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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陈隐(23)

    瞿铮远捏了捏他的小耳朵,软软的,还有点发烫。
    害羞啦?知道丢人了?
    谢衍别过脸。
    直到评委点评完各位演员的精彩表现,边上的抽泣声才有所减弱。
    谢衍脸上的泪痕已经被擦干,但皮肤还是热热的,还有点肿胀的紧绷感。
    我去厨房洗把脸。
    去吧。瞿铮远仰头道,别再偷哭了啊,这么大个人了,哭到打嗝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早知道我刚才就录下来了,回头当铃声。
    谢衍回身踹了他一脚。
    瞿铮远抱住小腿吱哇乱叫,他回头对上肖恒宇刀锋一样锐利的视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莫不是吃醋了?
    误以为这是在打情骂俏?
    他干笑一声,慎重又委婉地解释道:我一直拿他当弟弟的。
    肖恒宇:你不是他表哥吗,不当弟弟当什么?
    瞿铮远一拍脑门。
    对啊,自己现在是谢衍的小表哥啊!
    瞿铮远那组排第一,后面三组的故事也同样令人感动,有讲爱情亲情的,也有与职业相关的。
    瞿铮远印象最深的那个故事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一位年轻的姑娘为救一只丹顶鹤,不幸失足陷入沼泽地离开人世,后被追为烈士。
    背景与音效给整个现场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观众评委潸然泪下。
    瞿铮远以为谢衍看到这个故事时又会哭到打嗝,都预备好了纸巾结果对方只是抽吸了几下鼻子。
    窗外的雨势不知不觉地减弱了。
    节目结束,瞿铮远叫了辆车,和谢衍一起将肖恒宇送出小区。
    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啊。谢衍嘱咐道。
    嗯,我知道,肖恒宇在车里挥挥手,你们赶紧回去吧,要是明天不下雨的话我们一起去博物馆逛逛吧,我记得这周有瓷器工艺展。
    谢衍也挥挥手:嗯嗯,拜拜。
    瞿铮远两眼一翻,一个四肢发达的体育委员看什么工艺展?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来不管家长怎么努力,还是挡不住孩子们早恋的步伐。
    回到家,谢衍收拾掉桌上的课本,忽然掉出一个牛皮信封才想起来上回竞赛发下来的奖金一直囤着没用。
    他冲着卧室门喊道:瞿铮远,我先还你1000现金,还有800转你微信,这样就还欠你1044块。
    哦,你自己记着就行。
    那欠条是不是得改一改,否则我还是欠你2844,万一你到法院告我怎么办?
    瞿铮远从卧室走出来,冷着脸:合着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人?我连三千都没催着你还还差你那一千块?
    开个玩笑嘛,谢衍把信封交给他,剩下的发你微信了,查收一下,我去洗澡了。
    瞿铮远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谢衍上楼还没两分钟,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瞿铮远仰头喊了一声没人应,只好将手机送上去。
    谢衍刚戴上耳机准备干私活,见瞿铮远靠近吓了一跳,庆幸自己手慢了半拍,还没把那些欧美视频打开。
    有人发你消息。瞿铮远弯腰凑近屏幕,不是说了洗澡吗?准备看什么呢?
    就随便看看。谢衍心虚地点开一个视频网站,随后抓起桌上的手机翻看消息。
    肖恒宇发来的两段小视频和一段音频。
    谢衍率先点开视频,视角在副驾位置,窗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背景是急促的警笛声,他预感不妙,大概是出车祸了。
    很快,镜头就对准了路边停靠着的一辆大卡车。
    三车追尾,其中一辆是轿车一辆是三轮电动车,中间的那辆三轮车已经被挤扁了,地上满是殷红的血泊,还有被甩出来的残肢和汨汨流血的脑袋,死掉的是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
    嘤唔嘤唔的警笛声越拉越近。
    谢衍立刻放下手机推出一段距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清晰的画面就像是印在他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眼前腥红一片。
    最初是四肢发颤,呼吸也有些困难,他很努力地吸气却越觉得头昏眼花,紧接着后背和脖颈就开始冒冷汗,太熟悉又令人恐惧的感觉。
    胃里翻江倒海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他扶着椅子起身,想进洗手间,膝盖忽然一软,电光石火间,一条胳膊伸过来将人拦腰护住。
    谢衍贴着瞿铮远宽大的肩膀拼命呼吸,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他挣扎着说:我想吐。
    瞿铮远把垃圾桶踢过去。
    一阵剧烈的干呕,谢衍全程揪着瞿铮远的胳膊没松手,都把人胳膊抠出指甲印来了。
    瞿铮远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担忧道: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谢衍跪在地上,难受得都没力气说话。
    刚开始只是干呕,到后面是真吐,瞿铮远吓一跳,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不烫,但是摸到一手冷汗。
    场面有些熟悉。
    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谢衍,另一只手倒水:你怎么回事?
    只是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谢衍像是刚跑完十公里,心悸胸闷,脸色苍白,晃了晃胳膊,虚弱道:你让我缓缓。
    瞿铮远后来看了视频才知道又是晕血症发作,和厨房那次症状相似,四肢发软浑身冷汗,只不过这次没有晕厥。
    他赶忙把那两条视频内容给删了,气得又回了条语音过去:你是有病吗,死人有什么可拍的?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为了找谢衍报过警,那位姓许的民警跟他提过一嘴。
    晕血症完全就属于心理疾病,都是后天因素导致的,当时找着谢衍一身轻松完全忘记忘了这茬。
    谢衍漱完口擦干净,惨白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唇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瞿铮远将他扶回座椅内,用掌心拂去了他那一头细汗:舒服些了?
    谢衍点点头:怎么每次我不舒服你都在我边上。
    那不是很好吗?
    瞿铮远抽了张纸,擦干他后颈的冷汗,指腹贴着皮肤,轻轻揉着,小声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27章 小时候爸爸哄长大了老攻哄。
    谢衍垂下眼眸,才发现用的是瞿铮远的水杯,或许是情急之下没得选吧,因为自己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没拿过来。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只是有点好奇,因为之前有个人跟我说过晕血症都是后天因素造成的,就想着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
    瞿铮远说话时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只手扶着桌沿,右掌贴着谢衍的后颈轻轻捏着,这就导致两人靠得很近,能看清对方瞳孔倒影的距离。
    谢衍的脖子不自觉地向后抻了一段,后背紧紧贴着椅背,他不太适应瞿铮远这么轻声细语地盯着他说话,还这么温柔地帮他捏脖子。
    搞得他都有点紧张,一紧张思绪就容易乱飘,比方说这姿势要搁在电视剧,那自己可就是女主角,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气氛融洽暧昧,下一秒导演就该安排吻戏了。
    当然了,如果你要是不想提的话不用勉强。
    瞿铮远松开右掌,直起身,谢衍适时地收回思绪,抬眸道:不勉强。
    其实晕血的毛病早在他上小学时就发生过两次,后来他尽量避免去看那些血腥的场面,极少发作,所以迄今为止见过他晕倒的同学都以为他是低血糖,就连老师也是。
    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被瞿铮远撞见两次,还倒在人怀里两次,好像命中注定一样,要把这段封尘已久的记忆重新挖掘出来,不过因为他当时太小,那件事的很多记忆点都被模糊化了。
    窗外雨声淅沥,他的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其实我家里的事情跟你在电视里演的那段有一点像。
    瞿铮远哑然。
    谢衍的老家在距离这边三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地级市,经济发展迅猛。
    他的父亲唐善闻是名缉毒警,有一次在外执行任务时受伤被送进医院,替他处理伤口的正是谢晴,也就是谢衍的妈妈。
    唐善闻那时候刚跟人打过架,上衣都被人扯破了,裤子就跟泥里滚过似的,脏得要命,满脸是血,眼睛也是肿的,但还是掩盖不了他那种骨子里迸射出来的男人味。
    谢晴实习期给人扎针上药从容不迫,但那天给他脸上擦药水时,指尖都有点发抖。
    唐善闻说了句:没事儿,我不怕疼,你别这么紧张,搞得我都紧张了。
    她就脸红了。
    他们俩是一见钟情。谢衍说。
    瞿铮远说:那你肯定像你妈多点。
    谢衍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你意思是我没有男人味呗,我还没发育完全呢,我还是未成年。
    瞿铮远扶着桌沿,乐不可支,想到自己之前还拿谢衍的样本和瞿平生的样本测过DNA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上一代人的过去谢衍无法参与,从生下来那一刻,就觉得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仅凭着谢晴谈起唐善闻时的神情,来判断他们之间的情感。
    比香水的前调还要浓烈。
    谢衍出生前,唐善闻已经被派去金三角地区当卧底,他离开时并不知道谢晴怀孕了,只说去外地出差,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来。
    谢晴也不傻,从打不通他手机的那一刻就猜到他是去做什么,她从未怀疑过唐善闻的人品。
    家里人让她把孩子打了,她还是坚持生下来,那段时间跟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僵,好在那时候谢蔓已经九岁了,写完作业就帮着带弟弟。
    在谢衍的记忆里,妈妈从不会说爸爸的坏话,和很多家庭妇女一样,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是超人,必须得出去做任务,忙完就回来。
    四年后,唐善闻果真凯旋而归,见到谢衍时还闹过乌龙,以为是别人的孩子,把谢晴给气哭了。可他后来又说,要把那个负心汉碎尸万段,孩子认他当爹,他不介意帮谢晴养小孩,又把谢晴给整笑了。
    两人的关系比分开前更紧密了。
    那是谢衍脑海中比较深刻的一段,对父亲的记忆,因为谢晴常常带着他一起去给唐善闻送吃的,刮风下雨也阻挡不住她脚步。
    到了晚上,唐善闻想和谢晴一个被窝,让他跟奶奶爷爷一起睡,他不要,嗷嗷哭,哭得那叫一个涕泗横流,哭到唐善闻无可奈何地把他抱在怀里,哄着睡。
    一晚上要听五六个故事才肯睡着,把唐善闻给气的。
    但呆了还不到一年,唐善闻又被派去边境地区当卧底,因为他无父无母,无需赡养老人,且有多年卧底经验。
    他的工作危险,怕被黑势力报复,一直没敢和谢晴领证,就连见谢衍都是偷偷摸摸。
    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一次行动中,他的身份还是暴露了。
    谢衍永远记得,家里出事那天是周六,谢蔓在学校宿舍没回来,他在同学家里玩。
    傍晚,外边下起了雷阵雨,他就留在同学家吃晚饭。妈妈的电话打不通,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妈妈还是没来,同学的爸爸只好骑车将他送回去。
    天黑了,雨下得特别大,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雨丝像是要将整座城冲刷干净,他隔着半透明的儿童雨披望出去,整个世界朦朦胧胧。
    他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那天刚一出电梯,就觉得味道不对劲,楼道间的门窗紧闭,这味道只能是从住户楼里飘散出来的。
    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家屋子,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像是走进了屠宰场,不好的预感笼罩全身,脚底生寒。
    门口地垫底下的备用钥匙不见了。
    敲门,喊人,无人应答。
    四周不知何时围过来一堆陌生人,嚷嚷着怎么有股血腥味。
    有人说,这味道下午就有了,有人说听见叫喊声,还以为是住户吵架了没怎么在意。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谢衍就开始哭哭啼啼。
    最后警察到场,联络了专门的开锁人员,三两下就把锁弄开了。
    门一开,谢衍直接被里面的场景给吓傻了,入目一片猩红,就连从警多年的民警都被当时那一幕给吓懵了。
    屋内全都被翻乱,墙上、地板、沙发上,皆喷射状的血迹,最触目惊心的是谢晴的尸体,就躺在门后,已经产生尸僵。
    凶手在她身上足足刺了七刀,砍断了她的双腿,其中一条勉强连着身体,另外一条腿就落在玄关边。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掌印、脚印和鲜红的血迹。
    门上有她临死前扒过的痕迹,一道掌印从门把下方缓缓滑落。
    她想要求救。
    可是没有人救她。
    谢晴就睡在一滩血泊之中,凤眼圆睁,死不瞑目。
    同样被杀身亡的还有谢衍的爷爷和奶奶,一个死在茶几边,一个死在卧室床上。
    那残忍的场景令好几个看热闹的邻居当场呕吐,谢衍还不懂事,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蹲下去问:妈妈,你怎么睡在地上?
    很快就有人捂住他的眼睛,将他抱离现场。
    家里的贵重财物被洗劫一空,凶手还在茶几上留了挑衅的纸条。
    卧底的代价。
    一家三口被残忍杀害,再加上和唐善闻的关系,市局立刻成立专案组调查,最后确定了两名疑犯身份。
    这两人均参与过贩卖毒品活动,因为唐善闻提供的情报害他们损失了近六千万的毒品,又害的同伙被捕,就决定报复。
    至于抢到的钱财,早已挥霍一空。
    至于唐善闻,据罪犯的口供描述,当时识破身份后便肢解成块喂狗了,还有部分残肢被扔进海里,警方的打捞工作持续很久,但一无所获。
    怕再被余党报复,谢蔓和谢衍被安排住在外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衍那时还小,对生与死、爱与恨的概念还非常模糊。他相信谢蔓说的,妈妈、奶奶爷爷都陪着爸爸去很远的地方执勤。
    你知道吗,我那时候特别特别傻,每年生日,我都会许一个愿,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陪我过生日,我好羡慕同学家里有一圈人围着吃饭,可是我从小学毕业等到初中毕业,他们一直都没有回来
    谢衍的声音越来越轻,还带一点闷闷的鼻音,通红的双眼看向天花板,眨了两下眼,竭力想把眼泪逼回去,但根本没用,鼻尖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泪水还是如决堤般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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