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想到这里,肆晓时摇了摇头:“不,我真的生气了,我不要见到你。”
说着,肆晓时撑手起身,掉头跑进卧室。
梁正年跟着飘过去:“你不要这样,让我补偿你吧!我也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但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件事啊。”
肆晓时原地站定,反复琢磨下这句话后,更气了:“我不知道就证明你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这个鬼怎么这么过分!那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不要帮你了!我也不要知道你存在,我就知道和鬼谈合作没有好下场,你给我消失!”
小小地爆发了一下,肆晓时似乎是觉得力度不够,又抬手关上房门,本意是想将梁正年隔绝在门外,这鬼却不知深浅地穿门而入……
肆晓时这时瞧见的梁正年已渐渐开始透明,她想,也许梁正年说错了,她是真心不想看见他了:“你干什么?你自己不是可以控制不见到我吗?”
“可是我想要见你啊,你也能看到我,不是吗?”
“我看不到。”肆晓时说着,狠狠闭上眼,一步步往前走去,直直穿过梁正年的身体。
她作为人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很快走到门口处,睁眼时再回头去看,果然梁正年就不见了。
一刻,她有种战胜心魔的快感。
梁正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失了,仿佛对方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又过了半天时间,肆晓时待在家里,继续做着一如往常的事。
画画,吃饭,看剧,画画,吃饭,看剧……
偶尔有那么一刻,她还能听到太爷爷从角落处跑过去的声音,又或者只是一只蟑螂…她想,其实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她知道有鬼魂的存在,那么屋内的一切细微变化,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而她又看不见这些鬼魂,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存在,在完全不会干涉自己任何的状态下。
就这样,肆晓时开始觉得安稳,私以为会这样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美好独居生活,却渐渐发现,情绪果真就像天气,说变就变。
没过一天,她就开始猜测,梁正年这个时候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了。
尤其在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
每次洗完澡,肆晓时就像个小偷般溜进屋内,就连换衣服都是闷在被子里面换的。可每次这样躲鬼的时候,肆晓时又忍不住瞎想,脑子里晃过日本某某恐怖片的片段,吓得将眼睛闭牢。换好衣服探出头,又要将被子整个拎起来,看看有没有掉出一个可怕的鬼脑袋……
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肆晓时已经想叫梁正年重新出现了。
但她又不想这么快认怂,万一这么快就要找对方,很轻易被对方觉得她喜欢上他的…故自琢磨片刻,肆晓时觉得她还可以再撑一会儿,屋里待不下去,大不了就出去走走么!反正现在也还不算太热,出去兜兜风,逛逛这附近的商场,指不定还能来个奇妙偶遇呢!
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肆晓时顿时又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而在肆晓时看不见的情况下,梁正年始终坐在对方身边,见她忽然开心,有点小期待地问太爷爷:“你说她会不会想要召唤我了?”
太爷爷这阵子也没敢吃肆晓时的东西,鬼的空虚饥饿感一上来,就开始拼命地啃爪子:“召唤?原来你是一只神兽吗?”
“……”梁正年塞住,转眼望向肆晓时,被她的天真笑容感染,也禁不住勾起嘴角。
第14章
准备出门前,肆晓时先来了一番大清查:
零食水果和面条还不缺,就证明她不用去超市。电影院线瞄一眼,没有感兴趣的电影,也就不想订票。
这两点否决了她出门的全部理由,肆晓时一瞬发觉,她果然是条咸鱼。
但咸鱼在某些时候也会表现地小强,沉思良久,肆晓时再度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约到的朋友。
虽然她平时经常一个人逛街,但出门总要有原因,单纯地闲逛,她还没有尝试过,毕竟她觉得,那有点浪费时间,
不过,如果陪一个人去,那含义就不一样了!
她做了陪伴,看起来似乎就有一点意义…总之不要待在家里了。
可没见过几次面的同事不想约,不熟悉的陌生人倒是一大堆,约出来聊什么,而且,约得出来么…微信通讯录上看了一圈,很快又翻到了以前的朋友,有的在北京,有的在家乡,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肆晓时有点难过地关掉手机屏幕,坐在原地又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自己出门闲逛。
也许逛着逛着,就能遇到什么人了。
看不见的角落里,趁肆晓时去衣柜前找衣服时,太爷爷又开始撺掇起梁正年:“你快点想个办法道歉吧,同在一个屋檐下,总不能老这样吧?”
梁正年难得起了少爷脾气,也是死鸭子嘴硬:“怎么不能了?之前她不知道我存在的时候,不就这样子?”
“那你本来就做错了么!”
“你还敢说?你要是不说!谁知道啊?”
太爷爷毫不畏惧:“既然要和人家做朋友,就要坦诚相待!梁正年,一百多岁的老头子了!做事可长点心吧!”
“……”太爷爷实际年龄比梁正年起码大个七八百岁,他无力反驳,只懊恼地捂住半脸:“我知道我做错了,但她这是冷暴力啊,她不要见到我,我再硬生生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更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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