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花未抿了抿唇,主动开口,“我那日数的就是十万片。”
花未继续道:“如果皇帝……”
话未说完,一双大手突然抚上她的额头,花未一愣,嘴里的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呆呆的看着他,便听他道:“不是略感风寒?”
嗓音低沉,龙威强势,此时还夹杂着一丝薄怒。
身后的福顺一颤,不知该作何回应,太医的确说的是略感风寒。
何况他午时瞧着皇后娘娘的脸色也还挺好?
邵宸皱了皱眉,薄唇轻启,“传太医。”
福顺不敢逗留,忙退了出去传太医。
花未怔怔地看着他,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他不会以为她真的生病了吧?
花未暗自猜测,所以他其实不是过来兴师问罪而是过来探望她的?
这么一想,花未便突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花未笑了笑,决定解释清楚,“皇帝哥哥,其实……呀!”
话还未说话,花未便惊呼出声,因为面前的男子突然打横抱起了她。
鼻息间突然传来一股清香,是承乾宫里的味道,花未嗅了嗅,顿觉舒爽,他的怀里格外的暖,花未在缓过来了后便主动抱上了他的腰身。
直到已经到了床铺,花未还不放手,头顶传来了他的低声。
“松手。”
花未眨了眨眼,“不松。”
有本事抱就让我抱个够。
邵宸睇着她,女子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娇唇微张,双眸却依旧灵动。
瞧她这般有活力,若不是那通红的小脸,他或许也察觉不出她身子有哪里不适。
邵宸抿了抿唇,挂在怀里的某人娇蛮无奈,小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
气氛僵持,良久后,邵宸率先泄了气,眉眼里透出一丝无奈,他竟然拿她没有办法。
花未瞧他不说话了,某只狐狸的趣味便没了。
此时花未终于感受到身子的难受,没一会儿便松了手,邵宸将她放在了床上。
花未躺了下去,感受到身子的无力,慢吞吞的道:“皇帝哥哥,我饿了。”
身子好无力。
邵宸看了她一眼,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饿着。”
两个字极其冷酷毫不犹豫。
花未一愣,他不会是打算以饿着她来惩罚吧?
这可不行啊。
花未决定挣扎一番,“皇帝哥哥,你不能饿我。”
邵宸看向她,也不说话,任由她小嘴喋喋不休。
便见她小脸通红,说话都还喘着气儿。
“你都是命人砍了树才将树叶数清楚的,我那日就那么看着数能数十万片已经很不容易了。”
花未小脸真诚,她觉得她已经饿到头昏眼花了,身子越发无力,索性躺了下来。
邵宸一言不发,并未回应。
花未缓缓道:“我已经饿的没力气了,皇帝哥哥可否赏我口吃的?”
面前的女子格外的钟情于吃,邵宸本是几分难看的脸色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缓和了几分,不过却依旧未搭理她。
在花未话音刚落,便见太医走了进来,还是为花未上午把脉的那个太医。
太医战战兢兢地为花未把脉,随后眉宇皱了起来,吓得一颤,怎么午时还是轻微风寒,此时便已经这般严重了。
见状,邵宸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薄唇轻启,“如何?”
太医颤颤巍巍收了手,跪在地上,“臣……臣午时为娘娘把脉都还只是轻微风寒,不知怎么此时加重了。”
闻言,邵宸皱眉。
一旁的某只狐狸还在道:“或许是因为我饿了。”
太医本是极其恐慌,却被花未这话弄得一怔。
花未此时已经昏的人事不省了,头脑发热,却还是要为自己的肚子争取一把。
邵宸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随后道:“开方子。”
闻言,太医松了口气,忙起身去了一侧开药。
刘嬷嬷忧心,不停地擦拭花未额上冒出的汗液。
香兰在一旁换水。
不过邵宸此时却已经不在那里坐着了。
起身站了起来,走去了屋子的另一角。
皇上的踪迹殿内的人自然时时关心,此时便见皇上突然起身径直的往一个方向走去。
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突然看见皇上提起摆放在隔间的花瓶,往地上一丢,一声巨响在殿内响起。
同时,众人瞧见,在花瓶碎裂的同时,地面上溅起了不知名的液体。
花瓶的碎片上还残留着未飞溅在四周的液体,黑乎乎的,让人不难猜是什么。
皇上面无表情,薄唇紧抿,身上的气息恐怖。
见状,殿内的宫人们猛地跪了下来。
刘嬷嬷和香兰也跪了下来,眸色十分震惊,为何花瓶里会有汤药。
难不成……
刘嬷嬷后悔自己没看着娘娘喝药。
此时,邵宸注视着脚底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碎片,里面的液体洒落在四周,地面上被侵染着一道道的痕迹,格外刺眼。
很好!
邵宸脸色铁青,嗓音冰冷,“传朕旨令,凤鸾宫所有宫人杖责二十。”
闻声,宫人们身子一颤,却又不敢求饶。
一语落下,床上的人突然哼唧出声,却又并未清醒,邵宸缓缓侧眸,睇着她小脸上微蹙的娇眉,微微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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