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下雨天,肆晓时听到声音后打开门,和工人叔叔确认:“虽然声音有点小, 但是在卧室也可以听清楚的,门镜也能看得到人。”
工人叔叔听说在卧室时声音有点小,就进去看了眼卧室到门口的距离。
正琢磨着帮肆晓时调整一下门铃音量,就闻到了肆晓时卧室的味道, 工人叔叔诚实又直白, 当即开口:“哎小姑娘,你家里是不是有些潮湿啊,这个味道有点不太好。”
肆晓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 可能是我这几天没开窗通风, 因为总是下雨, 一开窗的话,雨水会灌进来。”
工人叔叔望了眼肆晓时卧室窗口的位置,疑惑:“不过你这个屋子格局其实也还好,窗口和床离得近,不应该啊……”
肆晓时转了转眼珠, 心下还以为这是梁正年的锅。想一下, 一只浑身冰凉的老鬼有事没事就躺在床上,她连空调都不用开,再强的日照, 也暖不起鬼魂的恒温啊。
扭头瞄了眼正在看自己画册的梁正年,和工人叔叔说:“没关系的,这几天天气不太好,过阵子应该就不会这样的,叔叔门铃帮我调一下就行了。”
好死不死,工人叔叔家有老小生活艰辛,为了挣钱,晚上时常会接一些医院的活儿,在太平间和火葬场之间搞搞搬运工作,因此对那些味道格外敏感。
见肆晓时眼色躲闪,工人叔叔更燃起了名侦探柯南的心,眼盯盯望向味道有些混沉的床,和肆晓时问:“小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床……”
肆晓时不知工人叔叔在疑惑什么,开始觉得不对,还以为这个工人叔叔有坏念头,立即向梁正年投以求助的眼神。
梁正年闻声飘了过来,看工人叔叔打量床的样子,也跟着想起来:“你前几天不是说屋里有股怪味道么?”
肆晓时怕被人当成神经病,没敢出声,只背过身,用嘴型和梁正年对话:“嗯,但是…你也觉得有吗?”
梁正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什么都闻不到的。”
肆晓时认真起表情,上前与工人叔叔问:“那个叔叔啊,你在看什么?”
工人叔叔指着肆晓时的床:“小姑娘你不觉得这里味道非常大吗?好像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肆晓时顿时有点尴尬:“那个…我好像确实把一个苹果核…掉下去过,但是因为床搬不开,我也掏不出来。”
工人叔叔摇头,神色开始严肃:“不是啊!小姑娘,你这个味道肯定不会是一个苹果核的问题,你方不方便让我掀开床单,我想看一下?说不定是床垫底下那一层,受潮了还是什么的,你这个味道太大了,可能生虫的。”
肆晓时听到“生虫”,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又望了眼梁正年,猜想有个鬼在这里,这个工人叔叔也打不了什么坏主意,能帮自己找到味道的来源,自己也好舒舒服服地住,就答应了。
掀开床单后,工人叔叔从左绕到右,很快看到了缺口。
不到两米的距离,肆晓时看着工人叔叔的表情,也跟着害怕了:“叔叔?你怎么了?”
将床垫边缘那块缺口撕开,工人叔叔差点没直接坐在地上,转眼没和肆晓时多说,直接报了警。
二十分钟后,警察在肆晓时的床垫内拉出一具尸体。
肆晓时当时已经吓傻,越是往仔细了想,越觉得慌……
因为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很久之前那个,偷了苏以神器,差点侵犯肆晓时,还伤了梁正年的变态。
猜想人是苏以干掉的,但苏以这个比变态还变态的神,居然把尸体藏在了肆晓时的床垫里面!这么恶心的藏尸手法,苏以是和自己有仇么!
“死者名叫周桂良,今年三十二岁,无业游民,居住地不祥,根据其友人交代,是在今年六月十三号左右失去联系的,请问,你和死者认识吗?”
目前证据不足,警察暂时在家里对肆晓时进行盘问。法医和相关工作人员还在卧室收集指纹,尸体被抬出时,已经罩上塑料,肆晓时排斥性地望向另一边,只想着自己从六月开始就睡在尸体上……
“我不认识他。”憋了半天,肆晓时开口。
警察继续和肆晓时问:“那么,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屋子的钥匙。”
“没有…钥匙是…新换的。”
“那么请问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是否有其他人会偶尔来和你一起住?”
肆晓时想到苏以,再一想,只是摇头:“没有。”
“根据调查,女士你是画家是么?而且也有条件在家办公?”
“对。”肆晓时越说越绝望,声音低到了尘埃里。
那一刻,肆晓时眼中有冰冷的漩涡,梁正年隐隐察觉到,对方心底的恶灵在蠢蠢欲动。
警察和身边记录的同事交换下眼神:“女士,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有权对你进行逮捕,这里也会被我们进行暂时的封锁。”
肆晓时愣了下,转即见梁正年迎到面前:“不行,你们不能带她走。”
然而警察是听不到梁正年说话的,他们只是穿过梁正年的身体,为肆晓时戴上手铐。
恐怕梁正年乱来,肆晓时开口,表面在和警察说话,其实是要稳住一旁跺脚的梁正年:“我会和你们走,我会接受配合调查,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你们查清楚之后,就会把我放回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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