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不清神情。
但凭借这标志性的造型和近在咫尺的距离,虞心苒瞬间认了出来,变脸如台风过境。
“怎么是你?”
张口的动作使得会员卡无声地掉到了地上。
双脚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空隙,形成一道无形的空气墙。
微风一吹,似有电流涌动。
跟着动起来的,是顾司叶的声音:“干妈让我来接你。”
“呵。”滚。
“嗯。”不滚。
“呵呵。”滚不滚。
“嗯哼。”你给我示范一下。
我可qnnngte!
虞心苒狠狠剜了一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境一点点消除了。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跟这人模狗样的东西结婚。
果然梦境都是相反的,怎么不现实怎么来。
等下次再做梦,看她不当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把他狠狠踩在脚下!
想象了一下那种全身心愉悦的画面,虞心苒的心情神奇的好转了。她高贵冷艳地昂起下巴,撂下一句“等着”,转身往回走。
顾司叶叫住她:“我大老远的过来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坐个屁。
虞心苒转回去,面带微笑:“我这里不是什么物种都能进的,尤其像你这样浑身散发着福尔马林味道的有害物种,会污染我的宝贝们。”
说完,她丢了个打胜仗的眼神。
刚要转身,顾司叶又叫住了她:“等一下。”
虞心苒抱臂:“怎么?想求我?”
顾司叶没有回答,弯腰捡起地上的会员卡瞟了一眼,风度翩翩地递出去:“不用谢了。”
“……”
*
“砰”,重重的一声。
门被大力摔上。
跟着柴丝丝一起偷看的萌萌虎躯一震,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胳膊:“丝丝姐,心姐她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浑身冷嗖嗖的?”
“那是杀气。”柴丝丝别有深意地瞅了瞅站在外边的身影,“只有某人才能激发。”
正说着,虞心苒拿着包出来了。
萌萌赶紧牢牢抱住自己。
柴丝丝问:“我的帅哥呢?”
“被狗吃了。”把会员卡放桌上,虞心苒拿着包往外走。
一步踩出一个重音,狂野的像是要去干架。
萌萌不明所以:“帅哥不是在外面等着吗?”
“已经走了。”柴丝丝收起会员卡,指向外边给虞心苒开车门的顾司叶,“难道你没见过他?
“没有。”萌萌摇头,“他和心姐认识?”
“岂止是认识。”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柴丝丝老神在在道,“简直不要太熟。”
*
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确实是熟得不行。
只不过虞心苒和顾司叶的情况有点特殊。
不是传统类型的青梅竹马,不是各类型的融合,而是从小不对盘。
只有相杀,没有相爱。
说起来,两家父母是好友兼一栋楼的邻居。
当初顾父顾母想从任教的大学搬出来购置一套房产,是虞父给帮的忙。
没想到生下来的儿子女儿居然——
正正得负了。
大概这是上天的安排吧。
好在那时候年纪小,虞心苒和顾司叶没弄出过什么大动静,仅限于小打小闹。
真正引发大战的是小升初考试。
那次,虞心苒失手考砸,顾司叶仍旧考了第一。两人一个进了实验班,一个进了普通班。
直接导致虞心苒在家听了亲妈两个月的“向小叶学习”“你看看人家小叶”等等类似的唠叨,一个不服气之下,开始从各方面和他竞争。
屡战屡败。
屡败屡战。
直到出国留学才停歇。
相处模式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种日常习惯。
深深地烙印在骨髓里,无法改变。
*
出了南苑八号。
车子拐进大马路,朝着城西的方向匀速行驶。
车内一片安静,座位上的两人从上车起没有进行过任何交流。
一个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一个低头扣手机。
充分表演了什么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打破这气氛的,是顾司叶的随口一问:“最近工作室怎么样?”
“好得很。”
“既然这样,还需要你亲自出门接客做不法生意?”
去你爸爸的不法生意!
要知道是你我会浪费我的表情和姿势?
虞心苒翻了个白眼,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回击:“我这小小的工作室自然是没有全市最好的医院正规,每天需要和各种细菌病毒疑难杂症打交道。”
*
接下来一路无话。
到了公寓楼下,虞心苒一秒都不想多待的下车,转身进入大门。
付女士早已等在客厅。
看见女儿回来,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去厨房盛了碗鸡汤出来:“累了吧,喝点。”
一般情况下,这么和蔼可亲的语气和关怀备至的举动,准没好事。
虞心苒深有体会,端着鸡汤缩到餐桌的边角,直入主题:“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让您老舍得把宝贝干儿子派了出来。”
付女士:“这不是想你了。”
虞心苒是傻了才会信:“妈,您当年要是去演戏,绝对能成为包租婆级别的大佬,风靡各大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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