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比对过,最终确认出来这么多年,或许却漏一点,但绝对不会漏掉很多。
“……”岳梦恬低着头咽了口口水,并没有抬头看鞠礼。
最终,她没有看到鞠礼变成败犬,反而是自己,垂着头一败涂地。
“岳制片,我没有算错吧?”鞠礼身体后倾,微微靠在椅背上,转头好整以暇的看向岳梦恬。
之前那个在会议室里趾高气昂的制片人,去哪里了呢?
那个不顾她死活,想要压着她的头摩擦她的大制片人,去哪里了呢?
那个胆敢欺负钟老板,不尊重不敬畏钟老板,偷老板的钱,坑老板的胆大包天之人,又去哪里了呢?
岳梦恬你不是很能吗?
那你怎么垂头丧气的呢?
之前捞钱的时候不是很敢吗?
现在怎么吓的嘴唇也白了,脸也青了,眼睛都不敢看人了呢?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真是令人吃惊呢,我居然查清了。”她将岳梦恬递给自己的咖啡推回对方面前,“你用昧着良心、触犯法律换来的黑钱买的咖啡,恕我不敢喝。”
“……”岳梦恬终于抬起头,眼神含着恨,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她败的彻底,已然没有了任何可挣扎的余地。
“跟我一起去见老板吧。”鞠礼站起身,又将所有资料整理到手里,捏着便往外走。
岳梦恬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才沉默着起身跟上。
那个在二师兄等许多人看来,伶牙俐齿,吵架未曾一败的人。
谁能想到,她在鞠礼面前,会是这样一副沉默着,半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
……
朱敬一虽然没有陪着鞠礼一起去见岳梦恬,却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分神关注着小办公室。
想着一旦有争执声或者其他异动,就立即赶过去。
想想鞠礼往日里那个和和气气的模样,再想想各种会议上岳梦恬大杀四方的强势剽悍,他就忍不住在脑海里不断浮现鞠礼被岳梦恬骂哭的样子。
他实在有些坐不住。
当小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鞠礼从里面走出来,他第一时间放下手头工作,推开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目光聚焦在她眼角鼻头,仔细观察她是否有哭过痕迹。
却见她双目炯炯有光华,带着几分锐气,竟有意气风发之态。
?
他假装与边上的行政部下属交代工作,却朝着鞠礼一条眉毛,询问她怎么样。
鞠礼朝着他微微一笑,并点了点头。
这是没事?
朱敬一又将目光落向跟在小秘书身后的岳梦恬,却见那个往日里风光无限,趾高气昂的大制片人,此刻竟有些垂头丧气,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
这怎么不像是岳梦恬欺负鞠礼,倒反像是鞠礼欺负了岳梦恬呢?
而且还是那种,欺负的岳梦恬不敢反抗的剧情发展。
他润了下嘴唇,望着前面一前一后穿过办公区,又发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地方:
要知道,岳梦恬一向事事争强好胜,每次跟其他人一起走路,都要她走在前面才行。
她哪里有跟在别人身后的时候?
可现在……岳大制片居然老老实实缀在小秘书身后?!
这可真是……
难道……
不可能啊。
就算鞠礼真的查出了什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这才几天?
那……还有什么能解释此刻他看到的?
他实在想不出!
……
就坐在小会议室门口的hr员工,全程没有听到办公室里有说话声。
这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岳梦恬的声音很细,稍微大声一点点,就能在办公室外听到了。
而岳大制片又是出了名的性格张扬,喜欢大声爽朗的说话。
与人吵架就更是声音不弱于人了。
大家可没遇到过岳梦恬与别人开会,一点儿声音都不透出去的时候。
这绝不可能。
于是,当鞠礼和岳梦恬一前一后离开后。
心里觉得事有蹊跷的hr员工,悄悄站起身,推开办公室门朝里看去。
她却没有见到任何异样之处。
“怎么样?里面有没有落下的刀,或者枪之类的啊?”有性格活泼,同样关注八卦的hr女同事,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探头过来。
“对啊,岳大制片居然没有骂人,那肯定是鞠礼拿着刀或者枪逼着岳制片的脑袋了吧?我可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了。”另一个也凑了过来。
她们想象中的景象自然不可能出现,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小会议室中,微微昏暗,空荡荡,只有一杯未开盖的新咖啡,静悄悄的立在桌上。
形单影只,如夕阳中的弃儿;
又如站在刑场的囚犯,背着光,孤零零站在那里,等待枪毙。
……
……
钟立言终于读完了投资策划案的所有资料,大脑飞速运转,背部有些僵硬发疼,他便一边思考,一边起身在办公室里溜达起来。
踱步到落地窗前时,他停下脚步,微微眯起眼想起投资策划案里的项目,用他比别人更聪明,也更有前瞻性的头脑,分析着该项目可能有的发展,以及影响这些发展的因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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