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谬是吧?那你就当作我是记忆错乱什么的就好,反正,我不希望这辈子有任何人为了我牺牲。毕竟长那么大我不是白吃粮的,还吃了那么多好东西,总该学会做点什么吧?”
“你不知道,我这人是这样的,你们让我欠着一辈子,我反倒过得郁郁寡欢,生不如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涉世,让我同你们站到一块儿战斗到底。”
她很轻松地说完这些,梁聿铖已经心疼得绞住,呼吸一下心脏就疼得厉害。
他重生回来一心想要护得她安虞无忧的人儿,怎么可能已经经历过上辈子悲惨的命运,这辈子依然能笑得让他一无所察?难怪她这辈子总是睡不好的…他怎么,就没有察觉出来?
他的眼神越发深邃了,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至自己身边,缩紧双臂一下子将人儿带进自己怀里,圈拢得很紧很紧。
“嚷嚷…”他按着她的头,心酸地往她额顶深吸口气,眼眶都红了,“你怎么能现在才告诉我?伤心痛苦都是可以和我说的啊,你别一个人承受所有啊…”
被他圈拢怀里的艳眉一下子就笑了,“是你们背着我,承受了所有吧?”
是啊…他只想着这辈子护她和她的家人一生无虞,让她继续做那个麒麟山上无忧无虑的小土匪,初衷就跟上辈子护她的家人如出一辙。
可是最后她为什么还是郁郁寡欢死掉了呢?
中毒是一回事,但如若她心情欢快的话,所中的毒性是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引发出来的啊…
他们都忽略了,被保护的那个人,在面对保护她的人遭受厄运后,她今生所承担的心理重负,有可能一辈子甚至两辈子都放不下了。
他们这样,真的是在保护她吗?
“对不起…”他搂着她,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
小时候亲眼目睹他娘惨死,他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在面对薄情的爹和黑心的继母变着相儿赶他出府时,他都不曾红过一次眼眶。
只有在上辈子她死时才掉过泪的他,这辈子竟然在短短两日之内就掉了两次泪,还要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一次是因为自己被抛弃以为再也无缘再见她一面,这次则是因为他得悉,自己心疼着心爱着的女子竟然心里默默承担了那么多,外表却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他落泪是因为他都替她感觉到疼痛难忍。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啊,现在是我对不起你,还欠你三次呢。”艳眉闷在他怀里,继续笑着与他周旋着。
“求你了,好不好嘛,让我跟着你到江北去,我很想替你,替麒麟寨做些什么…”
“好不好嘛?铖哥哥?”
她娇软的嗓子唤着“铖哥哥”时,就像在撒娇。
梁聿铖想起了上回她那么唤他时,是他以为她被困,救她,结果断了指,跟她说那么唤他,他便不疼的时候,而这次…
“嗯?铖哥哥?”她继续试探性地唤着。
他松开了她一些,捧上她温热明媚的面容,这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软肋,唯一的宝物。被人摧折掉的话,那么他也一刻都活不下去了。
偏偏,他的宝物还关不得、锁不得,一旦看不见阳光便会凋零,总是那么地让他不省心。
没有办法,只得谨小慎微地将她放回风雨飘摇的大环境下,在享受雨露阳光的同时,也暴露在风雨和敌人蚕食的危机下。
他能够做的,只有比之前更加努力地护她,第一时间在危机来临前挡到她前面去。
“我带你去,但是,答应我什么都得听我的。”他俯下头,在她鲜艳柔软的双唇上再度轻啄一下。
柳艳眉将她娘留在了洛华镇的园子上,只带了朔月一个仆婢前往江北。临行之前,她还替没来得及起名儿的园子起了一个名,叫石斋园。
梁聿铖在江北办公的府衙比起洛华的园子,以及远在京城的梁府自然都差远了。
连睡觉办公的地方都是久失修葺,下雨的时候屋檐还会漏雨。
五月,已经接连好几夜,一入夜便下起了滂泼大雨。
艳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接连好几夜都在将梁聿铖整理出来的花名册翻记着。
尽管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起内容来一目十行,但无奈册子太多,内容太厚,她就是从早到晚都坐在那儿不停地翻页,也得接连好几天。
朔月不时地将空的器皿拿进屋,将已经盛满的锅瓢替更上。
梁聿铖回屋的时候,已经夜深,他虽然还没感到困倦,节省了快马从江北到洛华来回的时间,还能处理好些手头上的工作,但他还是回屋了。
因为他知道,他不回来盯着那丫头,那丫头又得熬着不睡了。江北一事虽然紧逼,但也决不能熬坏身体呀。
梁聿铖进屋收伞的时候,朔月刚好更换了一轮锅瓢。看见大人进来,下意识怯了怯,没敢直视,只匆匆福了一礼就逃也似的跑掉了。
他没有在意这些,自个儿脱掉被打湿的外衣,大步走到艳眉的案桌前,伸手挡住了油烛。
艳眉眼前顿时被落下一片阴影,她被逼着抬头。
笑道:“你回来了?这雨下得真大啊…”
梁聿铖皱了皱眉,快速将她手上的花名册和纸上圈圈写写的东西叠好一边,一把将她提抱了起来,准备放到榻上去。
“明儿我就让人赶紧修好这屋顶,这天天这么个漏法也不是办法,耽搁了睡眠。”他将她放榻上后,随即就替她拉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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