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读书的时候,让舍友帮忙洗个袜子都要喊爸爸,谢衍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无怨无悔。
男人为何要对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体贴?
瞿铮远倒抽一口气,眼睑抽抽。
谢衍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对他有意思吧!
双向暗恋那种,然后借着各种机会发展出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
要帮你加点酸奶和葡萄干吗?可好吃了。谢衍在厨房里问。
啊,谢谢。
瞿铮远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说他是个异性恋,就算他是个同性恋也不可能跟谢衍处对象,瞿平生要真跟谢蔓结婚,那谢衍就是他小舅舅。
哪怕他是个女的都不能这么胡来!
同性还乱/伦,罪加一等!爷爷奶奶会把他切成片。
必须得把这罪孽的种子扼杀在摇篮里。
瞿铮远趁着谢衍在厨房哼歌捣腾的工夫,火速在朋友圈里下载了好几张女同学的照片,一张设壁纸,一张设屏保。
我发现放冰箱冻过的葡萄干巨好吃,像软糖。谢衍把碗端到瞿铮远面前。
他刚才给自己也弄了一碗,两人面对面挖着吃。
瞿铮远点亮屏幕,献宝似的递过去:你觉得这姑娘长得怎么样?
谢衍凑过去细看,感觉像是整容脸,笑起来苹果肌十分僵硬,鼻子也很奇怪。
他撇了撇嘴,如实道:不咋滴,实不相瞒,我穿女装都比她好看一百倍。
果然!
都开始嫉妒上人家了。
这段情要是再不遏制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是你喜欢的女生吗?谢衍问。
开始套话了!
瞿铮远努力调动情绪,把谢衍当成搭戏的演员,嘴角微微翘起,带出一点害羞和少年人的稚气:我挺喜欢她的,喜欢了很久。
谢衍直白道:那你眼光不行。
合着必须选你才行是吗!
瞿铮远再也顾不得对方的自尊心,快刀斩乱麻:不准你这么说我女朋友,她哪里不好了?!
他的音调突然拔高,谢衍被他吓一跳,尴尬地抓抓脑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是你女朋友,呃,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气质上还是很出众的,也非常可爱,身材比例也好
瞿铮远像头猎豹一样不动声色地观察谢衍小表情的转变,从讶异到接受再到怅然若失,清晰明了。
你知道就好。瞿铮远无比做作地亲吻了一下手机屏。
谢衍一脸嫌弃地搓了搓额角,端着小碗上楼吃去了。
难受了!
瞿铮远一拍桌子断定,小东西一定是难受得躲角落里偷偷哭去了。
他暗暗庆幸自己这步棋走得早,要晚点可能就酿出大事了。
虎子翘着尾巴叫唤一声,往楼梯方向走去,瞿铮远冲它一点头:去吧去吧,去安慰他一下。
瞿铮远仰头瘫在座椅里,无限感慨:都怪我这该死的男人味。
秋雨绵绵,南城的气温有所下降。
时光里的日子照旧,谢衍不上课时就呆在家或者跑去书店看书,只要瞿铮远在家,他就会多煮一份饭菜,至于衣服裤子,但凡要手洗的面料,瞿铮远都直接打包送去干洗店。
遇到暴雨天,瞿铮远会送他去学校上课,关系算不上多亲密但也不坏。
这期间,瞿平生和谢蔓去了趟国外看展,回国后大家聚过两次,两人感情并没有因为天天腻在一起而降温,反而发展得越来越好。
瞿铮远隐隐觉得老爸这次是要来真的。
之前瞿平生也和几个女的聊过,但从没带去公司更没带去家里,跟谢蔓这一谈都大半年过去了。
要说这段恋情中,唯一不顺利的地方就是爷爷奶奶不同意。
瞿家老两口一听谢蔓才二十六岁就连声反对,连见一面吃顿饭都不愿意,催促着瞿平生早点分手。
瞿铮远知道后立马打他爸电话,一顿幸灾乐祸:一报还一报,你现在体会到我当年被逼着放弃志愿时候的心情了吧?
瞿平生老谋深算,哪能就这么算了。
他筹划着先要一个孩子,有孙子在,儿媳妇儿再怎么不顺眼也得进家门,不过这事儿他没告诉儿子。
十月中旬,几家传媒公司与某科技公司合作出品的那部综艺《就是演员》放出官宣海报。
瞿铮远和公司几位新人一起参与录制了第一期节目。
说是录节目,其实也就上去露个脸,一段作品十分钟,基本都是老戏骨飙戏,两位老演员一起带新人。
节目是每周五晚上八点播出。
谢衍知道后欣喜若狂,说到时候一定和他一起蹲直播。
又不是春晚也不是奥运,哪来的直播。瞿铮远说。
这可是第一次上电视,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谢衍抓着他的肩膀来回晃。
瞿铮远耸肩挑眉:急什么,以后机会多得是。
咦谢衍虽然一脸嫌弃又忍不住替他高兴,你赶紧火起来,这样我就能拿你签名上我们学校卖去了。
瞿铮远抬手点着他的眉心,向后用力一推。
周五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天阴沉沉的,下午第三堂课上到一半,天色一下暗了下来,没过几分钟,雨点像子弹一样袭击着玻璃窗户,安静的课堂里都是噼里啪啦的雨声。
有人用笔帽捅了捅谢衍的后背,谢衍侧过脑袋,一只攥着纸条的大手伸了过来。
纸条的主人是一班体委肖恒宇,这次月考他英语和物理成绩下滑得厉害,成了谢衍结对子帮助的对象。
晚点一起走吗?我请你吃炸串。
好啊,你带伞了吗?
带了,你没带吗?
没。
没事,吃完我送你回去好了。
那一起写卷子吧。
好啊!(龇牙笑脸)
雨越下越大,瞿铮远收工后看了看时间,是谢衍快放学的时间。
他打了通电话发现是关机提示音才想起来课堂不允许带手机。他以前偷摸着带习惯了,把谢衍当成了自己。
赶去学校接吧,显得太主动,怕谢衍多想,不去接吧,这雨下这么大,也不知道谢衍带雨衣没有。
他记得周一谢衍是骑车去学校的,估计得坐公交回来。
学校门口是有站台的,可以和同学一起撑伞,就是从站台到家的这段距离怕是会把人淋成落汤鸡。
瞿平生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谢衍。
到底要不要接?
瞿铮远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鬼使神差地把车停在了小区公交站边上。
等待的时间里,雨势稍稍减弱了一些,雨刮器像挥舞的手臂,来来回回擦拭面前的挡风玻璃。
画面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
瞿铮远又打了通电话过去,还是关机,只好抱着胳膊听音乐。
6路公交缓缓驶入站台,刹车。
瞿铮远抽出两把雨伞,一把黑色长柄,另一把是他特意给谢衍准备的折叠伞,亮黄色,伞面上印着一只呆呆的卡通柴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店里第一眼看到就觉得适合谢衍。
这站是时光里,下车的大多都是些背着书包的学生党,人头攒动,不过他只看了个侧影就认出了谢衍。
主要是他身材十分匀称,在一众高矮胖瘦的学生堆里非常显眼。
他今天正巧穿着件鹅黄色的卫衣,运动裤包裹着双腿,略微宽松,显得又直又长,头上戴着顶黑色鸭舌帽,肩上的书包沉沉地坠下去。
瞿铮远握住车把的那一霎那,看见有个同样穿运动服的男生将一把黑伞高举过谢衍头顶。
他的个子比谢衍稍稍高一点,身形修长,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手上还拎着一盒吃的。
谢衍接过东西,边吃边往小区方向走,两人说说笑笑,手臂都贴到了一起。
大雨滂沱都冲不走少年的愉快心情。
那男生撑着伞,微微偏过头,谢衍立刻会意,戳了个丸子喂过去。
两人就这么任性潇洒地在他面前走过,谢衍更是连余光都没有给他。
瞿铮远把伞往副驾一扔,觉得脑门上被敲上了一个大写加粗的憨。
第25章 瞿铮远:谁变态可不一定。
瞿铮远将车停在地下车库,比谢衍晚一步到家。
门口的鞋柜上多了双陌生的阿迪,鞋码很大,都快赶上他的了。
边上就是谢衍的运动鞋,两双鞋靠得很近,就像刚才在雨中并肩行走时一样。
这可是他的家,他的鞋柜,这算是不明物体。
瞿铮远这么想着,学着虎子平常把水杯扒拉到地上的样子,心安理得地把那双跑步鞋往地上一掸,然后脱下自己的那双放上去。
一黑一白,一左一右,一大一小,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谢衍正准备上楼,看见他,有些意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瞿铮远直接略过这个问题,看向楼梯边的陌生少年,语气不善:他谁啊?
我们班同学啊,叫肖恒宇。谢衍勾着肖恒宇的脖子介绍,他叫瞿铮远,是我小表哥,未来的大明星,你也可以直接喊他哥哥。
小表哥愣住,瞪大瞳仁用眼神逼问:我什么时候成你小表哥了?
谢衍挤眉弄眼地传递:帮帮忙吧,难不成说你是我大侄子吗?
哥哥好!
肖恒宇突然一个深鞠躬,搞得瞿铮远猝不及防,只好哼哼干笑,生硬地接了句:你好,来我这儿干嘛?
肖恒宇完全把瞿铮远当成了长辈,恭敬道:跟谢衍一起写作业,让他教教我。
瞿铮远站在玄关边,喷了点消毒水在手背上,漫不经心地问:你自己不会吗?
肖恒宇抓抓脑袋:我成绩没他好,老师让我跟他多学学。
瞿铮远啥都不行就是最会瞿平生那套:学校都学不会到家里就能学会了?
肖恒宇有些尴尬。
谢衍把书包往地毯上一撂,走过去推了他一掌:你干嘛啊,阴阳怪气的。
瞿铮远耸耸肩:我是实事求是而已。
谢衍没再搭理他,推着肖恒宇上楼了。
他从包里抽出一堆练习册和手机,开机后看见三条未接来电,都来自瞿铮远,微信也有小红点。
谢蔓问他安全到家了没有,他回复了个OK,还有一条是瞿铮远的。
下来,我有话问你。
谢衍的屁股都已经捂热了,不情不愿下楼,推开卧室门:找我干嘛?
瞿铮远就站在墙边候着,此时双手抱胸,吊着眼梢看他:谁准你把陌生人领回家了?
他又不是陌生人。谢衍说,你上回不是说过我可以把朋友带回家的吗?肖恒宇是我后桌兼舍友,熟得很,我连他内裤多少尺码都知道。
瞿铮远惊诧到无以复加,嗓门吊得老高:你连他内裤尺码都知道!?
他想起江呈之前说过的那个厉害小0的故事,大脑已经擅自将谢衍的脸代入进去,闪过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
啊,偏偏某人还完全不知情地火上浇油,我帮他洗过内裤。
瞿铮远喉间一哽,合着谢衍不止给他洗过内裤,还给别的男生洗过,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好像突然发现虎子不仅爱吃他喂的零食,也特别爱吃陌生人喂的东西,毫无忠诚度可言。
心里不爽又没理由阻止。
你是去上学的还是给人洗内裤的!?瞿铮远眼里含刀,咆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就洗内裤!那么私密的东西能乱洗吗?
谢衍抹掉一脸口水:我们班在楼上,每次去食堂都抢不过那帮高一的,肖恒宇蹿得比兔子快,他帮我打饭做值日我就帮他洗下衣服咯,不过仅限里边的,外套裤子洗洗太麻烦。
还仅限里边的。
瞿铮远细细地把这番话咀嚼透了。
明白过来了。
谢衍得不到他,就开始物色新的猎物了。
他伸出一根食指,点在谢衍的胸口,狠狠地戳了两下:你真是不害臊。
谢衍无语:我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可害臊的,我不是也帮你洗过么,而且你上回还进我浴室看我内裤上的化学公式呢,你忘了?
瞿铮远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老脸一红,那次不一样,我就是好奇看了一眼,又,又没细看。
还有事儿吗?谢衍问。
瞿铮远怕他们在楼上乱来,谨慎道:把作业拿楼下来写吧。
谢衍微微歪了一下脑袋:为什么?
瞿铮远脑子一热:我约了个朋友打游戏,笔记本配置不够,我用台式的打。
好吧。
江呈接到瞿铮远电话时正在咖啡馆内和一女总监相亲。
他捏着勺子轻轻搅拌,一脸茫然:打游戏,打什么游戏,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好了?
你来不来?赶紧的,我还有大事儿跟你商讨。
江呈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今天我有饭吃,我在外边跟人吃饭呢,下次吧。
没用的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
谢衍把练习卷和课本都搬到楼下。
靠近猫窝的位置有书桌,不过没楼上那么大,仅供两人使用,他和肖恒宇并肩坐着,开始认真写作业。
虎子在桌底下绕着谢衍的小腿转,时不时地蹭两下。
谢衍做题时全神贯注,被肖恒宇叫了以后才会偏一下头,耐心解释。
瞿铮远在卧室换了套衣服,把自己发射到松软的床垫上,身体还微微地回弹了两下。
他的卧室没用隔音板降噪,静下来还能听见谢衍说话的声音,偶尔和肖恒宇对骂,那是属于少年时期特有的一惊一乍。
谢衍笑得跟头鹅一样,也不知道傻乐个什么劲。
瞿铮远正想吼一嗓子,让他们轻点,却意外地听到关于自己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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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陈隐(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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