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梁正年白里发黑的鬼脸,苏以捂着嘴巴,继续欠扁笑着:“我中午吃了好多大蒜,味道很冲吧!哈哈哈哈哈!”
……
回想往事,梁正年露出一副苦不堪言的姿态:“你确定没有被他欺负就好,也许这些年过去,他稳重些了。”
肆晓时弯起嘴角,上前握住梁正年冰凉的手:“是啊,他没有很过分,你放心吧。”
梁正年没注意到肆晓时的靠近,忍不住又打了个颤颤:“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一下。”
“你怎么了?”
昨晚刚刚被神器所伤,大难不死重新做鬼后,刚恢复了不一会儿,又被苏以关进那个该死的捕魂袋,那对鬼魂来说相当于冷宫监牢的地方,只要是在人间停留时间过长的鬼,都会渐渐在里面消磨掉回忆。
关于自我的意识,会一点点被挖空,如同有蚂蚁在脑子里鼓捣似地。
索性他只待了一晚,忘记的事情,大多是他生前的一些回忆。他没忘记肆晓时,或者说,他现在脑子被清空了一回,现在只剩下肆晓时了。
“我太累了,苏以那个家伙…再让我在里面呆一会儿,一定会死鬼的。”
“那里面那么吓人啊……”肆晓时心疼地摸了摸梁正年的刘海儿,想多关心一下,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但他又尝不到味道…想问他冷不冷,他是鬼应该也不会……
琢磨半天,肆晓时只能说:“那你睡一会儿吧?”
梁正年点了点头,刚要直接躺在沙发上,又听肆晓时说:“睡我的床吧,这个沙发我昨晚睡了下,太不舒服了。”
梁正年愣了下:“睡你的床?”
肆晓时“嗯”了一声,扶着他走进卧室。
没想到梁正年这家伙还没聪明过来,竟没头没脑问了句:“和你一起睡吗?”
“你觉得呢?”肆晓时不冷不热地反问一句。
梁正年羞愧地低下头,可惜不会脸红,不然的话一定变成红头章鱼。
肆晓时紧紧抿了下唇,将他扶到床上后,指着对方的脚问:“你的鞋子是脱掉还是?”
梁正年眨了眨眼,脚的部分就不见了:“不存在就可以了。”
肆晓时点了点头,而后帮他盖上被子:“那你就睡一会儿吧,好好休息。”
梁正年乖乖应声,被子盖上后,见她转身要走,忙拽住她的手:“你去哪里?”
肆晓时指了指屋外:“我去画画,昨天的画稿还没弄完,明天要交的。”
“今晚画可以么?”
“为什么?”
“现在陪我好么?”梁正年的语气里有点小委屈:“我不想一个鬼待着。”
肆晓时也不懂他一个鬼有什么好怕,但看在他如今状态不好的份上,也只能像对待小宝宝般惯着:“好啊,我陪你。”
肆晓时说着,没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
梁正年贪心地伸出两只手,来回握着肆晓时的手,从手背到手心,甚至连指肚都来回勾绕了好几回。
肆晓时似乎能感受到,梁正年眼底燃烧的渴望。那种温柔的,热切的亲近,完全不像一个鬼会做出来的举动。
鬼不应该是冰冷的么?为什么会这么暖呢?
梁正年还像个好奇宝宝般握着肆晓时的手,一边触碰,一边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我摸到你了,我摸到你的肉了。”
“……”肆晓时眯了眯眼:“肉?你…是饿了吗?”
梁正年一笑,末了将对方的手贴近胸膛,闭上眼,如同在和对方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太爷爷说,真正相互信任的彼此,才可以突破人与鬼的交界,真正触碰到对方,亲人,爱人,挚友,极为重要的人才会打破交界,这么久以来,我都是自己一个,晓时,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好开心,谢谢你。”
肆晓时望着被对方夺走的手:“不客气,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救了我的命。”
“但也是我让你出门的,如果你不是生了我的气,不会那么晚回来的。”
“但……”肆晓时再往回追溯,好像确实还是梁正年的错,也就不推就了:“嗯,那还确实怪你。”
梁正年却像得了夸赞,笑着应声:“对不起。”
“没关系啦。”
梁正年这家伙躺下之后反倒不困了,反常地和肆晓时话唠起来,积极地做起自我检讨:“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当成工具人,也绝对不会看你洗澡,更加不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在你脸上乱涂乱画了。”
肆晓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怪你这些……”
“你不建议我看你洗澡?”
肆晓时一木:“额…我不是这个意思……”顿了一顿,肆晓时垂眼,和对方说了实话:“你在用我相册直播的时候,上面是我和外婆,虽然看直播的都是鬼,但是……”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肆晓时点了点头,早也原谅了多方,温声道:“好了,你休息吧。”
梁正年眼盯盯又望了肆晓时好一会儿,才安心阖眼。
肆晓时的手抽不出来,便只能挨在床边陪他。过了一会儿,也不知他是不是睡了,她才悄悄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第20章
梁正年是个鬼魂,即便睡着了,也能听到周围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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