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司镜所说,使用神给予他的能力,便是他的底线,那么那日在淮流的府邸,还有那日在四洲,甚至于是在岭江镇的时候……他是不是都使用了这个能力?
也难怪宁朝暮认可了这种换命的方式,依这样来说,司镜的命确实从来就不是自己的。
可这么多回,她明明可以改变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的倏地呼吸一滞,但她的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无比自然。
她直起了身来,将桌上的棋子一颗一颗地丢回了棋篓,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待会便写信给商辞寒,让他来司府一趟。我上次与他说了些话,我想他未必能反应得过来,恐他有异动,便让念儿跟着他了。”
“念儿?”司镜顿了一顿,才想起来商折霜说得是云娘家的那个小姑娘。
“她既非阴灵也非怨灵,不过是普通的魂魄罢了,若想跟着我,我也不便赶她走。”
“折霜骂我奸商,自己倒是哄骗上小孩子了。”
“物尽其用罢了。”
商折霜一弯眉眼,司镜终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笑意。
不过,商折霜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倒是大大在他的意料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霜霜:利用完我又想利用商辞寒,果然骗人感情的奸商。
司镜:?
哎,其实霜霜不是接受得快,是无可奈何又不想让司镜担心。
霜霜真苦。
第67章 晡时(四)
提笔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商折霜将信笺卷起,放进了信鸽腿上的小桶中。
念儿撑着头坐在她的身侧,两只小脚不住地晃动着。
“姐姐,其实这商辞寒,也没你想的那么坏。那日他被你的话震住了,回去好几日都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言不语呢。”
“他总是这样。”商折霜面无表情地将用完的毛笔放回笔山之上。
“姐姐何必为了不知晓的过往,视他为洪水猛兽呢?”念儿的声音有些怯怯的,但商折霜依旧听得很清楚。
她愣了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了她与商辞寒过去的种种。
他们似乎的确从未好好谈过。
针锋相对,仿佛成为了她习惯对商辞寒说话的方式。她只知道他一意孤行地想将自己留下,却从未问过原由。
可这原由,不正是商辞寒最不愿意让她知晓的事情么?
司镜问过她想不想知道过去,商辞寒也问过她,就连她自己,也曾对过去的事情迟疑犹豫。
商辞寒隐瞒的过往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宁愿让自己这样躲避着他,也不愿让自己知道哪些过往?
“姐姐……”念儿又唤了一声。
商折霜猛地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念儿。
“姐姐,其实商辞寒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不过是因为我是姐姐的人,才没有动我。”念儿圆圆的眼睛闪过了一刹惊惧,打了个颤,“若我不是姐姐的人,我想,他一定会让我魂飞魄散吧。”
“姐姐,你是太了解商辞寒了,所以才会让我过去的吧。”
念儿最后落下的这一句话,让商折霜如梦初醒。
是啊……
若不是因为真的将商辞寒这个人了解得透彻,知道他的软肋便是她,她又怎敢让念儿置身险地。
她一直厌恶着商辞寒,逃避着关于他的一切,关于商家的一切,却也无时不刻都在利用着他对自己的在乎。
他们姐弟二人,又何必闹到如今这个境地?
她或许的真的该好好想想,她自骨子中带来的惶恐与抗拒,究竟是因为商辞寒,还是因为那些商辞寒不愿让她知晓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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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至元月,澜城又下起了小雪。
细雪在地上薄薄铺了一层,轻巧地落于枝叶之上,天地间霎时银装素裹。
商辞寒没有回信,不过,这也在商折霜的意料之中。
虽然他没有回信,她却也从未想过,他会不来。
这日,商折霜正坐在屋内发着呆,凝视着司府那面湖落雪的模样,却听闻檐顶上一阵轻响。
这声音只比落雪的声音大了些许,但如她这样警惕的人,轻而易举便能察觉。而这响声的大小,亦是恰到好处,就像是刻意要让她察觉出来一般。
她未披外袍,推开窗便翻上了屋脊,果然看到了商辞寒。
天边还在簌簌落着小雪,商辞寒的衣上、发上,都覆上了零星的细雪,他站在那儿,眸色还有些犹疑,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敢确信,这封信是商折霜亲手寄来的。
商折霜立在他的对面,眸中倒是敛去了往日对他的疏离。
因为还没有习惯与商辞寒这样心平气和的交谈,她抿了抿唇,将视线往下压了三分,道:“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是为了司镜?”
“是。”
商折霜知道,现下瞒着商辞寒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将话敞开了说。
“阿姐应该知道,司镜这人,命都不属于自己……”
“我知道。”商折霜打断了商辞寒的话,“我现下只问你一句,若我请你帮我,你帮不帮。”
商辞寒那双带着妖色的眼瞳眯了眯,而后眼尾微挑,露出了一抹笑意:“若阿姐有求于我,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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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熏着暖香,桌上摆着两杯茶,正杳杳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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