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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陈隐(30)

    他们这些人里,很多都不知道这部剧叫什么名字,什么类型,都有哪些人出演,但仍乐此不疲地发着朋友圈。
    谢衍对拍摄并没有什么兴趣,趁着瞿铮远不在家,他能大大方方地翘着二郎腿在阳台看片做兼职,不过钟未时倒是对拍戏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年初六那天,钟未时生拉硬拽地把谢衍带到老校区。
    我听人说剧组在拉群演,就演他们班同学,没台词的一天一百,有台词的加五十。钟未时叼着根五毛钱的麦芽糖,热情洋溢地说着。
    谁能抗拒钱的诱惑呢,谢衍眼前一亮:你确定吗?
    相信我,准没错。
    招聘临时演员的公告就张贴在校门口,稀稀拉拉地几个人正往楼上走去。
    曾经的多媒体教室改成了临时办公室,从窗户里能看见有不少人在试戏。
    有些人出门时,手上多了张红色的A4纸,谢衍瞥了一眼,顶端印着临时出入之类的字样,还有些一看长相就没法演高中生的直接被否了。
    外边那两个,是不是要来试戏的?一起进来呗。屋里有个男人喊了一声。
    钟未时忙拽着谢衍进门,还十分狗腿地冲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刚才站门外,有一堵人墙挡着看不清什么,进屋后,谢衍才发现瞿铮远也坐在里边,他的身侧坐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裹着件黑色羽绒服。
    瞿铮远坐在他边上就像棵松树一样,挺拔干练,充满年轻人的朝气,对比鲜明。
    两人的视线很快对上,相视一笑。
    剧组还需要两名男演员饰演主角的同学兼好友,要求是不高于180,因为男一号身高是184,不能被小配角抢了风头,还要有一定的台词功底,能尽快融入角色,与主角有多场对手戏。
    两个人的身高都符合标准,且相貌出众,导演第一眼很看好,让他们想象一下在学校实验室里,然后自由发挥。
    四周有一群人盯着,谢衍紧张得冒汗,脑子也断了思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瞿铮远,只见对方的食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上的剧本。
    他灵光一现,立刻以一人分饰两角的形式演出了一段男主和配角的对手戏。
    在场的工作人员咋舌,就连导演也目瞪口呆,甚至打断了他的表演:你看过原著?
    谢衍本想说陪瞿铮远对过戏,但又担心有人会责怪瞿铮远泄露剧本内容,垂眸点点头:看过一点,这段内容印象比较深刻。
    钟未时和谢衍都顺利通过试戏拿到一张临时通行证,很快,就有人带领他们到服装室挑选衣物。
    他们是最后到的,校服也只剩下最后几套,看起来脏兮兮的,袖口还有污渍,一点都不像是新定制的,倒像是二手市场淘来的。
    再反观几位主角的,干净整洁,衣服的领口绣有独特的标志,每人都有三套替换,闻起来还有淡淡的香味。
    临演和主演休息的地方也不一样,主角室内,一人一间化妆室,再不济的也有房车或是轿车。临演成排蹲在走廊聆听副导演的安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作奸犯科了。
    谢衍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午后,阳光正盛,道具组排布完成,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场戏。
    工作人员交代大家先把手机关闭或者调整到静音。
    在门外的群演们鱼贯而入,找到了与自己对应的座位,主演们要先走戏,硕大的打光板对准了女主角的位置。
    谢衍的位置就在瞿铮远的正前方,女主角的左侧,他正襟危坐,不过摄影机的镜头大多数时候对着的还是主角,压根儿拍不到他。
    他感觉有人戳了戳他后背,但女主正在和男一号对台词,导演与编剧都在现场盯着,他不确定自己这会要是来点什么动静,会不会被发现。
    后边的人又戳了一下。
    他就像是防着老师看见一样,竖起桌上的课本,展开,遮住脑袋转过去,用眼神示意干嘛啊?
    瞿铮远递给他一支中性笔。
    谢衍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伸手接过。
    他眼尖地发现透明的笔帽里塞着一张纸条,趁人没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展开,字迹潦草堪比医生体,他认了好半天,调动联想能力才把这纸上的一行字读懂。
    跟你一起来试戏的那个是你班上同学吗?怎么之前没见过。
    从瞿铮远的角度望过去,刚巧能看见谢衍执笔书写,他们的位置靠窗,没有窗帘,温暖的阳光投进教室,刚巧照在了谢衍身上,他的皮肤和头发丝儿都好似在发光。
    很快,中性笔就从前方传递过来,瞿铮远立刻伸手接过。
    我初中同学啊,不过高中没机会分在一个班,他学文了。
    那怎么还能混一块儿?
    他是我哥们,我跟他有共同语言。
    那跟我呢?有共同语言吗?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怎么跟谁都称兄道弟。
    不然呢,以姐妹相称?
    你喊谁都是小名,唯独喊我全名,我还比你大六岁!
    前方的纸条不再传递,瞿铮远后悔自己没用疑问句做结尾,只好又撕下一张便签,写上字,叠成小方块塞进谢衍的脖子里。
    谢衍跟拍苍蝇似的捂住后颈,指尖一点一点地向下,挺胸收腰,好不容易摸到纸片,回头瞪了他一眼。
    便签纸上画满格子,还有一颗被涂黑了的棋子,背面写着来一局惊险刺激的五子棋吧,我输了喊舅舅,你输了喊我哥哥。
    后边跟着个贱嗖嗖的小猫脸。
    第35章 你白天说的现在能兑现了?
    谢衍上一次玩五子棋是在初中的时候,而瞿铮远以前上课时经常这么打发时间,五子棋和围棋这类方便在课堂上传递的棋类游戏是他最擅长的。
    一来二回,格子上就快要被黑白棋子填满了,谢衍咬着笔杆,每一步都是千算万算,走得小心翼翼。
    后背被人捅了一下,瞿铮远小声催促:赶紧的,你这都超时了。
    谢衍犹豫着下了最后一步。
    纸条被抽走后,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奸笑,他暗道不妙,莫非是自己哪一步走错了?
    谢衍转过头,瞿铮远笑着将纸条递还给他。不仅贱嗖嗖地冲他挑了挑眉,还用口型说:你输了。
    谢衍心尖一凉,果不其然,角落的黑子竟已在他分心的时候串联成排。
    他懊恼地趴在桌上,不敢往后看,轻翘的眼尾都耷拉了下去。
    喊了半年多的瞿铮远忽然要改成哥哥,还是挺别扭的。
    下午的两场戏结束,教室里的人如鸟兽散,谢衍趁瞿铮远和导演聊天的功夫,将卫衣的帽子往脑门上一盖,猫腰混进人堆,往外边开溜。
    刚跑到走廊,帽子就被人一把提住往后拽去,他吓了一跳,半截身子不受控地向后栽倒,撞进宽厚的胸膛,一股熟悉的淡香钻入鼻腔。
    往哪儿跑,输了就想耍赖皮啊。瞿铮远的低音炮在他耳后炸响。
    谢衍一把将他的胳膊掸开,东张西望:这里人太多了,怪尴尬的,我回家再兑现OK?
    不OK。瞿铮远干脆勾住他脖颈,往胸口处一勒,微微偏头,嘴唇碰到了谢衍耳后绒绒软软的头发,我现在就要听。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不叫!谢衍被他勒得都快翻白眼了,周围还有好些群演和工作人员往他们这边瞅,在如此尴尬的场合叫哥哥,还不如把他挂在墙上晾成干。
    快点,先叫一声我听听。瞿铮远翘着嘴角在他耳边催促道。
    叫一声听听!
    这都是什么骚台词!
    谢衍有种被扒光了衣服玩羞耻Play的错觉。
    回家再说啦。他转身就是一掌,重重地推在瞿铮远胸口,撒腿就跑。
    走廊尽头是似火的夕阳,染红了少年的耳朵尖。
    瞿铮远揉了两下被撞到的地方,头一次盼着能早点儿收工下班,回家逗猫逗谢衍。
    第一天,群演的戏份并不多,谢衍早早地就领了工钱回家写作业。瞿铮远有两场夜戏要拍,折腾到半夜十点多才收工。
    导演邀请大家去附近的饭馆吃夜宵,瞿铮远委婉地拒绝了。
    李导说:你家不是就在附近么,回去也没几分钟,一起吃一顿,今天辛苦了。
    还是您比较辛苦。瞿铮远为自己编了个像样理由,我晚上不能吃东西,一吃就水肿,明天上镜就不好看了。
    上镜是头等大事,李导没再坚持:那你回去路上当心点,明天还是八点,不过最好提早一些过来化妆。
    好的。瞿铮远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飞奔下楼。
    夜路通畅,宽敞的马路上就他一辆车行驶,过年的大红灯笼和彩灯还未揭下,两侧依旧是红红火火的一片。
    小区地面上刚好有个空着的车位,瞿铮远倒着驶入,熄火后,他下意识地看向家里的阳台。
    谢衍卧室的灯还亮着。
    修长的双腿跨到地面,瞿铮远甩上车门,裹住外套,健步如飞,就如同一个许久没有归家的丈夫,满脑子都是家里的人和猫。
    电梯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笑脸,瞿铮远这才敛起几分笑意,按下楼层按钮。
    客厅的灯暗着,虎子已经睡着了,不过又被他开灯的声音给吵醒,从猫窝里探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喵呜一声。
    睡你的吧。瞿铮远把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
    通常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检查猫砂盆里有没有粑粑,不过今天晚上的第一件事是冲上二楼找谢衍。
    改称呼的事情他惦记了一个晚上。
    虎子已经睡饱,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也跟着他上楼。
    卧室的门并没有上锁,但灯已经暗了。
    从他下车到现在撑死了五分钟时间。
    兔崽子又装睡。
    瞿铮远压下门把,诱哄道:谢衍,起来,我给你带了夜宵吃不吃?
    谢衍这会哪里敢接话,在黑暗中揪紧被子,双目紧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瞿铮远就料到他不会给反应,直接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按亮台灯。
    谢衍的半张脸露在外边,发型整齐,一点呼吸声都没有,不像是睡着了。
    瞿铮远坐在床沿上,把虎子往他被子上一搁:你最爱的炸鸡翅,微微辣,我还给你点了可乐,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衍轻翘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了一下,很快就被瞿铮远捕捉到。
    又装睡是不是?
    谢衍没反应。
    瞿铮远把胳膊伸进被窝,猛地抓住一截光溜溜的小腿。
    谢衍被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边上一缩,挣扎着把戏演到底。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问:你怎么上来了?
    装的还挺像。瞿铮远轻哼一声,我在楼下就看见你房间亮着灯。
    呿。谢衍撇撇嘴,那你还陪我演戏。
    你以为我乐意下了班还陪你演戏?瞿铮远撸着虎子的后背,身体一点点压低,你白天说的现在能兑现了?
    谢衍装傻:我说什么了?
    叫哥哥的事情啊,你不会耍赖吧?瞿铮远掏出裤兜里的纸条往他脸上一拍,我这儿可是存有证据的。
    谢衍把脸埋进被窝,只露出一对眼睛: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执着呢?
    这关乎到咱两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瞿铮远指着谢衍,又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管我叫哥,那以后这个家有什么事儿就得听我的,我管你叫
    谢衍飞快地,细若蚊呐地喊了声哥哥敷衍。
    瞿铮远话说一半,差点儿没听见他说什么,啊了一声,俯身贴过去:你刚叫我什么来着,我都没听清楚。
    谢衍往被窝里钻,瞿铮远揪住被子的一角,两股力量相互拉扯。
    没听清是你自己耳背,关我什么事。谢衍的声音隔着被子,又闷又哑。
    瞿铮远忽然松手,长吁短叹起来:其实有件事儿埋在我心里很久,一直没告诉你。
    听到有秘密,谢衍又像只地鼠似的,从被窝里冒出小半个脑袋:什么啊?
    瞿铮远一条腿蜷曲着,搭在床沿,右手撑住额角搓揉两下,眼眶泛红:我有个弟弟,叫瞿铮航,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跟你差不多大了。
    谢衍怔住了。
    瞿铮远垂下眼眸,伤感道:小时候爸妈太忙,很少回家,航航从小就粘我,天天跟我屁股后边喊哥哥,晚上还缠着我讲故事,我们两个的感情很好。后来
    瞿铮远说到这里,顿了顿,瞳孔晶亮,似乎要哭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那次空难,我妈,我姥姥姥爷还有弟弟一起走了。
    谢衍哑然,有时候天灾与人祸相比,来得更加突然,汹涌,他完全能够理解瞿铮远失去亲人的痛苦。
    瞿铮远的下巴搭在膝盖上,小声道:你的声音跟他的声音很像。
    谢衍恍然大悟。
    没想到瞿铮远这铁汉对自己弟弟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大概是日思夜想却又不好意思向旁人诉苦。
    他赶忙从被窝里竖起来,伸手拍拍那宽厚的肩膀,安慰道:你别难受了,虽然我可能赶不上你弟弟那么可爱黏人,但要是想听声音还是挺简单的,咱俩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呗。
    真的?瞿铮远不确定地问他,眼梢还带着一点红。
    谢衍当机立断地喊了声哥。
    瞿铮远强忍着笑意,用胳膊肘遮住上扬的唇角,可笑意仍然攀上了眼角,双眼弯成了明显的弧度。
    再叫一声吧,你们声音太像了。
    谢衍抓了抓下巴,他这辈子都没喊过别人哥哥,挺奇怪的,但看着瞿铮远那期待的眼神,又心软了。
    他扭扭捏捏地喊了一声,问: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个弟弟啊?
    瞿铮远斜睨着他,搓搓额角:因为我是现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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