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几日尽想些什么,花未竟然险些忘了此事。
香兰愣了愣,没想到皇后娘娘会突然提起此事,有些迟疑,见皇后娘娘看了过来,香兰放下了酒盏,抿了抿唇。
“是明月绮窗前,琰泽落花未。”
琰泽落花未。
看来她还真没听错。
花未细细品了一番,淡淡开口,“可有何寓意?”
香兰道:“明月近窗,还未盛开的娇花上却已有琰琰美玉的光泽。”
奇奇怪怪的意思。
花未笑了,“我竟然不知我这名儿还能如此诗情画意。”
香兰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一面担心说了后娘娘若是知晓了会不会就此想起些什么来。
一面却又担心若是不说,娘娘便一无所知,万一哪一日娘娘不小心犯了忌,罪过更大。
仔细衡量了后,香兰还是开口道:“娘娘,琰是三皇子的名讳。”
闻言,花未端着酒杯的手一颤,一滴桃花露不小心洒在了衣裳上。
琰泽落花未……
琰泽落花未!
……
良久,花未好似品出点什么味道来了。
有些难以置信,花未又端起酒杯浅浅地酌了一口桃花露,感受着唇齿间传来的香甜气息,花未缓缓道:“这诗是三皇子所作?”
“是。”
“我认识三皇子?”
“是。”
“这诗是三皇子赠予我的?”
“……是。”香兰有些犹豫。
“何时?”
香兰想了想,“四年前。”
闻言,花未挑眉,她若是没有记错,四年前她已是四皇子妃了。
可人类不是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
花未想着想着,突然悟出来了些什么,有些惊异。
感情她这副身子的原主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花未明了,将酒杯中还剩的桃花露一口抿尽。
放下了酒杯,花未的神色若有所思。
见娘娘突然沉默,香兰有些担心。
“娘娘……”
花未晃了晃腿,小脚在空中荡漾,眼神也不知看着哪里。
半响后,花未回眸,浅浅开口,“那三皇子样貌如何?”
香兰一怔,良久后才吞吞吐吐道:“样……样貌极……极佳。”
闻言,花未点了点头。
却又突然询问:“与皇帝比呢?”
香兰这次被吓着了,颤颤巍巍道:“奴婢不敢。”
花未笑了笑,也不为难她了。
她只是想知道,三皇子究竟是哪里吸引原主。
花未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也不懂为何原主喜欢三皇子却嫁给了当今皇帝,也就是先帝的四皇子。
不过有些事儿她却是想明白了。
见那晚皇帝听到此诗的反应,该是知晓原主与三皇子之间的事儿。
看来皇帝之前那般冷落原主,不光是因为原主的父亲投靠了三皇子,背叛了皇帝。
原来还有这么一故。
不过……
花未却清晰的记得当初在承乾宫外第一次见皇帝时,原主身上残留的情感。
倒不像是对皇帝毫无感情。
毕竟,真实的情感骗不了人。
真是让人头疼的关系啊!
花未叹息一声,突然开口,“三皇子死了吗?”
花未想起香兰曾说皇帝登基后便将三皇子一党全部围杀。
话虽然这么说,可花未还是问一句保险。
香兰被皇后娘娘直白的话语吓着了,半响后才缓过来,压低了声音。
“先帝驾崩后,三皇子因思虑过重,便已病逝。”
闻言,花未竟然松了一口气。
死了好,死了好啊!
她太懒了,只不过想轻轻松松的活个人罢了,这层关系太复杂了,她难得经营。
瞧见娘娘的反应,香兰总算是完全放下心来,看来娘娘是真的放下了三皇子。
忽见娘娘杯中无酒,香兰俯身又提起酒盏为娘娘添满了。
饮了酒后,花未便来了睡意。
倒也没怎么折腾,便睡了。
————
自花未发现了桃花露这个好东西后,这几晚都会浅酌几杯。
这几日,花未又去了几趟藏书楼,发现那本小册子已经不在那里了。
这更肯定了花未的猜测。
估计真的是被人藏在那里的。
也对,这等极乐之事哪里能轻易被人看到。
该藏起来自己慢慢揣摩才对。
花未本想再去瞧瞧,仔细琢磨琢磨,却不料扑了几次空,只好失趣回了凤鸾宫,脑海里却又开始回忆起那日瞧见的画面,一边饮酒,一边细细揣摩。
不过今晚的凤鸾宫却不似前几晚那么安静。
耳边想起了熟悉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花未躺在贵妃椅上,饮酒后身子有些软,脸蛋儿也红扑扑的。
闻声看了过去,正好瞧见皇帝走了进来。
邵宸早已得知她近日又去了一趟藏书楼,依旧是什么书都没拿,便回了凤鸾宫。
虽知她不会拿书,但却三番两次前往,邵宸便也想知她为何去。
恰好等几日冬狩,邵宸想问问她有无意愿。
所以便来了凤鸾宫。
哪知刚一走进,邵宸便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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