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思危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充电。
握起黑色手机端详片刻,季思危怀疑这是第三个副本里面他扮演的角色虎牙的手机。
按下主键,指纹识别后成功开锁。
季思危略一思考,打开相册,果然在里面找到他当时拍下的班长桌面的照片。
正想再研究研究这部手机,通知栏上忽然提示他收到一条信息!
换了一个世界,这部手机还能收到信息?
点开未读信息,一行字映入眼帘。
可以陪我一起去游乐园玩吗?
发件人未知,连号码也没有显示。
之前也没有发信息记录,这是这个号码发来的第一条信息。
叮。
未知联系人又发来一条信息。
票我已经放在手机壳里了。
季思危掀开手机壳,一张对折的长方形印彩纸张掉了出来。
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一张游乐园的门票。
虽然保存得很好,但这张门票泛黄褪色,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印刷着几行夸张的字体:
【羊城有家游乐场畅游票】
【无限刺激深夜狂欢,玩的就是心跳!】
【营业时间:23:00-6:00】
这个营业时间,一看就不是一家正经游乐园。
游乐场的名字有些熟悉,季思危微微皱眉,拿自己的手机搜索,在网页上找到了关于它的词条。
羊城有家游乐园最早建于1985年,地处羊城盼雨区迎客路,占地面积约四百多亩,是羊城第一家大型现代化游乐园,拥有近五十项游乐项目,它承载了羊城许多人的童年回忆但因为经营不善,游乐园于2008年倒闭,变成一座废弃游乐园,现在正面临着拆迁问题。
看到羊城第一家游乐园这个名号,季思危总算想起来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爷爷曾经带他去过羊城有家游乐园玩过旋转木马。
家庭相册里应该还有当年的留影。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季思危再次收到一条新的信息。
看到票了吗?十天后,我在游乐园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看着这句话,季思危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部手机是从副本里带出来的,一定与第四个抽屉的线索有关。
现在看来,第四个抽屉就在那座废弃游乐园里。
第三个副本的奖励已经反馈到他的身体上。
两边的脚腕现在可以缓慢活动,腿部的知觉也在逐渐恢复。
只要持之以恒,双腿痊愈有望。
把票塞回手机壳里,再把手机放进背包,季思危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备注是工具人的号码。
这个工具人名字叫南月白,是季思危为数不多的挚友,福尔摩斯狂热爱好者,电脑技术一流,但平时只热衷电子竞技。
哟,今天什么日子啊,季哥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何贵干呀?
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别贫,帮我查一个人,叫时芸,时间的时,芸芸众生的芸,女性,羊城大学人类学专业的学生,一五年的时候大概上大三。
季思危回忆着布偶熊透露过的信息,缓缓说道。
南月白声音提高了几分:季哥,你不会喜欢这个姐姐吧,年纪差的有点多啊。
季思危正色道:帮朋友找的,今日之内把她的信息发给我,包括可以在哪里找到她。
没问题,好久没一起玩游戏了,大神什么时候带我飞啊。
南月白笑了起来。
季思危:最近有点忙,过几天吧。
季思危去到餐厅的时候,叶嚣正一脸萎靡地靠在椅子上补觉。
半空中悬浮着两只白手套,拿着剪刀剪花枝,剪完便插入一旁的花瓶里。
两个小纸人在桌子上忙碌地跑来跑去,一个负责倒豆浆,一个负责摆早餐。
传单大叔蹲在茶几前,面前一字排开十几包不同口味的小鱼干和冻干猫粮以及数罐猫罐头。
八尾猫刚走到客厅,传单大叔马上像街边的小摊贩招揽客人一样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刚开封的新鲜猫粮了喂陛下,您看今天要吃哪个口味的猫粮?
八尾猫朝小木偶招手:小木偶过来,想吃哪个吃哪个,我说了回家之后我们敞开肚子吃。
小木偶刚刚还在努力压制脑袋上的呆毛,听到吃的马上露出星星眼,欢快地扎进食物堆里。
小木偶吃猫粮,这个食物链好像有点怪怪的。
季思危移动到传单大叔身边,伸出右手:叔,你看我这枚铜钱,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你这铜钱传单大叔闻言握住季思危的手腕,皱着眉看了半响:你仔细品品这枚铜钱,上面的铸字认识吗?
季思危说:东周。
没错。传单大叔戴上挂在胸前的眼镜:你再看这铜钱上厚厚的绿锈,边缘有光亮细腻的磨损,应该是圜钱的真品,存世罕见。
仅此而已?可是这枚铜钱怎么取都取不下。
季思危说着,向白手套借来剪刀,二话不说就剪手上的红绳。
红绳柔软,剪刀锋利。
一刀下去,红绳没有一点破损,剪刀倒是豁了口子。
这绳子质量真好。
传单大叔摩擦着下巴,装傻充愣,好像并不想讨论这枚铜钱。
每次只要沾上我的鲜血,这枚铜钱就会觉醒,开始疯狂地吸纳周围的鬼魂和阴气。季思危干脆直接进入主题:上次在天湾广场,你帮我短暂封住了这枚铜钱,不然我早就出事了,不是吗?
不对啊,你当时已经昏迷,怎么知道我帮你封住了这枚铜钱?传单大叔摸摸脑壳,给了叶嚣一记眼刀:师侄,是你
正喝着粥的叶嚣差点被呛到:不,不是我。
无法装傻,传单大叔表情变得凝重,黑梭梭的眼睛里折射着奇异的亮光,深沉的目光锁住季思危:实话告诉你吧,这枚铜钱封印着某种很恐怖的力量。
很恐怖的力量?季思危心里有些不安。
嗯,这股力量就隐藏在你的身体之中,以你现在的身体完全无法消化。传单大叔用一种轻而严肃的声音说:那天你重新出现在天湾广场的时候,手腕上满是鲜血。孤魂野鬼全部被你手上这枚铜钱吸了进去,就跟吸尘器一样若不处理,你很可能会爆体而亡,所以我才封印住它。
但我道行尚浅,也看不出它的来历,更没有办法彻底封印它。
季思危还想再问一些问题,但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来电显示是工具人。
南月白的办事效率一直很高。
季思危和传单大叔打了个招呼后接起电话。
季哥,你先跟我交个底,你让我查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南月白试探地问了一句,语气有些不乐观。
没什么关系。季思危淡淡地问道:查到了?
没什么关系就好,资料我一会儿发你微信,你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吧。
南月白说完挂了电话,很快,季思危收到了一份word文档。
文档标题是时芸调查记录表,开头放着一张女孩的红底证件照。
女孩穿着白衬衫,脸上挂着微笑,眼睛像月牙,看起来很乐观开朗。
时芸,性别女,(1995年-2015年),因遭受网络暴力与校园冷暴力不堪重负,于2015年服用安眠药自杀身亡
读完正文,季思危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布偶熊。
他正在和那双白手套玩剪刀石头布,看起来很开心。
这家伙还以为时芸好好活着,今天就可以见她一面,然后了无遗憾地步入轮回。
事实上,当年布偶熊跳楼自杀的事件被校友传上了网络,很快就上了热搜,传播得很广。
网民们认为布偶熊的死全怪女孩不留余地的当众拒绝,把他自杀的原因全部推到女孩身上,口诛笔伐,女孩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舆论的杀伤力很可怕,女孩最终没有撑下去,选择结束了生命。
悲剧开始,悲剧结局。
季思危皱着眉头,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和布偶熊开口。
第97章 奇怪的影子
布偶熊还是知道了时芸自杀的消息。
他呆愣在原地,双目空洞,双手无意识地搂紧花束。
在原地等了几年,没想到等来这样一个结局。
这个消息对布偶熊来说太惨烈,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消化。
季思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轻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我们去拜墓吧,我朋友找到了她坟墓的地址,就在天湾山附近,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叶嚣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接过话道:我刚好有份单子在天湾山附近的墓地,可以顺便带你们过去。
想起张阿婆的墓也在天湾山,季思危问叶嚣:对了,上次托你帮我送康乃馨到天湾山半山腰,张玥吟的墓前,你已经送了吧?
你钱一到账我就去拜墓了,你知道天湾山有多大吗?为了找她的墓我腿都断了。叶嚣冲他挑了挑眉:放心,买的是最新鲜的进口康乃馨,烧的是质量最好的纸钱,你可是我们的VIP客户,保证完美执行了你的要求。
叶嚣说完,开始发展业务,搭住布偶熊的肩膀:靓仔,我们事务所业务很广的哦,要不要考虑一下招魂术啊?要是时芸还没投胎,还能买通小鬼,让她来人间与你见上一面哦,你是思危的朋友,给你打六六六折呀。
布偶熊低垂着脑袋,用手捂住眼睛,浑身颤抖着,像哀鸣的动物一般,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哭泣声:是我害死了她,我没有脸去拜墓,也没有脸再去打扰她。
季思危不懂如何安慰,只好讲道理:你是有错,但时芸的死并不完全是你的错。总的来说,害死时芸的罪魁祸首,是屏幕后面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自诩正义使者的键盘侠们。
我的爱是自私的,这份自私不仅让我和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让我的家人和她的家人受了不可逆的伤害。布偶熊放声大哭,满脸悔恨:我现在只是一道鬼魂,没有办法挽回什么,如果有机会,我想补偿时芸和她的家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某天你下了地府之后,该你承担的后果你一样也逃不掉。叶嚣说:趁现在还在人间,去看看时芸的墓吧。
布偶熊抬起布满泪水的脸,下定决心道:带我去,请你们带我去时芸的墓前!
吃完早餐后,一行人准备出发。
布偶熊怨气不够重,传单大叔怕太阳把他晒化,出门前给他戴了顶斗笠。
本来挺大的一顶斗笠,戴在布偶熊巨大的脑袋上像个玩具帽似的。
布偶熊笨拙地绑上斗笠带子:叔,这斗笠连我脑袋都罩不住,真的有用吗?
放心,有用。传单大叔瘫在摇摇椅上,怀里抱着八尾猫,美滋滋地翘着二郎腿喝茶:你们快出门吧,早去早回。
刚出大门,就看到白衣女鬼坐在自家围墙上,支着下巴望着他们。
围墙下就是明晃晃的鬼屋两个鲜红大字。
前辈,早啊!
布偶熊情绪已经稳定许多,挥着小短手跟白衣女鬼打了个招呼。
白衣女鬼盯着布偶熊脑袋上顶着的斗笠,歪了歪脑袋:你像功夫熊猫。
你也把帽子戴上。叶嚣把手上的斗笠扔给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手忙脚乱地接住斗笠,楞楞地看了一会儿后才戴上。
布偶熊:前辈,你像行侠仗义的女侠。
叶嚣:别贫了,上车。
天湾山是天湾区的最高峰,峰峦重叠,溪涧纵横,素来以风景秀丽闻名。
季思危要去的墓地就在天湾山旁边,环境很美,空气非常清新。
今日不是清明重阳,扫墓的人少,墓地里只有零星几个捧着花束的人。
这座墓园是风水宝地,真正的寸土寸金,你看上的那姑娘家境很好啊,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我今天接的单子是替一移民老爷爷来拜祭他的挚友,墓碑方向和你们不一样,先走一步,一会儿电话联络。
在门口服务区问清墓碑地址后,叶嚣和他们告别,提着早早准备好的果篮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往右去了。
季思危在服务区里买了一束雏菊,带着布偶熊和白衣女鬼去找时芸的墓碑。
快到时芸墓碑的时候,远远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正在清理墓前的落叶。
布偶熊脚步一顿,整个人怔在原地。
见布偶熊反应如此,季思危猜测性地问道:他们是时芸的父母吗?
布偶熊的眼珠子悄悄湿润,他哽咽道:是我的爸爸妈妈15年的今天,是我自杀的日子。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季思危也有些错愕。
布偶熊的父母打扮得很得体,只是双鬓花白,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的祭日,你父母怎么来拜时芸的墓?难道你的墓也在此处?季思危安抚地握了握布偶熊的肩膀,然后移动轮椅到树荫底下:贸然过去不太合适,我们先在这里观察观察。
就在这时,一直专心清理落叶的布偶熊妈妈忽然转头看向布偶熊的方向。
明知道妈妈看不见自己,布偶熊还是一阵紧张,看到妈妈眼角明显的皱纹,布偶熊带着哭腔说:我爸妈老了好多。
怎么了?布偶熊爸爸停下动作,疑惑地问妻子。
我感觉儿子回来了,几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直觉。
布偶熊妈妈只能看到捧着雏菊的季思危,失望地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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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苏冬至(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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