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笑着说:我比你虚长几岁,这声大哥倒也当得起,你呢,做什么的?
周思逸说:我画小h图的,偶尔下工地搬搬砖。君庄孟淇是律师,这个你好像之前就知道。
陈朗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就扯犊子吧,你大学是学设计的,搬个屁的砖。
两人三言两语,就仿佛回到了网上交流的状态,丝毫没有了刚开始的尴尬。
周思逸挺高兴的,一路上和他说个没完,带着他直奔酒店。
他下榻的酒店就在庄孟淇工作的地方,从酒店出来后,两人便去了约晚饭的地方。
一来一回已经六点多了,周思逸点好菜,但庄孟淇他们还没来。
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吧。周思逸说,不用在意,他们都是很熟悉的朋友,不会介意的。
陈朗摆了摆手道:没事,我中午吃的晚。
周思逸起身道: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他刚出门,庄孟淇的电话就来了,宝贝,实在抱歉,别等我们了,这里有点突发情况,得开个紧急会议处理一下。
周思逸说:来不了了?
庄孟淇说:嗯,帮我和霁夜说声对不起,这边确实抽不开身。
周思逸:你们多少人开会呢?
怎么了?庄孟淇问道。
多少人啊,快告诉我。周思逸说。
庄孟淇道:十二个人,宝贝,你好好陪他吃饭,记我的账就行。
好,挂了,你开会吧。
周思逸挂了电话,去叫服务员准备十三份饭菜送到信时,然后才进了包厢。
大哥,不好意思啊,孟淇他们来不了了。周思逸坐下道,他这段时间在忙一个大案子,已经连续加班很多天了。
没事没事。陈朗忙道,你能来接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就我俩吃还正好呢,放得开。
周思逸笑了起来,那你多吃点,反正是记在庄孟淇账上。
是吗,那我不得敲这小子一笔啊。陈朗拿起筷子道。
周思逸给他夹菜,瞥见他拿筷子的姿势有点怪异。
陈朗对视线很敏锐,看了他一眼道:我这手啊,腱鞘炎,反反复复的。
他大大方方地把手伸到周思逸眼皮底下,指节和侧腕都有些红肿。
长期打游戏不加注意,挺容易患上这个毛病的,一般有炎症后应该少碰键盘鼠标。
周思逸皱眉道:你去医院看过吗?
陈朗说:看过,医生建议手术,不过现在暂时问题不大,我觉得也没必要动手术,还影响比赛。
他刚要把手缩回去,周思逸便抓住他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陈朗玩笑道:哎,你这样不好吧,大家都是有家室的,注意一点。
周思逸说:你吃药了吗,别搞得病情加重,比赛再怎么也没有身体重要。
你别诅咒老子,哪里就涉及身体了,我好着呢。陈朗抽回手道。
这个病可轻可重,但就是拖不得
好了好了,一点小毛病,你别夸大其词。陈朗夹了一块鱼吃,我有在吃药,放心吧。
周思逸还是有点不安,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千万别硬撑,及时就医。
知道了,比你嫂子还啰嗦,我三十好几的人了,自己能不清楚吗。陈朗哭笑不得地说。
吃完饭后,周思逸带他去附近的商圈逛了逛。
两人还去了一家猫咖,老板娘是个剑三er,放的bgm都是剑三的同人歌。
参商、无垢、皈依、白骨哀,听到第五首的时候,他们相视一笑,跑去找老板娘唠嗑了。
果然自古那什么不同服,老板娘是隔壁华乾的毒萝,和这家店的老板网恋奔现,一起开了这个猫咖。
当听说周思逸也养了只布偶后,她还送了他一些罐头和磨牙棒,并告诉他少撸野猫,家猫会吃醋。
周思逸心想撸都撸了你现在才说,你家胖橘还撒了泡尿在我鞋子上。
他们出来后,一人提着一袋啤酒,在华灯初上的江边干杯。
陈朗喝得有些微醺,也打开了话匣子:小老弟,我可真羡慕你啊,在这里生活真舒服。
喜欢这里?那就常来啊,我随时可以接待你。周思逸说。
陈朗摇摇头道:来一趟车票都五百了,要不是出差全报销,我会住那么好的酒店?老弟,你不用养家糊口,不知道社畜的艰难啊。
周思逸点了点头:现在二、三线房价也贵,我也是在家蹭吃蹭喝,不然就我这工资,一个月光租房吃饭就没多少了。
压力太大了,说是996,其实谁不是807,我老婆今年年初怀孕了,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陈朗叹了口气道。
嫂子怀了?你怎么不说啊,到时候生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可得给小侄子包个大红包。周思逸喝了口酒道。
陈朗苦笑了一下,对正常家庭来说是喜事,我们家就不一定了。你看着大哥表面人模人样,其实也就是个从山里出来的野小子,我老家穷的那叫一个叮当响,上面老父老母,下面还拖着两个上学的弟弟妹妹,为了这个,我老婆跟我吵了不知道多少次。
周思逸微微诧异,陈朗行事作风挺大方的。要不是他拦着,刚才他都准备请了那顿饭,手里两袋啤酒也是他买的,打车费也抢着付,的确没看出来是个凤凰男。
不过细看之下也能看出端倪,他已经评上工程师了,但穿着都很朴素。手上的手表不是什么好表,鞋子行李箱都磨损的很厉害,一看就是舍不得给自己花钱的。
游戏里的他,也是一身校服老白发,平时对帮众和兄弟一直很阔气,但没见他自己买什么外观。
周思逸又想到他之前给他包点卡、包团拍装备,心里感动更甚。
一个人对你好,不是看他给你多少,而是看他从他拥有的当中,分给你多少。
陈朗绝对是那种自己一碗饭全给你的,而不是自己一碗给你一半的。
周思逸沉默了一会儿,搭住他的肩膀和他碰杯,大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慢慢来。
陈朗和他碰了一下,笑道:所以啊,这次帮哥拿个冠军回来,奖励五十万呢,妈的一人十万啊。
拿,拿他妈的冠军!周思逸也笑了起来,我平时不能给你白吹了,有我在背后,你放心。
江边冷风嗖嗖,两人却谈的一头热血,最后喝多了还胡言乱语地唱起歌来。
热血燃,冰封何以阻我登天山,江湖上又将如何相传陈朗醉醺醺地唱道。
周思逸嘿嘿笑着,接了下去,可甘愿,共我抛去这现世长安,策马仗剑肆意而战。
歌声随着晚风飘远,那一刻,周思逸是真的相信,他们能够提刀相伴,力挽狂澜。
他也会带着庄孟淇的那一份,和其他四个人一起站上颁奖台。
和他的帮主、他的兄弟一起,名扬天下,做完这个江湖梦。
第68章
陈朗回去后, 周思逸就只能每天抽出点晚上的时间来练习了。
这周庄孟淇要准备开庭, 基本上每天只能去医院看一眼康念。
周思逸全盘接替了他的活儿, 一下班就去医院陪康念, 询问老陶她的身体状况。
他回家的时候往往都九、十点了,训练到凌晨一点多,第二天八点还要上班。
这两天康念的身体情况不太乐观, 各项指标都不是很稳定, 但每次庄孟淇来的时候, 她总是强颜欢笑,说自己感觉越来越好了。
周思逸下班后直奔病房,昨天他跟郭婷学了一手,用红糖姜丝雪梨之类的食材, 浓浓的炖了一蛊汤。
婆婆, 这个喝下去美容养颜,让你面色红润年轻十岁。周思逸献殷勤地盛了一碗给康念。
他现在改口改的十分顺畅, 熟门熟路地把病床升了起来。
康念笑瞪了他一眼, 要是不能年轻十岁, 我可是要找你的。
周思逸故作惊讶道:这位女士, 你以为我们和那些无良商家一样吗, 我们只卖正品!老板亲自手熬而成!
康念用勺子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儿媳妇出品,必然是精品,真好喝,要是能天天喝到就好了。
那我就天天给你做。周思逸搬了个矮一点的小板凳坐在她旁边, 像小时候靠在郭婷身上那样,靠在她腿上。
婷婷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的孩子。康念把碗放在小桌上,摸了摸他的脑袋。
周思逸像只小狗一样,用头蹭了蹭她道:你也好福气哦,有我这样的儿媳妇。
康念轻轻打了他一下,笑骂:贫嘴。
庄凯进来的时候,看见这幅景象愣了一下。
咳咳。他十分刻意地咳了两声。
周思逸忙从自己婆婆身上爬起来,挠了挠头看向他。
庄凯瞥了他一眼,说:小逸也在这儿啊。
康念说:明知故问,嗓子痒痒就找医生拿药去。
庄凯不作声了,周思逸识相地站起来道:阿姨,我先回去了,明天想喝点什么,我让我妈给你炖。
康念摆了摆手道:不麻烦你们了,这两天喝够啦。
周思逸从病房里出来后,又去办公室找了老陶。
老陶的脸色看上去比康念这个病人还要差上几分,摇了摇头道:不太乐观,她的身体机能已经有严重衰竭的征兆了。
周思逸沉默许久,不甘心地说:可是,她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刚才还在跟我开玩笑。
老陶没说话,但周思逸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周思逸果断说:我今晚留下来吧,住在隔壁,有什么事你随时叫醒我。
老陶点了点头。
他打电话和郭婷说了一声,又下楼买了些必备品,打算在隔壁凑合一晚,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随时通知庄孟淇。
快十二点多的时候,庄孟淇才加完班,明天早上八点开庭。
他下班的时候发了条消息给周思逸,没有回复,应该是睡了。
凌晨一点,庄孟淇驾车回到碧云。
三点,病房的铃声响起,周思逸从床上惊坐而起,发现庄凯早已经跑出去了。
两人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庄凯低头捂着眼睛,一言不发。
周思逸在走廊上走来走去,身上还穿着睡衣拖鞋,红着眼睛想给庄孟淇打电话,想了想还是挂断了。
早上七点,庄孟淇起床开车去法.院。
手术还在继续,周思逸还是打了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八点,书记员开始确认到庭,宣布纪律。
康念终于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了。
周思逸和庄凯立刻冲了过去,庄凯握住她冰凉的手,簌簌发抖。
老陶让医生把人推到病房,强忍泪水道:跟她告个别吧。
康念还有微弱的呼吸,氧气管已经被拔掉了,她睁开眼,看向庄凯,神情平静且恬淡。
周思逸捂住嘴,眼泪顺着指缝滑落在被单上。
他手里的手机还在拨打庄孟淇的电话,康念的视线落在他手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的脸色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双眼更炯炯有神一些,只是说话的力气十分的小。
小逸,别打扰他了她的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周思逸含着泪凑过去,听见她说,让他好好开庭,替我、替我转告他,他永远是妈妈的骄傲
不,你坚持住,孟淇很快就结束了,他能赶过来的。周思逸哭得泪眼模糊,你亲口告诉他,他才会没有遗憾。
他抓住康念的右手,那只手正逐渐失去温度。
康念虚弱地笑了一下,也反握住他的手,转向庄凯。
庄凯从开始的抽泣变成了大哭,尤其是在看见她的眼神后,几十岁的人,哭得仿佛一个孩子。
康念想起以前他们吵架的时候,她一个女人都没哭,庄凯愣是被她气得直哭。
那时候闺蜜老是说,一个会轻易被你气哭的男人,那是真的爱惨了你了,更何况对方还是庄凯。
康念觉得有点好笑,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却怎么都没有力气提起手来了。
老庄啊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如果有下辈子别再给我彼此折磨了,找个好姑娘,好好过完一辈子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喃喃自语,庄凯怎么也听不清她的话。
他把头凑过去,哽咽道:你说什么,阿念,你再说一次,我这次一定好好听
康念发出无意义地几个词语,看着庄凯越靠越近,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最后,在他离自己仅剩几公分的时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嘴唇贴了上去。
几个小时滴水未进,她的嘴唇干裂粗糙,丝毫不似少女时候的柔软甜蜜。
但那种触感,庄凯这一生、下一生,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下一秒,她的头重重地落在了枕头上,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周思逸呆呆地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颓然松开,庄凯哇地一声恸哭出来。
门外的老陶摘下眼镜,转过了身。
周思逸不知道后来自己是怎么告诉的庄孟淇,又是怎么亲眼看着庄孟淇把病房的仪器砸的稀烂,最后满手是血地瘫坐在康念身边。
他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丝毫不顾那些破碎的玻璃扎进自己的手心,一遍遍地告诉他,还有我在。
郭婷他们赶来后,庄家父子的情绪才稍稍平定一些。
两人强打精神,开始准备后事。
当天晚上,周思逸陪着庄孟淇一夜没合眼。
庄孟淇先是把他安顿上床,然后自己去露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思逸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黑影,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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