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肖遥的经纪人来电话了！”
    “刚才的邮件真是肖遥发的！”
    “拉姐不是说肯定是假的么？”
    “拉姐被打脸了！”
    “不要随便立flag，分分钟被打脸！”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兴奋起来，弹幕开始满天飞！
    “陈小姐？”电话里的女声貌似也被陈贝拉的尖叫吓了一跳，“还在吗？”
    “在的！”陈贝拉根本顾不上看弹幕了，小心的问道，“那个，能不能问一下，我好像不认识肖遥，肖遥怎么会邀请我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还有为什么你的电话号码是保密不显示的？”
    “肖遥为什么会邀请你我也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他向游鱼一位叫陈贝拉的女主播发了邀请邮件。”电话里的女声道，“你的电话我是联系游鱼的工作人员，一位叫做罗全安的主播组长告诉我的，他说你没有经纪团队，我就要了你的电话，直接联系你了。你可以和他确认的！他说你现在正在做直播，我怕你不小心把手机屏幕放到直播画面里，而我的电话号码也需要保密，不太适合暴露给普通看直播的网友的，所以临时设置了电话号码不显示。”
    “好吧！”陈贝拉看了眼摄像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道。
    “那你是答应了？什么时候过来呢？我这边也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的。”电话里的女声道。
    “不是，”陈贝拉赶紧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能说出罗组长的名字，他那边应该是确认过你的身份，我相信你是肖遥的经纪人了。《歌手》决赛的事，我需要考虑一下。我现在正在直播呢，等我直播结束，考虑清楚后再回复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电话里的女声道，“肖遥说给了三天时间考虑的。过会儿我会发信息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你考虑好之后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好的，再见！”陈贝拉松了口气，挂上了电话。
    “拉姐真要火了！”
    “直接答应啊！还考虑个什么鬼？”
    “拉姐不要怂啊！”
    陈贝拉挂上电话，还没说话，直播间内的弹幕就又炸了！
    “拉姐威武！拉姐牛逼！拉姐加油啊！”肖遥也挥着拳头喊了几句，然后对着麦克风道，“我觉得这个时候拉姐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我还是先撤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肖遥也就不打算再在陈贝拉的直播间多待了。
    “拉姐再见！”肖遥招呼了一句，就退出了陈贝拉的直播间。
    “哦，拜拜！”陈贝拉就算通电话的时候，耳朵里也塞着耳塞，此时还在肖遥直播间内的她也是可以听见肖遥说话的，有些机械的和肖遥挥手告了个别，也退出了肖遥的直播间。
    从陈贝拉的直播间出来，又有观众发弹幕要求肖遥去茜茜和依伊的直播间查房。肖遥想了想，也点头答应，分别去茜茜和依伊的直播间逛了逛。
    茜茜正在唱歌，而且还是拿了把木吉他在自弹自唱，不过她不会写歌，是在翻唱其他明星歌手的歌。肖遥进去之后也是立刻就被茜茜发现，茜茜还特意停了下来和肖遥打招呼。肖遥依然没有连麦，只是说了些随便看看，观摩学习积累经验的话，也没有问除了唱歌之外直播还能干什么的问题。
    茜茜没有麻麻的属性，觉得观摩学习也就是新人主播的客套话，查房只是对刚才自己查房的礼貌回礼。毕竟肖遥现在直播间人气过百万，他过来查房，也是可以拉动她自己直播间人气的。既然吉他小哥说要随便看看，茜茜也就让他随便看看了。自己弹着吉他唱了首歌，完了还一本正经的请肖遥点评。肖遥可没有做评委的兴趣，泛泛的说了一些夸奖的话，就礼貌的告辞离开了。
    从茜茜的直播间出来，肖遥紧接着又去了依伊的房间。现在才晚上十点多，这个二妹子居然没在唱歌，而是在直播吃宵夜。看到吉他小哥过来查房，依伊也是显得很高兴。打过招呼后，依伊居然煞有介事的开始跟肖遥介绍起桌上摆的一堆食物。
    肖遥耐心的听完了依伊面前那一堆食物的介绍，最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评价了一句：“深夜放毒，报复社会！”然后就落荒而逃了。
    三大女主播的直播间逛完，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肖遥回到自己的直播间又开启了点歌模式，唱了几首直播间观众们点的歌，最后又打了盘游戏，消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在这期间，也有一些其他主播闻讯来肖遥的直播间查房。不过这些主播就没有三大女主播那么好的待遇了。肖遥也只是在唱歌的间隙挥手打招呼说个你好，连对方的直播间都没去，基本上没有任何互动。后来打游戏的时候，开了全屏直播玩游戏的时候就连打招呼都免了。那些后面来查过房的其他主播们，肖遥也没兴趣一个个的去他们的直播间查房。打完游戏，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十二点，肖遥就跟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道别下播了，因此也在一些水友观众中有了新人主播耍大牌的评价。
    关掉直播软件，肖遥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摆在电脑显示器后面的手机就响了。
    肖遥拿起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吉他小哥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
    “是的，你是？”肖遥听了这个称呼，就猜到对方的来头了。
    “你好，我是游鱼运维部总监徐文俊。”中年男子道。
    “总监级的人物亲自出马啊？”肖遥得意的弯了弯嘴角，语气却是很平静的道，“徐总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看了你今天晚上在我们游鱼上的直播，”徐文俊道，“你的直播成绩已经达到了我们游鱼主播的签约标准，所以我是打电话来跟你商量一下签约的事情。”
    “签约？”肖遥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和游鱼签约。”
    “什么？”徐文俊惊讶的道，“你在游鱼开直播，却不打算签约？”
    “是的！”肖遥点头道。
    “为什么？”徐文俊问道，“还有，你连我们给你开出的合同条件都不听就要拒绝吗？”
    “那就请你说一下你们的合同条件吧，说完之后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打算签约。”肖遥道。
    “保底年薪一百二十万，所有渠道的收益，平台和个人五五分成。”徐文俊道，“签约后，我们还会帮你联系合作开网店等副业增加收入，你还可以接厂商广告，做代言。如果是我们帮你拉来的广告和赞助，收入也是五五分。如果你能自己拉来广告和赞助，需要在直播时打广告的，我们抽成百分之十，不在游鱼直播时宣传的，收入都是你自己的。”
    “这就年入百万了？”肖遥笑了笑，“只说收入吗？条件限制呢？”
    听见电话那边轻松的笑声，坐在办公室内的徐文俊眉头皱了皱，接着说道：“合同的有限期是两年，两年后双方协商续约。在合同期间，不能再去其他直播平台直播，每个月的直播时间不能少于100个小时，必须配合我们参加一些推广宣传活动，每个月出席活动需要达到十个小时，超过十个小时后，你有选择拒绝的权力，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如果不满十个小时，则必须参加。除此之外，其他的时间你都可以自由分配。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具体的合同发给你看看。”
    “果然都是这些条件，”肖遥在心里笑了笑，道，“不必了，别的不说，第二条我就肯定无法达到。”
    “每个月直播时间不能少于100小时？”徐文俊道，“我看了你今晚的直播，很轻松的就播了四个小时。每天四个小时的话，二十五天就可以达到一百个小时了，我们很多其他主播的签约条件都是每个月不少于一百二甚至一百五十个小时的。我是考虑到你在直播中说过自己是大学生，才给你减少了二十个小时。大学生又不用跟中学生一样上晚自习，晚上应该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的，白天的课程也轻松很多，何况还有周末的两天时间，我听说你今天下午还播了两个小时，说明你白天也是可以直播的，一个月完成一百个小时应该不难吧？”
    “对别人来说也许不难，但我肯定做不到！”肖遥道。
    “那你觉得什么条件比较合适呢？”徐文俊用一副商量的口气道。
    徐文俊问的是直播时长，肖遥却直接把自己的要求都说了出来：“我不想有最低直播时长的限制，想播就播，不想播就不播。网店我肯定是不开的，代言广告方面，我也不需要你们帮我找。如果我的直播中出现了广告，肯定就会有人把你们该得的那份钱付给你们，如果我直播中没有广告，你们也别把广告往我的直播里塞。还有线下的活动，我感兴趣的就去，不感兴趣的就不去，也不要什么每个月至少十个小时的时长限制。”
    “什么义务和限制都没有，这约还怎么签？”徐文俊道。
    “我本来就说了不想签约啊！”肖遥笑道。
    “你不会是别的直播平台派来捣乱的吧？”徐文俊忽然道。
    “什么意思？”肖遥道。
    “我承认你很有本事，今晚的直播数据非常亮眼，过百万的观看人数没有丝毫水分。”徐文俊换了个严肃的口气道，“可观看你直播的观众基本都是我们游鱼的老用户，今晚我们游鱼其他主播的直播间观众人数都有一定程度的减少，你的百万人气是从他们那儿抢来的。如果你是我们的人，那今晚是游鱼内部主播之间的人气重新洗牌，这还没什么。可如果你坚持不签约，那我就会怀疑你是受其他竞争对手平台的指使，今晚是故意来扰乱我们游鱼的秩序的了。”
    “我要空口白牙的说我没有受其他平台指使你也不信对不对？”肖遥道，“如果我坚持不签约，你们游鱼会怎么办呢？”
    “就算你现在不是我们竞争对手的人，也难保他们以后不会来挖你。”徐文俊道，“签约对双方都是一种保障，你可以安心在我们游鱼直播，我们也能放心的调动资源来帮助你的游鱼发展。可如果不签约，我们任何保障都没有，又怎么敢放任你这样的主播在我们游鱼圈粉？”
    “第一天直播就能聚起百万人气，的确很厉害！可你毕竟才直播了两次，观众们对你了解不多，粘度也还不会有多高。就算你明天到其他平台去直播，我想应该也没有多少观众会跟着你换平台。可如果你再在我们游鱼多直播一段时间，粉丝粘度高起来再换平台的话，我就说不准会有多少观众跟着你一起换平台了。”徐文俊道，“所以如果你坚持不签约，那么我们就只能封了你的直播间，禁止你再在游鱼直播了。”
    “你是怕我在游鱼站稳之后，再去其他平台直播，会把观众也带走，造成你们游鱼的观众流失，流量减少？”肖遥道，“明白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愿意签约了？”徐文俊道，“任何一家公司给员工的合同都不可能没有丝毫限制条件的。这些条件，我们可以根据你的具体情况和要求再来慢慢商量。”
    “不，我说我明白你们害怕流失观众的担心，不是说我愿意签约。”肖遥道，“我可以不在你们游鱼开直播，免得你们担心我把游鱼的观众带跑了，我去别的地方玩去。”
    肖遥还是很理解这位总监的做法的，毕竟谁都不会想去给别人做嫁衣。肖遥没打算只在游鱼一个平台玩，不会承诺不去别的平台直播，本就没打算签约，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和他谈下去了。虽然在游鱼直播一天就撤并不是他原本的计划，但今天晚上一举拿到过百万的人气，人气超过了游鱼许多的老牌大主播，引来游鱼三大女主播查房，其中两位开口邀歌，肖遥觉得也差不多够了。明天去其他的直播平台从零开始的挑战一下其他平台的网络当红主播也是挺不错的。
    “啊？”徐文俊有些傻了。
    这位新人和陈贝拉两次私下相遇的经过，罗全安都已经告诉过他了，徐文俊觉得这位新人主播是其他竞争对手派来捣乱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既然开了直播做主播，那肯定是想赚钱的，谁又会真的不想签约？最多也就是待价而沽，想要一份最好最大的合同而已。就算他想等其他直播平台的报价，也应该是一边和游鱼谈合同，一边继续在游鱼直播积累人气，这才是对他最有利的做法，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干脆的说不播就不播了。
    “不好意思，我有其他电话进来了。就这样吧，徐总再见！”肖遥看着桌上的另外一个手机震动起来，和徐文俊道了句别，挂上了手里的电话，拿起另外一只手机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