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走了吗?
旗袍女人转头,呆呆地看向阿命,小心翼翼地问道。
走了。阿命揉了揉绷得太紧的手腕,长长地叹了口气,安全起见,等会再出去。
就算你让我现在出去,我也没力气走了。旗袍女人虚弱地靠在墙上,皱起眉头,委屈巴巴:你刚刚又用没洗过的手捂我的嘴巴!
阿命:情况紧急,万不得已。
旗袍女人挥了挥手:原谅你。
听着她们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聊天,季思危不禁弯起唇角,心情放松了些。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他感觉应该比坐过山车还要惊险刺激。
还有,他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听到敲门声,为什么这些鬼怪都那么有礼貌,难道要竞选鬼怪界礼仪标兵吗?
咚咚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季思危吓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
季思危心想:差一点点,医学奇迹就要发生在我身上了。
是我,晨宇。
门外的人如是说道。
第9章 眼睛
等一下,他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季思危轻声制止正欲开门的旗袍女人,神色不见放松:按理说,那个血液怪物刚走,即使晨宇存活下来,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找到我们。
先别开门,这个地方的怪物早已超出常规,谁知道外面站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深邃的眼中布满冰霜,阿命抬起匕首,刚松弛下来的手腕再次绷紧。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的声音确实有些怪怪的。旗袍女人搓了搓细微颤动着的手,低声说:我先透过猫眼看看。
走廊上光线不甚充足,透过猫眼只能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瘦高的轮廓,但令旗袍女人感到不妙的是,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湿了一大半。
那画面不是很清晰,但旗袍女人可以确定,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病服!
视线往上,是被什么东西啃得血肉模糊的脖子,颈骨像被暴力折断了一样,以奇怪的角度歪向一边。
脖子断成这样,还能直立行走,甚至说话吗?
旗袍女人渐渐感到了害怕,就在她准备退后时,门外的人突然动了!
猫眼之外,一只带着笑意的猩红色眼睛正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
飞快地移开目光,旗袍女人被这一眼吓得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命眼疾手快揽住旗袍女人的腰,缓冲几步后,抵住墙壁。
你看到了什么?
感受到旗袍女人正害怕得瑟瑟发抖,阿命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你先先把匕首挪开。旗袍女人指了指抵在自己腰侧的匕首:没被怪物吓死,被你捅死了多亏啊。
伤不了你。阿命收回匕首,淡淡道:我有分寸。
旗袍女人赏了阿命一个白眼,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色道:
我看到了一只红色的眼睛。
外面那个人穿着一身血染的病服,加上那身形,绝对不是晨宇,反而有些像像纪澄。
而且,他的脖子好像被掰断了一样,按道理必死无疑啊!
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旗袍女人本来已经觉得自己的心脏早就强大得麻木了,结果心理防线还是被那一眼轻易攻破。
还好尖叫半天嗓子已经哑了,不然她觉得自己刚刚会被吓得飙出自带海豚音效的惨叫声。
纪澄?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季思危的目光缓缓落在门上:攻击他的抽屉怪物已经走了,那现在站在门外的,是个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说自己是晨宇?
或许是一具被什么东西操控着的行尸走肉。阿命说道:抽屉怪物不能在外面世界待太久,吞噬完高个子之后,它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它走了以后,纪澄的尸体就被房子里的其他怪物侵占了。
不同的怪物有不同的特殊能力,这一只应该是杀伤力较低的低智类,可以操纵尸体和模仿人类说话。
是我,晨宇。
外面又传来清晰的男声。
音调诡异而冰冷,没有一丝生气,充满恶意。
旗袍女人被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得狠狠打了个哆嗦,兔子一样窜到阿命边上。
那个眼神就像戳进了脑子里面一样,想起来就后背发麻。
是我,晨宇。
因为没得到回应,门外的纪澄开始不满地挠门,但可能因为指甲不够长,听起来并没有多恐怖。
大概是觉得门外的怪物确实没有多大的杀伤力,旗袍女人探出脑袋看了两眼,疑惑道:
他怎么只在门口傻傻地站着挠门啊,我还以为他要破门而入了。
话音刚落,门板马上发出砰砰砰的巨响,门板不住震颤,好像随时会被砸得四分五裂。
季思危和阿命不约而同地看向旗袍女人,仿佛在用眼神说:呵,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果然是奢望。
没事的,冷静点!不用害怕!旗袍女人十指交握,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你不是说它是低智类吗?它顶多就砸砸门,它连开门都不会!
砸门声戛然而止。
咯哒一声,是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
翘起的唇角微微抽搐,旗袍女人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门被暴力推了两下,但是没有被推开。
还好我把门反锁了。
季思危揉了揉晴明穴,语气虽柔和有礼,却让人听出了一丝丝无奈。
说到底它还是个低智商的怪物,没有灵魂,也没有独立意识。旗袍女人也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如果它稍微聪明一点,现在就应该放弃纪澄的尸体,从门缝里钻进来了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坨黑色的果冻状东西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你怎么这个亚子。 旗袍女人怂成一团,作为鬼怪还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了!
阿命:拜托你不要再说话了。
心好累,可能人类的本质,就是乌鸦嘴吧。
那东西长得圆滚滚,浑身漆黑,只有铅球大小,脑袋上顶着两个短短的尖角,长着一只猩红色的眼睛。
如果不是身上恶意太强,看起来甚至有点可爱。
没事!它看起来不凶残,都没吃纪澄的尸体,应该不会吃我们
旗袍女人咽了咽唾沫,理不直气不壮地说道。
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小黑球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眼睛之下慢慢打开一个小孔,缓缓向两边翘起,冲他们呲出一口比鲨鱼还要密集尖锐的牙齿。
它仿若在笑。
猩红单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季思危只在野生动物纪录片见过这种眼神大型食肉动物准备狩猎时,往往会露出这种眼神。
这玩意儿我见过,喜欢吃脑髓,都护好自己的后脑勺!
阿命亮出匕首,如临大敌。
这下,旗袍女人彻底不想说话了。
距离有些近,敌不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个人与一颗黑色球状物对峙的画面看起来有些好笑,但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个小黑球到底有多危险。
但这个微妙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小黑球毫无征兆地跃起,如离弦之箭射向季思危!
第10章 线索
鬼怪是由天地之间的煞气和无限怨恨汇聚而成的至阴之物。
当煞气足够强烈时,是可以伤人的。
那道黑色掠影还未到跟前,所卷起的阴风就将季思危连人带轮椅生生推后一米,让他免费体验一把轮椅漂移的感觉。
轮椅狠狠撞上后方的床,即使有柔软的床垫作为缓冲,季思危还是感觉五脏六腑被晃得挪了位。
这股阴风同时把阿命和旗袍女人冲撞得往后退了几步,等她们稳住身体再抬眼时,那漆黑的一团正发出一种奇异的咯咯声,张着獠牙向着季思危的脑袋咬去。
猩红的嘴巴散发腥气,牙齿参差不齐,每一根牙齿都是可以开膛破肚的利刃。
旗袍女人登时瞪大眼睛,哑声尖叫:小心!!
在这一瞬间,旗袍女人的脑中飞快掠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来不及了!
那怪物会咬开虎牙的脑壳,让他横死在自己面前!
阿命相对冷静一些,她咬了咬牙,提着匕首就要冲过去。
距离骤然缩短,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季思危感到窒息,阴风扑面,像锋利的刀子,即使没有划破皮肉,也令人疼痛难忍。
别靠近!太危险了!
这个黑漆漆的家伙速度快体型小,要比三楼遇到的无脸怪难缠一些,近战容易受伤,偏偏阿命的武器是匕首,所以季思危连忙出声制止她。
与此同时,他飞快拎起棒球棍,照着黑影冲来的方向狠狠地抡过去。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棒球棍在他手中却像一把利剑,挟着红色血雾呼啸而去。
当红色血雾出现的那一刻,季思危察觉周围的阴气浓度降低了许多,连呼吸都开始变得顺畅。
这些红色血雾,好像在对抗黑影散发的阴气。
黑影显然没想到季思危会反击得那么快,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叫,临时改变轨迹,躲开攻击。
它在半空中停顿了十几秒后,阴魂不散地再次扑向季思危。
季思危速度虽然不及黑影快,但胜在求生欲强,他深谙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瞄准了就是一通猛抡。
红色血雾像蛛网一般黏上黑影的身体,发出一种灼烧的气息。
叽
黑影被季思危毫无招式章法可言的一顿胖揍砸断了两颗门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眼中凶光烈烈如火,缺失牙齿的牙床渗出绿色黏液,这鬼物感受到了威胁,没有再次进攻,逃离红色血雾的范围,悬在空中,像狗一样呲着牙,发出沉闷的声音。
隐藏在睫毛阴影下的眼眸寸寸结冰,季思危克制地喘着气,与那只猩红鬼眼对视,分寸不让。
黑影垂眼看了看地上的两颗断牙,凄凉地叽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思危一眼,然后像跳水一样,一猛子扎进地板里,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静默了两秒,旗袍女人和阿命都一脸讶异地看着季思危。
现在的新人都那么生猛的吗?
旗袍女人揉了揉撞疼的手臂,发出灵魂的质问。
在副本里,新人存活率极低是有理由的,心理素质差点的,还没搞懂这里的机制,遇到鬼怪就被吓得两腿发软,逃也不会逃,很快就会死于非命。
心理素质强大到这种地步,还头脑清醒的新人,旗袍女人也是第一次遇见。
虎牙弟弟,你再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小奶狗,后来觉得充其量是个小狼狗吧但我现在觉得旗袍女人竖起拇指,由衷地说:你是个狼人。
季思危:
好了,别瞎叭叭。阿命舒了口气,走吧,没准那东西还会再冒出来。
好嘞。
旗袍女人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危险后,方才开门。
纪澄的尸体横在门前,他的下半身被撕咬得鲜血淋漓,能看见森森骨头,后脑勺上一个大坑,里面的脑髓已经空了。
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慨,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客厅早已没有最初温馨的模样,地板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凌乱的奇怪脚印,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血泊中央,只剩下一些被撕裂的衣物碎片,以及一双烂皮鞋。
这栋房子里,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嗒嗒嗒嗒
楼梯处响起清晰的脚步声。
三人同时警惕地望过去,只见晨宇手上提着西装外套,脚步缓慢地走了下来。
没有了一开始的光鲜亮丽,他脸色煞白,衬衫上满是褶皱与灰层,手臂被什么东西抓伤了,正往外滴着血。
看来他的遭遇并不比他们轻松。
看到客厅里的三人后,晨宇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皮鞋踩在被鲜血浸得湿漉漉的楼梯上,这一幕竟有些像恐怖电影里的画面。
停。旗袍女人抬手,做出禁止靠近的姿势,就停在那,先别过来。
怎么了?
晨宇闻言刹住脚步,一只脚将放不放,疑惑地看向她。
此时旗袍女人没有戴口罩,眼睛以下的脸部爬着鼓胀的红色疤痕,加上那严肃的神情,看起来像个活罗刹。
晨宇下意识退上一个阶梯,拎着外套的手收紧,手筋绷得像琴弦。
这里处处险境,所有人被环境所影响,难免变得疑神疑鬼,小心翼翼。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晨宇,还是被鬼物操纵的行尸走肉。旗袍女人说: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对一下暗号吧。
好晨宇顿了顿,不对,我们什么时候有暗号了?
有啊。旗袍女人思考一瞬,指向季思危,临时胡诌出一个暗号:这个少年,你怎么称呼他?
晨宇有些哭笑不得:虎牙。
旗袍女人脸色有所缓和,一本正经地点头:答对了,过来吧。
高个子和纪澄呢?晨宇走向他们,看着混乱的场面,有些惊诧:这些血是
旗袍女人对他摇了摇头:两个人都死了。
晨宇抿唇,疲惫地揉了揉鼻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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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苏冬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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