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硬朗,一看便知道是单身男性的卧室。
穆惜颜随意扫了两眼,便将房间里的整体布局给看了个通透。
长风呼啸,细雨淅淅沥沥,轻轻拍打着窗户。
夜深人静,两人各怀心事。
沈轻寒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薄棉被,“我睡沙发,你睡床。”
“我睡不着。”穆惜颜毫无睡意,意识清明,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沈轻寒冷声道:“睡不着也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
她乖乖躺在床上,一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
她歪头看他,音色低迷,“我怕我一睁开眼睛,你就消失不见了。”
“你守得了一时,守得了一世?”他只觉得好笑。
她狡黠一笑,开玩笑的语气,“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守你一辈子啊!”
沈轻寒:“……”
他正色道:“我十年前就死过一次了,因缘际会又让我多活了十年。这十年本来就是赚到的。如果注定我这次要走,我也认了。”
“你可不能认命,你这么好的人就该长命百岁。”
“你难道没听过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别人我不管,我只希望你能长命百岁。最起码不能比我先走。”
他赫然轻笑,似乎是在笑她天真。
“睡吧。”男人音色低柔,深淳动听,“我保证等你睡醒了我还在。”
“真的假的?”
“我说话算数。”
“那好,等我睡醒了咱们就带七喜去桃林里逛逛。”
“好。”
两人就这么约定好了。穆惜颜终于放心入睡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她确实是累了,一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将穆惜颜哄睡着,可沈轻寒自己却失眠了。
这二十四个小时始终都是一个魔咒,重重地悬在他心头。他本来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本来可以坦然地面对生死了。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永远都做不到坦然面对生死。
生死是这世间唯一的大事。他也是俗人一个,看不开这些。
他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在不久前他还在想如果老天爷真的要让他再死一次,他也只能平静地接受。反正都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穆惜颜会这么在意他的生死。好像为了她,他都应该活着,并且好好地活下去。
——
穆惜颜又开始做梦了。沈轻寒又开始入她的梦了。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梦境一点都不浪漫唯美。漫天大雨里,两人浑身透湿。
男人哑着嗓音说:“颜颜,我要走了。”
穆惜颜一把抓住他手,焦急万分地问:“你要去哪儿?”
沈轻寒:“去另一个世界,你不要再等我了。”
穆惜颜直接哭了,“不,我不让你走,要不你就把我一起带走。”
男人用力扒开她的双手,音色决绝,“你要好好生活,我必须要走了。”
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
穆惜颜奔溃大哭,在大雨中拼命追赶。可惜她怎么追都追不上他。男人的身影反而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迷离雨雾里,半点都寻觅不到。
“沈轻寒……”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痛彻心扉。
她最终从梦中惊醒。醒来那刻,一颗心几乎是钝痛,痛到发麻。
“先生!”她心乱如麻,忙不迭跳下床。
房间里并没有沈轻寒的身影,她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直接赤脚离开了主卧。
梦境太过恐怖,她特别害怕,很怕沈轻寒早已消失不见了。
“先生!”
“先生!”
她一边走一边迫切地呼喊沈轻寒的名字,内心慌乱不堪,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十年前他就是死在了这一天。所以她真的害怕自己一睁开眼他就早已不见了。
二楼并未有沈轻寒的身影。
穆惜颜噔噔噔地跑下楼。
七喜那孩子一听到她的动静,赶紧跑到了她身边。
“先生呢?”她轻声问。
七喜:“汪汪汪!”
穆惜颜跟着七喜跑去了厨房。
厨房里男人现在灶台前制作三明治。他身形挺拔,背影修长,犹如松柏。
天已经完全放晴了。俏皮的阳光越过纱窗悉数投射到他身上,半明半昧,光影朦胧,柔化了他身上所有的线条。他仿佛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在看到沈轻寒的那刻,穆惜颜的鼻子猛地一酸,几欲落泪。
就在刚刚,她满心忐忑,特别害怕他早已消失,早已离开这个世界,她就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而现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安然无恙。
她一股脑冲过去,直接抱住他腰,脸颊紧贴着他的衣服,嗓音闷闷的,“谢谢你还在!”
沈轻寒身体一震,十指微顿,任由她抱着。
他放下手头的蔬菜,在水池里洗干净手。转了个身,柔声细语:“我向你保证过我一定不会消失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在这儿么!”
“我刚刚做梦梦到你走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我哭着从梦里醒过来。我特别害怕你会消失不见。”
女孩子的嗓音又细又轻,略带哭腔,听得沈轻寒心里五味杂陈。
“傻瓜,梦都是假的。醒来什么都不是。”他不自觉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像是在安抚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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