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杀了他你们就能从这里出去了,杀了他你们就能活下来
镶嵌在墙壁上的各种形状的镜片里出现了很多破碎的人影,它们像观众一样围观着战况,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任务者们的表情麻木不仁,有的甚至露出了冷笑。
黑帽男人和手握木刺的老手听到这些声音,心中的恶念突破了顶点,双目赤红,皆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季思危挥了挥手,两股血雾从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中间浮现,强行把他们分开,狠狠摁在地上。
两个丧失理智的人斗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伤口血流不止,居然还挥舞着手脚,想再干一架。
为什么要干涉他们?有人不满地说:他们之中死一个,我们就能出去了。
放在平时,就算有这种念头,也不会有人说出来。
但在恶念之镜的影响下,他们说得毫不避讳。
季思危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看向恶念之镜。
自从斗殴的两人被他分开后,镜子里的黑气也随之减淡了些。
对于这面诡异的镜子,季思危终于有了一丝头绪。
幽灵说的就一定是真话吗?什么时候开始,幽灵说的话也能当线索了。
季思危撩起眼皮,漂亮的凤眼似有火光在跃动,他不再浪费口舌,轻按食指,血雾随着他的动作,毫不留情地劈在两个挣扎不休的任务者后颈上。
两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恶念之镜中的黑气再次减退,半空中的乌云已经完全消失,季思危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那面镜子了吗,当你们心中有恶念的时候,镜子里的身影就会出现黑气,把你们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收好,否则我挨个敲晕。
季思危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冷笑,轻描淡写地说着威胁的话。
几个任务者看着晕过去的两个男人,脑中的邪念突然就消失了大半。
正太?软萌?无辜?纯良?
为什么我们曾经会有这种可怕的错觉!
这根本就是个大魔王啊。
剩下的几人恶念本来就比较轻,再加上被季思危一吓唬,出了一身冷汗后,就不剩多少了。
我现在再看一次镜子,要是被我发现谁身上还有黑气,那就不好意思了
季思危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俊秀又漂亮的脸看着赏心悦目,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我是良好市民,我是良好市民
诚信友善
做个小太阳,充满正能量
啊!世界多么美好!
任务者们纷纷通过默念朴实无华、元气满满的话来转移注意力,生怕季思危一言不合就把他们敲晕。
秦林甚至绝望到开始念阿弥陀佛了。
恶念之镜里的黑气完全消失了,镜框上的怪脸一动不动,恢复平静。
季思危略一点头:很好,保持住。
恶念之镜是靠人心中的恶念驱动,他们的恶念越重,镜子的影响力越大,如此循环往复,最终把他们逼到绝境。
只要每个人都把恶念藏起来,恶念之镜就没有可乘之机。
他说的都是假的!
别被他骗了!
必须有一个人死亡,你们才能出去!
墙壁上的幽灵残影不知何时多了起来,它们挤在彩色玻璃碎片上,露出狰狞的脸,发出嘶哑的声音。
幽灵确实很可怕,但只要不靠近镜片,它们就只能老实地待在镜子里,对他们造不成伤害。
可是虎牙随随便便就能把他们敲晕!
谁更可怕,一目了然。
任务者们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不闻不问,继续默念心灵鸡汤,保持自己的内心无欲无求。
幽灵们面面相觑,遇到了职业生涯的最大瓶颈。
它们只好再接再厉,试图影响一两个意志力薄弱的任务者,再次扭转局面。
于是,原本阴森诡异的东楼里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幽灵:地上的那两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杀掉他,你们就能出去了。
任务者:杀人犯法。
幽灵:被欺负成这样,你们就甘心忍气吞声
任务者:退一步海阔天空。
双方僵持不下,季思危揉了揉耳朵:吵。
小木偶也揉了揉耳朵,身上冒出一团烈焰,它冲聚集在墙壁上的幽灵们吼了一声:再不滚,就烧光你们!
幽灵们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小木偶是什么东西,但都感觉到了压迫感。
不想被烧烤,只好闭嘴销声匿迹。
幽灵们消失的那一刹那,大殿回暖了许多,就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季思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方显示十点十五分,并且在正常运转。
时间停止?必须死一个人才能出去?只是幽灵们的骗术罢了。
别念了,下楼吧。季思危叫停口中念念有词的任务者们:时间差不多了。
秦林感觉头疼舒缓了很多,堵在心口的一口气也消了,他张开眼睛轻声问道:那个虎牙,楼梯断了,也没有别的楼梯,我们怎么下去?
季思危充满神秘地笑了笑:小木偶、八尾,送他们下去。
温柔点。季思危又补充一句。
好的主人。小木偶提起秦林的衣领,轻轻松松地把他拎起来,纵身一跃。
!!秦林人都懵了,落在地上后才想起来尖叫:啊
幽灵们小心翼翼地露出身影看了一眼,又被小木偶瞪了回去。
心情还未平复,秦林就看到树儿也被拎了下来。
树儿的头发凌乱地盖在脸上,也没有心思拨好,她和秦林对视了一眼,指着上空语无伦次地说:我你那是什么?
秦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八尾猫打了个哈欠,身体瞬间变成小豹子大小,叼住地上昏迷的黑帽男人,敏捷地落在一楼,把人往地上一放,再次跃上二楼。
秦林和树儿再次愣住。
树儿一脸震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那是猫吗?
秦林拍了拍脸:好像是吧?
树儿:那怎么那么大一只?
秦林:我也不知道。
小木偶和八尾猫来回几趟,把所有人都运了下来。
八尾猫驮着季思危下到一楼的时候,所有任务者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季思危站稳后,八尾猫恢复到正常大小,站在他身旁。
东楼的大门幽幽地敞开了,闻人教授站在门外,看到一片狼藉的旋转楼梯也没有一点反应,微笑地看着他们:一个小时过去了,看来你们学习得很认真的,接下来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
任务者们没有说话。
没有了恶念之镜的影响,良知和善念开始浮现,任务者们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行为,感觉到很愧疚,良心不安。
他们还对虎牙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万一他要复仇,他们就算联合起来也没有胜算。
就在他们忐忑不安的时候,季思危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随意地和闻人教授说了一句:教授,这两位同学因为学习太刻苦,受了点小伤,麻烦请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闻人教授好像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两人,感叹道:这两位同学的学习精神真是令人佩服。
有劳教授了。季思危微微颔首,带着八尾猫和小木偶离开了东楼。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出去。
这里压抑得让他们不想再多待一分钟。
第191章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哦
午餐过后,闻人教授没有再布置学习任务,而是带他们出了古堡,在海岛上散步。
这天风和日丽,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之中,在葱葱郁郁的草地上漫步,看清澈的海水拍打海岸,羽翼洁白的海鸥掠过天空
他们短暂地忘记了这里是恐怖危险的副本,心里的恐惧和压抑一扫而空,甚至产生了一种远离喧嚣,岁月静好的感觉。
然而,当夜幕降临,他们不得不返回古堡的时候,这种短暂的美好很快就烟消云散。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海风变得阴冷潮湿,夜幕之下的古堡像一只张开嘴巴等待猎物的怪物。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进入怪物的腹腔。
管家早就准备好了满桌子丰盛的食物,餐厅里弥漫着不同的香味,可惜任务者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可能面临的危险,一点胃口也没有。
只有季思危的食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吃嘛嘛香。
树儿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她放下餐具,凑到秦林耳边,悄声说:看看时间,蜡笔画又要出现了吧,你觉得今晚被选择的会是谁呢?
这几个任务者的关系很微妙,他们互相不信任,但是又没撕破脸。
树儿和秦林一直没发生大矛盾,每次都一起行动。
秦林压低声音答道:我认为不会是我了,很可能是今天打架那两位之中的一个,也可能是虎牙,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坐得较近的几个任务者达成共识,先后站了起来,他们悄悄瞥了季思危好几眼,没有对他发出邀请。
他们不知道的是,季思危的听力比常人更敏锐,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干嘛去?黑帽男人的手臂上绑着厚厚的纱布,但状态恢复了许多,他知道其他人有瞒着他的重要线索,所以对他们的一言一行很敏感。
去走走,消食。
对啊对啊,就随便走走。
我们就在古堡内散散步,没别的事。
黑帽男人在东楼里的表现实在令人印象深刻,他的恶意是所有人之中最大的,其他任务者对他有些戒备,不肯说实话。
黑帽男人自然不信,但他只是嗤笑一声,没说什么,也没有不识趣地跟上去。
他势单力薄,没有别的办法。
几个任务者离开后,餐桌上只剩下季思危、黑帽男人和负伤更重的老手,氛围有些奇怪。
黑帽男人很想找人商量商量,他看了看季思危后,果断转头看向老手:喂,你说,他们到底去干嘛了?
我咋知道,你想知道就跟上去啊。老手还在记仇,语气很差。
黑帽男人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又跟他吵起来。
离开的几个任务者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用诡异的眼神偷看季思危。
树儿张了张嘴,似乎想对季思危说些什么,秦林眼疾手快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咬住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看他们的反应,季思危已经能猜出一个大概了。
他慢条斯理地用完餐,上楼。
不出意外地在房门正对着的墙面上看到了一幅抽象蜡笔画。
地毯上还有两根红色蜡笔,仿佛涂鸦的人刚刚离开。
在东楼里闹出那么大动静,被针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季思危并不惊讶。
其他任务者悄无声息地回各自的房间锁上了门,没有人提出要帮忙。
就连被季思危救过一命的秦林,也没有任何表示。
这两日以来,季思危也算见识了一遍人情冷暖。
这个副本的队友是他经历过的副本中最现实的。
季思危倒是无所谓,他有小木偶和八尾猫相伴,又不是孤立无援,更不需要抱别人大腿。
他照常洗漱完,连灯也不关,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
坐等幽灵大驾光临。
午夜一到,走廊上准时响起小男孩轻轻的脚步声。
如果吓人也算是幽灵的工作,它们还挺爱岗敬业的。
不仅准时准点上班,还从不翘班。
一个、一个、一个
门外传来小男孩幽怨的声音,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镜子里的幽灵也快苏醒了。
季思危把书放好,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到镜子前。
房间里的台灯闪烁了好几下,险些灭掉。
窗帘无风自动,季思危感到了一丝凉意。
镜子里面,他、小木偶和八尾猫的身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掉,场景也无声无息地发生转变,就像撕掉了镜子上面的彩色薄膜,露出朴实无华的第二层一样。
季思危一眨不眨地看着镜中的病房,只见床上的幽灵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向季思危。
今天又可以出去了嘻嘻
看得出来,幽灵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季思危一步也没有退却,直到幽灵把手伸出镜子外,他才扬起脸,堪称温柔地对它笑了笑。
他抬起背在身后的手,露出手中锋利的黑色水果刀。
刀尖上萦绕着妖异的血雾,散发着灼热而凌厉的气息。
脸上的笑容舒展开,一颗俏皮的小虎牙探出唇瓣,让这张张扬的脸多了几分狡黠,季思危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哦。
眼前的男孩长得像瓷娃娃一样惹人喜爱,眼神却十分危险。
跟在他身边的木偶和黑猫更令人害怕。
幽灵伸出镜子外面的手僵住了,进退两难,狰狞可怖的脸上的竟浮现出一丝委屈。
昨晚它好不容易得到了出去的机会,却莫名其妙又进入了镜子里,和另一个幽灵研究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白白浪费了来之不易的机会。
在它以泪洗面,认为再也没机会出镜外的时候,上头又给了它一次机会可是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为什么通往自由的路上,总有绊脚石?
幽灵的小脑袋在疯狂运转,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绊脚石季思危偏了偏头,好心地提醒道:你不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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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苏冬至(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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