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服装四个字,再加上女性曼妙S型曲线的艺术化的厂标,业务员不至于还傻到以为眼前人是来看货的服装店老板。
说实话,业务员也有些傻眼,他是被这家服装厂老板高薪挖过来的,工作了一个来月,自然十分清楚自家厂子跟隔壁开发区厂子的关系。
人家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这……小弟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业务员暗暗抹了把汗,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把这尊大佛给请走。
程恩妮看了他一眼,和善地道,“去请你们老板过来吧。”
不过是个小业务员而已,程恩妮并不打算为难他,业务员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程恩妮,不过他实在是顶不住程恩妮目光的压力,犹豫再三后,赶紧往楼上去了。
然后很快三步并做两步下楼来,请程恩妮上楼。
楼上两间屋子,一间是库房,一间是办公室,进到办公室里,程恩妮见到了这家曼尼服装的老板。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头顶微秃,有些小肚子,边打电话边在吐云吐雾,见到程恩妮进来,不过撇了一眼点一点头,就收回目光,继续打电话。
听电话内容,似乎在跟客户谈出货日期的事儿。
老板在忙,业务员赶紧请程恩妮在一边坐下,又赶紧去倒了茶来,倒是客气得很。
程恩妮没坐,看了眼格外“忙碌”的老板,转身在办公室外的阳台站着,屋里全是烟味儿,呛人的厉害,业务员来请,程恩妮表示她在阳台等就好。
楼下不时有车过来拉货,不光二楼有间仓库,这栋民居后面的三间平房,也是仓库,出货就是在那里出。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样子,老板才挂断电话,示意业务员请程恩妮进去。
“程老板上门,真是蓬荜生辉啊!”中年胖老板等程恩妮进了屋,开始他还漫不经心,等看到了程恩妮的脸,眼睛立马一亮,起身迎上来就想握程恩妮的手。
谁料程恩妮压根就没伸手,见对方迎上来,还后退了一步。
这要是正常社交,握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老板眼里猥琐的光不要太明显,程恩妮疯了才会让这样的人揩油。
“这位是我们刘洪,刘总。”业务员都替自家老板尴尬,忙出言道,他还打算说什么,结果楼下有人叫,好像是来了看货的老板需要他去招待。
业务员立马下楼去,简陋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中年刘老板和程恩妮二人。
“刘总这生意做得挺大的。”程恩妮走到窗边,把窗户给推开了,不是她反客为主,是这屋里的空气实在是太不好了,多说两句都要被呛着。
刘洪摸不准程恩妮是干嘛来的,只笑,“比不起程总,那才叫生意做得大,出货都是大货车,比不上比不上。”
虽然被他这里截走了一些单,但程恩妮厂里的单一直就没见少过,老客户不停地在加单,只不过新客户涨得没有之前快而已。
说实话,每天看着程恩妮厂里一车接一车地出货,刘洪是真的眼红啊,恨不得把程恩妮的客户都抢过来才好。
“这间厂子,是谢令君出资办的。”程恩妮打量完,转身看向刘洪。
刘洪心里一颤抖,这开厂的资金,其实是他姐夫哥出的,包括厂地啊,机器啊,人工什么的,都是他姐夫哥一手搞定的,他来当个现成的厂长就好。
要是程恩妮早个一周来问,刘洪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认识什么谢令君,但坏就坏在,前天刘洪喝多了回去,无意间听到自己姐姐和姐夫的谈话,知道他们厂幕后大老板的名字。
自然也知道了对方开这间服装厂,就是为了跟开发区的那间服装厂打擂台,这里头肯定有私仇。
别看刘洪长得一副见过大场面的老板的样子,其实是个老实人,当上厂长也是赶鸭子上架,“谢?谢什么,对不住,程总,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他这样模样落到程恩妮,程恩妮立马就确定了,她的猜想没有错,背后捣鬼的人,就是谢令君。
“看到确实是他。”程恩妮看向刘洪。
刘洪抹了把汗,他是真不擅长说谎,当上厂长后,厂里一路顺风顺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没有锻炼出来。
“我是真不认识这什么姓谢的人。”刘洪苦了张脸,但脸上只差明写上他在说谎几个字。
程恩妮不跟他扯这个问题,“既然不认识,那也行,刘总,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们厂盗用我本厂的厂名商标,恶意抢客这事。”
“……”刘洪,还不如谈那个什么谢总呢。
虽然知道用别人家的厂名,抢别人的客源不厚道,但这是上头安排的,再加上有源源不断的钱进口袋,刘洪对这事早已经没有了心理负担。
不过正主找上门来,刘洪还是有些慌的。
可想到自己姐夫的话,说就是那边找上门来也没事后,刘洪又多了丝底气,“这话说的,程总,我家厂名跟你们家的可不一样,字不一样呢,抢客更是无稽之谈了,人家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这话说的,如果表情不那么心虚就好了。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掰扯的,只不过是通知你一声,如果一周内没有改厂名,咱们就法庭上见。”程恩妮是讲道理的人,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缓声道,“曼妮相关的谐音字,相近字,我们都已经注册了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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