欢他取的小名?
祝淮顿了顿:你来我身边多久了?
七年。
祝淮:那这七年,为师待你如何?
谢赦:师尊待我恩重如山。
将奄奄一息的他从悬崖下救起,给他容身之所,许他饱食度日,师尊的恩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祝淮点头: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不用为师说,你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为师虽然没教你太多本事,但也是一心为你着想。
谢赦低头认真受教,手指却不自觉蜷了起来。
师尊突然对他说这些话,莫非是有什么深意,他记得不久前师尊曾经提过,说他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年纪
如今世道不稳,仅凭师尊一人之力终究单薄,为师希望你能够担起这份责任。
谢赦抿唇,抬起头:师尊,我明白了。
祝淮满意道:嗯,你明白就好。
谢赦:离开师尊后,徒儿定会谨遵教诲,以匡扶正义为己任。
嗯嗯等等,你要离开?祝淮错愕地看向他。
他明明是在灌鸡汤,想让谢赦好好修炼,往后才能保护好师尊,怎么说着说着就要离开了?
谢赦:师尊曾说过,徒儿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年纪。
出师?出什么师!
出了师他们还是亲亲爱爱的师徒吗!
祝淮压下心底的叫嚣,淡然道:我确实说过,可是如今
他凝视谢赦:为师离不开你。
冷白月光,银瓷雪颜,一如既往冷且淡的语气,此时却在说着挽留的话语。
他抬头望去,见师尊白皙如玉的面皮仿佛透出一点微红。
谢赦怔怔的,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徒儿明白了。
不知是怎么回到屋内的,只是那一晚,谢赦没有睡着。
他拿出那柄竹剑,摩挲着上面平整的边缘,慢慢回想近日来师尊对他的温柔。
难道是自己错觉么,总觉得师尊自醒后,待他愈发亲近了。
*
在祝淮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时,容尊又来过一次。
他给祝淮检查一番,确认祝淮无事之后,道:我追查过伤你之人,可奇怪的事那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是个十分谨慎且阴险之人。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祝淮摇头:我只记得是我先动的手。
你不是冲动的人,说明那人定穷凶极恶,才惹得你动手。
祝淮有些感动:在你眼里我这么好啊。
容尊笑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你是什么秉性我还不知?且不说相识多年,当年我们三人是多么恣意快活,我和你,还有宁师妹,我们一同修炼,□□历练,惩恶扬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要不是后来宁师妹和那个男人离开,你也不会
话语戛然而止,容尊好像意识到说错话了,止住嘴,忍不住去看祝淮的表情,果然变得十分难看。
完了,闯祸了。容尊非常懊恼,想着该怎么说才能挽回局面,毕竟他这位好友生气起来也是十分骇人。
事实上祝淮并不会生气,他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容尊口里的宁师妹就是宁九的母亲宁盐,当年他们三人可谓亲密无间,祝淮更是对宁盐有爱慕之情。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宁盐爱上他人,毅然追随离开,祝淮大为受伤,叫他本就不热情的心变得更加冰凉。
四年前宁盐丈夫神秘失踪,宁盐便把年仅七岁的宁九交给祝淮,只身一人前去寻找,这么多年音信全无。
所以祝淮是动过凡心的,爱屋及乌,待宁盐的儿子宁九也比寻常人不同,也可以说是宁九的半个父亲。
我靠,这都什么狗血剧情啊。
祝淮扶额,觉得这关系乱透了。
容尊还在手足无措地解释: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你一直担心宁师妹,她肯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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