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提着小竹筒靠近河堤的时候,却不慎被草堆里蹿出的兔子吓得一下掉到了河中,弄湿了衣裳。
她提着竹筒打的干净水回到大树底下时,他瞧见她笑眯着眼却浑身湿漉,眉心立马皱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她身边。
“怎的都弄湿了?哪儿弄的?”他今夜遇见她之后,头一回说话,话音清淡,语气里却透着焦急和担心。
“刚掉河里,打湿的。”她眨巴着灵动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为了阻挡兔子不让它掉落,自己倒掉河里,还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爬回岸上,这么一系列复杂的过程被她简化成轻描淡写短短的一句。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梁聿铖还是从她勾破的衣物和丢失一只鞋子,衣带划破的程度瞅出了大概。并且开始深深地愧疚起自己任由她说了一句便径自跑开,既没有追上她,也没有制止她。
“以后不许,随便离开。”他鼻子酸涩的,似乎在说她方才跑去给他提水的事,又似在控诉着别的。
“为什么?”艳眉歪过头来看他。
“要是迷路了怎么办?”他强压下心头的酸意,面无表情地对她道。
“哦,对了。住这园子的几天,我让全福给我绘了几张图,我日日走了几遍后,就不怎么迷路了。”说着她又无比得意地笑了起来。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
他盯着她的脸,又开始说开:
“因为我害怕…”他木着脸,一本正经这么说着的时候,艳眉忍不住噗嗤一声掩唇笑了出来:
“好啦,好啦,我还不知道咱们小牛牛原来怕黑,害怕独处啊…嘿嘿嘿…”
她开怀而没有恶意地笑开。
笑着笑着,身子却被眼前的人搂住。
随之,搂得越来越紧…
她感觉到一股热量自面前的人身上发出,不一会儿身上湿漉粘腻的感觉就消失了。随之全身就变得干爽起来。
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种余温,不一会儿,连日来的困倦便犹如铺天盖地般朝她覆来,她架不住眼皮子沉落了。
她将自己的小脑袋钻了钻他的怀里,仰起一边小脸,架着将落不落的沉重眼皮,打着呵欠对他说:“大牛哥,以前我总羡慕爹用洗髓经内功心法给娘烘小肚子,如今终于感受到了,这感觉…真的,好棒…”
她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溢出来了,懒懒道:“我记得爹跟娘说过,每使此内功一次,便得折耗不少内力,下次欲使便得好生调养几日才可了。大牛哥你老是将这内功折耗在做菜和烘衣上,着实浪费啊。”
”抱歉啊…这就要折费你不少内力帮我烘干…大牛哥,我好困…能不能靠着你歇会啊?”最后她安静了一会,这么说。
梁聿铖低眉看着她,又拢了拢此时二人干爽的衣物,拉起自己的袍衣替她遮挡,又仔细检查了她先前因为黑衣人手腕上所受的伤,确认的确已经无恙之后,才低柔道:“你睡吧,我替你遮着风。”
然后,二人便背靠着参天的古树,相拥而眠。葱茏的古树,庞大树冠铺天盖地一般,替二人遮挡了漫天耀目的星光,洒下细碎柔光;盘虬交错的枝繁叶茂替二人遮挡了夜来起的风,留下一片午夜安宁。
这一夜,二人都倦极了,也睡得沉极了。
直到晨起仆妇登上洲岛,惊现古树下有人,才将梁大人和拥紧一起的夫人唤醒了。
“大人…你…不该在江北吗?”先前全福有交代过,让园里的婢仆小心照料,现下仆妇蓦然见到夫人,还见到大人在此,不禁疑惑了。
梁聿铖搂着艳眉渐渐醒转,伸手遮挡了一下枝叶洒下嫩青的光芒,眯着的眼几乎撑不起来。
他太困了,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歇过,昨夜怀里踏实,这才得以好眠了一宿。这会他还没有睡够,仍想继续睡呢。
可事实上,他已经超过要回去的时间,他应该下半夜就要快马加鞭赶回去的。然后他终是贪恋这怀里的馨香温暖,舍不得睁眼啊…
“嚷嚷…”他轻轻拍了拍怀中的人儿,纵然他多不愿意,理智都告诉他现在必须要走了。回去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只要他的嚷嚷不跑,就好。
“嚷嚷…醒醒,这里睡不好的,回屋里睡吧。”他继续低声唤道。
但怀里的艳眉也是乏得眼睛都睁不开,挣扎了几下眼皮没拉开,便只得闭着眼呢喃道:“天亮了?小舟泊过来…了?再…等等我…我再眯一会…一会就好…我现在眼睛睁…睁不开…”
话还没说完,她的头就又坠进他怀里呼呼入睡了。
“嚷嚷…”梁聿铖又去轻轻推着她。
推了一会儿,她才又极其依恋他怀抱一般,脸紧贴其上,闭着眼睛,恍恍惚惚地应他一声:“嗯…”
“你听得见吗?嚷嚷,我抱你回去睡,睡醒就让朔月唤人给你做些吃的,今天乖乖待在园子里,哪儿也别去,晚上等我回来,做得到吗?”
“记得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做得到吗?”完了,他又紧张兮兮地反复问了这一句。
渴眠的艳眉被他唤得不耐烦,便又将头往怀抱深处钻,并敷衍他一句:“嗯,知道了。”
“好。”得到她的回应,梁聿铖笑着摸了摸怀里的脑袋,便抱起她下坡去渡河了。
蜷缩在温热结实怀抱里的艳眉感觉身子一下子就轻了,是被人抱起,在半空移动的感觉,然后在移动的过程中,她嗅到了新鲜泥土和草木的清新腥气,她不由自主地陷在美梦中弯了唇角,勾出了灵动的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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