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信的人就有可能是今晚的猎物。
而我们每个人,都看了那封信。
季思危说话语速不紧不慢,每一句话却像一根利箭,冷飕飕地悬在众人心头上。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墙上的那行血字:快来找我啊
第6章 疑心生暗鬼
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吗?
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起,纪澄悔恨交加,有些沉不住气。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打开3号门发现细节,他和晨宇就能避开死亡条件。
纪澄,别闹了,我认为他的猜测是对的。晨宇轻拍纪澄的肩膀:午夜之前完不成任务,也许会再死一个人,我们快点开始吧。
我们能活动的区域一共四层,我们分开搜查。
阿命、旗袍妹妹和虎牙负责二楼和三楼,纪澄、高个子和我负责四楼和顶楼,有没有人有意见?
晨宇再次揽回主导权。
等等,虎牙是指我吗?
季思危茫然的指了指自己。
这个称呼倒是新奇。
对。晨宇一笑: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就分头行动吧。
说完便带着纪澄和高个子上楼去了。
我们也开始吧。旗袍女人说:我想负责双号房间。
行,我负责单号房间。阿命看向季思危:你负责客厅和厨房,遇到危险就大喊一声。
季思危举起棒球棍,笑道:没事,我有武器。
阿命看着他苍白而稍显削瘦的手腕,以及那张明明如月的脸,忽然想起这家伙给断头女人的迎头痛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客厅再次变得寂静而空荡,大白天的开着窗,屋内仍旧昏暗,若有若无的煞气在空中蔓延。
季思危试着开灯,刚按下按钮,头上灯管频频闪烁,发出刺耳的噪音,他不得不再次关灯。
一个房子里适合藏尸的地方有很多,像客厅和厨房这样较空旷的地方,季思危首先观察墙壁有没有异样。
目光扫过四面墙壁,再缓缓向下,北面那面墙壁明显潮湿阴冷一些,角落里还滋生出些许霉菌和青苔,堆放着一些零散的小东西,上端躺着一只穿红色背带裤的小木偶。
昨天捡起来的小木偶,怎么在这里?
轮椅碾过砖石地板,季思危靠近那堆小零件,捡起小木偶,端详。
小木偶比昨天更脏一些,红色背带裤上破了几个口子,木偶的手臂上也有深浅不一的小口子,切口整齐利落,应该是利器所致。
如果我能活下去,就给你换一件新的衣服。
指腹轻柔地抹掉小木偶脸上的灰尘,望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季思危忽然觉得小木偶其实是有灵魂的。
把小木偶放进怀里,用毯子裹好,季思危抬起棒球棍敲了敲受潮的墙壁,墙灰簌簌掉了一地,墙体却没有问题。
不在墙里。
收起棒球棍,季思危开始逐个检查储物柜。
他记得阿命的叮嘱,所以不碰任何一个抽屉。
周围极度安静,只剩下轮椅移动和柜门开启的声音。
季思危弯着腰,每一次翻找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找了一阵,额上便出了一层薄汗。
但他不仅没感到热,还觉得背上有点湿冷,那种感觉,就像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牢牢黏在背上。
房子里的某个地方,有人在盯着他。
也许不是人,而是某种东西。
脑中的弦瞬间绷紧,季思危悄悄握紧棒球棍,迅速回头。
这一回头,吓了他一跳。
身后的柜子上立着一面方镜子,干净的镜面里,映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季思危抿唇,镜子里面的人也抿唇,脸颊浮现小小的梨涡。
这下子,他终于知道旗袍女人之前说他副本里都长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在副本里面,长相和现实中长相不一样。
在进入这诡异世界的那一刻起,季思危的三观就被彻底打碎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发现。
现在令他在意的是,那种窥伺感仍旧存在,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忽然想起入住时寸头的遭遇。
当时寸头说房间里有东西在盯着他,他们帮着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认定是寸头疑心生暗鬼。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疑心生暗鬼。
佯装成毫无所觉的模样,季思危继续开柜检查。
只是,在柜门开启关闭的声音里,似乎混进了其他声音。
轻轻的,悄悄的,就像有人用手掌按在地板上爬行发出的声响。
沙沙沙沙
察觉到那东西靠得越来越近,季思危背脊上的凉意更甚,汗毛竖起,犹如数只蚂蚁在背上爬。
轮椅轻轻晃动,季思危确定,有东西正打算爬上他的轮椅!
季思危微微弓着腰,攥紧棒球棍,屏息等待时机。
心脏剧烈跳动,汗水沿着下巴滴落,渗进衣领,每一秒钟都无比煎熬。
一口凉气抚过后颈,季思危眼中寒气森然,毫不犹豫地向后挥出一棍!
棒球棍结结实实砸在了某样东西上,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陡然响起。
轮椅大幅度的动作一震,险些倾翻,季思危连忙稳住轮椅,以最快的速度调转方向,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和他此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两只奇长的手撑在地板上,额头深深凹进去一块,鲜血淋漓,怨毒地盯着他。
它张着嘴巴呼吸,露出两排细密尖锐的獠牙。
这东西的下半身被拉得很长,像软绵绵的口香糖,一路延伸到柜子上的镜子里,地板上有一行湿哒哒的黏液。
它竟然是从镜子里爬出来的!
滴答滴答
镜鬼的血不断滴落,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它的表情越来越凶残,却迟迟没有动作,好像在忌惮什么。
那一击虽用尽全力,却不可能把它伤得那么厉害,季思危顺着它的视线一看,发现手中的棒球棍顶端竟缠绕着一种浅薄的红色血雾。
难道是因为这棒球棍上沾过断头女人的血,所以煞气很重,有以邪制邪的能力吗?
就在季思危垂眸的一刹那,镜鬼撕心裂肺地咆哮一声,一跃而起,双掌化爪,袭向季思危的脑袋!
砰!
季思危临危不惧,挥舞棒球棍砸向镜鬼的手腕!
镜鬼的皮肤碰上棒球棍,发出一种皮肉被灼烧的声音,它尖叫一声,迅速收手。
季思危趁胜追击,瞄准它的脑袋挥棍就打。
季思危看起来温文尔雅,动起手却又稳又准,是真正的人狠话不多。
棒球棍被镜鬼的血浸得通红,上端的红色血雾越来越重,邪气四溢。
镜鬼估计没有在活人身上吃过这种亏,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地想挠季思危的脸,最后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只能抱着脑袋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季思危趁它被打蒙了,径直甩出棒球棍,砸向柜子上的镜子。
哗啦一声,镜面破碎,碎片四处飞溅,镜鬼没来得及找下一个藏身之地,尖叫一声化作黑雾,消散于空中。
客厅里静谧得吓人,季思危喘了口气,操纵轮椅谨慎地饶开镜子碎片,捡起棒球棍。
上端的血雾已经消散了,看起来和普通的棒球棍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旗袍女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紧张问道。
没事,镜子里有怪物,我消灭掉了一只。
你注意一点,也许不只一只。
季思危擦干额前的汗水,丝毫没有提刚刚经历过的凶险。
镜鬼?它很弱吗?
旗袍女人看着坐在轮椅上,温润如玉的季思危,疑惑道。
季思危想了想,点头: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放心,既然你都打得过,我更不用担心啦。旗袍女人问: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季思危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找到。旗袍女人摊手:去找命姐会合吧,她好像在3号房。
地上的血迹不知何时消失殆尽,原本浓烈的血腥味也变得似有似无,3号房干净如初,没有尸体,也没有血字。
阿命站在床边,神色严肃,不时抬手在装饰背景墙上敲打。
这里是中空的,里面可能有个暗柜。
余光瞥见旗袍女人推着季思危的轮椅走了过来,阿命指向墙壁,低声说道。
难怪我觉得这个房间比其他房间窄一些。旗袍女人眼睛里充满希冀:也许尸体就藏在里面。
阿命颔首:有可能,过来帮我把床挪开。
两人合力挪开沉甸甸的床,很快便在背景墙上发现了一扇隐秘的门,其上有一个钥匙孔。
阿命挑了挑眉,抽出旗袍女人发髻上的细簪子,开始撬锁。
你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旗袍女人语气里充满敬佩之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命的动作,妄想偷师,可惜阿命的速度太快了,一分钟不到就打开了锁。
暗门打开后,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溢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里面确实有一具打横放着的,用黑色塑料袋和红绳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物。
欣喜战胜了恐惧,旗袍女人甚至不用阿命开口,就主动帮忙把尸体拖了出来。
真的是尸体!我们完成任务了!
旗袍女人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雀跃。
先别急着高兴,你看,这里面要是个人,身高估计有一米七五,时初不可能有那么高。
季思危打量着那具臃肿的人形物,觉得不容乐观。
开袋验尸。
阿命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二话不说就要割断红绳。
第7章 正面对抗
等等,万一里面有其他东西呢?眼看着阿命挥着巴掌大的匕首就要划开红绳,季思危连忙阻止道,让我来吧,刀给我。
你?
阿命皱了皱眉,看着季思危想说些什么,又害怕伤他的自尊,犹豫一瞬后,才把匕首递向他。
你们离远一些为好。
季思危接过刀,唇角微翘,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从床头柜里找出毛巾捂住口鼻,弯下腰,利落挑开红绳。
绳子断裂的瞬间,黑色塑料袋失去束缚,簌簌作响地向两边滑落,黑灰飞扬,似有无数只细小飞蛾从中钻出。
即使用毛巾捂住了口鼻,季思危还是闻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腐臭味,其间又掺杂着刺鼻的杀虫剂味道,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香味,季思危怀疑自己的嗅觉已经麻木了。
揭开塑料袋,大量的活性炭粉和杀虫剂倾泻而下,处理尸体的人大概是个谨慎的家伙,足足裹了十几层塑料袋,季思危用匕首忍着恶臭层层揭开,里面的尸体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这人死前应该出血量很大,衣物已经被血液泡烂,尸体也开始腐烂,但仍旧可以看出,他是个男人。
他死前一定极其痛苦,以至于死不瞑目,脸上的绝望让人不忍直视。
收起匕首,季思危随手拖下床上薄被,盖在尸体上方。
唉,竹篮打水一场空。
旗袍女人别开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显然失望透顶。
别急,还有时间。季思危一边擦拭身上脏污,一边轻声说:这具男尸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藏在这里,难道你们一点也不好奇吗?
老娘管他是谁?浪费我时间,我们抓紧时间上三楼吧。旗袍女人抹了一把眼睛,看向季思危:虎牙弟弟,这里也不太安全,你不是还遇到镜鬼了吗,跟我们一起上去怎么样?
好。季思危点头,那要麻烦你们推我上楼了。
小问题
旗袍女人打了个响指,绕到季思危身后,主动帮忙。
季思危的轮椅虽然有爬楼功能,但楼梯高且狭窄,旗袍女人费尽全力才把他推上了三楼。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三楼。
这里比二楼要冷清,没有一丝人气,客厅里的窗户开了半扇,射进来一点黯淡天光。
通向房间的走廊被阴影覆盖,凝视久了,让人觉得那阴影里好像会突然冒出来什么东西。
这里怎么黑漆漆的。旗袍女人气喘吁吁,等会儿,我先开个灯。
旗袍女人刚按下开关,年久失修的数根灯管就啪叽一声烧掉了,电光火石间,季思危好像看到天花板上好像趴着一个什么东西!
什么破地方,就没有一个灯是好的,难道要我们点蜡烛吗?
旗袍女人毫无察觉,还大咧咧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嘘别说话。
季思危压低声音提醒道。
旗袍女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下意识噤声,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阿命。
阿命显然发现了异样,握着匕首,警惕地看着天花板,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看着阿命严阵以待的样子,即使没看到危险源,旗袍女人还是冒了一头冷汗。
她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变得那么警惕,视线却不敢乱飘,只能僵在原地,心跳越来越急促。
目睹了众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后,季思危的心理承受能力突飞猛进,他就像一颗被踩进淤泥里的种子,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生长的机会。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无处可逃,只能等待时机,正面对抗。
季思危默默握紧棒球棍,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借着那点微弱的天光,他看见那只趴在天花板上的东西好像在动!
它的四肢比常人细长很多,像壁虎一样紧紧吸附着墙壁,正以一种怪异的蠕动姿势缓缓靠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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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苏冬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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