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梅干菜说。
冯明媚也来扯苏湘玉了:“说杀人犯的事儿,你扯啥还钱?”
知青们三三两两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一直都知道梅干菜觉悟高,大家稀稀拉拉的,都开始鼓掌了。
而趁着这功夫,冯明媚这个心黑恶毒的女人,居然撕了苏湘玉的头发一把。
头发啊,那是一个女人连丈夫都不让碰的东西。
不打老太太,可不意味着苏湘玉不会收拾冯明媚啊。
所以苏湘玉一转身,虽然放开了梅干菜,但也扯上冯明媚的头发了,而且她心狠,手硬,上辈子在学校里跟那帮嫉妒自己学习好的,顿不顿给她的凳子上倒墨汁,在她课桌里塞毛毛虫的,班里的小混混们打架的经验,顿时就全用在冯明媚的身上了。
“你说谁是杀人犯,谁是刽子手,我苏湘玉在这个农场里是连着两年的优秀标兵。”苏湘玉说。
冯明媚倒是想说话啊,但是苏湘玉一只手掰扯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牢牢掰扯着她的头发,疼的她嗷嗷直叫,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扯我嘴皮子,我当然要揪你的头发,冯明媚也扯着苏湘玉的头发不松手。
“你个老肝病,有种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穆铁领走。”苏湘玉把冯明媚整个儿压在地上,打够了,这才掰过冯明媚的脸来,一字一顿的说。
“啥?”冯明媚两只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不过就在这时,冯明逊过来,把冯明媚扯着的,苏湘玉的头发给掰了出来,就把苏湘玉给解放了。
“老肝病,全家都是老肝病,你以为穆铁怕你们?”苏湘玉捋了把头发说;‘那孩子的妈妈是医生,他虽然恨你们家所有人,但是医生的孩子有医生的德性和责任,所以他哪怕再恨你,也不会拿你们家的病要挟你,但冯明媚,我可不介意把你们全家的老肝病四处炫扬。你要再敢来这个农场,就别怪我把你们全家的病四处宣扬。”
冯明媚面如灰死的给冯明逊扶了起来,整个人都颤巴巴的,一副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什么,梅主任没钱,咱们冯场长要替她还那两百块?”苏湘玉的声音可大着呢,故意就问了一句。
冯明媚还是不说话。
冯明逊是个手里没钱的,眼看满场子的知青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到底还是从冯明媚的兜里摸出个手绢来,把手绢摊开,还甭说,里头真有一沓子的大团结。
数了二百出来,冯明逊就递给苏湘玉了。
收到钱,苏湘玉走到梅干菜面前,当着大家的面,就给她鞠了一躬。
梅干菜当然还想装病讹人来着,但问题是身后的知青们全在鼓掌,就连她最疼爱的幺儿子冯明逊居然也在死命的拦着她。
老太太这回是真病的严重了,抖抖索索,扶过冯明媚,啥都没说就走了。
当着大家的面郑重其事把两百块交到处纳手上,苏湘还从自己的兜兜里掏了四块出来递给了冯明逊:“这是我该倒找主任您的,咱们一起努力,攒种子钱吧。”
【我太感动了,宿主真是个好人。】就连系统都在忍不住的呜咽。
“可拉倒吧,不蒸馒头蒸口气,我就是不喜欢梅干菜太猖狂,话说我这么伟大无私,系统有啥奖励没?”苏湘玉说。
【目前没有,记得在卖砖的同时,要监督好穆铁,不准他再犯罪哟。】狗系统居然说。
不给马吃草,还想马跑的好,它想的可真美。
回到宿舍,小穆铁还惊魂未定,于磊坐在炕头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句说的比一句伤人:“美帝的走狗你是逃不啦,谁叫你爹叛逃美国呢?能咋办,就在这农场当个狗崽子呗。”
可怜小穆铁昨天才给自己找了个打扫卫生的人,身为场长的儿子还觉得自己挺风光,今天就成了帝国主义的狗崽子,巨大的落差孩子是真受不下来啊。
好在知道的人并不多,唯一目睹全程的就是冯小满和冯月巴,但这俩人嘴巴紧,应该不会把事情给透露出去。
苏湘玉一进来,于磊赶紧就凑过来了;‘嫂子,赶紧劝劝穆铁以,这孩子今天往自己的头上浇了沥青,要不是我抢打火机,他早就把自己给点燃了。”
小穆铁的脑袋上沾的满满的,干了之后扣都扣不下来,果然是沥青。
可能他当时是准备跟冯明媚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
但是冯明媚给打跑了,他却变成了一个满头沥青的小黑孩子,一张脸上,就唯独两只眼睛还会动,呼闪呼闪的眨巴着。
而且,他当时惊吓的表情做的太厉害,现在被沥青固定着,整张脸上就是一个吓坏了的样子,妥妥的,就像梵高那张著名的油画《呐喊》。
苏湘玉想不笑吧,又忍不住,笑吧,又怕穆铁小小的自尊心要受打击。
出门,打开吉普车的油塞子,苏湘玉接了一碗的汽油出来,拿毛巾蘸着汽油,才把这家伙的脸蛋给洗干净了。
虽然说苏湘玉觉得没啥,但她的小姐妹们不由得为她而着急啊。
“钱倒是要回来了,冯明媚可是大场长,我怕她不会善罢干休呢。”朱小水洁说。
余微微也说:“我看她走的时候牙都咬的咯蹬咯蹬响,湘玉,你真不怕她再来?”
“她不敢。”苏湘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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